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章 第三十回 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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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行上天宇痕只是微微眯着眼瞳，观望着拍卖台上的人，周欣语看向了眼前面色阴沉的青年，很明显他发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你发现了什么？”周欣语轻声问道，一旁的刘蕊怡却嘲笑道：“肯定是看上那玩意了吧，但是没有钱。”
“神天帝国末期的玩意你觉得他们会拿出来卖吗？那东西的研究价值并不低，这是赝品，而且从仿真度来看，几乎贴近真品的地步了，至少铸造者有真品才可以造出来。”天宇痕转过头，回头了座位上喝茶，闻言，上官凝轩也有些不解的说：“那他们为什么又要卖赝品？”
“根据上面的图案历史记录是差不多的，都是被神天帝国的君王所赐之剑，与常态不同的是，持剑者不是士兵是农民，所以上面的图腾有所不同，也存在历史价值以及文物价值，从质感上看，也有3000多的历史，现在不是400亿吗？其实也不算太贵。”天宇痕一边说，一边放下了茶杯，因为他也有些郁闷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卖。
“单纯历史价值来说，确实，它很值钱，把它放在三千万起拍价只是为了引起更多人的欲望，指望有些人看不上这东西，一旦争起来就会比原市场价高，但是市场买不到，拍卖行就可以以此卖出高价。”说着，天宇痕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拍卖台。
而这时，周欣语也反应过来说道：“问题出在为什么他们会卖这种文物？可是他们只是商会啊。”
“我记得这是秦氏基金会投资的商会吧，应该跟这个基金会有关系。”上官凝轩的话并没有让在场的人惊讶，只有刘蕊怡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
此时，天宇痕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巧克力棒，拿出一根叼在嘴边，然后说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原因，他们需要研究资金。”
而上官凝轩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周欣语有些不安的问：“是最近那个病毒疫苗的研究资金吗？可是他们可不是什么好心的基金会啊。”
“最近病毒的传染性很强，把眼光放到整个世界，已经有五百万例了，只要他们肯把疫苗抛到几十万打一次需要打三至四次，再按照这个速度传染下去，人人都打疫苗，他们不会亏，甚至会大赚一笔，那个时候他们至少能盈利上千亿还不算总收入。”天宇痕说着，冷汗已经从脸颊上滴落，那是真正威胁到世界经济上的事情。
“这群疯子的格局太大了...”上官凝轩有些不安的微微低头，刘蕊怡却自豪的说道：“没关系，我家不缺那点钱。”
“哪怕全世界每个人只给你一块钱，你会变得比现在还富有吗？”天宇痕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却让刘蕊怡停滞住了。
的确，刘蕊怡的家庭可以接受这样的打击，但有无数人要卖车卖房才可以打得起，也就足以证明了一件事。
这相当于平均下来每个人都要给秦氏基金会上万元，积累下来自然而然的就变得恐怖，但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恐怕也不是好人恶人可以评判的了。
同时连锁反应车房降价只要这个时候资金最多的秦氏基金会尽数低价盘下再等几年高价卖出，他们的盈利程度甚至可以再翻一倍。
这是对普通人最大打击。
“不过这种事情也无法避免就是了，想要结束，除了人手疫苗，不然的话只会有更多人死于这场神秘的病毒。”天宇痕一边说一边啃着巧克力棒。
反倒是这个时候上官凝轩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历史学家？还是生物学家？莫非是国家科研人员？”
一时没忍住的天宇痕吐出一口茶水，回道：“你格局太大了，兄弟，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那种人也不会来这里的，我呢，不过是应一个平凡的...高中生。”
在二人惊愕的眼神下，天宇痕邪笑着晃了晃茶杯，周欣语有些怪异的说：“其实，你真没必要遮掩你的身份吧，你老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我可不想给我老姐填那么多工作，她在冥王殿当个管事的已经够忙了，如果今天还不能回家，我就得帮她洗内衣了。”天宇痕说着扶住了脸颊叹气。
，有些清澈的眼眸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因为这些天的事情感到劳累，眼皮微微搭落，睫毛缓缓落下。
天宇痕似乎坐着睡着了一般停住了身体，不安的内心始终没有停下，对于他而言，他不懂到底有没有必要去救他人。
因为这种情况下他已经算作只可以保全其身了，他也算是凡人啊...
喜欢吃巧克力棒，喜欢看书打游戏，期待着未来的普通人而已，只是他在不断的去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不可能拼命的为素不相识的人战斗，也不可能为那虚无缥缈的荣耀送上自己的骨灰。
在天宇痕的眼中所谓众生平等只是一个笑话，除了终有一天会死的权利之外，众生并无分毫平等。
资本无处不在，何谈那凡人皆苦的平等。
缓缓睁开了眼眸，伸出手指捏住茶杯，缓缓端起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放下了茶杯，眼神转向了三人。
玻璃上的裂纹同时惊动了天宇痕和周欣语，冰墙迅速从地面凝结，周围的仆人全部握住匕首准备用两个大小姐当作人质，与此同时，天宇痕和周欣语已经制服了两个人。
“你们疯了吗？这里待着的人多多少少在社会上都有地位，这样做只会引起暴动！”天宇痕皱着眉头质问被自己勒住脖子的仆人。
“所以那又怎么样...拍卖行已经结束了，你们已经没用了。”仆人挣扎的手拉住了一个引爆线，天宇痕几乎在瞬间拉开距离在身上覆盖圣力，但爆炸的烧伤还是出现在了他的手臂上和腿部。
几乎同时所有的包间都出现了爆炸声，破碎的玻璃带着血液落在了包装华丽的地板上，地板上逐渐出现黑泥爬出，天宇痕看向头上的灯光似乎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群家伙原来怕的，只是日光而不是灯光！”说着，天宇痕就被数十只黑泥中伸出的手臂抓住了双腿。
下一刻，天宇痕的脚边震出了圣力硬生生拧断了手臂，黑泥迅速蔓延，感知到了对方要来个大家伙，他抬手在拳头上蓄力圣力，当将近四米的暴徒从地面上露出时就挥出拳头震开身体借助反作用力回到包间。
见状，与此同时看见暴徒的周欣语问道：“怎么回事，还有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虽然伤还没好，但也不至于乏力，他们果然跟上帝有联系，是为了杀掉这里所有人，在被发现之前取走所有金额吗？够黑的。”伴随着第一次攻击，『暴徒』的目光始终盯着天宇痕。
他的身上多了许多断掉的兵器，那些武器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身体，可他似乎没有任何痛苦，从对方头上的铁盔天宇痕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初失踪事件的罪魁祸首之一。
“你不是他，你不是那个杀掉我的家伙，叫他出来！”
『暴徒』怒吼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带着一阵微风吹动了天宇痕的金发，周欣语几乎在一瞬间就升起一道冰墙。
破碎的冰渣意味着『暴徒』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诛天剑迅速挡下了『暴徒』的拳头，天宇痕有些阴沉的问道：“是你...原来你没死...究竟是谁动手救了我们？”
闻言，周欣语也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两个大小姐此时在墙角不敢出声，『暴徒』从自己的背上硬生生抽出一把狼牙棒挥去。
与此同时，天宇痕低身避开，周欣语踩着手腕带着冰蓝色的圣力将『暴徒』打回拍卖行，地面也迅速结冻。
就在『暴徒』破开冻住自己的冰块的同时天宇痕抬起诛天剑一剑斩去，紫金色的圣力犹如旋风一般打去，即使如此也未曾造成有效的攻击。
出现伤口的同时，就迅速自愈，天宇痕的身体也因为这一剑的破绽被打入墙面，胸口涨热的同时他的嘴角也流下了血液。
他胸前的衣物已经沾上了血液，几乎所有人都涌向门外，但门外已经被神秘的军队堵住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圣纹者。
没人可以逃过这场猎杀，天宇痕意识到自己再不认真打下去，一定会死。
周欣语挡在天宇痕前面的同时冻结了胸腔的伤口，冰锥从地面困住『暴徒』，无数的冰柱构成牢笼企图控制住这个疯子。
“『上帝』大人赐予了我第三条命，这个世界毫无意义！所有人都在厮杀！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反抗！”
破开冰柱的声音不断传来，天宇痕用手腕擦去血液，诛天剑已经消散了，因为旧伤未愈又增新伤，他根本就难以招架。
扶着墙壁强行站起，周欣语轻声道：“没事吧...要不然你先去休息这样下去，你的伤...”
“我没事，现在应该是想办法杀掉那个家伙...”天宇痕的手在墙壁上流下了血液，一步步走向冰牢。
对于他而言，或许没有重要的人，他不会这么拼，他会跑，但是现在不一样，他有同伴，他不能退步。
即使这有些个人英雄主义，他也不能让下分毫，漩涡状的圣力压缩在拳头上，『暴徒』突破冰牢的瞬间，就被一拳打中，正当『暴徒』想要行动之时。
原本天宇痕的拳头击中的腹部忽然炸裂开来，连同天宇痕手上的皮都已经开始渗透着血液，那是因为将人体不能承受的力量汇聚在器官所致。
对此震惊的不只是『暴徒』而已，周欣语也有些想要阻拦。
可转眼，天宇痕又是几拳下去，血液喷洒在了这红色地毯上，那不只是『暴徒』的血液。
当『暴徒』再度挥出狼牙棒时，天宇痕的眼眸有一瞬间变成了立瞳，侧身避开了巨大的狼牙棒，右手凝聚出一把长刀砍去。
连同『暴徒』的手臂和狼牙棒都被斩断，这一次，已经无法自愈了，过度的自愈已经造成了身体蛋白质极度缺失。
与此同时，天宇痕的身体也瘫倒在了周欣语身上，『暴徒』愤怒的吼叫着，周欣语抬手间，冰锥再度刺穿了他的身体。
这一次，已经没有什么力道可以挣脱冰锥了，『暴徒』的眼瞳不断的涣散着，天宇痕在昏迷前，与他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眼神出奇的一致，他们最后似乎都彻底放弃了什么东西，天宇痕闭上了眼眸，再度睁开之时，周围是乳白色的，逐渐被颜色替代。
他的身上还流着血液，但似乎都不再滴落，他的眼前是一个孕妇在平民窟产下了个孩子，甚至是一个孩子剪短的脐带。
破烂的木屋甚至长着青苔，一群人抚摸着那个孩子，似乎那是他们的救星，一个男人冲进了屋子里夺走了孩子，没有人阻拦。
“我要把这孩子卖了，只有这样...我们才有钱活下去...”
说罢，男人离开了，天宇痕似乎想要抓住对方，可自己的身体却穿了过去，周围的色彩再次扭曲，那个男人把孩子交给了穿着华丽的人。
天宇痕静静的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离开，又看了看那孩子，本以为这是那孩子的记忆却没想到，只有那个男人的身旁会有色彩，跟着那个男人走，他的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甚至没有一处是好的。
“这样...或许他会过得更好，毕竟...那个家庭的主人不育不孕...”男人哭泣着买了几个面包带回家，到家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啃声，只是静静的吃着面包。
他的妻子用着责怪的眼神看他，她怒骂道：“那是我生的孩子！你凭什么卖！”
男人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妻子扇了他一巴掌，愤怒的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回来过。
伴随着色彩的变化，这些孩子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他，在伤心之事，男人看见了报纸，他的妻子被马车撞死了。
放下街头的报纸，他静静的靠在了巷头，等待着饥饿带走他的生命，天宇痕伸出了手明知无法触摸确想拉起这个男人，与此同时，一只手握住了面包几乎与天宇痕的身影同步。
那一刻男人沉默了，他想接下那个面包，但他没有那个胆量。
“吃吧，吃完了，跟着我追寻力量，我承诺，如果可以我不会让你死。”
此时的男人，终于接下了面包，所有的色彩都消失了，一个苍老的盲人走到了他的身旁，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是这个样子...我很久没看见颜色了...原来我所憎恨和愤怒的人是这幅模样。”
缓缓抬起头的天宇痕震惊发现，这个老人的声音跟那个『暴徒』有几分相似，盲人微微扬起头自言自语着：“我从未想过我的对手会善良的伸出手，也从未想过让我感到愤怒的人会很温柔，人活着的意义...原来是这个啊...”
那盲人缓缓转头，天宇痕惊愕的感觉眼前的盲人似乎看得见自己，但他无法言语这份感觉，盲人说道：“如果早一点碰上你这种人，或许我并不会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救，但我不后悔，恶人也有恶人的救世主，错误也有不屈的灵魂...”
最后盲人的身体也失去了色彩，那份乳白色也被黑暗包裹，再次睁烟，天宇痕已经在医院了，周欣语和冥落雨都不断的推着他的病床。
他们都有了一丝欣喜，周欣语身上的汗水甚至滴在了天宇痕的手上，缓缓闭上眼眸。
或许...
他是幸运的。
——本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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