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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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想跑也没什么机会，更何况此时这个地方表面上看似空无一人，但是。在暗处一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这里，看看皇帝接下来想做什么。如果自己今天来这儿做完饭后能够得到皇帝的首肯，或许那些人即便察觉到自己是谁，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当然，如果不进去的话，首先皇帝会生气，其次那些悄悄观察皇帝心目中的人，也不会在意柳眀音的退让，到时候算起总账来，柳眀音可吃不消。
做小内侍就是麻烦，为什么不能一来就能做厂公！柳眀音心里莫名其妙的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咬咬牙冲进了殿内。
殿内的寂静与殿门处一致，柳眀音开始怀疑其实皇帝本人也不在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她的身后吹了口气。
在这种昏暗的宫殿里，忽然有人在自己身后吹气，这种设定未免过于鬼魅，柳眀音吓得尖叫了一声，还往前跳了一下，险些把餐盒弄翻了。
“还真是有趣，我从未预料到与你再次相见的时候会是这个情形，或许跟我曾经设想过的情况不一样，但只要可以跟你再见，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这皇帝又在发癫吧！这是又把她当成是系统本系了吗？
柳眀音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紧接着对皇帝行了礼，但完全没搭对方刚才的话茬，而是问起了自己要去哪里做饭。
此时光线昏暗，柳眀音又是微微低着头，因此她完全看不清楚对方此时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你只关心这个吗？也好，就在这个地方吧，我等你做好。”
皇帝再次开口，但语气是淡淡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暧昧不清，柳明音在心里叹了口气，而系统也与她同步有着同样的反应。
她行礼称是，随后朝着皇帝指明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清楚那边的状况。
位置太远，殿内太暗。主殿这里点的一盏灯竟然就是殿内的全部光源，柳明音环顾四周，发现依照现在的光亮度，她甚至找不到第二盏灯的位置。
“怎么还不行动？难道你想让我做给你？”
皇帝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只不过语气里并没有不快，甚至带了点阴谋得逞的语气。
“当初你提醒我，说储君不宜下厨，特意叫我摸黑借着月光，做出了那顿松鼠桂鱼，那味道我至今难以忘记，如今在相似的环境下，一定可以让你更加熟练的完成。”
他果真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她没法做饭方便怀念过去？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柳明音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这回算是明白，皇帝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要难搞太多。既然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那就把事情说开好了！
“警告！当前宿主面对的人物是皇帝，定位极高，宿主发言应该三思而后行！”
“……不用管它，说你想说的话。”
系统的声音和冰冷的声音交织着出现，而柳明音想也不想的就选择了系统。
反正被警告的事情她做的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了！
想到这里的她把装着活鱼的食盒朝着地方一放，因为行动有些用力，导致食盒的盖子在此刻被掀开。隐约可以见到那活鱼的身子在浅浅的一碗水里挣扎着，模样很是痛苦。
这景象落在了一直在安静盯着柳明音的皇帝眼中，以至于他的发言比柳明音还快了一步。
“这鱼……像极了当年没能遇到你的我。我虽然身为嫡子，但并不如其他兄弟那般受到器重，甚至母后对我都不甚关心。是你帮助了我，所以我才能走到这九五至尊的位置上。”
“我敬重你，在乎你，甚至爱着……可你却骗了我，明明说会永远在我身边陪着我的，可你却在我即将登基前离开了，没有一点踪迹……”
柳明音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这位沉浸在个人幻想中的皇帝。
“陛下，您所说的这些都不在我的印象当中，我并没有那些记忆，虽然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做这道菜，也能够理解您对那位不知名存在的思念，但我不是那个人。”
“之前我一直畏惧着您不敢说实话，但与其让您沉浸在错误的幻想里，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话说明白才好！”
柳明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真是鼓足了勇气，也抱着一定会惹怒对方的心思。然而意料中的雷霆大怒却没有发生。
他甚至在片刻的沉默后，神经质的笑了出来。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甚至知道为什么。”
“你说过的，如果你离开了我就会忘记一切，还说你在认识我之前，也曾这样陪伴过别人。”
“那时候的我还太天真，对于你陪伴别人的那件事感到嫉妒和不快，可我错了。与其去嫉妒不认识的，被你忘记的人，还不如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但我明白的太晚了，在我理解这一切的时候，你也已经把我给忘记了。我试图在其他人身上寻找你的影子，可我失败了，她们无人像你，无人是你……”
皇帝仿佛癫狂一般的告白着实是吓到了柳明音，她想要向系统求助，可脑海里却是一片杂音，显然系统也因为某些原因脱不开身。
对这一切感到惊恐的她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只能木讷的重复，说自己并不是那个人。
然而皇帝却忽然逼近了她，抓住了她的肩膀，即便他们之间只有昏暗的光线，柳明音也能清楚着看到皇帝那疯狂又绝望的表情。
“我知道！我记得你说过的！你说只要你能够成功完成任务，你就可以拥有身体！”
“你就是她，而且你没有完全失忆，你一定记得我！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会完全忘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只有我一个人记着一切！”
他的手抓痛了柳明音，可柳明音没有愤怒或恐惧，更多的是觉得眼前这人十分可怜。
现在的这个男人丝毫没有皇帝的样子，和平时的荒诞不经也毫无关系。现在的他就像是痛失了重要之物，为此偷偷痛哭过的……可怜人。
“接下来，就由我来面对吧。”
系统的声音叹息着响起，柳明音失去了意识，沉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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