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长剑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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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凡找来木头，用长剑劈成大小差不多的木板，从女子那里问得村名和女子家人的名字，将他们一一写在木板上，然后交给女子。莫不凡从小生活在关内，从未看见马贼，只在父亲口中听说了马贼的狠毒，今日所见果然如此。
做完这些，女子直接累的晕厥，莫不凡将她抱进一所相对干净一些的屋子里，让她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莫不凡带着女子朝女子指的方向追去。
二人在这条路上沿着马蹄印搜寻马贼的踪迹，女子是个普通人，速度很慢，莫不凡也不着急，她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就原地休息，饿了就吃莫不凡烤的肉，只要一直找下去，总能找到的。
第二天，二人在一处山谷找到一伙马贼。
女子的眼睛变得血红，眼神中的滔天恨意变成无穷无尽的杀机。
莫不凡没有问女子什么，他已经从女子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二人自然引起了马贼的注意，纷纷警惕的看着二人，他们不认识莫不凡，但是女子在他们脑海里留下了印象，这么短的时间当然不可能忘记。
莫不凡手中出现一把黑黝黝的长剑，身形闪动，冲进马贼群里，黑剑挥动，直接斩断一个马贼的双腿。
“啊~~~”
痛苦的哀嚎传遍山谷，其他的马贼反应过来，全部拔出刀剑砍向莫不凡。
他们的境界太低，根本看不见莫不凡的出手。
莫不凡手中黑剑挥动，二十多个马贼的双腿全部被莫不凡斩断。
黑色长剑染血，莫不凡像做了一件微不住道的事情，然后走向女子，将手里黑剑递给她，意思相当明确。
女子很感激莫不凡能给她这个亲自报仇的机会，本想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但是她的眼睛里现在只有杀气。
接过莫不凡手里的长剑，长剑很重，她拿着有些吃力，只能脱在地上慢慢行走着。
长剑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加上所有马贼的哀嚎，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女子来到一众马贼面前，他们还在痛苦的哀嚎，莫不凡不仅斩断了他们的退，还废掉了他们的修为，现在他们比普通人都不如，完全无法抵挡女子手中的长剑。
“这一剑为我爹......”女子走到一名马贼面前，用力举起长剑，狠狠的劈砍在马贼的脖子上。
马贼的头颅被砍掉，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一滴溅落到女子身上。
女子缓慢走开，走向另外一名马贼。
“这一剑为我娘.....”
有一个马贼的头颅与身体分离。
“这一剑为我爷爷.....”
马贼再少一人。
“这一剑为了吉婶。”
“这一剑为了周老伯。”
女子一个一个数着村子里人的名字，马贼一个接一个被砍下头颅，死的马贼越来越多，身下的马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然后他们哀求。
女子充耳不闻，手中长剑没有放下，继续走下下一个。
哀求无效就是谩骂，很难听，但对于女子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她想要不过就是他们的命，其他什么的不重要。
他们不惧怕女子，他们惧怕的是死亡和折磨，而女子带来了死亡和折磨，所以他们对女子也十分惧怕。
明知自己必死无疑，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还要一分一秒的等着死亡的来临，这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
女子的力气太小，每杀一人都要耗费很长时间，马贼只有三十来人，女子杀了两刻钟，每杀一人都会喊出一个村民的名字。
杀完最后一个，还想再杀才发现马贼已经死完了，女子手中长剑掉落，跌坐在血泊之中嚎啕大哭，明明已经大仇得抱，却哭得撕心裂肺。
莫不凡站在原地，看着哭泣的女子，仿佛看见六年前的自己，他和女子很像，都经历了人生巨变，都有至亲之人永远离开自己，此时她不需要安慰，需要的是大哭一场，发泄自己的悲痛。
女子比自己幸运，最起码她亲手为自己死去的家人报仇了，可以告慰死去的家人，可他现在连仇人具体是谁都不知道，父亲的尸体也找不到，每年祭拜都是对着一个装着一只手臂和几件衣服的坟墓。
女子哭了很久，眼睛哭得更加红肿，一时间没法流出眼泪，她起身拖着长剑走到莫不凡的面前，费力的举起长剑，将长剑还给莫不凡。
莫不凡没有接过长剑。
“留给你吧！”
女子放下长剑，直接跪在地上，就要冲莫不凡磕头。
莫不凡连忙将女子扶起来，她很倔强，坚持要磕头，只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莫不凡不让她磕，她当然磕不了。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还给我亲自报仇的机会，阿莲无以为报，以后这条命就是恩公的，以后愿做恩公身边的一个婢女，用一生来还恩公的恩情。”
莫不凡看了一眼阿莲，沉默片刻，答应了下来。
莫不凡不是那种携恩求报的人，刚刚那一眼，他从阿莲眼力看到了死志，他为之动容，他当然明白为何会这样，本该平静的生活却被意外打破，报仇之后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心里对生无比抗拒。
只要他拒绝了阿莲的请求，阿莲恐怕会毫不犹豫的自杀。
大周一千三百三十四年六月初，莫不凡在边境收了一个婢女，婢女名叫阿莲，原本是一普通百姓，只因一场灾难，改变了她本该平凡的命运。
婢女貌不惊人，皮肤不像自己见过的女子那样白，反而有些蜡黄，身材也不好，很瘦弱，普通得毫不起眼，谁能想到，数十年后她能名震都天世界。
“恩公，还是武者吗？”阿莲问到。
莫不凡出手，轻松就让诸多马贼没有反抗之力，只有传说中的武者才能做到，而且一定是一位强大的武者。
莫不凡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恩公，你能教我修炼吗？”
莫不凡没有拒绝，当即教了阿莲很多有关修炼方面的的知识。
“以后不要叫我恩公，叫我莫不凡就行。”既然收阿莲做了婢女，总是恩公恩公的听着很别扭。
“阿莲不敢，那以后我叫恩公少爷吧！”
“随你。”
阿莲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只是眼睛里却满是悲伤。
莫不凡收光了马贼身上的财物，这群马贼很穷，只有十多块下品元石，妖兽精血和金元倒是不少，但这些对莫不凡毫无用处，他随手将马贼头子的纳物袋丢给阿莲。
阿莲不知是何物，见是少爷给她的，她就直接收了起来。
莫不凡接着从马贼的马中挑了三匹最好的马，拿走了所有马贼的兵器，并且随便挑了两具马贼的尸体，让一匹马托起两具尸体一起继续北行。
阿莲不知少爷这么做的意义，但只要是少爷做的，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不需要多问，
阿莲不会骑马，只能先和莫不凡同骑一马，然后在路上再慢慢教。
一路上除了教阿莲修炼和骑马之外，莫不凡很少说话，阿莲什么也都没问，她没有当过婢女，不知道当婢女应该做些什么，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作为婢女，听从少爷的安排就行了。
少爷让她吃饭她救吃饭，少爷让她休息她就休息，少爷叫她修炼她就修炼。
二人在杀死马贼的第二天就到了真正的边境，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绿色和红色的沙土是这片土地的点缀。
二人在边境周边四处游走，好些天了，除了二人，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期间莫不凡开始教阿莲修炼。
阿莲经历了人生大变故，修炼的速度极快，短短七日就跨入搬山二重，莫不凡对此都感到惊讶不已，他九岁那年开始修炼，到搬山二重也用了十一天，阿莲居然比他还快了四天。
二人刚要继续前进，迎接他们的是一道凄厉的破空声，声音刺激二人的耳膜，瞬间将莫不凡和阿莲稍微好一点点的心情破坏得干干净净。
声音的来源是一枝羽箭。
因为距离太远，箭矢还没有飞到莫不凡身前就已经力竭而落，虽然没有对莫不凡造成伤害，但莫不凡把它看成是对方的挑衅。
射箭的人渐渐靠近，露出清晰的伦廓，背后跟着二十多人，身着黑甲，样式和大宋皇朝的黑甲将士们穿的黑甲一样，二十多人都很威武雄壮，单手持缰绳，口吐怪叫，用兴奋的眼神看着莫不凡和阿莲，看不见他们具体的容貌，因为都用黑色的铁制面具覆盖在脸上，只露出眼睛。
莫不凡被破坏了心情，火头正大，翻身下马，手提马贼的长剑，阿莲也下马，跟在身后，同样抱着一把黑剑。
“你代在这儿看着。”
莫不凡话音刚落，人影已经冲上去。
黑甲将士见莫不凡朝他们冲过来，面无表情，纷纷下马，拔出刀剑。
“宋人？”
“周人？”
双方同时问起，莫不凡嘴角微翘，面带微笑，只是笑容在这个时候看起来非常诡异。
莫不凡举剑直劈，大战一处激发，不到半刻钟就结束了，来得快去得更快。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他的实力完全碾压对方，再多的经验和技巧都弥补不了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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