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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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战斗力的强弱从来都跟装备水平和人数无关。迅速的反应组织能力和纪律性才是此中的关键。杨不饿自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身边的这些L挝边防军有多大战斗力，可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弱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刚开始的反击还让人觉得像模像样，噼里啪啦的确实是把树林里头的追兵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接下来发生的却让杨不饿大跌眼镜。
只见两三颗榴弹从林子中打出来正好在营门口*爆炸，本来势头还很不错的边防军瞬间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四散逃离。
这可不是少数人的行为，而是真正的集体抱头鼠窜。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着实给杨不饿和在营外头趴着的姚兵张小凡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早就计划好的浑水摸鱼被这边防军这么突然的一跑又差点把三个人暴露在追兵的视野之内。
“老姚小凡，还在等什么，赶紧跑啊！”
趁着这通混乱，躲在灌木丛中的两个人撒开腿就从侧面往兵营里面钻，而杨不饿则抢过身边的士兵手上的枪对着林中隐约的人影扣动扳机。
砰砰砰……
此时单独一杆枪的连续扫射效果居然比刚才百十只枪打出去的弹幕效果要好上许多。
蒋世坤的现任护卫队长看着对方一哄而散立刻就趁此机会上前突进的，在这金三角的丛林地区，他们还真没把L挝和T国的这些窝囊兵放在眼里。
能被提拔为队长的人当然是有些能耐的，这时候又怎么不会知道杨不饿几个是故意让双方打起来好在其间鱼目混珠。所以他才会让所有手下直接碾压上去，事实也确确实实达到了想要的结果。可眼看着对面的边防军溃逃，自己突前的手下却被这一通扫射给压制了下来。
与刚才密集的枪声对比，听这频率最多就是一两杆枪，而就是这稀疏的枪声却让冲上前的手下顿时伤亡了七八个，没被打中的也都被迫就地躲在树后面隐蔽。
“榴弹！把榴弹通通给我打出去。这枪肯定是那三个华夏人开的，L挝人没有这样的枪法！”
这人手配发的三枚枪榴弹在队长的命令下悉数往军营里发射，这简直就跟天上投集束炸弹一样。
“卧槽……”
听着连续不断沉闷的扑扑声，杨不饿下意识把枪往地上一丢就赶紧往营地深处跑。
轰轰轰……
从树林里发射出来的榴弹就像下火雨般把杨不饿的身后炸成了一片火海。最令人头疼的是那些追兵居然还懂得“炮火延伸”，占着人多弹药多，更是用榴弹追着杨不饿的屁股轰。
也亏是杨不饿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快的就追上了前面逃跑的边防军。
事实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杨不饿最初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这漫山遍野都是到处乱跑的人，后面蒋世坤的人在这夜色之中又如何能够分辩得出来。刚才的一通狂轰乱炸也只不过是在碰运气而已。
“老姚，小凡，往这边……”
远远的，杨不饿就看见两个家伙没命抱头往前跑，这摇摇晃晃的就知道都差不多到极限了。
“不……不……不饿……快……跑啊……追……追上来了……咳咳……”
看着张小凡这上气不接下气样儿，杨不饿上前就用手一边一个架在其肋下，然后提着就走再次消失在幽幽郁密的丛林中……
…………
柴油发动机在身后突突突的做着活塞运动。河岸两边郁郁葱葱的阔叶榕树向外伸展着。虬实的根须深深的扎入水中吸取养分，从船上一路看过去就像是游走在迷宫边缘般奇特。
此刻清晨的阳光正费力的驱散着河面上的水雾，些许穿透了的投射在水面随着船头浪花的拍打而变得金鳞细碎。
开了一夜船的船老大正在驾驶舱里打着呼噜，而他的儿子刚洗漱完接过方向舵嘴上还在打着哈欠并时不时的用眼角瞥着甲板上那三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这三个奇怪的家伙显然不是自己国家的人，因为没有人会选择乘坐湄公河上的货船前往J埔寨，L挝和J埔寨之间都有宽大的水泥路可以通车，所以在身份上他猜测他们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要不是看在那十张美金的份上，又有哪个会冒着被河上边境警察抓扣的危险带上他们。
刚开始几天还是有点提防的，可这三个人非常老实，每天除了出来吃饭就是躲在船底下的暗舱里不出来，今天倒是难得上到这甲板上来。
这船长的儿子伸直了耳朵很想听听他们在船头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奈何这发动机实在太响也只好作罢。
“不饿，这几天你除了吃饭就是把自己关在船舱里也就没机会问，今天也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了吧。”
姚兵用脚拨弄着浪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并不是很高。
“是啊不饿，你想到回国的法子了吗？以前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我现在倒很想念阳沈市街头那些撸串摊。”
坐在中间的杨不饿没转头敢去搭应张小凡此时的眼神，而是深吸口气双手用力的在脸上来回搓了几下。
“老姚，小凡，短时间内我们三个怕是回不去了。”
原本懒散用脚逗弄着水花的姚兵听到这个答案后身上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尽管他很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呼……
“真的回不去了吗？”
姚兵虽然知道还是相同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出口。
“其实你心里比我清楚，在石振想杀我的时候就说明了一切。
如今就剩下我们三个是吧？”
姚兵知道杨不饿想问什么。他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给自己点了支烟，直到长长的烟灰被风吹折落入水中，手指夹着的香烟始终没放入口中吸上一口，可燃起的青烟似乎熏红了他的双眼。
其实不用说杨不饿也知道答案，船头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得粘稠压抑了许多。而小刀兽医楼小旗他们三人的死讯张小凡是直到今天才得以确认，无穷无尽的怒火此时正在不断灸烤着他的内心。
“秦峰，你个王八蛋！老子发誓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扒掉你的皮……”
张小凡跪在甲板上双手一下下地锤打着船头，泪水已然模糊了眼睛。
“不是狼头！没有证据也没有动机！整件事情或许都出在我身上，大家都是被我连累的！”
这时候身边两个人都尽量把情绪压下来，他们知道杨不饿得出这个结论就代表着已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老姚，还记得你喂我喝下的那瓶东西吗？”
姚兵点着头，他又如何会忘记，那瓶玩意可是差点把自己的好兄弟活生生变成个白痴。
“那瓶其实是好东西，来历你们也是知道，是从上次袭击远洋一号货船那个黑人身上得来的。
记得我跟你们说过，那瓶玩意可以使人在短时间内力量和速度爆增。但副作用就是让人情绪很难控制，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可以让服用者的眼睛变成其他颜色。”
说到眼睛变颜色，姚兵立刻就知道其中的关键，上次看到杨不饿，他的眼睛也是变成血红色。
“现在明白了吧，上次我袭击R本海警船的时候恐怕是被误会服用了这玩意的缘故。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有些现象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可那都是我自小练的一种功法，或者说是一种气功的缘故，反正我自己到现在也搞不清。
而石振呢？还有我在海警船上遇到的那个R本人，他们的力量和速度都已经超过一般人的理解范围。
综合所有信息，我的假设诸如石振和我这样的人都是属于自小练习功夫一类人，而像我们考核时遇到的那个雇佣兵，还有货船上那个黑人就是通过服用药物的另外一类人。
而这两类人似乎是水火不容，相见必杀的情况。所以这也解释了石振为什么一定要杀我的问题。而这个石振是属于国安局的，甚至可以通过狼头得知我们的任务位置，并拿到专属卫星电话，所以我认定除掉服用药物的这类人是整个国家意识行为，是得到军方支持的。
现在国安局已经认定我就是服用药物的那类人，而你们又是不顾性命的维护我，所以只要让他们得知我们的行踪，以华夏国安局的能力千里追杀来取我们的人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原本还是可以回国去解释清楚的，但最后老姚你把那瓶玩意喂到我嘴里，如今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那个任务中的李汝山是个生物基因学博士，他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我暂时还想不明白，但直觉告诉我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听到最后补刀的居然是自己，姚兵整个人立马就不好了。
“好啦老姚，就算是没有喝那瓶东西结果难道又有什么不同吗？
所以现在说句不好听的，说我们三个是叛国贼也不为过。由于我们本身属于特殊部队，所有的身份资料或被封存或被抹去，我们如今华夏回不去，正经买卖做不了，周边地区不敢待。
按照我所认知的华夏力量辐射范围，这整个东南亚怕是不能待了。思来想去，适合我们这样即没有身份又被人追杀的地方除了贫瘠的非洲，剩下的就只有战乱的中东了。
怎么样，还记得当初我们在阳沈市大街上说过的话吗？”
杨不饿摊开双手搂住两个好兄弟的肩膀笑着问道。
“当然记得，我们都说好了要当一辈子兵的。”
姚兵强打起精神回应着。
“虽是这样说，可是我们现在……”
“小凡，别泄气嘛。雇佣兵不是兵啊，最关键的是当雇佣兵有钱，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也是钱。
我们是不能回华夏，但并不代表不能雇人帮我们回去调查啊。世界上能人异士多得是，高价请个黑客入侵华夏系统把我们想知道的查清楚也不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把一切不明白的弄清楚，堂堂正正回去也是有机会的。”
话到此尽，姚兵小凡两人心中抑郁皆散尽，波浪拍击船头，龙腾四海由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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