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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实我察觉了,可是你知道她脾气硬得很。要不是你亲眼看到,就是撬她嘴巴都不会承认当了破坏人家家庭的小……”
那个“三”字被刻意截断了,可是为其划下的心伤,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来修复。
“阿梅,事情过了就别再提了。”也不是什么名誉的事,“千万别让田爸田妈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多陪陪她,多开导开导……”
“蓝蓝,你别想得太好了。田馨的脾气比你硬上十倍,开导要有用,当初生病那会儿分开就已经想通透了。她为了那男人才留在这个城市,我觉得只要她留在这里一天,都难于断掉这个念头。”
可蓝一时无语,看了看卧室紧闭的门扉,心头像塞了大团绵絮,呼吸不畅。
崔景梅吐吐舌头,转换道,“那个……我想,像她这么硬的脾气,这次栽了这么个大跟斗,对她也不是坏事儿。如果她能越过这道坎儿,将来一定是个超级女强人。”
田馨很漂亮,很聪明,能力很强,学的又是金融类的专业。如果她愿意努力,将来想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并不是梦想。她好强,坚韧,不服输,先天的条件加上后天的努力,种种特质,真的很像陈琳。
可蓝点头,“我明白。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快回学校,不是说这周上晚班嘛?”
“好啦,不用担心我。明天早上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拜拜啦!”
送走崔景梅,可蓝看看手机,上面有五通未揭来电都是向予城打来的。
突然,手机一震,心口又揪了起来。
弹出的却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揭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萧可蓝吗?”
“我是。你是……迟里行?”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哽了一下,轻声咽了一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可蓝没有出声。
男人似乎也很挣扎,良久才问,“田馨她……我听他公司的人说,她请病假。你是不是在照顾她?”
“你都看到了,还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可蓝蓦地来了气,悄悄出了门,走下楼,“迟里行,本来我还很佩服你,可是田馨搞成这样,你别说这都是她一厢情愿。你老实说,之前两年里,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子单独见面?”
“结婚前见过一次。婚后,她三次升职,我们一起吃过饭,互道恭喜。我以为……她一人在碧城,不熟悉环境,做的又是保险行业,我托人帮她开单……”
难怪,若不是男人的体贴帮助,倾力维护,田馨不会走得这么顺利。连现在所租住的这幢环境优雅,配套齐全,价格优惠的小套房,表面上是朋友介绍,实际上却是迟里行偷偷买下送给田馨的。
难怪,这样暧昧的交流勾缠,你来我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哪个女人能放得下?
田馨很聪明,可往往越是聪明的女子,似乎碰到感情的事,就越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不记得是谁说过,理智这东西是将要入敛的老人家才会拥有的品德,想在求偶阶段的男女身上找到理智,那无疑是跟想找一只没有跳蚤的狗一样困难。
何况,迟里行是她的初恋,经历过那么多痛苦困难仍然坚持想要在一起的爱人。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怜,很可悲。
为了爱,只要那个男人给出一点点反应,一点点怜惜,一点点回应,就满足了,就可以赴汤蹈火,义无反顾地背负起世俗厌恶的谩骂和眼光。
“我以为可以做朋友,我想帮助她重新开始新生活……”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疼惜,却也有深深的无奈。
“迟里行!”可蓝抑不住火气吼了起来,“你已经不是刚出社会的嫩头青了,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你知不知道!
你跟田馨认识几年了,你会不了解她的性情?什么做朋友,什么想帮助好朋友,那都是你给自己出车九找的漂亮借口。
你们这些男人,全部都这么自以为是,自私自利,自我为中心,觉得自己才是牺牲奉献的那一个苦主。
你以为你那样做就是为她好吗?你知道田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明明知道,你还找这种烂借口假装真好人,纵容自己的私欲,你让我觉得恶心!”
一通大骂,她喘得厉害。
电话那头的男人,却没有辩驳一句,静静地听着,呼吸深重而缓长,仿佛也在压抑着什么。
“迟里行,你说……”
突然,电话那头的背影音里,出现一个轻柔温怯的女音,“里行,下雪了呀!院子里好冷,你到客厅打电话吧!我去厨房跟阿姨学包饺子。”
“嗯,好。”
男人轻轻地应着,进了客厅,厅里放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红茶。他抬起头,看到妻子回头一笑,胖呼呼的脸上,怯怯的宛如容易受惊的小鹿。
长久,他对着电话说,“都是我的错,以后我都不会再见田馨,也不会再打扰你。”
电话立即被挂掉,男人没有碰那杯红茶,只是静静地看了许久,起身上了楼。
那一方,茂树掩映的小花园里。
“馨馨……”
女子握着手机,早已泪流满面。
“馨馨,他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你会碰到真正爱你的人,你会得到幸福的。”
然而女子却仰起泪颜,目光一片冰冷地看着可蓝,说,“可蓝,如果向予城跟你断绝一切关系,再也不理你,不见你,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你能放下他去找下一个真命天子,寻找新的爱人,寻找所谓的新的幸福吗?”
肩膀被用力肩住,女子的目光尖厉如刀,口气更加森冷,“可蓝,你懂吗?我要的幸福只有迟里行可以给!”
手机被塞回来,女子面目一片冰冷,眼底却蓄着让人无法置信的疯狂和执着,转身跑上了楼,砰地一声甩门声,仿佛在昭示着那股决心。
如果……也……
看到别墅亮起的灯时,可蓝的脚步又有些踌躇,她踱进大门前休憩的小竹林里避风,坐在长条石凳上,觉得额头隐隐地有些抽疼。
小区的广播里,隐约放着圣诞歌曲,那股浓浓的节日气氛,却让形支影单的人感觉到格外的寂寥孤独。
呵,小孩子最喜欢过年,而大人似乎越来越畏惧节假日。
手机又响起,还是个陌生号码,而且与众不同地只有五位数,非常古怪。
她挂断掉,索性关了手机。
季远航,我们也……相见不如怀念吧!
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挂、念想,通通都打住吧!
那些没有必要的怜悯,疼惜,暧昧,希望,都通通断掉。
我们做不了朋友,更不可能再回到恋人,纠葛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我不是迟里行,你也不是田馨……
阿姨,你让我见见远航,就一面,我只想跟他说说话。阿姨,求求你了,开开门啊,阿姨,阿姨……
“我们要离开绵城,再也不会回来。你们太小太不懂事了!远航有他的路要走,你们不合适,以后别再来找他了。”
远航,季远航,你要去哪里?你等等,等等啊……不要走,不要走……你说过要陪都着我,一起读书,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季远航……你回来,不准走……
蓦然惊醒,脸颊一片冰凉。
好久没做这个梦了,梦里那辆老吉普车渐行渐远,她拼了命地追,可是脚怎么也使不上劲儿,软得跟面条似的,跑几步就扑倒在地。
她不只一次恨过自己为什么每次跑八百米都偷懒,不听远航的话好好练习,现在关键时刻就不顶事儿了。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他在车后窗里一直朝她挥手,张口说着什么。
她想跑快点,去拉住那只手,她更想听他说其实他根本不想离开,他要留下来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她又做这个梦了?
“小城……”
一道温软的女声突然从竹林外传来,她抹掉泪水,透过叶隙看到了一个窈窕身姿,直接扑进了高大男人的怀里,攥着男人的手臂。
男人却伸手要推开女人,女人却死死攥着,声音凄怜,“就算你不看在我们当年的情份,至少也看在焕然现在还那么小,他第一次见你就这么喜欢你,这就是父子天性,你……”
“齐美妍,你够了。”
男人大吼一声,一把掀开女人,女人几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一脸凄惶地看着男人。这个仿佛被狠心抛弃的表情,让可蓝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的田馨。
“我说过,不准再到我这里来。如果被蓝蓝看到……”
“可是你都不来看我们啊,我忍不住……焕然也很想你。我才偷偷在大门口等你的,我会小心不被她看到的。我知道你很疼她,可是我们……”
“闭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立刻回去。”
男人大手一挥,那长期守在门前的保镖就跑了过来,架着殷声哭泣的女人离开了。
男人拧着眉,大步往别墅里走,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着今天一直没人接的那个号码,得到的却是“关机”的回报。
他丝毫未觉,侧方的小竹林里,女人看着他的目光一点点冰冷下去。
当年的情份?
父子天性?
原来,让他说谎的理由,竟如此不可辩驳。
“萧可蓝,你这死丫头,这么久都不跟人联络,你是掉进你家男人的蜜坑里淹死了,还是飞到爪畦国又去玩二人浪漫啊!”
“姝,哈啾……我哪有,年底忙得……欠……要死,而且我同学又出事儿。哈……哈欠……不行了,我昨晚回来太晚,感冒……”
“有没那么夸张啊?你家董事长天天把你当宝儿似地捧着,还生这种平民病?”
“去你的!生病不分阶级贵贱的好吧?没常识,你才被你家煮夫给灌得满脑肥肠,智商跌停板了都。”
“得了得了,不打嘴仗。我说,那天我无意中看到SPA新推出一套圣诞特里外全养护大套餐。听说还有卵巢保养功能哦,另外苹果蒸蒸浴还可以治感冒,要不要……一块儿去?做完SPA,我请你吃大餐吧!”
用上千元的SPA换必盛克的驼鸟批萨?也只有王小姝这女人有脸皮跟她要青龙卡来刷,难道结婚后的女人都这么懂得精打细算么?
半个小时后,SPA会馆,可蓝坐在门前的候客区沙发里,不时看看表,翻着时尚杂志,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出门前,向予城知道后也说要来,晚点一起吃饭,被她拒绝了。他问她有什么心事,看着他一直戴着自己送的戒指,她问不出口。
店门铃又响,礼貌的问候声响起。
她抬头看去,不是自己约的人,却是一个隐约有些熟悉感觉的贵妇。
那身华丽的紫貂皮草大衣,侧面垂顺的大波浪长发,还有隐隐散开的浓郁又清冽的香水味儿,让她心口一紧。
当那妇人转过脸看向她时,宛尔一笑,愈发浓重的熟悉感,让她一阵心慌意乱。
这个人明明不认识,可是却总有种在哪里见过的奇怪感觉?
“齐女士,您预约的包厢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不过,金师傅今天必须招待更重要的客人,所以我们给您安排了……”
“更重要的客人,是大少他们吗?”
前台接待见重要的贵宾没有表露不满之色,才松口气道,“大少说稍后会到,不过金师傅是未来的少夫人指定的。”
说着,就朝可蓝这方点了点眼神。
美妇接过递还的金色龙卡,放进了自己缀满晶钻的小手包里,迈着优雅的猫字步朝可蓝走了过来。
齐女士?
齐美妍!
可蓝认出金龙卡,记得简二曾经给她普及过贵宾龙卡的常识。这卡的级别比起当年朱丽伊的要高出数个级别了,而且只比四小他们低个一级。在大陆这边,就是京上来的贵宾也得不到这样高的待遇,整个送出去的全球也没超过十张。
而这样级别的卡,多数都是与他有着密切而特殊的关系。
一如她自己手上这张,级别最高的卡。
可是这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感觉好像是皇帝册封妃嫔的玉印,让她直想掐了扭头走人。
“是……萧小姐吧?”
“对不起,我不认识您。”您大概是久仰我大名许久,可惜我从没在男人嘴里听说过你。
齐美妍脸上滑过一抹尴尬,垂了垂眼眸,掩去了眸底的一丝冰冷的妒意,“我姓齐,齐美妍。也是这家SPA的常客,已经做了近七年的忠实会员了。”
“是吗?齐夫人对SPA的了解一定很深厚,有机会一定要多讨教讨教了。呵,我才两年会龄,我未婚夫说做太多这种人工的东西还不如多加强锻炼身体更有益于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不然我也不会一个月才来一次,好多项目都没尝试过。”
齐美妍紧了紧手指,依然笑得温婉大方,说,“待会儿玩累了,一块儿在影音吧喝一杯,我倒有不少经验可以交流交流。还有,他们这里收藏的莫扎特钢琴曲,可是大少送的绝版唱片,非常经典。”
“好,很高兴认识你,齐夫人。”
恰时,王姝到了,可蓝立即抽回了手,挽着好友的手,有说有笑地走了。走了很远,似乎仍能感觉到美妇冷鸷的眼神徘徊不去。
“迟家这几间公司交上的财务报表,比去年的要好得多。这个迟焕然真不愧是个天才,短短半年就有这样的成效。如果照这个情况下去,我想很快他们就能重振旗鼓……按之前我们的评估,他的策划能力如此强,也许可以给我们的酒店项目注入新活力……”
“天才之名当之无愧,不过,他毕竟是迟家的人,我觉得还应该再观察一下。大哥,您怎么看?大哥,大哥?”
潘二唤了几声,单手支着下巴的男人才蓦地收神,回头看来。
“抱歉,刚才你们说到哪里,再说一下吧!”
四小互窥一眼,潘二当代表回应,“大哥,你身体要是不舒服就不勉强了,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处理,不会有问题。”
“好,你们拿主意,我先回去了。”
向予城刚站起身,却是一晃。
几人紧张得都站了起来,却不敢上前搀扶,男人不会让任何人碰一下。
“大哥,您这情况……还是不告诉大嫂吗?我觉得……”
“小三!”潘二斥了声,简三愤而扭头。
向予城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们继续。”
男人离开,留下的人,脸色也同时沉了下去。
“喂,这么久了都没中标一次?会不会是你们俩谁有问题呀?”
“不可能。我前不久才陪妃妃做过产检,顺便也给自己做了一个育前检,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你家男人没做过检察呀!万一问题是在他身上,那你不是亏……”
“亏你个头啦,予城绝对没问题!”
“哎哎,再泡会啦!”
“都皱皮了,你自己泡。”
可蓝回到更衣室,换了舒服的居室服,准备去齐美妍所说的影音吧瞧瞧。拿出包包时,一根小白棒子跑出来。为了方便起间,她最近都常备着。距离上一次验已经有一个月了,最近也没特别反应。
估计希望也渺小,她将棒子收了回去,推门准备出去时,突然想到自己大姨妈好像推迟了四五天还没来。
废就废吧,试试看咯!
一刻钟后……
“啊啊啊……”
“可蓝,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事了?可蓝,喂喂,你别吓我啊,快开门呀!这什么破门怎么打不开?”
王姝听到厕所里一声尖叫就冲了上来,正准备扯嗓子叫人来救命时,门打开了,一下被蹦出的女人抱了个满怀。
“姝,中队长,中队长啊!”
“什么呀?”
可蓝激动地举着小白棒子,指着小格子里的两根细细的红线,呼吸急促得像刚刚跑了个八百米长途。
“哇,恭喜你,你和你男人都没问题!”
“去你的!哦,姝,我好高兴,我也要步你的后尘……奉子结婚!”
突然之间,眼前的一切都美好不可思议。
刚才觉得闷的房间,现在觉得很温暖舒服,空气里飘荡的舒缓香气,也变得好好闻了。那漂亮的彩色瓷砖画,米色的长毛地毯,天蓝色的吸顶灯,还有碧汪汪的按摩池,全都变得美好无比,宛如天堂。
可蓝立即掏出手机,想要告诉向予城,但是又打住了,想还是亲口告诉他比较好,这样才够惊喜啊!
至于齐美妍的那个邀约,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予城之前对这女人的态度很明确,那种暧昧也是女人一厢情愿造成的。
她相信予城!
可蓝还是去了影音吧,齐美妍早就到了,接待小姐为她带路,到了靠着落地窗的位置,远远地将整个城市的繁忙景象收入眼底。
齐美妍没有穿SPA提供的居室服,似乎是自己带来的居家服饰,妩媚大方,十分吸引人。
啐,娇情。
可蓝坐到对面,一杯玫瑰奶茶已经放好。
齐美妍冲她一笑,道,“予城说过,你喜欢喝这种口味的奶茶。”
“谢谢,不过现在开始我不能喝这种加了香精的东西。”她一摆手,服务上前,“来一杯热的鲜牛奶。”
为了宝宝,现在就得喝纯自然的东西。
齐美妍也不以为忤,在她看来,跟这种小女生斗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可蓝,这是我儿子,很帅吧?”她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推了过去,屏幕上是一张疑似合照。
为什么说是疑似呢?
因为照片上的男孩看着镜头笑时,他身旁的男人并没有看着镜头。显然是拍者故意牵强地将两人框在了一起。
“嗯,齐夫人是大美人,生的儿子自然也是人中龙凤。”再过不了多久,我的小公主比你的更帅更美。有什么好显摆的!
“他姓迟,名叫焕然。”
“姓迟?”
“嗯,对。迟焕然,他今年十七岁了,入的是迟瑞恒的户籍。没错,正如你想的,我是迟瑞恒的小老婆。”
妇人轻轻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做人家的二奶,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这只是时下非常流行的一种利益交换。寻常人不是不屑做,而是没有机会没有条件做。
“我今天约你也是巧合,不过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跟你明说。两年前因为你,予城跟迟家斗了个你死我活,不过最后也不了了之了。你知道真正原因是为什么吗?”
总不可能是因为你这个人老朱黄还在装“有爱”的老女人吧?
她没有出声,等着妇人掀那所谓的底牌。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能让我和焕然失去自己的家园。他欠了我和焕然十七年的债,迟氏只是一个补偿罢了。很快,你就会知道,帝尚集团将和迟氏将摒去前嫌,携手合作。”
妇人抬起头,目光灼亮地盯着眼前仍显得一脸稚气的女子,笑道,“毕竟,我是予城的第一个女人。而焕然的亲生父亲,是予城。”
手一抖,牛奶撒在了桌面上。
仿佛胜利的笑容,仍在加深,“一家人总不会说两家话。你说是吗,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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