奇书网 > 玩命——刀尖马背上行走的土匪传奇 > 第16章

第16章

最新网址:www.qishuta.org



夜半,出现一条人影,灵捷地钻进马棚子,割断绳子放下老蔫巴,说:“后墙有暗门,直通北岗子。”

大柜老蔫巴听出救他是个女人。她是什么人?为啥要救我?这些都没来得及弄清楚,逃出魔掌要紧。他随那人来到后院北墙,挪开数捆高粱秆子,露出马家修的暗道密门,爬进暗门回身问:

“你是谁?我日后一定报答。”

“我叫魏艳花,是马家的人。”那人说,“我有杆沙枪,可以制服东南角炮台,你们从那儿上。”

“后天晚上,你开枪为号。”大柜老蔫巴说。他回到绺子,擦枪磨刀,趁黑夜围住了马家大院。

咚!东南炮台一声枪响,大柜老蔫巴使出吃奶的劲儿喊道:

“压(冲)!”

胡子很快爬上围墙,加之魏艳花院内配合,马家土窑转眼间被攻下。

“如此说来,一点红就是魏艳花。”王荣插嘴道。

“她是马善人刚娶进门的五姨太。她在我们绺子呆了两年,那时辰我的压寨夫人还活着,她俩拜了干姐妹。从此随绺子东闯西荡,可绺子时常有憋红了眼的人往她睡觉的马肚子底下钻,尽管我为此杀了几个,到底还有人要沾沾女人的边。”大柜老蔫巴继续回忆说,“我们在西大荒逮住姓韩的少爷,我把这个‘票’交她看管。没想到,她竟和那个票一起跑了。过去她救过我,现今她放走一个票,也就原谅了她,没派人追杀。说来也巧,去年我在北荒碰见她,才知她单搓,报号一点红。”

听了上述这段话,王荣村长心里敞亮不少。一点红与老蔫巴相识,又有那一层特殊关系。只要他肯帮忙,少爷就有希望得救。

酒后,他们到喝茶。醉眼朦胧的大柜老蔫巴,眼盯着沏茶倒水的王村长小妾柳絮,没心思喝茶,心烦意乱,早早回屋睡觉去了。

吱呀!夜半木板门开了,轻盈地飘进一个女人,娇滴滴地钻进大柜老蔫巴被窝,说:“村长叫我陪陪你……先别忙……答应我们一件事。”

大柜老蔫巴神魂颠倒,紧紧搂住柳絮,此刻她让他剁掉一条腿,他也会爽快答应,何况让他去找一点红要回王少爷这点小事。他急不可待,说:“我找不回少爷,让我挨枪子儿,垫车跤子(车轱辘)。快点脱衣服!”



大红骡子驮他们跋涉了五整天,一点红比往年早些离开荒原,第六天傍晚夜宿一座土丘的避风处,铺上狼皮狐狸皮,把虎头子蔓安顿下,牵过骡子,磕磕它的前腿它便领会了主人的命令,乖乖地趴在虎头子蔓身旁,一点红枕枪合衣睡在一边。

高远的夜空寒星闪烁,野狼对月的哀嗥,增添了荒原的恐怖气氛。一点红许久未能睡着,每年她都要经过这里,望星望月,生出感慨,又是一年过去。那年,他们一起并排躺在土丘上望望星星,多少绵绵的情话,两人说不完道不尽,每每想起这些,一点红鼻子就发酸,低声啜泣,她怕哭声惊醒小家伙,尽量忍着。过了些时候,她把一件衣服盖在虎头子蔓身上掖严,悄悄离开,直奔坨子西脸(坡)。

这次虎头子蔓并没真睡,先前偷偷陪着一点红落泪。近来他发现了两个秘密:一点红夜半常常哭泣,还有她的奶子很大,特像娘的奶子。强烈的好奇心和揭秘心里促使他装睡,她前边走他尾随其后,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穿过一片小树林,一点红顿足伫立一个土包前,像似一座坟,她低声说:“艳花来看你,韩君。”

坟里一定是她的亲人,她来凭吊。韩君是谁?虎头子蔓还弄不清这些,见一点红跪在了坟前,许久许久,他走过去紧挨着她跪下。

一点红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俩人默跪些时候,她问:“虎头子蔓,带取灯了吗?(火柴)。”

“还有一盒。”

一点红掏出奉票、九省流通券、日本金圆券……各种纸币一捆捆摆在坟头,划火点着。

烧真钱,虎头子蔓头次见到。每年清明他都和爹去王家祖坟地烧纸,一捆捆黄裱纸,烧得没完没了,他问:“爹,烧这么多纸干啥?”

“屁话!这是钱,送给亲人的钱。”

瞧人家一点红烧的才是钱呢!

回到大红骡子身边的露宿处,虎头子蔓问:“坟里是你啥人?”

“睡吧,明天起大早赶路。”一点红没告诉他,这一生一世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沉睡坟茔中的韩君,就是胡子大柜老蔫巴讲的那位韩少爷。他往亮子里镇送骆驼毛,半路上被老蔫巴绺子绑了票。

胡子绑票便把票称为“财神爷”,细心照料,一时出不了手就要长期派人看管。通常由拷秧子的主管秧子房当家的负责审讯、看管。一段时间里,秧子房当家的因事外出,大柜老蔫巴便把票分给其他胡子看管。或许是天意吧,英俊的韩君分给一点红。压在老巢,胡子和票之间界线很分明,胡子睡火炕吃大鱼大肉,而票们要睡马棚牛圈吃玉米糊糊。绺子行动时票要随之,这样胡子和票吃住在一起,女扮男装的一点红就和韩君同骑一匹马,同盖一双被。

一天夜里,一点红和韩君挤在马肚子底下,睡到夜深人静。她抓住韩君的手往怀里按,他摸到两只鼓胀的奶子:“你是女的?”湿热的嘴唇随即堵住他的嘴,她浅声说:“想干,动静小点儿。”

飞来一样的艳遇使韩君因激动而周身战栗,许久才干了那事。荒原马肚子下面这一夜情是难忘的,她克制不住,很想再来一次。可是绺子飘忽不定,根本难得机会。

“逃走,一起逃走!”一点红决心下定,趁胡子砸开响窑摆酒,痛喝嚎饮醉倒一片时机,她骑马驮韩君离开绺子,拉荒走了两天两夜,便在一个农家住下来,打算歇几天再走。

滚热的农家土炕上,两个滚热的躯体夜夜蛇缠藤绕在一起……然而,他们太大意,疏忽了房东的行踪,村公所的人乱枪射死了韩君,其状凄惨,脑袋被打烂成了血葫芦,下身光赤,他是在做爱时遭到第一枪的。一点红一跃而起,一道白光蹿出后窗户,她是裸着身子逃走的。后来,她回村杀了报信的房东,将韩君尸体背走,埋在沙坨——那个富有佛门禅地意味名字的净月坨子西坡。

“我的命好苦啊!”她像一只苍狼祭月,面向净月坨子,向那如月的坟茔痛苦地呼喊。从被花轿抬到马家起,就受正房大太太的气,竟荒唐地规定,每月只来她房里干一次那事,余下的日子空房空守,忍受不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她才放走被缚的大柜老蔫巴,为胡子攻打马善人家充当了插千的(卧底),尔后心一横当上胡子。救出韩君后,她原打算与这位心上人做夫妻,一起过日子,可他突然被打死,美好的愿望破灭了,重新当起胡子,没有回到绺子去,单搓,成为名震荒原的孤匪。

思来想去,一点红决定带虎头子蔓走。大红骡子驮他俩又走了三天,到达只有一条街筒子的塞外小镇。一点红身带很多钱,打算在此度过冬天,这样虎头子蔓也同她少遭风餐露宿的罪。

他们选中了“天地人客栈”,这家客栈地处幽巷背街,十分清静。四合小院是青砖青瓦大檐房,花格木窗户糊着油浸的窗纸,热乎乎的火炕……总之,一点红多方面考虑,才决定在这个客栈过冬。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客栈老板患痨病故去,遗孀带着独女支撑门面,每年一点红路经此地都要住上几天。女扮男装的一点红英俊潇洒,老板娘一见倾心,流露了爱慕同时流露了要嫁他的意思。这件事一点红很为难,一怕伤了老板娘的心,二怕暴露女儿身。左思右想,没有个摆脱的办法。今冬考虑到虎头子蔓年龄小,趴冰卧雪他受得了?不然,一点红一定绕过这个小镇,不着天地人客栈老板娘的面。

“明年春天还走吗?”老板娘直问。

“当然。”

“唉!”老板娘一声长叹。

或许老天爷非要帮老板娘开这个玩笑,镇上的几位公子哥,总想占寡妇的便宜,常来客栈胡闹,一个喝醉的家伙大白天地把老板娘往床上按,一点红看不下去,三拳两脚教训了那个作恶的人。

“救我干啥,没男人的女人,遭人欺负活该。”轰走那个恶棍,客栈老板娘却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一点红明白,她觉得该把自己的一切告诉老板娘,再误会下去……一夜间满镇风言风语,寡妇家藏个野汉子,年纪轻轻的守得住吗?

“和她搭伙!”一点红决定演一场戏,公开和她做夫妻。古时有女驸马,花木兰代父从军,何不做个女丈夫。两双被一合,操办一桌酒席请了几位街邻,虎头子蔓买来一挂鞭和二踢脚燃放,消息立刻传遍小镇,天地人客栈老板娘娶个倒插门。

“你答应我两宗事,帮你开客栈三年五载,待我教会虎头子蔓骑马使枪,就带他回魔鬼沼去。”一点红说。

“你放心,我全听你的。”老板娘苦笑了一下,诙谐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当家的说了算。”



好烟好酒女人陪着,大柜老蔫巴半月没动地方,王家大院像块吸铁石,牢牢地吸住老蔫巴的屁股。

“这如何是好啊!”救儿心切的王荣急得直搓手。让葛青龙透个话吧,生怕老蔫巴多心。哪个胡子不是牲口,要顺毛摩挲。他私下对柳絮嘀咕:“破大盆你也得捧住,别让他白占香油。”

“你的好主意呗,逼我搭条身子,那胡子把我当马骑。”柳絮说着掉下委屈的眼泪,是真是假莫论,话说得令王荣感动,“别看少爷不是我生的,为救他别说赔上身子,就是搭条命我也心甘情愿,就是觉着有点儿对不住你啊!”

最新网址:www.qishuta.org

新书推荐: 全网黑后她穿梭大唐小渔村 轮回封印 盘龙:成为主神的我被四神兽盯上 江山为聘,王妃请上坐 什么叫做魔道妖人啊 联盟:让你买上单,你买个老头? 踹了渣夫后,王爷抱我大腿求下嫁 不登青云梯 桃夭令 收藏系神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