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承载万道的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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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之夜。万兽山脉，茂密的山林之中。
一人一虎的身影在其中疾速穿行。
正是白山与李金水。
小虎刚刚出世，体力难以支撑长时间的赶路。
白山便将其抱在怀中。
两“人”已跑了将近小半炷香的时间。
万兽山妖兽众多，且其中大部分尤喜欢在夜晚出没。
拥有虎类妖兽的感官，李金水对林间各种妖兽的气息十分敏感。
凭着这种敏感，白山在小虎的指示下躲过不少潜藏的巨型妖兽。
此刻，两人越过山脊，行至大山的另一侧面。
“要飞了！”
望着眼前布满植被的平缓山坡，白山向怀中小虎提醒道。
言罢，他身子慢慢升起，向山坡之下俯冲而去。
刚飞出不到百米的距离。
“后面有人追来！”
怀中的小虎忽然出言提醒。
白山闻言，神识向后一探。
一道身影正朝自己疾速飞来。
“炼虚修士！”白山心中暗惊，急忙隐匿气息。
停下脚步，他刚想找一处树林勾起来。
“轰！！”
比那师兄强烈数倍的刀光猛然朝白山劈来。
“我靠！！”白山暗骂一声，身影一闪，堪堪躲过凛冽的刀光。
躲过攻击，他还想再跑。
一中年男子已经出现在白山面前。
这男子一袭黑袍，长眉短鼻，周身上下正透露着炼虚波动。
男子踏空而立，他刚到不久。
之前那声音尖细的男子也紧随其后，浮空而立。
“这人果然是去请救兵了！”白山心中暗忖。
却听得小虎传音说道：“眼前这中年男子怕是有炼虚中期。”
“真要打起来怕是有不小压力。”
白山闻言，微微点头。
只论灵气，眼前这男子恐怕是他这么多天来他遇到的最强炼虚！
“这一战，确实不好打！”白山眼中迸发战意。
却听得小虎传音道：“你的灵气要比他弱上一线，真想胜他，只能从剑意上下手。”
“万道剑意吗？”白山问道。
“没错，我跟你说……”
就在白山与李金水暗中交流战术之际。
尖细男正向那中年男子诉苦。
“我与张师兄马上就要得手，这小子却突然出现，非要分我们一杯羹。”
“师叔，师兄死的属实冤枉啊！”
这人声音尖细，说起话来像个女人，并不好听。
他说了一大段，还想再说，却被这中年男子伸手制止。
“他的同伴是你杀的？”看着对面空中的白山，中年男子问道。
“是我所杀。”白山坦然承认。
“为何要杀他？”中年男子又问。
“他要杀我。”
“……”中年忽然沉默起来。
“你之前所杀那人为落云阁内门弟子。”
“我落云阁向来恩怨分明，既然你对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今，轮到你来偿命之时了。”
中年男子说着，手中弯刀挥出。
浓稠无比的白雾自其刀尖之上陡然散出。
转眼间，白山已被茫茫的雾气包围。
这雾气不断翻涌升腾，在本就微弱的月光之下，他周围的可见度已不足半米。
恍惚间，白山只觉得自己置身于幻境之中。
“咻！！”破空之声忽然传来。
白山急忙转身，却发现周围并无男子的身影。
“在雾气中战斗吗？”白山心中沉吟。
现在自己身处雾气之中，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的流动。
这中年男子一定隐藏于雾气之中，趁自己不备之时猛然袭击。
确定了男子的战斗方式，白山反而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起雾气的浮动。
“轰！！”
雾气绽开，一柄弯刀自其中猛然刺出。
白山冷笑一声，身子向下一躬，恰好躲过背后的弯刀。
“别耍这种把戏了，对付我一个化神，用的着这种方式吗？”
白山语气中略带嘲讽。
其实，刚刚能躲过这一刀被刺，并不是他真的掌握了男子气息的流动。
而是托了李金水的福。
李金水生前不知什么修为，元神感知能力十分强大。
他在刚陷入雾气之中时便感知到了中年男子的方位。
有了李金水，这中年男子的偷袭便伤不到白山。
嘲讽的话音未落。
苍茫的雾气翻涌的更加剧烈。
眨眼的功夫，白山身边便形成了数道雾气漩涡。
这些漩涡中心都浮现出一柄锋利的弯刀。
就在白山注意到弯刀的瞬间。
“咻！！”
这些大刀毫无预兆地窜出漩涡中心。
由四面八方向白山刺去。
“这招倒是高明不少嘛！”
白山夸赞一声，双脚借力。
整个人朝头顶弯刀的空隙之中向上飞去。
可他还未飞出弯刀的袭击范围。
男子的身影忽然出现。
只见他以掌为刀，朝着白山头顶猛然劈出。
白山反应及时，右掌猛地击出。
男子手刀劈中白山掌心。
白山灵力本就要差上一线。
山岳般的灵力打入掌心。
白山整个人被男子手刀劈飞。
“咚！！”
地震之声响起。
白山重重地跌落于林野之间的土地之上。
“靠！”
摸了摸嘴角的鲜血，白山勉力支起身子。
自己有多久没流过血了？
他心中无语，眼中的战意却更加热烈。
今天的战斗，绝对很爽！
白山轻笑一声，身后忽然荡出数十柄修长的利剑。
长剑呼啸，向虚空中的男子飞去。
白山紧接着双脚蓄力，整个人再度弹飞至天空之中。
黯淡的月光之下，凌厉的剑雨再度出现。
万剑归宗！！
“哦？”
“以剑意御万剑，这招倒是十分巧妙。”
讨论战术之时，白山已给他形容过万剑归宗。
但真正亲眼目睹这招时，小虎却有些惊讶。
它也会万道剑意，却从未控制过如此多的长剑。
与此同时，虚空之中。
面对疾速袭来的剑雨，中年男子没有躲闪，反倒直接迎了上去。
他心念一动，周身又散出迷蒙的雾气。
雾气散开，形成一张四面透孔的弥天巨网。
雾网不断扩散延伸，将密集的长剑悉数笼罩其中。
“哟？有点东西。”
白山惊讶一声，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息。
“落雷剑意！”
话音未落，却见雾网之内的长剑竟悉数归拢起来。
剑与剑挨得紧密，数十柄长剑的剑尖交于一点。
“滋滋滋！！”
幽蓝的电弧于剑尖之上不断凝聚。
拇指大小的电光圆球缓缓成型。
“咻！！！”
水桶粗细的雷电光线自圆球之上陡然迸发。
光线撞到雾网，摧枯拉朽般将其击破。
雾网消散，男子的身影再次从雾气中显现。
白山冷笑一声，身形急转，控制长剑再度向男子飞去。
刚才这招雷电光线便是李金水传授于白山的万道剑意，升级版！
万道剑意，顾名思义，便是可承载万种大道的剑意。
白山用万剑归宗，只使出了这剑意操控万剑的能力。
却没能探索出其更为深刻的本质：承载万道。
习惯了万剑归宗这种固定的程式，白山却没能想到将自己的剑意与之结合起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金水初见白山，便察觉到他没有真正领悟这剑意的精髓。
想发挥这剑意的灵魂，就必须将将自己的剑意融于其中。
雷电光线，便是白山将落雷剑意结合其中的成果。
“这招怎么样？”
看着中年男子被身后的长剑追着乱跑，白山轻笑道。
男子闻言，冷哼一声。
他忽然停下身形，周身灵气彻底爆发。
白山心中正不以为意，脑海中传来李金水的声音。
“炼虚后期！他有暂时提升实力的秘法！”
“不要打了，找机会先跑！”
“？？炼虚后期！？”
白山一怔，回过神来却发现男子的气息暴涨了不止一倍。
“有毒吧！”他暗骂一声，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对手的实力超出预想，那便启用B计划：趁机逃走。
见白山忽然消失，男子向四周散出神识。
神识搜遍了树林的每个角落，却仍没发现白山的气息。
“这小子不过化神修为，怎么可能在我眼皮子低下消失？”
男子心中纳闷，忽觉得眼前的月色一暗。
不详的预感传来，他抬头一看。
手持长剑的白山正从天空之上向自己飞驰而来。
“不自量力。”男子冷哼一声，双脚借力，整个人竟直直地飞向空中的白山。
他要和白山硬刚！
“叮！！！”
刀剑相交，清脆的碰撞之声响起。
时间像是静止起来一样。
“咔咔咔~”
男子手中的弯刀刀身渐渐裂开细密的纹路。
金属断裂之声回荡在两人耳边。
像是小狗抓球慢了半拍，整整五息的功夫过去。
“咚！！”
中年男子被猛地击飞至地面。
“跑！”耳边响起小虎的声音。
白山身形疾动，隐匿气息跳入树林之中。
与此同时，被击至地面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他刚刚的灵气修为已经相当于炼虚后期的修士。
白山竟能凭一招天外飞仙将其击落地面，这是何等逆天。
“此子定不可留！”男子心中震惊，刚想起身向白山追去。
忽然发现眼前竟汇聚着数十柄长剑。
“滋滋！”电弧迸溅。
幽蓝的雷电光线轰然射出。
……
不远处的密林之中。
白山正抱着小虎在林间狂奔，脸色有些苍白。
“你刚刚那招叫什么？”李金水虎问道。
天外飞仙不仅招式洒脱，意境中更是深藏着一丝大道的本源。
“天外飞仙。”白山开口回道。
为了给逃跑创造机会，刚刚的天外飞仙耗尽了他将近三分之二的灵力。
隐匿着气息，速度自然比之前慢了许多。
现在的他必须摆脱男子的追击，尽快找到落脚之处。
将近半炷香的功夫过去。
“有人追来没？”
望着眼前开阔的平原，白山语气中透露着虚弱。
“没人追过来，你放慢些速度吧。”怀中的小虎提醒道。
“没事，我看前面有座小庙，咱们先进去歇息会吧。”
白山长舒口气，依然隐匿着气息，朝不远处的小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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