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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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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布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就手儿当洞房吧!”说话的是古顺媳妇,从外边推门进来,一边“啧啧啧”,一边跟小姑子逗笑。

古桦吓了一跳,这才从遐想中惊醒过来,赶紧望一眼在院子里压水井的白尔泰,红着脸冲嫂子假嗔道:

“你这缺德鬼,嘴巴不会闭紧点儿?尽胡说八道,不怕别人听见啊?”

“听见怕啥,就怕他听不见呢。”古顺媳妇也望一眼窗外,索性更提高了嗓门儿,“这窗户纸呀不捅不破,这个理儿上的话呀不说不明白!咱们家的大小姐可是金枝玉叶,一般的还看不上呢,看上的呀,也别想跑……”古顺媳妇的话还没说完,嘴巴被扑过来的古桦捂得严严实实的,格格格乐起来,古桦不依不饶地伸手胳肢她的胳肢窝,怕痒的二嫂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姑奶奶,饶了我吧,你爱嫁谁就嫁谁吧……”笑得浑身散了劲儿的古顺媳妇憋不住,扑的一声放了个响屁,这一下古桦更是哈哈哈大笑起来,放开嫂子,倒在小炕上笑得前仰后合,四肢乱颤。

“格格格……”

“哈哈哈……”

白尔泰从外边提一桶水进来,见状,奇怪地问道:“你们乐啥呢?有啥好笑的事,让咱也乐一乐。”

古桦一听更乐了,指了指嫂子:“你问她……”

“问她?她怎么啦?有啥笑话?”

“她后门炮响,响彻云天……格格格……”古桦笑弯了腰。

白尔泰依旧傻头傻脑地向古顺媳妇打听:“啥叫后门炮响,哪儿放炮了,我咋没听见……”

古顺媳妇大红着脸,笑流着泪,抢白一句:“听你个头啊!多吃点黄豆,哪天再放给你听!哈哈哈……”古顺媳妇张嘴乐着,大大咧咧地跑出屋去。

晚上,白尔泰在那间暖暖和和的西厢房灯下整理材料,古桦提着一壶开水进来说:“白老师,给你送点开水,你洗洗脚吧,这个盆专给你洗脚用。”

“谢谢,谢谢。”白尔泰不知所措,放下手中的材料要接那盆。

“我给你倒上热水,你洗脚吧。”古桦的手轻轻拨开白尔泰的手,两只手一接触,犹如碰了电一样,白尔泰身上一颤,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他很久很久没碰女人了,这轻轻的手之间的碰撞使他激动不安,内心闪出硕大的火花。

“洗吧,水不冷不热正好。”古桦温情脉脉地看着他,微弱的灯光下那张年轻清秀的脸显得绯红妩媚,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大胆而充满了企盼。

“好,好,我洗我洗。”白尔泰机械地脱鞋脱袜,把脚伸进盆里。古桦看着他洗脚,没有走的意思。白尔泰已经隐隐感觉出什么,更加慌乱起来,不小心把洗脚盆给弄翻了,水洒了一地。

“格格格……”古桦笑起来,拿门后的笤帚扫水,白尔泰站起来也抢着要扫,于是两个人相拥到一起了。古桦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白尔泰的心扑腾扑腾乱跳,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异性气息使他昏昏欲醉,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丰满胸脯紧紧挤靠着他,使他的浑身血液沸腾,每根毛细管涨涌起一个男人该有的欲望和反应。他不由得丢掉手中笤帚,双臂搂住了她。开始时轻轻的,恐怕弄疼了对方,渐渐地,这种抚摸式的搂抱变得强烈了,变成抱紧使劲才足以表示内心的欲望了。何况冬天的衣服太厚,太多。于是,感受男人的古桦仰起脸来,那双唇微微颤抖,等待着触摸。白尔泰犹豫着,有些害怕,不知那红红的肉乎乎的双唇,是幸福的爱河还是危险的陷阱,他一时分不清。尤其可怕的是,他至今搞不清自己对这位投怀送抱的女孩儿,有什么感觉。是爱的冲动,还是性的冲动?被压抑了很久的男性的欲望冲破了理性的防线,还是对这位处处关心爱护自己的部下,真生出了几分情愫?他浑浑噩噩地俯下头,终于把自己有些紧张而冰冷的嘴唇,叠印在那等待已久的滚烫的双唇上。不管性也好,爱也好,此时此情,此种幽静暖和的小屋,拒绝一个异性女孩的双唇是一种犯罪,是对人性本身的摧残。双方都活受罪。于是这种接吻变成了享受,变成了天道自然,变成了欲望的发泄和回收。他们就这样接吻着,一个三十多岁压抑很久的男人,一个二十六七岁小镇上看不上谁又等待理想男人太久了的大姑娘,自然而然地疯狂起来。渐渐,接吻的方式又不足以表达内心冲动了,白尔泰那男人的手不知不觉中摸索起来,伸进那隔绝自己的对方毛衣里边,继续摸索着,颤乎乎地触摸到了那柔软又坚挺、热烫而又圆鼓的双乳上。古桦的浑身颤栗起来,双手紧紧揪着白尔泰的双臂,欲制止而又松开,反反复复,嘴里哆哆嗦嗦轻声呻吟着呼叫:“别……白老师……别这样……”

白尔泰光着脚站在湿漉漉的地上,开始没有感觉,逐渐那湿地上的水变得冰冷冰冷,强烈地刺激起他的脚心。他浑身激灵一下,于是理智又回到他脑子里。他那双刚才还很放肆地探索的手,突然被猫爪子抓了一下一样猛地抽回来,同时抽身后退,梦游般地喃喃低语:“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干什么……”

他坐倒在炕上,有些负罪般地不敢看古桦。一双光脚相互搓动着,嘴里嗫嚅:“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这样,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这时候了,还说这个……”古桦红着脸低声说,抻抻毛衣和外套,眼睛不敢抬起来。

“啥时候了?你是说……”他茫然,就这么一次拥抱接吻,她说的啥意思他已明白,他不知道这是收获还是损失,他似乎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他有些慌乱。在省城时经历过各种人生变故的他,此刻有一种闯了祸的感觉。

这时,从正屋传来古桦妈妈的喊声。

“我妈叫我呢,白老师,我走了,咱们的事明天再说。”古桦嫣然一笑,双眼陶醉地盯了白尔泰一眼,然后转过身,满怀着幸福感飘然走出屋去了。留下这傻呆呆、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的白尔泰一个人,愣在那里出神。

他就这么干坐了半宿。

他终于理清了思绪,天亮时,便伏在小书桌上,写了一封信留在桌子上。

古桦:

感谢你对我的情意。我太莽撞,对不起。

我是个漂泊不定的流浪者,日后谁知命运又把我抛向何方?我不一定是你理想的情郎,你对我又知之多少呢?我的过去,我的经历……我愧对你的钟情。我一直拿你当小同事当小妹妹,可昨晚一切又在瞬间改变了,来得太突然,因而缺少了平衡。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纯情、浪漫、青春的魅力,但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能否担得起这种责任。

目前,我惟一的愿望是把萨满教的概况彻底搞清,将来出一本书。萨满教崇拜大自然,崇拜长生天长生地,那我们也顺其自然,但愿天地作合,赐给我们经历漫长时间仍留住纽带的那份缘吧。

我去黑沙窝棚找铁木洛老爷子,要在他那里住些日子,我相信迟早能打开铁老爷子的嘴巴。你就留在村子里,继续“缠”住老喇嘛吉戈斯,问出点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几天后相见时,我们的已经冷却的心会有些新感觉的。

我就不等你醒来,留下便条告之。见谅。

白尔泰匆匆

白尔泰背着书包轻轻出门时,外边天刚蒙蒙亮。地上的雪化后特别冻,异常的寒冷,牲口棚里的驴骡冻得不时轮换着抬腿三足立地,而寄宿趴伏在驴骡脊背上的小鸡们,则缩成一团暖暖地酣睡。大地、村庄、古顺家人,都在这寒冷中昏睡未醒,冻裂的土地上没有任何活物在行走,人吐的口水落地时已冻成冰球嘎嗒嘎嗒响。

白尔泰走过空荡荡的村街。从村的东头古顺家,去村最西北头铁山家,几乎穿过大半个村子。酣睡的村庄很安静,鸡不叫狗不吵,惟有走过村长胡大伦家门口时,他奇怪地发现这家人起来得还挺早,烟筒冒出直飘的炊烟,屋里传出人说话声。他纳闷,听说胡村长是较懒惰的人,这么早起来吃饭定是要办什么急事吧。他再回头看时发现古顺和几个民兵背枪、扛锯,还有拎斧子提镐的,匆匆走进胡大伦家。他想起昨晚古顺好像一夜没在家,他们在忙啥呢?

白尔泰隐隐有个感觉,村里似有好多他不知道的秘密,毕竟自己是外来人。还有夜里那两声奇怪的枪声,村里到底发生着啥事,或即将发生啥事呢?几天来他已强烈感觉到,这小小的哈尔沙村池小风浪却不少。

村西北头,戳着孤零零一户土房,他知道那就是铁山的家。那个患病的女人怎么样了呢?一想起珊梅,他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或许在这女人身上发生的事,太奇怪太不可思议吧,他有一种特别想接近这个女人、了解或解开那个神秘之因的欲望。

院子里静悄悄的。院门未关,可房门从外边上了锁。他感觉出一种奇特的气氛,晨光初照,发现窗户底下的雪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剪刀!白尔泰飞步走过去,拣起那把剪刀,同时发现窗户是破碎的。于是,他的目光便瞧见了那一幅美妙如幻觉的图像。

一幅狐女图。

玫瑰色的晨霞照射在屋子里,紫气朦胧中,地上歪坐着泪流满面的珊梅,双手正搂抱着一只雪白色的银狐!那银狐安详而温驯,时不时伸出尖尖的嘴巴,舔舔珊梅渗出血珠的手腕,毛茸茸的大长尾拖在地上占了很大一片,异常的豪华而美丽,那灿若白雪的修长狐体则亮得耀眼夺目,妩媚迷人,使人目光一触便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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