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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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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衣柜,一排密密的衣架子上,挂满了各色性感内衣。半数以上都是之前计划时,偷偷购买的,好多还没机会派上用场。

    她想,这一次情人节出国旅游,正是它们发挥的机会。

    距离向予城说的出发时间,还有好几天,她已经忍不住开始细细准备旅游用品了。

    她有预感,这次旅游同过去两年的都不一样,将成为她一生中最浪漫的回忆。

    女人喜滋滋地拿出一件又一件小衣,在身上比来划去。

    房间内放着同样性感、让人浮想连翩的爵士乐,刻意开大的暖气里,女人脱掉了厚重的外套,将男人新近给她准备的最新春装,全拿了出来,桌上,床上,地上,都铺满了。

    她嘴里哼哼着“今天我要嫁给你”,掂着脚尖儿,在粉红屋子里转来转去。

    这样快乐幸福的时刻,需要更多的人分享,会觉得份外地高兴。

    当手机响起时,看到上面显示了老同学的名字,她立即按下了接通键,“喂,阿梅,我正想找你……什么?馨儿自杀?”

    可蓝冲到医院时,居然还看到了很多记者。

    崔景梅在电话里说,事情发生在政府捐资修建的第一所红十字希望中学的建成开幕式上,迟里行做为教育厅副厅长的女婿,陪着教师职业的妻子一起参加剪彩礼。

    田馨突然出现,和迟里行争执时,迟里行的妻子方菲情介入,没料到拉扯之下方菲情失足滚下楼梯。

    当时有很多记者在现场,就追上了这段疑似三角恋。

    方菲情送到医院后,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命保住了,可是近四个月的孩子就流掉了。

    迟里行大发雷霆,轰走了所有好事记者,可是隔日田馨就在自己家中自杀。

    记者里有不少认识的人,一看曾经风靡碧城新闻界的著名主编跑来,不少人也知道当年可蓝为田馨捐肾的事而四处奔忙,知道两人是老同学,便蜂涌而上,砸来一堆问题,想要挖到更多的消息。

    “对不起,各位。田馨是我的好朋友,希望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针对这件事追根究底。如果有人未经田馨允许,而烂发不实消息抵毁侮辱当事人的人格尊严,我们将不惜赴诸法律途迳,维护个人名誉。”

    铿锵有力的一席话,立即吓退了一半记者,业内人谁不知道萧可蓝有个实力雄厚的男人做靠山,谁也不敢轻易去碰。

    “萧小姐,您既然是田小姐的好朋友,一定早就知道她跟迟里行的婚外暧昧关系吧?能不能透露一下,田小姐跟迟先生到底是怎么认识的?田小姐是不是因为妒嫉生恨,才故意将方老师推下楼梯的?听说田小姐是做保险的,在公司里也跟不少男同事有染,行为相当不检点……”

    可是这个社会里总有一些昧着良心做事的人,宛如豺狼般,伺机而动,只想撕扯出人性的丑恶面来娱乐大众眼球视听。

    当有记者这样问出话来时,一旁跟着挡人的崔景梅气得大吼一声,嘶叫着冲向了那个刻薄的记者,现场更加混乱。

    可蓝一边急着拉人,一边想打电话找人求助,可是男记者们抢新闻的强劲非常人可想,尖唇利舌,加上拳脚身材,混乱之中就把她刚掏出的手机给打掉了。

    “喂,我的……你们别推了啊!”

    可恶,这群新闻狼!

    可蓝弓着身子急着想拣回手机,人群突然冲击过来,眼看就要黑云压顶时,她吓得抓回了手机就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

    “对不起,诸位,这里是医院,请你们立即离开病房区,不要喧哗。否则,我们将以扰乱社会公共安全罪起诉贵单位。”

    一只大手伸出,直直横在了可蓝的头顶上方,隔掉了那班想要冲撞而来的记者。另一只手攥起她,将她拉到了背后。

    墨绿色的宽大背影,在这一刻,真像小时候的课本里描绘的一样,军人是保家卫国牺牲奉献的一道坚实的绿色长城。有了军人,他们才能安心幸福地生活。

    跟着季远航出现的还有数名身着绿色军装的男子,他们在田馨的病房前立正站好,身姿挺拨,面容严肃,那经风沥雨打磨出的铿然正气,比起城市警察更威慑人心。

    记者们骂咧了几句,后来医院的院长都跑来了,便不得不离开。

    “远航,谢谢你。”

    可蓝感激地看着季远航,季远航看着那头微乱的发,抬起手后,又悄悄放了下来。

    她手上握着的手机屏幕上,那张脸颊亲密相帖的屏保,着实刺目。

    他转眸看向房门口,道,“不客气。田馨也是我的老同学,她的这些事也不方便告诉老家的父母,自然需要我们这些人帮忙。以后碰到这种事,你最好先给我们男生打电话,不要一个人强出头。”

    “呃,是,我知道了。”

    这样严肃的口气,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两人之间,突然变得冷寂而尴尬起来。

    恰时,崔景梅的哭声引回注意力,可蓝上前就被她紧紧抱住,急忙安慰。

    “都是我不好,过大年那天她打电话让我陪她,我……我见色忘友,明明听出她不对劲儿,还是没理她……都是我不好,要是那天我好好陪她,她就不会……不会想不开……”

    “阿梅,这不怪你的,馨儿的心结太重了,以后我们多陪陪她就好。会没事儿的,你别这么自责……”

    崔景梅的神色却瞬间沉郁下去,“难道说来说去,都怪我们女人自己太痴心情长,太死倔坚持吗?那些男人难道一点儿错都没有?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人……居然一眼都没来看过馨馨啊!当天,我发现馨馨躺在血泊里,手里还握着手机,拨的都是那个男人的号码……”

    可蓝的手被好友死死抓住,好友激动的眼底都是悲凉而失望,“你知道吗?当时我吓坏了,我拨过去,迟里行的声音里都是不耐烦,还说馨馨是刽子手。我说馨馨自杀快死了,他竟然直接就挂了电话!蓝蓝,你说,为什么男人狠起心来,会这么可怕……这么可怕啊?他们……好歹也认识交往了好几年……转眼就这样……”

    愤怒不甘的怨怼泣述,就像一根细细的长针,悄悄挑起人心底的感同身受。

    转身的决绝,狠心地背弃,一旦经历过,没有人愿意再想起,更不愿意再经历一次。

    可蓝握紧了好友的手,劝着安慰着,泪水也不禁溢出眼眶。

    刚和医生交流完病情的季远航,回头看到,眉心紧了紧,走上前递出手帕。

    可蓝接过后,低声说了句谢谢,却给崔景梅擦拭眼泪。

    季远航本想开口说什么,又转身走开。这时,走廊上又传来询问声,一看才是他们的班长唐瀛舟闻讯赶来了。

    “我是在校园微博上看到消息的,还有几张图片。唉,同学会时觉得这丫头挺开朗的,咬着我签了一张单后,又说动我们的亚洲区的督导给所有员工买了份意外保险。这么聪明能干,怎么就跨不出这道坎儿呢?”

    这大概是所有人对田馨的惋惜了。

    男人们办好了住院手续,女人们陪在朋友身边,直等到田馨清醒过来,闻讯赶来的同学朋友同事,已经不少。

    大家都劝着田馨,不看自己,至少为自己操碎了心还没好好享受晚年的父母好好想想。

    女孩泪流满面,眼神一片空寂,看着天花板,仿佛整个魂魄都已经随着那一场痴恋,消磨怠尽。

    可蓝太心疼,握着那只缠满绷带的手,哭着说,“馨儿,你别这样,你失去了一个人,可是你还有我们大家陪着你啊!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好多机会,你别这样,别这样……你说说话啊?”

    在声声呼唤下,女孩的眼眸似乎动了一下,却微弱得几不可见,苍白的唇仿佛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张开,说,“我……好累,好累……没有他,我怕……好怕……根本坚持不下去……”

    每一个,没有他的晨昏日月。

    这个城市,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令人向往。

    这片天空,因为与他共享,蓝得那么美好。

    连每一缕阳光,都会因为想到他,格外亲切温暖。

    因为爱得太深太深,爱到融入呼吸,渗入骨血,一旦失去,前方的路便成了断崖绝壁,再没有她生存的目标。

    可蓝抽入一口冷气,话便哽在胸口说不出,女子形容枯槁的模样倏地让她升起难言的恐惧感,身体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承受不住,她捂着唇,跑出了病房,扶住走廊墙壁上的木栏,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跳得像快要蹦出口,冷汗瞬间浸湿了全身。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要甩掉那股后怕。

    她哆哆嗦嗦地翻包包,却突然发现身上一无长物。

    “我的……”

    倏然转身,却是眼前一黑,身子就朝前倒去。

    一只手臂及时扶住她倾倒的身子,温热的掌抚上她的脸,“蓝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跟出来的季远航没想到会看到女子这副苍白慌乱的模样,压抑紧绷的面具,又被撕裂了,他抱着女子坐到墙边的坐椅上。

    “我的包,我要打电话。”

    “别急,你的包我给你拣起来放房里了。我去拿!”

    他拍拍她的手,起身进屋,回头时,看到女子瑟缩着双手抱着瘦小的肩膀,眸底是深深的担忧不舍。

    正在这时,走廊尽头又传来低低的询问声。

    可蓝转头一看,就见是穿着黑色风衣的迟里行,后者也立即看到了她,她迅速褪去了脸上的凄哀无助,绷着冰冷愤怒的表情走了过去。

    迟里行却朝左右看了看,她立即冷喝,“不用看了,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不会有你害怕的记者。”

    迟里行沉下眼,说到无人的地方再谈,先走了出去。可蓝跟了上去,当拐入一个无人的死角时,男人一转身,她抬手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这一掌,是为馨馨打的。”

    男人低垂的头,缓缓抬起,说,“是,这一切都是我铸的错。我来,也不是想求谁原谅。但是菲菲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田馨已经误入歧途,只有靠你们或者她才能振作起来。”

    他突然抬起手,塞了张硬梆梆的卡片到她手里,“密码是她的生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给她的补偿。为了大家都好,你们最好劝她离开碧城。”

    说完,男人转身就走。

    可蓝怔忡了一下,急忙追上去抓住男人,喝问,“你以为给点钱就可以打发掉一个女人的感情吗?迟里行,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我相信馨馨她就算再爱,也不可能去谋害一个小生命。你凭什么要求她离开碧城?你为什么不离开?”

    男人眼眸一抖,转身咬牙低喝,“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今天发生这种事吗?田馨,和菲菲,都是好女人。而我是个男人,我必须为自己的妻子负责。我是辜负了田馨的感情,娶了别的女人,所以我已经没资格再消耗她的爱。你以为我就真的愿意对她这么狠心吗?你以为我接到她自杀的电话,就应该丢下还在重病垂危的妻子奔到她身边?”

    “萧可蓝,你不是男人,你怎么懂!”

    男人的眼眸一片赤红,声音微微颤抖,他一别脸用手抹了一把,回头时面颊上还残留着水痕,“萧可蓝,我也警告你一声,京上换届的权利交接现在军政两界展开。你的男人身份不一般,你自己最好小心点儿,别重捣馨馨的覆辙。”

    “你胡说八道!拿走你的脏东西,我们不需要。”

    可蓝刹时大吼着,将手中的卡狠狠执了出去,迟里行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好自为知。”便转身走掉了。

    可是那种莫名的战栗,如蛊虫般钻进身体里,悄悄滋长起来。

    “蓝蓝,刚才那人是……”

    拿着包出来却不见了人的季远航找过来,看到女子摇摇欲坠的模样,立即将人扶住。

    “包……我的包呢?”

    女人却没有回应他,一把抓过他手上的小包,打开翻找手机,却弄东西掉了一地,才找到手机,仿佛抓着救生木似地,慌乱颤抖着拨打,却怎么也按不准号码,气得直骂脏话,泪水一直往外滚。

    “蓝蓝,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打电话给向予城是不是?我帮你拨。”

    季远航重重一喝,扯住了女人的手臂,夺过手机,按下电话薄,看到上面第一个位置上的昵称时,眼瞳明显收缩了一下,按下拨打键。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传来男人低沉而略显急促的声音。

    “喂,蓝蓝,我在医院,你在哪里?”

    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了走廊的那一头。

    向予城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病房外的名牌,行走间衣角翻飞,步覆急促,当他转眼看过来时,可蓝扶在季远航手臂上的手立即松了开,就扑进了来人怀里。

    向予城抱着女人,轻声安慰着,眼眸与季远航直接对上,阴鸷的光芒同时在两个男人眼底迸出,互不相让,却在女子抬头时,同时撤离。

    “别担心,一切有我。乖,别哭了。今天屋里炖了你喜欢的排骨汤还等你回来喝,居然都这么晚了还不打电话,我还以为出什么事……”

    “就是出事了,自杀啊!馨儿差点儿就……”

    “差点就是还没有,别自己吓自己!跟我回去,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就不怕了。”

    “可是馨儿她……”

    “病房里,你同学都快挤不下了,还担心没人照顾。”

    可蓝觉得自己当初对田家二佬的承诺都没能做到,让田馨走上了这条感情的歧途,很内疚,觉得自己始终对田馨有责任,放不下。

    “可蓝,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班长和我们,足够了。人太多,反而打扰田馨休息。”季远航上前,将包包递给了向予城。

    向予城也说,“蓝蓝,这种事你帮不上太多忙,你为田馨做的已经足够了,她已经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你没有必要对此太内疚。”

    “可是,我当初答应过……”

    “可是你也很明白,就算没有你对田家二佬的承诺,依田馨的脾气,她会因为父母不同意就放弃留在碧城的计划吗?不可能的,对不对?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可蓝没有再反驳,乖乖跟着向予城离开了。

    向予城转身时,目光刮过季远航,锐利深狠。

    温力辛从后方急着上来,低声道,“李家阳昨晚在城西的金宫出现,想跟严家合作,还搬出向予城的名号,不过对方根本没甩他。我想……”

    季远航打断了他的话,说,“李家阳暂时派人盯着就行,现在重点放在向予城的身上。”

    温力辛皱起眉,“远航,都这份儿上了。我该说不该说的事都告诉她了,你还不死心?难道你要让兄弟我这几大拳头都白挨嘛!妈的,早知道我该多打回来几拳!”说着揉了揉嘴角的淤青。

    季远航面上一松,有抹愧色滑过,但仍是抿紧了唇,道,“我得到线报,向予城可能会出国一趟,如果他是去南亚国找姬家的人,就麻烦了。”

    闻言,温力辛亦是面容一震。

    这一夜,可蓝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无法深眠,她瞪着天花板,脑子里来来回回总是萦绕着迟里行绝决的话语和离开的背影,这明明是针对的田馨,可那一瞬间求而不得的苦梦绝望,勾起她深心底的后怕情绪。

    她很害怕,自己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

    向予城一低头就看到女人瞪着大大的杏眼,茫然无措中尽是惶然,眼底渗出了无奈和不舍。

    大掌抚上她的脸蛋,轻声问,“蓝蓝,睡不着?”

    她动了动身子,将脸帖进他胸口,感觉熟悉的心跳,温厚的气息,“脑子里好乱……”

    “告诉我,你都想了些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就是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她抓过他的手按在心口上,将脸帖进他的颈窝里轻轻蹭着。

    “是不是因为迟里行?”

    “我觉得……这本该是田馨的心病,可是我总忘不掉他离开时丢给我一张银行卡的样子……”

    轻抚着卷发的大手蓦然一僵,怀里的人儿抬起眼,正看到男人茫然的沉悲,渗透了眼眸眉头,笼上整张俊颜,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无措,男人又恢复了贯于掌握一切的稳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声音低沉缱绻,“蓝蓝,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要学会放下别人的情绪。告诉你自己,这与你完全无关,这只是你敏感的心性在作祟。有我陪着你,你还怕什么?”

    她想她刚才一定是眼花看错了,他怎么会跟迟里行一样呢?若论困难和问题,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她深吸了口气,身子一扭爬上他胸口,双手环住了男人的劲腰,轻轻啄了一口,一边用小脸中意着那紧窒柔滑的肌肤,一边诱惑般地说,“予城,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好不好?”

    男人没有像以往一样,干脆而果断地回应她。

    她又动动小蛮腰,蹭了蹭。

    “予城……”

    良久,男人才似一败涂地般地无奈叹息,“蓝蓝,我当然……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也许,只有这样深深地拥抱着彼此,才不会害怕被命运的残酷所打败。

    他们都说,在一起久了的情人,都会产生一种特殊的磁场感应,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起落,甚至能预感到一些事情。

    可此时,她希望这只是一种怪力乱神的说词,她不想被这“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觉打倒。

    隔日可蓝再去医院,没料到田家二佬居然赶来了碧城,一时风波又起。

    “不,我不回去,我就要待在碧城,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田馨仿佛变了个人似地,对着父母又吼又叫,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贤淑,拒绝任何想要碰触她的人,甚至还拿东西扔父母离开。

    叫骂声中,可蓝听出原来是方家派人到绵城,将整件事情曝了光。田家二佬是连夜坐车赶来的,等到第二天田馨醒来之后,就说要办出院手续。

    她想,难道是迟里行怕他们劝不了,才动用了这最后的逼迫手段,让田家二佬出面解决所有问题?

    “你们别想拆散我和里行,死都别想,我们是相爱的,相爱的……里行他不会背叛我,绝对不会,我们对着佛主发过誓。滚,你们给我滚,我不要你们管,滚开,滚开……”

    眼下,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劝得住田馨。她甚至疯狂到拨了输液的针头,朝摇晃着输液的钢铁架子,朝众人砸来,差点儿伤到父母。

    可蓝不得不找来了医生护士,给田馨打了镇定剂,才遏止了一场令痛心的混乱。

    “田叔田婶,对不起……”

    可蓝流着泪握住两位老人家的手。

    “可蓝,这哪能怪你呀!你帮我们家,我们馨馨那么多……搞到现在这样,都是她自己一门心思死心眼儿……”

    “现在就办出院手续。这孩子……脾气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我早该知道……回家,不能让她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干出那种缺德事,真是……我老田家就当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债……”

    田爸爸大骂一声,声音抖瑟着萎顿下去,一个失力顺着墙角跌坐在地,田母急忙上前搀扶就被老伴打开手,顿时两人都掩面哭泣。

    但医生说危险期刚过,还需要再观察两天。这会儿帮忙看护的班长唐瀛舟等几个同学,也都劝田家二佬再等等,但二佬死硬坚持,最终仍是办了手续。

    可蓝叫来了司机小虎,田家二佬本坚持要拒绝,唐瀛舟突然拿出强硬的男子气魄,震住了二佬,将田馨抱上了车,终于将一家人送走了。

    看着那驶远的车,众人面上都压着沉沉的阴霾,和惋惜。互相道别后,各自回程。

    唐瀛舟叫住了可蓝,“可蓝,上次的事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当时是我太冲动了。”

    “班长,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只是……”

    “向予城我不了解,不便评价。不过,我想有些事你还是应该知道的。虽然当年我跟远航也发过誓,绝对不告诉你,要说也得由他来说。”

    “班长,我想过的事就……”

    唐瀛舟眼眸雪亮得刺人,让可蓝顿生歉疚止了声。

    “可蓝,当年你自动休学所以不知道。跟着我和远航到李家要公道的同学,好多都被教导主任和他们父母的单位领导劝退学休学,或者安排转了学。表面上是我们不满学校的处理意见,其实都是被迫。否则,不仅我们升学会碰到阻碍和困难,或者永远参加不了高考。我们的父母也会受牵连……但是你们家完全没事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远航父亲那边的关系,他母亲来绵城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儿子,不被夫家的人抢走。可是没想却出了那样的事,为了确保儿子的前程和未来,他母亲才不得不向夫家的人低头求助,继而达成了协议。远航必须按他们安排的路走,就可以让你不受任何波及,仍然可以无忧无虑地在绵城生活学习参加高考,父母也不会受任何影响。而远航在达成他们要求的目标之前,都不能见你一面,甚至给你一点消息,否则就算你们俩在一起也绝对会想尽办法拆散你们。

    当时我们还小,见识了那帮人的势力,已经吓坏了。远航应该也很担心,最终是咬牙忍下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他找到我,我们喝了酒后,他痛哭流涕地将事实真相告诉我,还让我发了毒誓……”

    唐瀛舟说着,目光便越过了可蓝的肩头,看向那个正大步赶来的军装男人。他眼底都是同为男子汉的敬佩,朝来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可蓝,医生说田馨他们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这是怎么回事?”未想女子却瞪着眼,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迅速蒙上一层颤动的晶莹,他不解,“可蓝,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怕,告诉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可蓝……”

    那点莹动的光芒,却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消逝,反是越蓄越亮,蛰得他又心疼又担心,抬起手想拭去那抹揪心的光,她却立即别开了眼,右手抓着左手腕,大口地吸过一口又一口气息。

    这个表情,这个隐忍的动作,都是他熟悉的,可是她却再不会像以前一样,直接投进他怀里,寻求他的保护和呵疼了。

    可蓝猛吸了几口冷气,压下了心头那些因为班长的话,而疯狂起浮的涌动翻搅。

    良久,喉头轻轻一破,用力吞了口口水,沙哑出声,“田馨已经被她父母接回碧城了,我让小虎送他们的。只是有些担心田馨的精神问题,之前她拒绝所有人的靠近,情绪激动得已经有些,我在想是不是……”

    她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一堆,分散他的注意力,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吧!

    说完后,她就要离开。季远航却拉住她,说有重要的事要同她说。

    这一拉,却像是被针刺了般,她一下甩开他的手,声音徒然拨高,“季远航,我昨晚都没有休息好,现在不想再谈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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