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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夜路难行兽纷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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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叶子原本在旁边看着,也不由暗暗佩服,他没想到官府中也有此般利害的武功高手,更没想到高手就是眼前这位官差!虽说也有个别武功高手愿意在官府中当差,但毕竟是极少数的,大多还是向往自由自在的江湖。

    在小叶子眼里,除了那名老者,其余的山匪武功平平,任何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可以把他们统统制服。这位官差看似手忙脚乱,但举手投足间便令十多名山匪东倒西歪、束手就擒,其实未用上全力,而是故意在他面前显摆。

    而那名老者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片刻间就被制服了。如果说他刚才还认为是自己太大意了不将那位官差放在眼里,才会着了那位官差了道,现在看来是这位官差深藏不露而已!此时,他一脸灰败之色,心中悔恨:“早知道眼前的这位官差如此厉害,自己拼命也要先跑了再说。”

    却说“移穴换脉”这门功夫,纯属内功心法。不仅要有很高的内功修为作为基础,而且此功法异常难练。在运气时,一般内功都是气随经脉走,但此功却是要气走经脉时,通过高度集中的意念引导,适当冲击经脉及穴位,久而久之,使经脉及穴位能随心所欲地位移。练习之人在修习过程中,很容易因冲击经络与穴位时没控制不好自己的内力的大小与缓急,结果反而伤了自身,轻则致经脉损伤,重则走火入魔。因此,此功法大多只能在内力精纯的高手之间传授,在江湖上流传甚少,很少人能有机缘获得,而且就算有缘获得了此功法的人,其中也很少有人敢去修练。

    而“铁布衫”和“金钟罩”皆是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之一,两者属于内外兼修的硬功。练习到一定层次后,要需以强大的内力修为作为基础,才有继续提高的可能,否则只能原地踏步。两者功法虽简单,但练功的过程却非常痛苦,且需长期坚持不懈方可练成。至于两者功法的区别,大同小异,铁布衫由外而内,金钟罩则反之,最后殊途同归。

    因此,移穴换位或铁布衫、金钟罩这三门武功,那都不是普通练武之人能练就的,能练成其中之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相对来,练铁布衫或金钟罩需从小练起,时间漫长,毫无捷径可走;而移穴换脉则需等内力精纯后再练习,练习过程如走险途,但进展较快,属于取巧的功法。

    移穴换脉这门功夫练成了以后,不仅可以使身上的经脉发生位移,而且肌肤底下真气充盈,使肌肤的弹性异常强大,兼具强身健体的作用。铁布衫或金钟罩这两门武功也需要以较高的内功为基础,但练法上初始却是以外功为主,内功为辅。待练到一定层次后,则反过来以内功为主,外功为辅。大功告成后,可使身体坚硬如铁,刀枪不入,而且皮肉里真气充盈,兼具抵抗点穴切脉的功效。

    小叶子想:“虽然不清楚眼前的这位官差练就的是哪门子护体神功,但是至少练成了其中一门,不过从他的皮肉充满弹性的表现来看,应是练‘移穴换脉’的。由此可见,他决非是位普通的官差!”

    要说“错骨分筋手”这门武功 与“折梅手”之类的武功类似,但错骨分筋手主要是使对方的筋骨关节错位,而折梅手主要是夺取对方的武器,若使在对方身上,则显得狠毒些,使用后往往使对方筋骨折断。这两门功夫要练得有模有样也不难,难不难是主要是看练成怎么样的层次,怎么使用和能使出多大威力。这两门武功也适用于捕获嫌犯,所里捕快里也有高手会练。至于“大小擒拿手”更是如此,这门武功倒是官府捕快必练的武功之一,入门容易,练成高手难。

    点穴这门武功练的是指法与指头上发出的内力,与江湖上大多数点穴手功夫也大同小异,只是修炼的高低层次的差别。

    而 “空手夺白刃”这门武功,并非顾名思义仅靠手上的功夫去夺取对方的兵刃,如果只靠手上的功夫,想夺取对方兵刃,要么很难把握时机,要么需以身犯险。这门武功不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且要对空间位置具有极准确的判断,还要有极灵活的身法,若判断错误,则自身就有受伤的危险,身法要灵活,才能在刀林刃雨中的间隙穿梭自如,趁机夺取敌人手中的武器。因此,这门武功可以说是一门综合的很难练的武功,要练到上乘更是非常困难。

    据说练成了空手夺白刃以后,可在各类仗阵的刀林刃雨中进退自如,乘机夺取敌人的武器,而做到自身毫发无损。因此,若把这门武功练至出神入化,便可以在敌人的仗阵中穿梭自如,形如鬼魅,更别说击杀敌人了!

    小叶子也练过空手夺白刃这门武功。刚开始练时,是在各种长短高低、排列不规则的木桩中穿梭;等练到来去穿梭自如时,再在木桩上订上竹钉,地上散布石头荆棘等;等再练到来去穿梭自如,且衣服肌肤不再被竹钉刮破、脚步也不受阻滞时,再换上各式各样带武器的木头人阵,同时练习手上功夫;最后,由真人替换木头人陪练,刚开始人数少,再渐渐增多。他有时也到树林中练习,树林中树枝、灌木、荆棘、乱石密布,也是练这门功夫的好地方。

    那位官差前面说他在刀林枪雨中滚过,看来此话不假。空手夺白刃这门武功就算没练到最高层次,但只要练过,在战场上是极实用的,使起来不一定是要空手夺白刃,但练过这种功法,就可抓住极小的缝隙和极短的间隙,出击或躲闪。所以空手夺白刃也是一门在混战时极实用的武功。

    那位官差见小叶子愣在一旁,就说道:“臭小子,还在那边呆站着,去找条绳索来,把他们都捆成一串。”小叶子笑道:“官爷举手投足间,便把这些山匪收拾了,真是武功盖世,手到擒来。小的一时看呆了,都忘了给您鼓掌喝彩了!”说着,就去找了条绳索来,把那伙山匪先捆个结实,再解开他们的穴道,把错开的筋骨捏回原位。

    那位官差自己则到庙里翻找了老半天才出来,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包裹,在众山匪面前抖了抖,里面发出金玉碰撞的响声,那十多名山匪个个垂头丧气的。小叶子估计包裹里是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

    那位官差也不管那伙山匪的磕头求饶和为自己辩白,谁敢多嘴,就一马鞭抽过去,叫他们只能乖乖地听话。那位官差又把马鞭交给小叶子,叫他在前面赶着他们下山去,自己则哼着小调走在最后面。山路难行,那伙山匪被捆成一串,象串蚂蚱似的,走起来难免踉踉跄跄,东倒西歪。

    ……

    那位官差和小叶子押着那伙山匪,走了三十多里路,傍晚时分才到了当地县衙。

    那位官差掏出腰牌并身份文牒递给县衙的门卫。那门卫见多识广,认得那位官差身上的官服是刑部的行头,因此不敢怠慢。待接过腰牌一看,果然是刑部的,打开身份文牒,只见上面写有:“刑部巡察司正九品执尉华鸣洲”等字样,并盖有刑部的朱红大印。

    门卫赶忙跑进去通报。过了一会了,当地知县、县丞、县尉率领一群捕快都迎了出来。虽然按官秩等级,知县、县丞的官品都比眼前的这位叫华鸣洲的官品高,九品官是比七品的芝麻绿豆官还小的官阶,再低的就不入品了。“刑部巡察司正九品执尉”就相当于地方县尉的品级,但眼前这位官差是刑部来的人,俗话说京官大三品。故当地知县、县丞、县尉等皆不敢怠慢。

    双方见过礼后,县尉先叫县里的捕快们把那伙山匪先押入大牢中严加看守,华鸣洲又把那包金银珠宝交给县尉,说是那伙山匪处缴得的赃物。县丞则吩咐下人去安排驿馆以晚饭,知县则请华鸣洲和小叶子先到县衙里后堂歇脚。

    喝过了茶,当地知县问道:“华执尉,您这里打哪里来?刚才那伙歹人是犯了什么事的?”华鸣洲答:“知县大人,我们是路过贵县的,刚好在半风岭遇见这伙匪人,顺手就把他们收拾了。”又道,“还是叫我华捕头吧,虽然‘捕头’不是个正式的职位,但大家都习惯这么叫。”

    知县脸带疑色,问道:“本知县在此任职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并未听闻半风岭有山匪之说,这伙人是哪里冒出的呢?”华鸣洲道:“我们是听附近的前岭庄的庄子里的村民说,这些山匪是前两个月才到半风岭占山称王的。他们占了山上的灵应庙,不让村民上山靠近,还打伤了人,威胁若敢告官就要杀人,就这事也可以看出他们不是什么好鸟。虽然未听闻他们有做出什么打家劫舍的歹事来,但背地里肯定作奸犯科,等一下审问一下便可知晓。”知县听了,方舒一口气,自己算不上有失察之责,道:“哦,原来如此,难怪本县未收到村民的告状!”

    华鸣洲又说:“等一下晚饭后,先叫县里的手法比较毒辣的捕快,到牢里在那伙人中挑几个比较软的柿子,先捏一捏再说,哈哈!不过不要把人打坏了。”知县听了,会意地笑了笑,连忙道:“是是是,不必等到晚上,趁现在县里的人手都在,我这就吩咐下去,两位且在这里喝茶等待。”说着,一阵风似的走了。

    哪想这个小县衙里的人办事也挺干练的,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当地知县、县丞、县尉及几名捕快和师爷一起到了县衙后堂,向华鸣洲说明审讯那伙山匪的情况。小叶子见这场面,就先告退,自行到驿馆歇息。

    众人坐下来后,师爷先把几名山匪的供词交给华鸣洲。华鸣洲粗略览了一遍,就放在一旁。

    一名老捕快就上前说道:“那伙山匪除了那名瘦小的老者外,其他人都招了。他们的供词大体是一致的,估计错不了。”华鸣洲道:“哦,那好,捡些主要的说来听听。”

    那名老捕快回道:“那些匪徒说,那名瘦小的老者是他们的头,他们都称‘李坛主’。因见他长得瘦小佝偻,经常咳嗽,背地里就称他为‘李痨鬼’,他们也不知道这位李痨鬼的真实姓名。他们原是邻州安台州庆达县境里的山匪路霸,干了不少大案,受到当地官府的追剿,他们原来的头儿在一次官府的围捕中被一箭射死,就他们十六个人逃了出来。后来他们遇见了李痨鬼,李痨鬼对他们威逼利诱,要他们听命于他,他们一时无处安身,而李痨鬼的武功又比他们好,只好跟了李痨鬼。李痨鬼带着他们占了半风岭的灵应庙后,拿出一些金银珠宝供他们吃喝玩乐,只叫他们别再惹事引起官府的注意,暂且在那灵应庙好生养着,说是日后再另行打算,自会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华鸣洲听了道:“嗯,这么说这李痨鬼行事怪异,好象在从长计议,有所图谋。如此看来,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简单!”

    那名老捕快又说道:“这李痨鬼被我们打得哼哼叫,但只说是想占山为王等,其它的就是一个字也不招。被打得狠了,他就说‘再打他就一头撞死或咬舌自尽!’我们怕真的把他逼到死路上去,因此暂且先任他悠着。”

    华鸣洲听了,不由起疑,道:“哦,看来这李痨鬼不是不怕死,他这么一说,反而令人起疑,好象背后还有着什么秘密,他要是招供了,就会死得很惨或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还有,你们把这李痨鬼从头到脚仔细搜一遍,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没有?”

    那名老捕快回道:“搜过了,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衣服装束也很普通,不过就他的身上有几处旧伤疤,象是受刀剑之类的武器所伤的,从伤疤的愈合程度上看,是分几次受的伤,都有些年头的了。另外在他的右屁股上方有颗大大的黑痣,再也没有其它特别的了。”

    华鸣洲点点头,笑道:“那就先这样吧,日后再想办法,看能不能撬开这李痨鬼的嘴。先不用动刑了,估计再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了。”他心里想:“这名老捕快还挺细心的,连人家的右屁股上方有大黑痣都注意到了,虽然这一特征对弄清李痨鬼的身份并不一定有用,但足见这名老捕快经验老到。如此看来,我自己也不用再去复审这李痨鬼了。再说,若他死都不招,我再用什么手段也是没用的了!”

    那名老捕快拿出一只小小的银酒杯递给华鸣洲,又道:“至于那包金银珠宝,说是李痨鬼带来的,但查不到这些金银珠宝的具体来历。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一只银杯子杯底沿内侧打有一行小字,为‘坡下村弟子许永泰敬奉’等字样,或是一条线索。但就这一句话,一时也无从查起。”

    华鸣洲仔细看了看银杯子,这是只雕有万福花纹的的杯子,做工精细。那行小字就打在杯底沿内侧,不细心看还真是不容易发现,不过字体虽小,但还算工整,倒是好辩认。他又端祥一会儿,说道:“从这行小字的字面上看,估计这只银杯子是一个住在‘坡下村’这个地方的叫‘许永泰’的村民,送给尊长或权贵人家的礼物,或是供奉给寺庙神佛的礼器,不知怎么就流落到了那李痨鬼手里?会不会是附近有个坡下村的一位叫许永泰的村民敬奉给灵应庙的?”那名老捕快道:“但是本县境内并没有叫坡下村这地方的,而且据我们所知,也没听说过附近州县有个叫坡下村的。”

    华鸣洲说道:“哦!要查到这只银杯子来的来历不难,我们一起写封信报给刑部巡查司,请他们派人到户部查找‘坡下村’这地方所在的州县,找到坡下村后,再通过户籍查找‘许永泰’这个人,定能查得到。我想,要是只银杯子不是敬奉给灵应庙的,那就是从其它途径转到李痨鬼手里的,只要设法通过许永泰查找这只银杯子的去处,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众人听了,皆点头称是。华鸣洲又道:“关于这只银杯子的事,可能已几经转手,若中间并无不妥还好,若来路不正,怕是背后有重大牵连。你们暂且都要保密,也不要去查,这案子只归我管。”众人一一应诺着。华鸣洲又笑道:“但文书等还是要记录的,物证也暂时由你们保管,你们先开具一份副本给我就可以了,将来若破得大案,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众人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位刑部下来的人,并无趾高气昂的作派,反而很好说话,能体恤下情,颇有君子之风。

    ……

    第二天早上,华鸣洲把自己的官服寄存在县衙,又借了身捕头的行头,然后告别当地的知县等人,押着李痨鬼等人,往安台州庆达县方向出发。临行前,华鸣洲邀小叶子一路同行。小叶子问了路途是往东走的,正好顺路,心想自己闲着也是无聊,于是就答应了。华鸣洲就向县衙里借了一匹官马让小叶子骑着。

    小叶子心中暗付道:“虽说这伙山匪是从庆达县那边流窜过来的,但是在这里县衙管的地界抓获的,留在这里让当地县衙审判也可以,不一定要押到邻州去。再说,押送犯人这事也可以让当地的县衙里的捕快来干,带着这么一大帮人上路,无疑是个累赘。如此看来,这位华执尉喜欢没事找事,还有意让自己跟他一起押送犯人。”

    小叶子问道:“华大官爷,您老干嘛不把这伙交给当地的县衙去处理,非得亲自押他们到安台州庆达县去?您老不嫌麻烦吗?”华鸣洲说笑道:“罢了,别再叫我官爷的了,我现在可不爱听了。”小叶子问:“那就叫你华大捕头吗?”

    华鸣洲认真道:“我姓华,名鸣洲,以后你就叫我华大哥,我也就叫你小叶子吧!”小叶子故意回道:“小的是平民百姓,可不敢这么叫的。”华鸣洲笑道:“你小子又欠抽了是吧?什么百姓不百姓的,在江湖上,就你的剑法,我都要怕三分,所以我还非得认你这个小兄弟不可。”小叶子也笑着说:“认我作兄弟也没用,下次要是再找我比试武功时,我也不一定会手下留情的,非追着你提着裤子四处乱跑不可。”华鸣洲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傍晚太阳落下山时,华鸣洲和小叶子仍押着那伙大匪在路上走着,正好该路段顺着一条绵长的山谷蜿蜒。

    那伙匪人昨晚被县衙里的捕快打皮开肉绽的,走起路来痛得叫苦连天,好在他们都练过武,被打时也未伤着筋骨。因此,华鸣洲就是不肯让他们停下来,慢吞吞地只要一直走着就罢了,就是能不停下来休息。

    小叶子见色已晚,策马到山坡高处往前看了看,只见前面一片荒无人烟,只有一座座山峰留下的黑影,于是折回来对华鸣洲道:“华大哥,我们只顾着赶路,这下子错过了宿头,晚上恐怕得在山谷中过夜了。”华鸣洲道:“那就在山中将就过一宿吧。趁着天还未全黑,先找一块较平缓地方好歇息。”

    那伙山匪早就又饿又渴又累,好不容易到了一处较为平缓的山谷处,就坐下来,任是华鸣洲的打骂,再也不走了,华鸣洲见状,就把干粮和水袋分发给他们。那伙山匪啃了干粮喝了水,一个个东倒西歪地便坐在原地休息了。

    小叶子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看着周围的地势,只见谷底方圆不到半里,地势平缓,杂草丛生,山谷的两边是树林茂密的山坡,一条山路从两头的谷头穿过,这正是一个易遭夹击围攻的地方。小叶子想:“若真的遭遇埋伏,他和华鸣洲可以撕开个口子窜进上坡上的密林中再说,但那伙山匪被戴着枷锁脚镣的,跑也跑不远。”但他见华鸣洲行如此怪异之事,肯定是有意而为之,想必另有一番深意,因此他也就不开口问。

    华鸣洲和小叶子先在周围堆了五堆篝火,然后也找了块比较干净的石面上轮流歇息。

    到了夜半三更左右,华鸣洲和小叶子都觉得精神饱满,精力充沛,毫无睡意,便坐在一起聊天。只见天上新月如钩,繁星点点,山谷里除了那伙山匪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外,远近不时传来夜虫啾啾鸣声,此时有声胜无声,使山谷更显得格外静谧!

    小叶子听到周围十几丈外的虫子鸣声突然止住,同时又有虫子受惊吓后飞跃跳动时发出的细微响动,他再侧耳细听,便用密语传音对华鸣洲说道:“有人来了。”华鸣洲听小叶子这么一说,不禁惊诧,其实他也一直暗中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但以他的内力,在这方圆不到半里谷底中,竟然听不到来人的动静,对方肯定都是一流高手,而小叶子的听觉竟如此敏锐!小叶子接着又说道:“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小叶子示意华鸣洲走到身旁的一块大石侧面,以防被偷袭,他用左手在眼前篝火堆中抓起一把尚未燃尽的树枝,突然大叫了声“现身吧!”并在话音未落之际,左手中的柴火便向四周射出,紧接着右手又甩出了一把铜钱。

    只见四周草丛中突然站出二十多个人来,有两三名正用手中的武器抵挡飞来的树枝,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树枝后面还紧跟着铜钱,树枝飞来时上头尚余的炭火立即迎风而炽,他们一时被火光闪花了眼,树枝飞行的速度比铜钱慢,所以铜钱紧跟着树枝几乎同时到达,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刹时便有几人被飞来的铜钱射中,惊叫哎呀!。

    小叶子眼睛扫了一圈,看到周围站着的有二十一个人,连同刚才倒下的七个人对方一共来了二十八个人。有三位服色各异的远远站在一起,三人中间的那名双手持着两把弯刀,左边站着那名双手持着两支拐棍,右边站着的那名双手持着两把獠牙的长锯;站得比较近的十八个人都身穿黑色的夜行衣,包头蒙脸而且裹得很严实,只露出双眼,这种装束特别适合在夜色中潜行。这些黑衣人都是手持单剑,正围成一个圈把他和华鸣洲及那伙山匪围成一个圆圈。

    那伙山匪也被惊醒了,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心里正在打鼓,不知道是喜是忧,既希望在厮杀中有机会逃走,又怕会殃及己身。

    而李痨鬼则是心生恐惧,他一看便知道周围的这二十一人是自己组织派来的杀手,虽然他未闻未见组织中有站在外围的那三号奇异人物,但估计是组织哪里请来的厉害高手!他暗付:“这些人来要么是杀我灭口,要么是救我出去。但是就算是救我出去, 如今我无功先败,恐怕也是会受到严励惩处的。再说,我自己在组织中人微位低,恐怕他们来是为了杀我灭口居多,这样比较省事。没想到我费尽心机巴结讨好上司,才被赐封了个‘坛主’的虚衔,并得了一包金银珠宝作为本钱,拉几个人马占了灵应庙作为据点,前后还不到三个月,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现在披枷戴锁,想逃想是不可能了,眼下恐怕只剩死路一条了!”

    华鸣洲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号来。”那名双手持着两把弯刀的人乐呵呵地笑道:“来取你们性命的人。”华鸣洲也笑道:“哦,原来是地狱来的索命鬼,怪不得你们三人个个面目狰狞,在这三更半夜的才出来。”

    那名双手持着两把弯刀的人又说道:“好吧!反正今晚就要带你们去见阎王爷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可不是鬼,我们乃‘东山三仙’是也!我是老大‘松山仙人’。” 左边站着那名双手持着双拐的人跟着道:“我是老二‘竹山仙人’。” 右边站着的那名双手持着双锯的人也说道:“我是老小‘桂山仙人’。”

    华鸣洲笑道:“呸,明明是恶鬼,还装什么神仙,本官爷今正好把你们一起捆了,送回地狱去。”松山笑道:“呵呵,我们兄弟三仙近十多年来一直在关外修炼,未踏入中原半步,也难怪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名号。”桂山跟着说道:“大哥,你忘了我们是修道成仙后,才取了‘东山三仙’这名号的,所以没有人能认识我们亦属正常。”竹山又接着笑道:“可惜了,今晚把他们杀了,又少了几个知道我们三仙名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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