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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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沈之砚一声不吭，内心却丝毫不平静。艾昕妤也一言不发，只等着沈之砚开口。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艾昕妤感觉几乎都快到家了，沈之砚才开口询问她。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凌璎说的那个网友？”沈之砚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波澜。
“是。”事情都已经被揭穿了，她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
“在英国那天晚上，你拉着我的手说‘我想你了’，是不是也是对他说的？”沈之砚又问。
那天晚上？她不是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问这话她怎么答？那就只能是了。
“是。”艾昕妤也什么都应了下来。
看着沈之砚那样，她感觉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辆车上了。
“那你现在心里还有他吗？”沈之砚没有停，继续问着。
她感觉自己快被沈之砚给逼疯了，这特么问的不是废话吗？两次醉酒都提到那个男人，这不摆明了心里有他吗？
只不过，她要怎样去回答这个啊？两次醉酒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怎么知道当时为什么忽然提了那个人，还说想他了。说没有，估计说出来没人信。说有，估计沈之砚会当场杀了她吧！
“就只许你有初恋，不允许我有过去是吧？沈之砚，你这样谁愿意跟你过日子啊？”过不下去大不了离了算了。
后面半句艾昕妤愣是没说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说出这些话来的。
艾昕妤的话，沈之砚像是一句都没听到似的，“回答我的问题。”
“有有有，行了吧，满意了吗？”
艾昕妤感觉自己都快被他给气死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声不吭就在这儿一直问问题。
只是话出去的那一刻，她真的感觉自己的心里还装着那个人，甚至还留存着对他的感情。
是她放不下吗？若真是这样，那她和沈之砚也不要再继续了吧！这样，对他不公。
“那你还喜欢他吗？”最后这致命的一问彻底击垮了艾昕妤。
她紧张的搓着手，根本不敢回答沈之砚的问题。
只是，她越不回答，沈之砚就越向她逼近。以至于她最后被逼到角落。
司机见情况有些不大对，便默默的升起了挡板。
“回答我，还喜欢吗？”沈之砚紧紧捏着艾昕妤的下巴，让她的脑袋微微抬起了些。
艾昕妤依旧不敢答，她只怕她若是把喜欢二字说出口，沈之砚那捏住她下巴的手就会掐住她的脖子，然后结束她的生命。
只是，她若是不说，沈之砚也仍旧可以伸手掐死她。
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说不说都是一种下场。那还是说实话吧……
“喜欢……”艾昕妤颤颤巍巍的说出了真话。
此刻她只觉得她和沈之砚的感情要到头了，不过这样也好。可心里却不知怎么，倒多了些遗憾。
话音刚落，沈之砚非但没掐死她，倒是将脸颊凑到了她的眼前。
“再说一遍！”沈之砚的话里依旧听不出任何情感，冷静、无情。
他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她是完全琢磨不透沈之砚了。
“不……不喜欢……”她以为，是沈之砚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而已。
只是话一出口，她才是真正感受到了沈之砚的怒意，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说真话！”他的话像是嘶吼出来的一般。
她算是真正领教到了别人嘴里那个毫无人情，冷血又霸道的沈之砚。
“喜欢。”艾昕妤大着胆子将实话说了出来，没有再颤抖，也没有再害怕。
“乖，这才是我喜欢的你。”沈之砚终于心满意足，他抬起她的下巴，对准她的唇吻了上去。
艾昕妤被吻得懵懵的，就因为她大着胆子说了真话没有欺骗他？所以他喜欢？还是说因为她理直气壮的承认了她心里有别人，他喜欢？怎么想怎么觉得怪。
他的吻让她都快窒息了。
幸好，车稳稳的停了下来，到家了。
沈之砚这才松开了她，“坐着别动。”
门口的保安替沈之砚打开了车门，沈之砚下车走到另一侧，绅士地替艾昕妤开了车门。
艾昕妤傻了眼，她甚至都觉得沈之砚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她说她心里有别人，他不仅不生气，还贴心的给她开车门？
艾昕妤被沈之砚牵着走进了屋内，路过大厅的时，沈之砚叫住了陈妈，“陈妈，备晚餐。”
还有心情吃晚餐，沈之砚的心怎么琢磨不透呢？
是不是总裁都有一个怪癖，不喜欢顺着他的，跟他对着干的反而喜欢得不得了？
沈之砚牵着艾昕妤到了书房。
来沈家这么久，艾昕妤一次也没有进过沈之砚的书房，倒是今日被他带着进来了。
沈之砚让她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开电脑，密码是你生日。”
艾昕妤照做，打开了电脑。
“登你的学校论坛账号。”沈之砚道。
艾昕妤熟练的打开了网址，输入了账号和密码。她知道这一刻早晚都要来临的，那些过去也会全部被揭露。
登上账号以后，她几乎是都没来得及看的就给沈之砚让了位。他既然要看，就给他看吧！
只是，她好像看到有许多的未读消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人给她发来的消息。
沈之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一把将艾昕妤揽入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一起看。”
看着那一堆堆未读出现在眼前，艾昕妤的心里满是期盼，她终于在消息列表中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未读99+，这些年来，他是给自己发了多少消息啊！
“想看他的未读吗？”沈之砚问。
艾昕妤几乎是想都不想的点了点头。
还没等艾昕妤告诉沈之砚，她曾喜欢的那个人的昵称，沈之砚便将鼠标挪到了昵称为“海绵宝宝”的那个人上面，然后打开了对话框。
鼠标的快速滚动着，她没来得及看清一条消息，沈之砚便将消息翻到了“海绵宝宝”的第一条未读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海绵宝宝’就是他？”艾昕妤不敢相信的看着沈之砚，她怀疑沈之砚一早就知道这些了，否则为何凌璎说那些话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你不想看看他这些年都给你发了什么吗？”沈之砚问。
也对，她更好奇的是那么多的消息，他都给她发了些什么？
艾昕妤翻看着那些消息，前面几乎都是如之前一样，和她分享日常的事，和她道早安晚安，还有那些关心的话。
大抵是知道了她后来退了论坛账号，每日的话与往日相比多了几句“你在吗”、“你在哪”，还有“我想你了”。
再后来，兴许是太忙了，他的日常分享没有了，早安晚安也没有了。徒留下的只剩关心和问候，以及问她为何消失不见。
等她翻看到最近的一些消息时，耳畔忽然传来沈之砚的声音，他一条一条的给她念着“海绵宝宝”发来的消息。可他念的不是她看的这一条，而是没有出现在屏幕上还需要再翻一翻的下一条。
艾昕妤一脸惊讶的望着沈之砚，他怎么会知道“海绵宝宝”给她发的内容？刚刚翻消息的速度那么快，他不可能一眼看完还都记住了吧？
“看我做什么？后面的内容更精彩。”沈之砚道。
带着好奇与沈之砚所说的精彩，她继续看着，沈之砚也没有停止念消息，依旧是她翻一条沈之砚念一条。
直至翻到最后一条消息，艾昕妤彻底傻了眼。
“晚安，我的小鱼。”
日期是她和沈之砚领证的那天，消息后面还配了一张图。图上，是她和沈之砚的结婚证。而那本结婚证上的持证人的名字，写的是沈之砚。
泪水模糊了艾昕妤的双眼，她早该想到的，“海绵宝宝”就是沈之砚。
他叫她小鱼，“海绵宝宝”问她姓名的时候，那时他们约着见面，她打算当面再给他正式的做自我介绍，便只说她叫小鱼。
她起初问沈之砚为何要娶她时，沈之砚便说“因为你是小鱼”，只是当时的她误以为是小妤。
她和“海绵宝宝”认识的时候，他刚与他初恋女友分手，他说他的初恋女友为了那个国外的进修名额，竟那分手来威胁他。他答应了初恋女友的分手，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情伤。
那天，沐熙妍告诉她，沈之砚与他的前女友也是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分的手。
她当时完全没有将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来想，不然她早该想到的。
他给她发了那么多消息，可这些年来她为了放下那段感情，从未登过论坛账号。
若是她早一点，早一点看到这些，会不会她早就和沈之砚在一起了？
“真的是你吗？”艾昕妤眼泪汪汪的看着沈之砚，只等着他的答案。
“是。”沈之砚笑着答道，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艾昕妤咧嘴一笑，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不是说让你别找我吗？”
“明明是你找上门来的……”
艾昕妤紧紧抱着沈之砚，将自己的唇覆到了他的唇上。
唇齿相依，浓情蜜意，甜蜜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一幕幕的回忆在二人脑海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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