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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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花圃，迎头撞见一个行色慌张的女仆，她一瞧见周采元，扭头便跑。楚汉飞身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去哪儿？！”女仆吓得面色苍白：“郡主饶命，奴仆不晓得，奴仆什麽都不晓得！”
楚汉一眼认出这女仆原是花圃里卖力洒扫的，不由冷斥道：“那你慌什麽！”
女仆眼珠中露出惊恐万分的神采，牙齿战战股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如果是再不说，我便连你一并处分！”楚汉眉眼倒竖，瞋目怒目。
“奴仆……奴仆听见两个护卫说……帝爷把那孩子关在了文星阁——哎呀，奴仆只晓得这么多，其余什麽也没听见！求郡主饶了奴仆吧！”
周采元向楚汉使了个眼色，楚汉刚刚放了那女仆，眼底有了急色：“小姐！”
“走吧，去文星阁。”周采元冷冷说。
文星阁位于姜帝书房以后，专门用来刹时憩息，现在门口却有数名护卫守着，周采元望着那些人，嘴脸淡漠：“滚开！”
“明月郡主，帝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周采元声音犹如寒冰，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有要事要禀报帝爷，你们如果是再不让开，结果自大！”
护卫们面无表情，却都同时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请郡主恕罪！”
周采元不由哄笑一声，扬眉道：“楚汉，去替我请姜夫人来。”
楚汉立马应了一声，快步拜别。
护卫们垂着头，一声不吭地跪着。
姜翩翩脑满肠肥的来了，她见到周采元面如果寒霜地站着，面上露出几分受惊：“郡主今儿不是陪着老皇后去上香吗，如何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贵寓？”
周采元眼神犹如一把火辣辣的刀子：“夫人，彼苍白日帝爷却锁着院子不让人进去，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适，您该当好好关心才是。”
姜翩翩一愣：“帝爷身子不适？我如何不晓得。”说完她便要向内走，护卫赶快拦住她。
“夫人，帝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凑近！”
姜翩翩表情一沉，现在她可不是从前做事当心谨慎，凡事看人表情的女人了。医生说看脉相她这一胎势必是男孩，帝爷因此对她格外殷勤体恤，几乎是捧上了天去。她隐约质疑姜帝金屋藏娇，当下格外愤怒，扬声道：“谁敢拦我？”
她脑满肠肥，满脸愤怒，护卫们不敢动手阻截，更不敢高声呵斥，恐怕不当心惊了帝爷的心肝法宝。姜翩翩当者披靡，而周采元则哄笑一声，跟着她踏进门去。
刚刚进了院子，便听到一阵细瓷的碎响。
姜翩翩表情一变，刹时有了一种不曾有过的心慌，她看向周采元，失声道：“这，这是如何回事。”
周采元不言不语，楚汉则刹时会心，猛地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镌刻着飞蝠的门“咣当”一声撞在墙壁上，一阵风立马吹了进去，带起层层叠叠的锦帐，映出床头人影幢幢。
整个房子里有一种诡谲的甜香滋味，浓烈得穿透肺腑，几乎要让人窒息。姜帝蓦地从美丽被褥中抬起头来，一个少年被他压在身下，身上的衣衫早被撕碎丢在地上，场景极为不堪入目。
看到这种情形，姜翩翩惊呼一声，几乎便要晕倒。
少年转头望进周采元的眼中，那惊恐怕惧的情绪扑面而来，让她心头一颤，不禁起了一阵新鲜的颤栗。
他的嘴隐约发颤，张合着，像是落在砧板上的鱼，却是一句求救的话都没有说。
楚汉握紧了拳头，几乎想要冲上去抢回卫风，周采元却冷冷望了他一眼，楚汉便只能垂头站在原地，死死攥紧了手心。
“周采元，您好大的胆量！”姜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顷刻间好像冻结成了冰。
周采元神采格外淡漠：“帝爷如果是稀饭我的小厮，直说便是，何苦用这种手法？”
姜帝极为愤怒地盯着周采元，却也并不慌张，从地上捡起外袍随意披在地上，只是赤着前，毫不隐讳眼底的阴沉：“周采元，你晓得这是什麽地方？”
“晓得，这是帝爷的地方。”
“晓得你还敢闯进入，真当这姜帝府是自己的家不可？”
周采元的手指越攥越紧，紧到了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的地步，畔却逐步扬起一丝笑容：“帝爷，地方是你的，可这人却是我的。”
姜帝蓦地提议狠来，一扬手便向她面上挥来，楚汉想也不想一把扣住他的本领。
姜帝吃痛，厉声道：“您好大的胆量！”
周采元微微一笑，神采如常：“帝爷，动我的东西殊不知会，那叫偷。过分的人我，或是您自己？”
“周采元，你真当自己是什麽狗屁郡主？是个贩子之女，贱人出身，到底缺了礼数教养！居然敢让你的护卫向本帝动手，真当我拿你没有方法吗？”姜帝痛得钻心，口中却越发狠厉，眼底更是冒出一种诡谲的红光。
周采元好像忍了忍，终于没忍住，以一种安步经心的语气道：“楚汉，把人带走。”
楚汉一手丢开姜帝，他猛地一下子坐倒在地，越发气急废弛：“周采元，你敢？！”
“我没有什麽不敢的。”周采元眼底凝集起一丝阴鸷的冷厉，“帝爷，喜好男风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你要闹得人尽皆知，我作陪便是！”
姜帝一时惊诧，他对男孩子不感乐趣，只这少年美的雌雄莫辨，的确是个人间尤物，他才一时动了亵玩之心。周采元越是阻止，他越是想要获取，现在看到周谈如此云不可一世，毫不退让，不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高声道：“里头的人都死了吗？还烦懑替我将他们扣住！”
楚汉心头咯噔一下，他怕的不是姜帝，而是恐怕周采元完全和姜帝翻脸！
里头护卫立马蜂拥而入，姜帝厉声道：“还不动手！”
护卫们拔出腰间佩剑气焰汹汹地径直冲向楚汉，尚未等他们的武器挨着楚汉的身子，便犹如箭杆子一样啪啪地落在地上。楚汉的武功过高，他们乃至无法近身便经落空了先机，一个个呆如果木鸡地站着，望着空空的两手手足无措。
姜帝表情刹时涨红：“反了，这真是反了！在我的贵寓，居然有如此大胆的狂徒！”
周采元将对方愤怒的神态一览无余，若无其事地道：“帝爷，没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你——”姜帝怒指着周采元，手指头连续地颤抖，表情经由红转青，脸颊隐约现出可骇的潮红，显然是愤恨到了极点。
周采元并不睬会他的情绪，只是淡淡道：“楚汉，把人带走。”
楚汉想要拉起卫风，可他却经双腿发软，因而楚汉长臂一伸，爽快打横起这孩子，径直跟着周采元走了出去。
姜帝看着周采元的背影，身子股栗得犹如一片树叶，几乎说不出半个字来。
“帝爷？”姜翩翩看到这种情形，心知不妙，赶快上前柔声道，“您万万别动气，为了一个下人跟明月郡主翻脸，半点都不值得啊。”
“都是你，都是你！”姜帝额头青筋暴起，想也不想便一巴掌挥在了姜翩翩的面上。那张芙蓉嘴脸顿时沾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记，姜翩翩何曾受过这等委屈，立马吃了一惊，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泣如雨下道：“帝爷，我哪里晓得您在宠幸新人，我是无意中才闯入的啊！可您现在不冲着明月郡主撒气，反而对我动手，幸亏我还心心念念都是帝爷的身子——”
姜翩翩饮泣的功力无敌，不必一会儿便经泪湿满襟，梨花带雨。
“住口、住口！”往日里这哭声会惹起姜帝的无比怜*，可今日他却觉得头痛欲裂，被这哭声惊扰得大脑刹时空缺一片，心跳得一阵快似一阵，不可以自狠狠跺了一下脚，万分愤怒地讲话。便在此时，他却突然僵住了，暴怒的神态迅速凝集。
姜翩翩发觉到了不对，抬起了尽是泪水的眼睛填塞狐疑地盯着对方：“帝爷，你如何了？”
姜帝青白着脸，微微分离嘴巴，好像想要说什麽，身子好像一寸寸结了冰，几乎是滚动不得。
姜翩翩下认识地伸脱手去挽姜帝的胳膊，试图从他陡变的神志中追求到一丝蛛丝马迹。下一刻，姜帝便在她关怀骇怪的眼神中砰然倒地。
“帝爷！”
房子里传出一阵尖锐的惊啼声，全部人刹时乱成一团。
姜皇后得悉周采元身子不适，立马提前完礼佛赶回帝府。谁知刚进门便得悉姜帝掳走卫风的信息，不由表情沉沉地道：“这等畜牲的事都做得出来，可真是寡廉鲜耻！”
姜帝不太好男色，身边历来也没有宠*的护卫或是小厮，皇后绝想不到他居然有这种嗜好，不由一阵阵的恶心。卫风的确生得美貌，可他是个男孩子，姜帝着了什麽魔怔，居然会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动手……
姜皇后表情不可以自地发青，坐在那边半天没有一句话。
周采元将茶盏送到她眼前，劝慰道：“母亲没有生气，美之心人皆有之——”
姜皇后端起茶杯，逐步饮了一口，却是越喝越急，很后一饮而尽，口中道：“没有替他回答了，唉，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罪魁啊。”
“母亲，现在我经把帝爷重重获咎了，不宜再在帝府住下去。”周采元迟疑了稍许，终于说出连续在思考的话。
“什麽不宜再住，我让你留下你便要留下，没有管他！”愤怒在一刹时涌上，姜皇后立马打断了她的话。
周采元闻言轻轻感叹了一声，阳光下，她的眼睛冻结了一点淡淡的温柔，语气格外恬和：“母亲，我会住在京城，您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我。”
“我说了不让你走！你应允历程程要照望我的，莫非都忘掉了吗？如何可以现在丢下我拜别？”往事漫漫而来，姜皇后觉得寒凉深入骨髓，削瘦的身姿，更加显得单薄。
周采元见状，缓缓吐出一口，才道“我今无邪的把帝爷气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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