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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代继母认亲承诺替身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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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令婉听了他的话立刻眸带感激:“你这孩子,你就别忙活了,那日让你身上被锤伤了,我和你师父还心里愧疚了好一阵子呢。”她心里是的确不忍心,琴坊内伙计都还是家里管事的儿子呢,都不及他一个被师父看重的徒弟这么有心。她走近了看顾颂的脸上气色又看他的腰背:“小泥鳅加上牛的脊椎骨熬的汤,我已经让厨房被烧上了,到了午时就能喝了!”

    那日他昏厥时候,听见白季旺也是这样对石轨说的,师父师母对他也和亲生的儿子差不多了,可他想念凉州如今却不能回去也是心里局促。

    “师母,我白住在这里,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他心里话自然就这样说出口了。

    “颂儿,其实吧,我们家和你爹之间也熟悉,就不必要那样客气了。”石令婉似乎心里想着别的什么,但她说的不是顾颂想听到的。

    惠心院的大正屋内,一早打开来透外面新鲜空气的窗扇,从内望出去又下了鹅毛大雪。凉意渗进来让他又分外想念凉州的雪,那里比这里的京城大雪还要广袤,还要三百里冰封大地。然而这里的温暖天气,足够让一场晨雪在傍晚融化成薄纸般,印象中朱桓台前院那里的牡丹花不是开的姹紫嫣红的吗?

    不同的天地,不同的国度不能相比较。

    顾颂转头再看这正屋里陈设,和泓芳居的简单不一样,雕花内柱上方悬挂着公鹿头骨被摩擦到发亮,紫檀木雕花流云扶手的大塌上铺了弧度浑圆而毛色均匀的麋鹿皮,满目的鹿角叶枝形铜灯盏依照两边墙壁内的人字嵌窗排列。

    一种熟悉感,特别是冬日里这样装饰屋子的器具,恍如他继母的做派。

    石令婉看着他眼睛一直浏览器物,就温和伸手指着内外左右室对他说:“看看吧,和泓芳居差不多的,这里是我和你师父三年前临时整理出来的住处,本来我们住泓芳居的地方。”

    因为这熟悉感,他挪动双腿格外沉重。跼躅之时,走近内居室门框外,掀开被子帘子跃入眼内的是整齐美观的器物。

    两边墙壁上衬了棉布,蟒蛇纹长短弦子,那是于阗国独有的制作。卧箜篌被盛放在内居室床头斜后方,还挂着罕见的康居国玻璃珠手釧,铜拔倒合在紫檀木小几上,每个小件都名贵无价。室内上方斜开两道深窗是给这些器物通风的,难怪这里没有异味儿。

    石令婉坐在小几旁的圈椅上,温和询问顾颂:“你的瑟练习得如何了?”她眉间的忧愁还是为了儿子的仕途,虽然心里不忍心人家顾家孩子伤势才刚好就问这,但这很重要。觉得她似乎太急切了,又慈爱地笑着说:“我们都是礼乐人家,这就是习惯,也是想说你爹必定从小就在瑟的技艺上对你传授有加。”

    师母这样问话,顾颂这才是意识到他是因为心里困惑,而他师兄又不在身旁,他这才进来师母这里串门子的。

    “师母,我就是想问一下,这每年在大渊国的上元节都是选《凤求凰》这曲子排奏吗?”他恭敬的站着询问起这事儿来,还追加一句:“就像我爹记录的那样,每年都要改词,还重新编排舞蹈的?”

    他觉得问的过份了,又退后两步心虚地垂眸。

    石令婉出乎他的意料,人家掌家夫人还真的就知道,微笑点头:“你爹是很仔细周详的琴师。”她刚才的询问,可不久是问的这些吗,这顾家小子果然敦厚。

    顾颂忐忑又说:“其实那《凤求凰》,我爹从我小时候就教我了,但我学的很一般。”

    这小子,还这么谦虚!但她对这样的谦虚后生很满意。

    石令婉敞开上下牙齿笑的爽朗:“这点我和你师父都能看得出来,你平日里练习的状态,你师兄也给我说了的。你超越一般的少年,无需谦虚。”

    师兄在乐署的官吏,这点无须质疑,他必定早就看出来了,但他不信他自个有那个能力。

    他从泓芳居过来时候,他恍惚间就袖子里攥着乐谱词本来了惠心院。

    石令婉看着他袖子里往外掏,掏出来就双手呈给她看。她是看得懂的人,虽然她不会弹奏什么乐器,少女时学了音律唱词还是会的。她伸手接过这几页纸,室内安静到门扇内隔着空隙吹进来的风声都听见。

    顾颂发觉,师母那右手的中指无名指间,是一枚独特的方形赤金凤凰,这指环顾颂平常没见师母戴过,但这一枚的样式相似而不相同的他也见识过。看着朴素到不施粉黛的师母石令婉,那竖直的鼻梁飞扬的眼梢,那是作为面相中独有的某豪族家的部分特征。

    石令婉轻声哼唱完那民谣对他说:“去年和我们乐班联手的是别家的舞蹈,那家女子已婚却刻意隐瞒,害得你阿舅表叔险些栽了次跟头。”

    依照汉历以及舞乐行里延续下来的规矩,舞蹈者女子必须是位待嫁闺中的处子,否则在上元节那就是对圣人的亵渎。最后这事情在顾弘明亲口禀明了大渊王,说那是鲜卑习俗与氐人部落里并不在意是否处子,这事儿才算了了。

    想到此处,顾颂放松了心境,看着那枚硕大金指环说:“我继母也是邸人贵族,拥有和您差不多样式的金凤指环,也是戴两指间。”

    石令婉依然笑得淡然:“那就是与我同辈份的石家女子,但我们不会是同一位曾祖父。”南燕与西燕王族皆是她石家先祖的分支,后来归顺邸人部落的有一部分,但那不是她确定的她所知道的。

    其实她早就想问这孩子,他的继母姓石也酷爱舞乐吗?听说凉州城的弘月楼就是顾弘明倾囊为其修筑的。

    顾颂再度肃然起敬,如果不是他这时候进来这里,他还不知道师母出身这么高贵,据说燕国曾在一甲子前叱咤黄河流域乃直渤海。

    “师母,那您往东来到这大渊国,这些年还好吗?”

    她从那里来有差别吗?能在流离之后有一处安定所在已是大幸。

    石令婉依然微笑说:“嫁给王族不是安宁的归宿,我跟随你师父,平安吉祥,还能学会音律,什么富贵能比这相互守护来的踏实?”

    她说完这话眉心还蹙着,似乎是脾胃不舒适很多年了,揉着腹部:“很早时候,是我先嫁来白家的,你师父为了我解闷也让我传授舞艺给城里的贵族子弟,但都是学个三分就得瑟起来,临了还拿话损我嫁的低微。”

    “可是师母的幸福不关乎他们的舞艺。”顾颂很少与长辈女性这么说过深远的话,他恍然发觉他似乎口才也不赖。

    石令婉被说的心里熨贴了不少,她的确也是感到幸福的。她索性不在这个后生面前掩饰: “对,我儿子白泓他不喜爱舞蹈,你纯良正直我看在眼里,就在远处看着你。”

    顾颂懂了,师母是想以继母石秋月的远亲关系,和他走近些结缘好便于教授她舞艺。他以为顾弘明过世了,他的亲人就都没有了,却未想到继母的族亲还愿意传授他舞蹈。师母就算刻意不承认,那根据族亲的脉系,继母应该就是师母的同辈,他一开始来到白家还忘了说这点,他就怕说了是多余的,人家毕竟不是亲娘。

    不单是亲戚,师母操劳多年,身上那些风骨还是相似与顾弘明的通透。

    顾颂被室内炉火熏的浑身发热,凝一眼那傲然屹立的指环上金凤,瞬时惠心院的内院空旷处雪停了,就见龙卷风呼啸阵阵,他单膝跪地。

    石令婉坦然对他说:“你等过了上元节的出乐,你必须要去一趟凉州城看你的继母,还要捎带上我的问候。”这小子漠视继母的孤独,她有必要提示他这点。

    这是很符合情理的,顾颂承诺道:“代母认亲,需加倍用心于舞乐… …每日问安于门前,别后日久来看望。”又是民谣诗词,他的思念总也绕不开父亲的弘月楼,连着就是继母石秋月,听那日琴坊的催货掌事说,凉州有人家的婚事出大乐,他有种直觉感到那应该是继母再婚了,但又觉得她不是那种率性而为的女人。

    当时十岁,他学舞时候,在顾弘明的见证下,他曲膝向继母说了这些民谣中的词。

    石令婉也不推辞不觉得意外,双手交握:“你还是能唤我师母的。”

    他跪远了些:“— —师母。”

    门扇外,雪花夹着北风呼啸在这地势高的院内,青石板路径两旁冻土更硬,那北风吹起被霜杀死的牡丹花枝颓废飘摇,拇指粗的根株丛中有些没有被霜露触碰到的嫩枝叶居然也见到深绿色的。

    顾颂扬拎起一盆热水倒在上面腐烂的上面,然后端了火盆在上面放一刻钟不费力就给清除了,唯独留下那株深绿色上面给盖上了旧棉布。

    石令婉出来外面正屋坐下,淡然说:“给你做衣裳那两日我就觉着你和我们家很有缘,此刻想来还不是一重缘,咱们这渊源很深厚呢!”

    顾颂本来觉得没有理由凑过去朱桓台,也对最后一场的决定性排演忐忑不安。现在师母多了另外一层关系,他也有气势地过来坐塌旁:“师母,我等这节日过了,春节完就回凉州接母亲来这里。”

    石令婉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继母就是家主,少年离家必定要回去尽孝的。

    室内沉静,淡淡桂花茶香中,顾颂沉不住气了先开口:“师母,我并不是我爹亲生的。”

    石令婉说:“这我知道。”她认为这不是很重要,儿子是否是亲生的,在这流离乱世中多了去了,教导有方比是否是亲生的也许更加重要。

    这个人,说话总是习惯了说到底,面对面长辈,人又是很祥和的性子。他继续说:“我娘有了我之后才嫁给我爹的,但我爹没像别人家亲生爹那样严厉,他待我很温和,到了如今我还时常想念他生前的时光。”

    石令婉抬眼端视他的身量:“那你的舞艺是你母亲教授的吗?”她想说,这小子跳舞柔韧度很好。

    “对,我母亲在爹跟前说,既然颂儿身形修长那就也要传承她的舞艺,母亲说到做到就教了我几年直到她在爹去世前半年。也是我犹豫了,我就想我一个男子习了舞艺,那我的瑟怎么学?”面对通晓这些的长辈,顾颂说的实在。

    石令婉忽然想到一点,就问:“那如果,乐班临时缺了领舞的,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出来救场,你能吗?”这可是顶重要的一环,阿兄石轨给她说过多次。她又强调:“就是代替舞蹈者,师母认为你能的。”

    顾颂听了师母的这话,惊的额头冒汗:“临时充任?我还能,但也仅仅是充任。”

    石令婉笑得抿嘴:“你真有胆?”她有些怀疑这少年的魄力,起身推开内居室门:“你不觉得,我这里的器物都是陪衬喧腾舞的?你的瑟不是最好的,那器物有时候还有些累赘不是!”

    一说到做到他的宝贝瑟不好,顾颂瞬时心里感到不安,看着师母。

    午时一到,顾颂离开惠心院回到泓芳居,他心里再度回到一个时辰前的彷惶。他担忧起凉州城里的继母石秋月,但他有责任而脱身不得,他想起来继母其实待他也很好,他为何非要来认亲,万一母亲不愿意认这个亲呢?人家好好地在弘月楼里享受着好些贵族男女的膜拜。

    走下宽宽的木楼梯,到了泓芳居院门口,白季旺脖子上围一圈狐皮筒着手微笑等他。还问他咋不待在咏雨阁内院烤火,或者就在泓芳居暖着也好啊。

    顾颂低着头过来就挽上白季旺的胳膊,外院里苹果树光秃秃的枝桠显得空灵。师父对他说:“你都来了一个月多了,师父看你也住习惯了。”

    顾颂应声:“嗯!”依然挽住师父站着赏雪。两条高挺的身影映在雪地上,阳光照上来带着金色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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