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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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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当夜温臻退了烧, 人始终是虚弱的。

    又用被子捂出一身汗,洇湿的青丝缠绕在她素白颈间。

    天光熹微,晏朝聿坐在床前守了她整夜。

    从纽约回国内将近40个小时里, 他还没阖过眼,此时眼里泛起几缕红血丝。

    搁在桌面的手机忽亮,晏朝聿捏了下鼻梁,乜过一眼。

    【老板, 公关团队已处理完毕。】

    是陈助发来的短信。

    而这条短信的下一秒,各大平台关于姓舞蹈演员的相关新闻统统消失。

    所有词条由#R姓男星出轨#,转为#R姓男星隐婚生子#等相关词条。

    温臻病了这一场,几度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人的轮廓,他风尘仆仆地走向她,衣衫乱着,将她抱紧。

    她一步一步走近,视线勾勒出厨房的那张汉白玉岛台,吊灯有白光照下来,形容清挺的男人背对着她,长袖挽起,正在熬着香喷喷的粥。

    身上烧已经彻底退了,神思也变得清醒无比。

    今夜那张泪意朦朦的脸,连绵滚烫的泪珠一颗颗融化在他掌心,好似在灼着血肉。

    温臻的出现,甚至于不需要任何时间线,只是出现在他面前。

    原本脱力又虚弱,心悬悬,眼泪如崩盘珠玉,滚滚淌下来,却因为这个拥抱而感觉心落在实处,抽噎也止住。

    像是一场大梦初醒,暮色时分,温臻缓缓睁开眼。

    他曾以为,那颗滚烫的心早该在这些年的争斗中从此黯然下去。

    便已激起他掩藏深处的全部执念。

    那些行程、航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自认的理智占上风,理性为一切主导,全被推翻。

    包括晏平山。

    但凡发送温臻二字或是其缩写字母,发出来的微博不是账号被封, 便是发送失败,抑或变成**。

    这么多年,人生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否则,怎么会一次次试探警告他。

    晏氏这座高山,谁能走上顶峰,才有话语权。

    直到这一刻,一些情绪翻涌,在深深提醒他。

    非常非常,需要你。

    思此,脑中一阵刺痛,床沿落影微动,晏朝聿敛起眼低暗色,深吸口气起身走到她身旁床沿坐下,长指捻过杏白色薄被。

    晏平山提醒过他,不要被情绪左右,不要在感情中动真格,可一个疯子,哪管什么理智,哪管什么清醒。

    而这些改变,晏平山应该早有察觉。

    晏朝聿凝着床畔熟睡的那张脸, 密睫微翕,莹润面颊透着薄红,再想起几个小时前, 她一个人蜷缩在黑暗中, 身体震颤的破碎感,好似在指控他,但凡晚一秒……

    于是她便跟着说:晏朝聿……我真的需要。

    心中生起一种预感,于是她来不及整理着装,赤脚踩过地板,推门便见走廊亮着一排灯光,一直延伸至客厅厨房处。

    从机场回程至檀庭的90分钟里,他脑海里一遍遍倒映着她的脸,电话里听着她满是哭腔的嗓音,每一秒都像是在心上凌迟。

    仅3小时内,舆论风向迅速倒戈,所有狂风暴雨全部往阮昊一人身上席卷。

    这段时日,从香港到巴黎,巴黎到上海。

    从无一步错漏,即便是40小时前,在纽约亲眼看着晏家三叔带着满腹仇怨从顶楼跳下, 他也心无波澜,晏家那些漩涡争斗, 只需费些时间处理舆论罢了。

    那就这样吧。

    浑身都汗涔涔的,黏腻感令她有些不适,拧眉起身时,床边亮着一盏落地灯,以至于屋内还有一抹暖色,不会显得黑暗颓寂。

    他教着自己说,需要二字。

    “温臻,就这样吧。”

    一条条证据摆在眼前。

    他们这样的家族里,表面上关系和善,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是一样的刻薄寡恩,晏三死亡的消息早已传到国内,可家中没有人会为其有一丝一毫的伤怀。

    只要想到她的眼泪与无助,都要疯了。

    视线稍顿,他想起以前这房子里的一切非黑即灰,从无半点亮色可言,更别提手中这抹暖色。

    他是疯了。

    从去澜城那一刻开始,从华庭见到她那一刻开始,生命中有些齿轮注定开始转动。

    记不清有没有进食,总之,她现在是饥肠辘辘地倚在墙边,静静欣赏着那道影子。

    既然你能打碎所有理性,让心彻底失控、沉沦,让每一次呼吸的空气里都渗满你的气息……

    他凝向温臻的脸,微叹口气。

    但晏朝聿将这些利弊千算万算,算到稳操胜券时,却没有想过舆论会反噬在温臻身上。

    待男人侧身将粥盛起时,余光瞥过暗处那道纤薄的影,视线一抬。

    两人目光交错。

    “醒了?”

    被发现后,温臻点点头,走到亮光处,满头青丝垂至腰间,沾着湿漉气息的眉眼在灯下闪动,对视几息,他的眼眸越显深暗,温臻密睫很快敛回,踩在地板的莹白趾头微蜷。

    晏朝聿循着她垂下的眼帘,眉心微折:“怎么不穿鞋?”

    温臻有些贪凉,但抬眸时察觉到他眉间厉色,唇张了张,嗓音堵着,身前快速罩下一道长影,身体蓦地倒转,被他一把抱坐餐椅上,双腿悬空。

    几秒后,一双白色袜子将她双脚套严,足踝被他摁着套进拖鞋里,原本冰凉的腿部迅速升温,身体又变得热烘烘。

    那些黏腻与不适感充斥着,温臻垂眼看着他,樱唇抿起。

    “热……”

    晏朝聿动作一顿,敛睫,又将那双拖鞋帮她抽掉:“先吃饭。”

    得到默许,温臻眉眼悄悄弯起弧度,视线一抬,掠过桌上食物,清水蛋羹,三样清火小菜,还有热腾腾的干贝排骨粥,香味四溢。

    温臻接过他盛粥的碗,尝了小口,排骨软糯在口中可以抿化,粥里也满是香味,不比张姨做的逊色。

    心中生起疑虑,她瞄了两眼对面的男人,问:“你为什么会做这些的?”

    晏朝聿眼眸稍敛:“在国外念书那几年,什么都学一点。”

    温臻记得,晏朝聿当时是在斯坦福读完MBA硕士,而在这之前,他国内是跟随祖父生活多年,晏家老宅的一日三餐都是中国菜,那位梁阿姨还会弄上几道宫廷菜。

    人的习惯很难改变,尤其是多年习惯的食物口味,如此想来,他在英国那几年独自学家乡菜也是合理。

    “很好吃。”

    温臻说完,便垂眸一口一口舀进嘴里。

    晚餐之后,温臻回房想要把身上黏腻腻的汗水洗掉,人刚踏进浴室,身后的灯便被打开,晏朝聿跻身进来。

    温臻眸光这才瞥到镜中的自己,乌发乱散,面色稍微红润起来,但……身上穿的那件睡衣不知何时换的,有些湿,此刻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尤其是前段的那截曲线凸起,里面空落落的一片,那些旖旎春景清晰可见。

    她惊得心跳紊乱,退身去关玻璃门。

    “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晏朝聿瞥过她躲闪的目光,鼻息嗬出轻笑,一把攥住她推着玻璃门的手腕,声线稍哑:“刚才该看的都看过了。”

    温臻猛地想起他在餐桌上敛回的目光,和偶尔对视暗沉沉的瞳仁,才算悟出缘由,脸颊烧红,“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提醒我?!”

    晏朝聿薄唇微动,眸底笑浓:“我以为——”

    “别说了!”

    温臻打断他的话,推门推得有力,身形微晃,往后退了一步,腰间及时横过一只有力臂弯,侧颊贴着他衣衫下强烈震动的心跳,一声声,听得格外清晰。

    指尖下意识绕在他的衣襟处,晏朝聿低眸微叹,将她放在干区的软凳上,挽袖去调试水温,放满浴缸。

    温臻意识飘忽着,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身前,绵密雪白的泡沫堆满水面,她睫羽颤颤,雪亮瞳仁里满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水花漾开,他的手捞起水下那截莹白足踝,温臻背脊紧紧贴着瓷壁,触感似在脑中炸开,浸出甜丝丝的蜜,缠缠绵绵地生出藤蔓,将所有理智侵占。

    浴缸的水在慢慢流逝,换入一池清水,水波漾开像是正在盛开的花,波澜勾勒出池中那一片白。

    温臻双手抱膝,蜷起身体坐在池中。

    泡沫冲刷,清水形成旋涡状抽干池子,一张干净柔软的浴巾裹住她的身体,将人抱到浴室外的妆镜前,细细擦干发丝。

    透过光洁的镜面,温臻凝着身后为她吹发的人。

    每一步动作都尽显温柔,像是一场编织的美梦,而她深陷软绵绵的云层里,空气是甜的,昼光镀过他们的身体。

    耳边拂过温热的风,湿漉漉的发丝吹干。

    温臻拢紧身前浴巾,敛起睫毛,藏在心底深处的疑问随着心浪抵达喉间,她暗吁一气,忽然唤他:“晏朝聿。”

    晏朝聿眉峰微抬,眼底没有伪善的温和,没有冷酷戾色,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而温臻好似就这样沦陷在他的目光中。

    她觉察到了自己的心意,是喜欢,克制不住地在喜欢一个人。

    温臻弯眸一笑,满眼粲然:“好困哦。”

    生病睡了接近20个小时,那双笑吟吟的眼睛里,哪里有半分困倦之意,有的只是满满的眷恋与依赖。

    晏朝聿心口忽窒,垂眸将她抱起,走向床边。

    床品换了一套新的,是鹅黄花边的款式,与这间暗沉沉的卧室格外不搭,那时晏朝聿淡淡瞥过这间卧室,心里只想,这套房是该翻新一遍。

    玻璃窗外有月光洒进来,温臻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睡衣,蜷在薄被里,分明是盛夏的天气,她却格外眷恋温暖。

    尤其是这样结实有力的怀抱。

    睡前,晏朝聿已经洗过一遍冷水澡,但也禁不住她小腿乱磨,蹭开睡裤,肌肤贴着,慢慢又变得炙热。

    即便空调温度已经降到20℃。

    怀里的人吃过一道药,又浅浅睡过去,晏朝聿低眸借着几寸月光,看着她的睡颜,眸光逐渐幽深。

    尤其是那双紧紧摁在他坚实腰腹上乱蹭的手。

    软得不可思议。

    晏朝聿神色沉着,想起之前有一晚也曾握过她的手,眉间凝住,有团火正沿着她的指尖熊熊烧起。

    他阖上眼,摁住往睡衣纽扣钻的手,喉结滚动,声线沉得可怕:

    “生病不难受?”

    温臻睁开清亮乌眸,仰脖去循他的目光,一霎交汇,“那你呢……不难受吗?”

    阒沉沉的眸子闪过无奈,晏朝聿摁住她乱动的手,微叹:“臻臻……”

    温臻眼眸轻眨,声若蚊蚋:“你难受的话,我可以……”

    落地灯照着她赧然的脸颊,和微翕的朱唇。

    次日午后。

    关机整整二十多小时的手机终于亮起。

    屏幕迅速跳出一条推送新闻。

    她犹豫几秒还是点进去,微博翻天覆地的都是各种流量黑料爆出,而关于自己的所有词条全部消失,一条也搜不到。

    就算搜到也是屏蔽词汇。

    沉默的几分钟,各种消息纷纷跳显出来,她选择性点开。

    先是文杉。

    【臻臻,新闻的事别乱想,我立刻去处理。】

    【遇到这种人真他。娘.的晦气,周伽敏居然还敢手滑点赞,这事一定是她干的,我已经联系律师准备起诉她。】

    【臻臻,虚惊一场,热搜全撤了?怎么感觉不是针对我们?】

    【是不是你老公啊?】

    而后是钟司司。

    99 的关心,问她在哪里。

    温臻逐一回复她们,告知她们自己没什么事,不必再担心。

    书房的门忽然打开,陈助提着公文包同她颔首,准备离开。

    温臻点了点头,问了声晏朝聿还在忙吗,得到不忙答案后,温臻起身走向书房大门,准备敲门时,门是虚掩的,屋内灯光胧黄,罩着书桌前的一道长影。

    晏朝聿穿着家居服休闲裤,身姿舒展,眸光冷凛着翻动桌上文件,窗开着,却散不尽淡淡烟草味。

    听见门外动静,他倏然掀眸,看清人影后,眼中凛然顷刻散去。

    “感冒药吃了没?”

    温臻走近后,手被他拉过去,直接坐住休闲裤腿面,将面料压出褶痕。

    嗅到他身上淡淡烟丝,还是淡淡的柑橘香,并不难闻,但却能明显感知到他的情绪较低。

    “网上那些事,是你帮我清楚干净的吗?其实我……”

    他睫羽慢抬,放下资料,捏住她柔软耳垂:“是,看着挺碍眼。”

    不待温臻再说话,那双狭眸微眯,将话题转移:“晚上有个局推不掉,陪我一起?”

    腰上软肉被他掐了下,感知到一些异动后,温臻身体微微一僵,不禁想起昨夜荒唐事,双腿并拢往前退。

    “我先去选衣服……”

    晏朝聿将她掐回来,故意让她坐着,沉着气息:“穿什么都可以,只是露个面。”

    温臻脸色一赧,挣开他的手臂起身便往衣帽间逃。

    宴会是晚上七点,温臻一身淡蓝正绢绣鸢尾中拼旗袍,是之前在老宅收下的几件之一,修身的版型勾勒出她比例极好的腰臀线,手半挽在男人结实臂弯处。

    雕花大门缓缓推开,两排侍者纷纷鞠身行礼。

    整座宴会大厅的装潢偏中式,各处摆放着各式古董花瓶,浮雕墙面上挂满字画楹联,赴宴者也均是男子稳重西装,女子端庄长裙。

    宴厅人越来越多。

    温臻视线越过前方几道熟悉身影,她侧眸看向晏朝聿,却见他眼中笑意淡薄。

    “晏朝聿……”

    臂弯上的那只手被他的掌心覆住,紧紧相扣,带着她往二楼一处包房走,刚走进房中,便听走廊处有脚步而至。

    晏朝聿眼底蓄着笑意,拉开一张雕花长椅,轻轻摁住温臻的肩,让她坐稳主位。

    侍者引着门外人走进包间,为首的是位发鬓斑白的老人,身着暗红蟒纹唐装,引着身后几人走进来,视线落在主位处立着的那道长影,目光微滞,又看向坐在主位的女子。

    声有犹凝:“朝聿,这位置是不是?”

    主位让给晏家人坐没人敢说什么,但若是让给晏家之外的人,且还是名女子……

    说话这位老者,刚踏进这里时,温臻便有注意到应是今夜的主人家陆老,此刻气氛骤紧,温臻心生不安,抬眸窥见他眸底冷意。

    晏朝聿淡笑一声,握住她肩膀以示安抚,“陆爷爷安好,晚辈今日携妻子来为您贺寿。”

    在场众人神色凝重,外人皆知他晏大公子从来端方持重,深受晏老倚重,如今权柄在手,却也并不是个桀骜跋扈的品性,偏今时今日,显得格外端这副猖戾模样,又是给谁看?

    陆老爷子倒是神情自如,只温和笑着看向他二人:“之前探望你祖父时,便听说你也成家了,这姑娘瞧着不错。”

    说完,他便朝后示意众人先行落座。

    晏朝聿眼底情绪未明,于温臻身旁坐定,待到最后一位进来时,温臻眼瞳微定,与其对视几秒,又很快敛住情绪。

    那人刚要落座,晏朝聿面上愈渐阴郁起来,语调轻慢:“周小姐不必坐。”

    周伽敏在后面见识过这一场面,心中早生惊悚恐慌之意,但无奈这局她是万万推不掉,只将求助目光投向主家陆石南。

    陆老爷子咳嗽一声,面上笑意淡去许多:“朝聿,你可从来没有刁难女人的习惯。”

    若论京市望族,晏家独大,但陆家也是百年基业,众人纷纷缄默垂首,摘出其中。

    气氛也在这一刻生出几分肃杀冷意。

    晏朝聿搭起腿,清俊的眉眼蓄着薄薄一层笑,看向陆石南,慢悠悠开口:

    “陆爷爷,祖父在京的那些战友中,如今也只剩您一人,凭着这层关系,我尊您唤一声长辈,但论旁的,您如今年过七旬早已退居幕后,但胜在你从前有风骨,是宁折不弯的性子。”

    “阿今昨日还曾与我通电。”

    听着语调温和有礼,但陆石南斡旋京中多少年,提及自家长孙那刻,脸色遽变,那双苍老的眼睛里笑意尽散,折过冷厉之色。

    “朝聿,你想做什么?”

    剑拔弩张之时,所有人心惊肉跳,不敢出气,生怕殃及自身。

    晏朝聿慢声道:“晚辈只想为妻子撑腰罢了。”

    闻言,温臻缓缓抬睫凝向他,心中思绪千回百转,陆家的背景她亦有耳闻,虽说晏朝聿无须忌惮,但在陆老爷子寿辰上开罪陆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正想到此处,肩上忽而横过一只手,稳稳握住她肩侧,这个方位,温臻与周伽敏正面相对,目光交错,可以清楚看见周伽敏眼底恐慌。

    “周小姐不必紧张,只是同你算笔账罢了。”

    周伽敏双腿发软,她自入圈以来便不曾受过委屈,从来都是他人将她高高捧起,何时沦落到于人前低头的地步。

    从前温臻家世再好,也不过是仗着温家老爷子撑腰,如今老爷子驾鹤西去,温家再无人真心待她,虽知道她今时攀上晏家那位,本以为不过是做个情儿,她心中正嘲讽着从前多清高冷傲的人,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未曾想,她今日才得知竟温臻是与其暗中结婚了。

    但厘清这一层时,周伽敏满心冷意化为愤怒,温家这老头当真是偏心到了极点!

    连这种后路都为她想好了,她咬紧唇瓣,口腔腥甜充斥。

    周伽敏用最后一丝尊严强撑,压住颤声:“晏总想要如何?”

    “周小姐利用大众舆论,抹黑臻臻的名声,我妻子一向娇弱,比不得周小姐,风言风语导致她大病一场,今日才得大病初愈,我在家中也不舍得与她高声半字,周小姐倒是好手段好本事,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如今法制社会,我不过是一遵纪守法的普通公民,自然不可能有周小姐失足坠入深山这类手段,我只计较一个公平公正。”

    “这儿人少,周小姐不妨就在这儿跪下给我家臻臻道个歉,也不算欺负你。”

    晏朝聿掌心落向温臻腰间,令温臻腰背挺直如竹,阴沉的眼逡巡席间众人,面上笑意暗藏警告:

    “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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