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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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北城知道理亏，可为了亲妹妹，忍不住做最后的挣扎。“默驰，不管怎么说，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份上，你别追究了。好在黎麦没事，欧阳婧和你没关系，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妥善的交待。”
季默驰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温凉，感兴趣地问：“什么交待？”
韩北城却觉得后背发凉，谨慎地答：“我把她送到国外去，永远不让她回来。”
“送到国外，”季默驰点了支烟，懒散却恣意，“换个地方去享受？”
“不是，我会断她生活费。”韩北城硬着头皮，“默驰，我知道依依做的这件事很恶劣，但她毕竟是我妹妹。”
“好了，就因为她是你妹妹，我才没有动用私刑。证据我会交给欧阳家，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我是，你是，你妹妹也是，不能因为有谁庇护就由着性子去害人。这件事，就交给法律。”
季默驰吐出一口烟圈，“北城，那晚如果不是我在，被伤害的就是麦麦。”
话说到这个份上，韩北城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如果再继续求情，兄弟也没得做。
“你说交给法律，是你不插手对吧？”
“是。”季默驰不带情绪，但他很明白韩北城要做什么。
法律是讲证据的，但证据是双方的，优秀的律师能够颠倒黑白。
“好，知道了。”韩北城已经有了对策。
视频里的其他两位不是傻子，尤其萧景廷就是律师，他更了解这其中的门道。
季默驰终究是给彼此留了后路，没说出他的最终计划。
他不出面不参与，不代表他不干涉。
话题聊到这里几乎就终结了，韩北城正想挂断，又忽然听到季默驰说：“你倒是可以为你妹妹再做点努力。”
“什么？”韩北城皱眉。
“这件事不止她自己参与，还有共犯。”季默驰缓声道。
“是谁？”
“自己问她。”季默驰将烟在露台的栏杆上灭掉，“下午我让人放她回家，明天欧阳家的人就会拿到证据。”
这是季默驰留给韩北城最后的余地，韩北城默了默，想要道一句谢，可终究是说不出口。
视频挂断后，萧景廷又私下打来电话询问。
季默驰草草答了几句，转身回头，就看到靠在墙角的黎麦。
视线相对时，黎麦来不及躲，脸上的慌张清晰可见。
“不说了，晚上见。”
萧景廷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季默驰已经中断通话。
他阔步走到黎麦面前，看她煞白的小脸，给她一个拥抱。
宽厚的大手搭在黎麦后背，轻轻摩挲着，低醇的声线温柔沉静，“都听到了？”
“嗯。”黎麦现在心里翻江倒海，她根本没想到季默驰也会知道这件事。
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原来那杯酒有问题？”
季默驰俯首看着她，“问我问题，要有诚意。”
黎麦一愣，眼中流露求知的光芒。
怎么算有诚意？她不太懂，“请问，你怎么知道原来那杯酒有问题？”
季默驰忍不住提起唇角，笑意在眼眸间浮现。
他抬起左手，食指在自己唇间点了点。
黎麦会意，脸颊霎时绯红，不自觉抿了抿唇。
季默驰看到她漾着星光的眸子和镀着水光的樱瓣，笑着问她：“懂了？”
好奇心让黎麦不得不踮起较劲，轻轻吻在男人的薄唇上。
她本来只想浅尝辄止，可季默驰扶着她后背的手用力收紧，就将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辗转碾磨，季默驰喜欢这一刻的温存，将这一吻变得缱绻多情。
在黎麦快窒息前，季默驰停下来，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浅笑道：“那天我假扮侍者，无意中在服务间听到有人在炫耀自己被有钱人家的小姐看上。说虽如此，可虚荣的人总喜欢夸大其词，他太得意，被我几句话套出信息，还多送我一包药。之后我注意观察他，发现他的目标竟是你，于是用了点小手段，让他认错人。本以为她们只是用点药而已，没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不堪的手段。”
季默驰简单向黎麦做了解释，黎麦却听得握紧了拳头。
“你也知道了？”季默驰感觉到她的愤怒，但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震惊。
黎麦如实答：“答谢晚宴那晚，我在后院不小心听到韩若依和……文雅的聊天内容。”
“是，韩北城是不可能帮韩若依脱罪的，但她有坦白的机会，可以交待出共犯，举报有功。”季默驰沉声道。
黎麦傻傻地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季默驰看她的目光柔软，“因为是你的事，我必须都知道。”
这句话听起来很温情，可黎麦在感动之余，又觉得像身处牢笼。
季默驰就是这样，为她好的事做了许多许多，可从来不和她商量，不问她的意见。
“要是我没听到，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黎麦问。
季默驰揉揉她头顶，“你没必要知道，徒增烦恼。”
黎麦垂眸，她在想，自己不知道却发生过的事，有多少？
但这是个无解的题，答案或许只有季默驰才知道。
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应该是很好的，他会默默做许多的事，不让她烦恼。
黎麦甚至觉得是自己太贪心，居然还想要自由和平等。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她就真和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区别了。
“想什么？”季默驰看到她又沉默，而且表情不怎么开心，语气严肃了几分。
黎麦一怔，忙回答，“在想韩若依会不会供出从犯。”
“你觉得？”季默驰反问。
“应该会吧，她这个人虽然外表嚣张刁蛮，但遇到事还挺没主见的，不然也不可能被人当枪用。”黎麦分析道。
季默驰忽而觉得有点惊喜，手指轻轻点点她秀挺的鼻尖，“继续说。”
“这件事文雅是主谋却不出面，江茉也参与策划但又没直接动手，两人都是怕惹上一身腥，只有韩若依最没脑子，人家让做她就去做，这个环节最危险，可她不知道。”黎麦像个侦探，头头是道，“你现在把选择权交给韩若依，让她有机会将功赎罪，是卖给韩北城面子，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体会到你的用心。”
季默驰听得心情愉悦，“还挺聪明。”
黎麦不好意思了，开了句玩笑，“季老师教得好。”
这个称呼让季默驰愣了几秒，已经很久没听到，乍一听，他只觉得某处窜起一股火苗，烧得厉害。
他捏住黎麦水嫩的脸，压低声音，“要不是你不方便，我现在就要了你。”
黎麦连着耳廓都变成粉色。
“准备一下，带你出去玩玩。”季默驰放过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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