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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美好翡翠赠与师弟独忆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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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我是隐约听我娘和我爹在我小时候说过,说我阿舅成亲很不高兴,到了我舅母“归宁”那日被人家娘家人灌醉,还给下了春药把事儿成了的。”

    “啊?还这样!”顾颂眉头深深皱起,呼吸也变得紧张起来:“被,迫成就的好事儿,那嫣然就是那样来的。”

    白泓把头从顾颂肩上抬起来:“可你别说,若是今日你没有听见朱桓台二房他们给乞伏植灌酒,那说明这好事儿还需要磨合。”

    “二夫人他们也不敢那么放肆啊。”顾颂深深地沉下呼吸,一想起被下春药在酒里,用这招逼人就范成就云雨巫山,他听得就头皮发麻。

    白泓却把腰挺直了坐好,身子离开床边二尺:“这还真的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没准儿白容也用这招把乞伏植给办了。”白泓抿嘴笑,一笑就想起来那日上元节大乐上,王室两兄弟目光瞄过来台上,那不是争夺一个少女白容,那是争面子看魅力。

    “白绯在乞伏植来这里之前,看我来了。什么也没有说,看起来很失望。”顾颂忽然说起这个来,他也觉得说了无妨。

    谁知道,他师兄忽然瞪眼睛:“不行!不准她再来了,她也没再去学馆了,来的理由没了。你没看,过了戌时我都没让燕儿再进来这外间了。”

    “啊,要是真的这样,会不会就得罪了白绯以及她爹娘啊?”顾颂害怕起来,寄居人家白家本就该谨慎过活,万一导致人家不和睦就是他的不是了。

    “切!她馋你身子你还看不出来吗?”白泓真是对这位知己师弟的单纯感叹不已,世故经历的少,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你别拿我开心了!”顾颂厌烦他这样说,白绯馋他,他还真的看不出来。他把手缩回了被窝,抬头瞪一眼:“对吧,你被别的女人馋得多了,那个宁月如还有那梅君。”

    “呵呵!多了,也就忘了。”说到这里,白泓似乎想到一些香艳的事儿,低头抿嘴笑了一下:“瞧瞧你我,被馋一下也正常嘛!”

    “哼!还偷着笑,给我说,今日上任,你被多少女人偷着惦记了?”

    “切!我上任还被那宁老鼠给刁难我呢,不提那个。倒是我晚上作东请了乐署的老吏们,梅君带来她的那班女子,我身边那个摸了我。”白泓说着,下意识看看顾颂的脸。

    顾颂人趴着,脸贴床上侧颜不觉脸色凝重:“敢摸你?你可是新的大乐令。”

    白泓昂头:“我就算还是个小吏时候,一样是女人瞩目的焦点。不过,话说回来,那女子俏丽但不够动人,若是换个成熟点的我怕我就守不住了… …。”

    顾颂气的长手伸过来他那里:“哼!我知道你劲大得很,窈窕的一回来你就风骚起来了,好没羞耻啊。”

    白泓笑的露出白牙:“若是乞伏植风骚起来,我愿意看,只要是梅君摸他,他必风骚。”

    顾颂还没有反应,他疑惑望住他:“我不信!你怕是女人摸你就成,我,你没感觉对吧?”他说着就要转身,被他攥住了。

    “不成,你不能这么着就走!”白泓闭上了眼睛,腾出一手抓着顾颂的手腕,拽着:“嗯,你要我想着乞伏植的梅君昨夜在酒馆那高处,鬼使的!我阿舅还从中把这事儿促成了。”

    顾颂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这乞伏植喜欢梅君纯属意外,但也不意外。他倒是很意外地长手使力拉了师兄过来吻他一下:“只要师兄的仕途顺当,没啥毛病。”

    “等你腰骨一好,我就找秦轩举荐你为乐丞。我们二人永不分离。”

    “还永不分离呢,你都离开我四个时辰多了!”顾颂是真的很想念师兄,娇嗔着对他说。

    “好,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他贫他,他笑了。他知道他被闷在家里大半日,这往后他要出门忙乐署的公务,陪着他的时候也就是晚上了。

    顾颂这一下午得空就睡,这会儿也不太困,今日一闲着他就朦胧想起来一件事,他问白泓:“你记得你八岁时候和师父来过凉州,我爹可曾送过来翡翠小件给你的?”

    白泓也把两手伸开,左手在顾颂的手腕上搭着,右手臂整个将他的腿挨上去,他眯起眼睛陷入沉思:“想起来了。”

    顾颂渐渐把身子侧卧向床内,腰骨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他便大胆试着款款地平躺下:“我爹那个人是很有心的人,他若是知道你们家有你的存在,他必定表示个心意的。”

    “你是说,你爹能雕翡翠小件?”白泓只记得顾弘明是扬名大渊国凉国夏国以及龟兹国的大琴师,他还能雕石头这真是了不起。他起身,开门出来到了他的大屏风后面,从大床背后取了个小木匣子过来:“应该在这里的,我收着十二年多了。”

    看见这小木匣,白泓儿时记忆瞬间打开。

    白泓幼年,祖父母还在时候格外疼爱他,几乎是他要的长辈们都给他,木马车木宝剑老玉石要嘛亲手做给他玩,要嘛就是不惜花费银两买紧俏的奉给他。

    也是这样的宠爱有加,让他小小年纪对待手里把玩的物件很挑剔。

    那年白季旺从凉国凉州回来,悄悄地闩门,把正在背诗的白泓叫到跟前,塞到他手里一个翡翠小件。得到这样一个雕刻细致的翡翠瑶琴,白泓高兴的还问他爹要手里另外一件,他爹不给,但他是越不给越想要。

    才八岁的白泓给祖父母娇纵的,站到凳子上往他爹怀里一跳,他爹说本来是一对两个样式,另外的翡翠瑟是顾师弟留给自己儿子的,可是他临走时候忘了分开装就给装一起了。

    白泓从木匣双层盒里取出来一个翠色织锦袋,顾颂瞄到那师弟的嫩黄圆月刺绣:“这锦袋是我继母绣的,那是她独有的花样。”

    白泓从里面取出来一寸长的瑶琴,和那略短几分的瑟,放在灯盏光下给顾颂看:“这个瑟,必定是顾师叔做给你的,被我当时给霸占了两。”

    “嗯,是我爹的手艺,错不了。”顾颂眸子里显得茫然,他爹很少雕物件,但爹的珍藏都在继母石秋月那里。他伸手摆一下:“收起来吧!”

    白泓发现顾颂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翡翠瑟本该是他爹为他做的。他八岁时候很霸道,此刻有些愧疚地把两枚翡翠都放在顾颂手心里:“给你吧,就一直被我收着,这么些年都没有拿出来看过。”

    “给我干嘛呢?是你的你就收着。”顾颂就攥在手心里搓了搓,给这小件一点温度,立马又小心地塞给白泓:“你宝贝多,可别说你不稀罕啊?”

    “我哪儿能不稀罕?我要就是搁久了我忘了啊!”他觉得,若不是爹把你带回来他们家学艺,他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打开这木匣的。把那单个的翡翠瑟捧着给了顾颂:“你的,必定是你爹雕给你的。”

    “可我没听我爹说起过,就你收着啊!”顾颂又捧给了白泓。

    “我的就是这瑶琴。”为了表示他在乎这物件,他还是把那翡翠小件装好放胸前了,感觉那一寸多的翠莹莹的瑶琴凉凉的。

    他才知道爹敬仰一个人是看技艺并非容貌潇洒,他又掏出来:“你爹真是当世俊才,我记得这翡翠我挂胸前一整年,有人说这件手艺超越我腰间的御赐翡翠。你说你不知道,那估计是你爹已经送给我爹了也就不想提起。”

    “我是听我继母曾说过,她说我爹送过你翡翠,这是我离开凉州时候她对我说的。”顾颂淡淡地看着白泓:“我继母也只是说,我们两家往来密切。可她没有说,我爹刻件就刻了两个。”

    白泓羞愧难当,头一直低着:“我小时候就是太霸道了,这事儿上也不懂规矩,现在,我看就应该都还给你。”他编制了一个美好的谎言,但这很完美。

    “干嘛也这是?不都是你的吗,我爹送了你,我就没有讨要回来的理由。”顾颂躺着的人,手伸开就拽白泓,把他拽到他身边靠近五寸的距离:“我也就是问问,你何必认真去呢!”

    “喂!你身子正是要娇养的时候,你拉扯我你腰骨不疼啊?”白泓被扯到跟前了,只好侧身躺下来。

    顾颂又把他掰正了身子,和他一起并肩躺下,这床小,这样躺下来谁都无法翻身。顾颂把手里的翡翠瑶琴按到师兄手心里:“没有师兄在,我养了也白养的。你原先的坠子既然给白容了,那这个就戴着吧,我爹在泉下有知,他会保佑你官运亨通的。”

    “嗯,那你也戴着你的翡翠瑟,我们一起瞅机会把《大渊之乐》奏起来!”

    “嗯。你的翡翠,原来的那件本就是王室之物,经过白家的手到了乞伏植那里,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对,就是。白容在上元节那日竞乐结束非要去见乞伏植,你是当场看见的,这就叫缘分兜兜转转一个轮回。”

    “少女心在仰慕高贵,乞伏植那人算是王室中的好品德,他与白容咱们先别说,就看造化和缘分。”

    “缘分是缘分,造化在于个人的秉性。咱们家的人,秉性各异。”

    想起今夜遇见冷月淑,昨夜带着乞伏植不顾他们师兄弟疲劳至极,到了酒馆奉上佳人就知道乞伏植是否真的心仪白容。

    这步棋他走的险,但是走对了,大方向是端正的。

    这一夜,白泓躺在右侧室的床上,微微歪着头靠向顾颂。

    这种有些拥挤的睡眠方式,他初次尝试。但他燥热难耐的身子,那种情形是热难以安睡的。

    别说十七岁那年游离长安漂泊在外,就算那样的境况下,凭借他白净圆润气宇轩昂的外表,一直当他是头潜在肥羊的卖艺伙伴也会礼让他。当然,他那时候那种情形下防备别人也防备的深。

    记得当年在长安城东郊,夜晚站在夜唱台下吹羌笛的孩子,那眼神就很酷似颂师弟,只是气态不如他贵气。而如今,他床底下放的昨夜赫连雪属下赠送的七弦琴,是汝南人应玚的琴。看到的这琴,他再想起顾弘明也曾经是风流飘离习惯的琴师。

    当时吹奏羌笛的游离伙伴这样对白泓说:“离居飘零,也没有不好。世间百种滋味总要品尝些个,否则你即使是在安逸中也能品觉出不安逸来。”

    “说得好!”白泓赞叹道。

    记得当时,白泓也就是顾颂如今的年岁,现在,他想到飘离来到大渊国的颂师弟很有他当年的影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主仆二人都不容易。

    他轻轻地起身下床,到了外间,把灯熄灭前给窄榻上的铃儿又加了一件毯子。

    刚才,顾颂睡着前把手伸搁上来他腹部,现在,他那里还温暖而无法放松。

    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扶上来,眼前浮动着那一夜长安城东郊的夜唱台,众人绿色荷花灯盏高高抬起。平日里活跃在长安各地方的乐班,舞坊的艺人汇聚此处进行联谊也暗中比较琴艺舞蹈。

    那一夜的子时,闻香坊的少女阿萝轻盈舞步赢得了青少年群的头筹,白泓的琴艺是演奏得头筹。

    获得群体赏银的他们奔跑出来,他被阿萝拉到一个挂了大红孔雀灯的深巷,她带着他走进一扇小门拐弯走进院子。

    到了一间耳房里,阿萝将提在手里的小灯挂上横梁,推他到墙上:“喜欢我吗?”

    “嗯,你舞跳的好,但你我对你还不是很熟悉。”

    “熟悉?人和人没有必要太熟悉,缘份几时需要熟悉了,来!。”纤细小手牵引着白泓的手

    白泓很被动地一手扶上她纤细小腰:“哦,你腰软。”

    阿萝一双丹凤眼小而精亮漆黑,仿佛能让他整个人瞬间陷落到她的那两点漆黑中。她拉住他的手往上移动,扣下掌心:“要你摸的是这里,不是我的腰,我的腰有什么好摸的?”

    白泓老实地回答:“你的腰很有柔韧度,很窈窕,像是旋转的音符。”

    “嗯,什么阴符?你当我是阴的嘛,也好。”少女阿萝学着她们闻香坊的女人,纤细手臂勾住白泓的脖子,衔住他衣领:“让我给你一个暗夜销魂,那你该给我什么呢?白公子。”

    “阿萝,我听你的。”

    白泓慢慢把眼睛闭上,朦胧中嫩黄小袄的带子被打开了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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