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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宁潜被拒见白仲融被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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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不可再滋生怨念。这是影响你高贵血液的不良行为,不可!”这高僧是大渊王特地从月氏请来的,他身份也高贵,他微微摇头念了句佛号就制止了她。

    乞伏伽罗在怎么目中无人,她对佛法还是尊崇的。

    她很畅快地应声: “好,那么本宫就听大师的话。”

    这时,二楼门内进来冷月淑的大宫娥,看着乞伏伽罗与哥舒夜。她禀报:“娘娘,太乐署乐丞就在别院内院门口,他声称他要拜访您!”

    这别院来的人越多,冷月淑就心里越不愿意。

    乞伏伽罗今日起非常憎恶宁月如,她平日又习惯了操心别人的事儿,闻听对冷月淑说:“乐署那些老吏,依仗着世家身份,礼乐造诣也不高,还非要凑近高贵的人。”看着她心仪的男子,她吩咐宫娥:“你,现在就给本宫教训一下他。”

    她说着还命令起对方的宫娥,冷月淑眸子里阴沉下去。

    “伽罗,若要不见,就给他以礼拒与门外,那也无需滋生别的事物。”按照辈分,她是她长辈,她劝的话对这位公主还是有效的。

    乞伏伽罗才刚从哥舒夜身旁挪开了去,此刻又看回去。

    白泓顾颂走了上来,他们刚好对高僧行礼。乞伏伽罗就直接对他们说:“你们去外面,把内院外院大门都闩上。”

    他们两人只好又走下楼,下楼前顾颂也没有看到哥舒夜的心绪表现出来安逸,看来这位阿夜叔他到了此刻,依然对这些人对这地方无动于衷。

    走到窗前,冷月淑看到院子里宁潜端着一副老乐吏的姿态,就那么想拜见她?

    昔日二十年前的宁潜倒也还恭敬谨慎待人,到如今稳坐乐丞的位子,背后再组织上民间演艺班子接宴会舞乐,银子捞的多了这人心里也就狂妄起来。

    回过头,她对乞伏伽罗说:“这宁潜的鼓是大渊国礼乐行里有些口碑的,我说伽罗你或许不该那么处罚他的女儿。何必那样呢?”姓宁的品性不佳可他是先王赐予的黄门乐人。

    乞伏伽罗也走过来窗前,望着内院里还与白泓顾颂僵持着的宁潜。她鄙夷地耸了耸鼻子说:“不为别的,就为阿夜,我见不得这样丑的男子,还有他那可笑的女儿。乞伏陌是不懂礼乐的,他不会在意他的王子妃是否有礼乐技艺。”

    她们两人平日谈天说地,各种私密话儿说不完,一回头看着高僧一脸的质疑,或许以为她们说得丑男就是他。

    乞伏伽罗含笑调皮地对那高僧: “大师,这里刚才的诊治就多谢了!”

    冷月淑在这别院里,她很多时候遇见的人就是这位高僧,这高僧双手合十念完佛号,回头缓缓望了哥舒夜一眼,对他说:“祸兮祸兮已走过,深渊步步随怨念,若想姻缘好,定要卸下嗔念… …”

    乞伏伽罗明白了前一句,笑的深情望住心仪的男子。

    哥舒夜依然坐在榻上,只微微欠身当做是还礼,他这人对谁都疏忽而冷漠。

    乞伏伽罗琢磨到后面几句,对高僧微笑:“他没有什么嗔念,有的就是才华被仪表遮掩住了。”

    冷月淑看着乞伏伽罗这副芳心陷落,她怔了怔,她总觉得哥舒夜与他表兄石轨完全不是同一种性子,还竟然很和得来。

    楼下内院门外,白泓规矩地站着还在等宁潜离开,偏这人非要等片刻才要决定是否离去。

    顾颂肚子饿,一个上午什么也没有吃连口水都没有机会喝。他有些急切地问宁潜:“宁大人,你这样等也不是个办法,你倒是还在等候什么?”

    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山下婆罗寺虽然不许他们师兄弟这样的普通良民子弟朝拜,可这里别院内还有哥舒夜,他是公主乞伏伽罗的密友,在这里也算是冷贵妃的密友。

    这顾家小子又不是他那往生的爹,说这些话无非就是出生牛犊不怕虎。

    宁潜依然两手保持自然地交握,他不看他们师兄弟,像是对着那左侧松柏隐蔽的二楼上说话:“我说我很早就认识贵妃娘娘,我恳求拜见不能吗?”同为礼乐门的人家,宁家比冷家要出身有分量的多。语气略微矜持又说:“贵妃娘娘在这里幽静地居住着,下官也是无意经过的,打扰也是因为小女。”

    白泓当然也饿了,耐着性子应付对方:“您是宁大人啊,有什么不能的。”他也知道苍翠树影后面那二楼里人会看见这里。

    宁潜没有等到视线左侧那幢二楼的回应,他换了张严肃的脸转过身。

    “我问你白泓,上次我小舅子我让他来这里,是你打的他对吧?你胆子大了还,不知道你退出仕途了你犯了律法就更没有机会入仕了。”他质问白泓。

    此刻这两人与他,身份有差异,他不屑的理所当然。但这白泓的骨头硬,他还是神色不变回他一句:“我入仕途不入,那都是看天意。我说你小舅子就是我打的,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向我讨回吗?你不想想我的胆量啊。”

    “白泓你… …”宁潜真的被气着了,他小舅子上次被他致使着来到这里,他根据所说,也大概知道这里就是冷贵妃隐居的地方,可他不确定也不知道石轨是否来了这里。

    “对,他非常恼恨你逼迫他走入仕途,我看到你小舅子很可怜。人家的乐器技艺根本也不是在乐署里能待下去的,强人所难让人家在不适合自己的地方待着,这就是你宁大人的作为。”

    顾颂附和着他师兄点头:“真的是罄竹难书。”

    白泓给了师弟一个笑,师弟跟着他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你,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宁潜最早时候也并不看好他小舅子,后来架不住他夫人整日拿话在他耳边干扰,最后他认定了这是添置他宁家势力的机会,于是就只好利用梅君拉拢谢熙促成了这事儿。

    白泓把两手抱在胸前。

    “你难道以为我能打人就不能好好安慰人吗?我获得这次上元节竞乐的头筹,还望大人你勿要从中作梗。”他就是当他真切地获得了这份荣耀。

    “那证明你还算懂得适可而止,不至于丢失礼乐门子弟的颜面。”宁潜根本呢不想正眼看着白泓。

    “我们白家班那日获得头筹可是万人见证。”白泓又对宁潜说。

    未时正,宁潜在冷风中筒着袖子等候了半个时辰,得不到拜见冷贵妃的机会,只好悻悻地回去婆罗寺大殿了,白泓顾颂站在半山的路边,看着山下宁家马车离开了婆罗寺。这就算是为贵妃公主,还有阿夜叔把颜面挡住了。

    申时初,哥舒夜被乞伏伽罗的两名侍卫陪着找了另外一架大的马车,白泓也相陪着,顾颂将原来那匹马和车都驾着回到欣荣琴坊。

    琴坊今日来选器物的人比往日多了,顾颂从内院到店里,看见石轨一袭青丝棉袍坐镇在内,他对他说了哥舒夜的事儿。石轨连忙从内院伏室内唤出来白季旺,让他看店他回去看看哥舒夜。

    顾颂在内院向伙计要了个烧饼奶茶吃了,白季旺走回院子看见了他问:“你们师兄弟一上午去了哪儿啊?连个吃食也不顾上,你师兄手里有银子,你出门前我也给了银子的。”他眉间惆怅也是多少为了顾颂,怕他吃穿不好。

    “师父,您瞧,银子还在呢!”顾颂很快咬下一口烧饼在嘴里吃完,把腰间荷包掏出来给师父看。

    看见这孩子银子还在,他很感到窝心: “好,好,你收好。赶紧地回家去,准备做你们乐曲。”

    “嗯,好勒师父!”

    近日要赶的货也都交上了,琴坊内就是招待新老主顾看整件的器物。

    白季旺穿戴略微华丽,头上戴了顶熊皮帽子,大袖棉衣看上去大方洒脱。

    申时三刻,惠心院的内院后侧院门一直打开着。石轨一进来就拉住石令婉,还盯住白泓的眼睛拽他到僻静处问:“你就没有问那高僧,这以后会不会就… …那个事儿不成了?”

    白泓心里开始慌,但他怕一个心神不稳又害的亲娘石令婉哭,他按住石轨的手说:“婆罗寺的高僧就说了十几个字,说的是姻缘啊,卸除嗔念。至于阿舅担忧的人家大师也没有说。”

    这都什么啊?石轨是文采斐然的,他讥笑他外甥连个话也说不全。

    白泓是惊讶那高僧所说的那么真实,因为真实,他才不敢给石轨说全了意思。

    石轨又进去哥舒夜屋里。白泓脑子里浮现红衣霓裳的哥舒夜,他起舞正在最美好的时刻忽然就倒下来捂着腹部。

    可这人在婆罗寺别院,他还端坐在二楼那梨木榻上,那副妖媚姿态定定地看不出来多么痛苦。

    石令婉大概也想到了,她在哥舒夜那小院门外揪住儿子问:“你说,你阿夜叔要是真的不能尽人事,那哥舒家就不会有后了呀!”

    对于亲娘忽然这样关心别人的人事,白泓被问住了。

    “… …娘,我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肚子中间被撞疼了,怎么没记得你这样担忧我啊?我可是您亲生的呀。”

    “对,亲生的。”石令婉扶了下儿子的背,推开正屋的门也进去看哥舒夜。

    二房那里,白容姐妹很清闲地窝在屋内,只有白仲融过来惠心院的内院这里,他问白泓:“阿夜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他?”

    “遇上疯狗了,瞎眼的,狗眼看人低就张口咬人。”没有必要说清楚是宁潜宁月如父女二人,白泓就这么形容给他二伯。

    院门打开,顾颂走进来,看见他师兄就说:“店里今日客人增多了,有些人就是说来看看,但到最后都买了乐器呢!”

    白仲融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问顾颂:“那你作为学徒,你不是应该在店里帮忙?你这会儿回家,用晚膳都还早着呢。”

    顾颂本来这话是说给白泓一人听的,但也没有避开白仲融,此时,师兄弟二人这才明白,这白仲融始终当顾颂就是来白家学手艺的徒弟。

    “二老爷,我是因为师父说店里活儿都交上了,然后我们出来走走的。”顾颂就这么老实地说了。

    “二伯,我就不跟你唠了,我进去看看我阿夜叔呃。”白泓拽着顾颂进去侧边那道院门,这会儿风刮的院门“咣咣”地响。

    白仲融也跟着走进来,像哥舒夜这样美貌招摇的男人,谁都好奇他受了伤会是什么样。

    惠心院的内院后面的小院,这里原本是白家老人们图清静,养老时候住的地方,就单一个院子那一正二内比前院石令婉住的还要大。十年前,白家老人们陆续过世了,哥舒夜就被安置进来这里住了。

    哥舒夜的正屋床很大,屏风半掩着,他半躺着余发斜上肩头,石轨上了床陪他坐着。

    白仲融大大咧咧拐过屏风就站到哥舒夜床前,石令婉在他背后怨了他一眼。她表弟住在白家那也是用的她的嫁妆,而她表弟阿夜平日里出席宴会吹奏一场的赏钱也不少。

    白仲融瞧着哥舒夜拧着的眉头,加上那被褥盖着的形状是“大”字形的,很明显就是男人最宝贵的地方被伤着了。

    梁玉和平日里就是很少说话,也不主动跟人招呼的,他淡淡地望了夏沧恪一眼,微微点了头。

    白仲融坐到石嫣然递过来的一把凳子上,床上的石轨哥舒夜,这两人明明也没有比他的仪表出挑到哪里,但这两人只要在一起出乐,那就声名大噪到让他羡慕又嫉妒。

    “阿夜,我听说你是被女人打了,究竟是什么原因?”白仲融他过来问候人就专从人家疼处问。

    哥舒夜嘴角颤抖欲言又止,石轨给哥舒夜背后垫了两个枕头,移了位置坐在床沿正好就挡住了白仲融的视线。

    石轨相较与白仲融,他的心绪机敏,智谋过人。

    他调侃白仲融:“阿夜遇上的女人无外乎就是那种,得不到还想毁了她的下三滥,这种事儿换谁遇上了也算运气不好,二老爷你这样“玉面”神仙你没有遇上就是运气好嘛。”

    二房一家四口都是骄纵惯了的,被阿舅一顿收拾的无话可说。

    “二伯,想不到你还有个俊雅无双的绰号啊!”白泓他们三个小辈坐在大床左侧的长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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