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小妹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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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汐只不过想拉着席琳一起下水。席琳忿忿地瞪了下洛汐，不得已逢迎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洛汐这边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想要帮忙解围的江凌云直接被无视，却也不好发作。
与此同时，宴会厅的门开了，走进来几个人。
“哟，听说UAC在这儿宴请呢？”陆星蕴走在最前面，趾高气扬地像只骄傲的孔雀。
众人闻言，纷纷朝她的方向望去。
陆氏千金谁人不知？刚才还热闹的氛围立刻安静下来。
洛汐终于暂时得以松口气。
不过，她可不会以为陆星蕴是来给自己解围的。
陆星蕴朝着洛汐的方向走过来，众人自动闪开一条通道。
她环视四周，讥笑道：“你这都请了些什么人呐？也不知道是你们UAC的号召力不行，还是你不行。要不要去我们那边看看？我给你引荐几位高端客户？”
“好啊。”洛汐权衡利弊后，欣然应允。
反正两边都是鸿门宴，说不定陆星蕴那边的收获还更多些。
见洛汐被陆星蕴邀请走，没有人敢再说什么。
江凌云想跟着走，但洛汐安排他在这边关注席琳的动向。
现场和洛汐预料的没差，她走后，众人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席琳身上。
席琳偷鸡不成蚀把米，狼狈不堪。
江凌云暗中取笑她咎由自取。
*
洛汐进入陆星蕴宴请的包间后，就明白席琳为什么只能请到“暴发户”了。
珑城大大小小的所有能排得上号的富家子弟可全都在这里呢！
比起陆星蕴和韩靖霆的声望，席琳算什么咖位？
“各位帅哥美女，停一下。”陆星蕴一进门，就对众人介绍起洛汐，“想必大家早就听说过UAC洛总的大名咯？对，就是那个被质疑卖假的UAC嘛，哈哈！”
洛汐不动声色，表情镇定自若。
陆星蕴话锋一转，笑看洛汐：“开个玩笑，洛总不会介意的吧？”
“当然，陆小姐很快就会知道，在艺术投资领域，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行业里有句话，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洛汐微笑应对，从容的样子看得陆星蕴牙痒。
这时，一直跟在陆星蕴身边察言观色的白芊芊插嘴道：“星儿，以后洛总可就是你的竞争对手了呢！你可真有面儿，居然把竞争对手请过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在珑城，谁敢不给你们陆家和韩家面子？”
陆星蕴勾勾唇角，表面谦和实为自得道：“人家洛总是前辈，请过来是讨教经验的，你以为呢？”
“对对对，当然要向前辈致敬！”有好事者看出端倪，在旁边煽风点火。
陆星蕴对着几位下属使了眼色，这群人立刻端着酒杯来到洛汐面前，一边恭维一边劝酒。
在场的人都知道，陆星蕴刚才那番话虽然是在介绍洛汐，但也是在警告他们，谁与UAC合作，就是与陆星蕴作对，与陆星蕴作对，那便也是与韩家作对。
看来这场宴请是早就准备好的，不然怎么会与UAC的宴请只隔了一条走廊？
这是在给对方立下马威啊！
洛汐之所以过来，就是想证实自己此前的猜测，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出所料。
不过，她既然来了，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番目的。
总归要先给主人些面子，她没有推诿，把所有敬过来的酒一一接下。
一圈之后，又有人上来，她才婉拒：“酒可以喝，但话得先说两句。”
宾客们见她处变不惊，也都兴致大涨，想看看在陆星蕴的威压之下，这个女人如何应对？
陆星蕴想看洛汐的笑话，抬手阻止下面的人继续：“洛总有何高见？”
洛汐环视在座众人，脸上带着红晕，一双清澈的眼睛染上一层薄雾，更显妩媚风情。
尽管她的穿着算不上华丽，甚至过于简单，但却能让在场所有女士黯然失色。
“在座诸位都是珑城的精英权贵，自然是慧眼如炬投资有道。无论你们最终选择谁，既然是同行，总会要打交道。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今天我过来不是要和陆小姐抢资源，只是想和大家脸熟一下。毕竟UAC已经有着百年的艺术品投资经验，就算咱们不合作，也可以交个朋友，聊聊行业走向和市场动态，总没什么关系吧？”洛汐落落大方，一番话说得众人照不出任何破绽。
陆星蕴却是听得脸色一变，不想洛汐居然如此识大体。
“当然。”她也故作大方，替众人回答。
洛汐微笑致以谢意，“就知道陆小姐为人豪爽，不然也不会广结人缘，大家都这样捧场的。我呢也有自知之明，虽然UAC经验丰富，可在珑城毕竟连脚跟都没落稳，若是陆小姐不介意，我们完全可以为您提供服务，分享我们的经验和成功案例，为您的客户提供更高的回报。”
此话一出，陆星蕴气得牙龈痒痒。
还说有自知之明？这字里行间哪一句不是在凸显她们的优势，什么百年经验，更高回报，这不摆明了是在暗示众人，她陆星蕴的公司刚刚成立，既没有经验也没有成功的案例，投资进来无异于打水漂？
这群子弟们从小跟着家里耳濡目染，个个都是人精，拿点小钱卖个人情倒是简单，但真想赚大钱搞投资，一定还是会选择收益高回报丰厚的机构来合作。
洛汐的一番话，让许多人对她刮目相看，甚至有人产生了可以试着和UAC接触一下的想法。
至于怕不怕得罪陆星蕴，哪都是后话了，谁会和钱过不去？毕竟真要实施起来，操作手法很多样。
洛汐无疑是用个人魅力和一番巧舌扳回了一局。
“洛总，我们也是聘请了许多业内的精英顾问，可没有在小打小闹。”陆星蕴不得不为自己站台。
“当然，陆小姐的能力我有所耳闻，一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我们可是不敢轻视的。比如我们之前谈过的合作艺术家，不也是有许多被你们吸引走了么？不过这倒是没关系的，毕竟对当代艺术家的投资靠的是长远目光，回报丰厚的现在看来还是以古代文物为主。”
洛汐这么说，其实是在诓那些不懂收藏或者刚刚涉猎圈子的人，她相信陆星蕴入行没多久，应该还做不到熟悉行业内的规则。
当初她想到的签约独立艺术家方案，背后其实是有一套周密的操作流程作为补充的，那是她的杀手锏，她没有公开给任何人看过，包括托尼在内。
她相信，别人知道的只是皮毛，至于签约后具体怎么操作才能产生高额回报，那只有她才能做到。
所以上层对她的质疑她能够理解，但她也不想将支撑她计划的所有内容都呈现出来，毕竟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洛汐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见得多了，经历得多了，自然就会小心提防。
这时候，席间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这种投资回报不高的，而且收效时间长。投点钱玩玩还是可以。”
“陆小姐的面子自然是不好不给的，况且还有霆少的资金撑腰。我爸前几年不是也迷上了收藏吗，光学费就交了几千万，这还算小打小闹。没有行家带路，根本不成。”
“UAC在国际上都是响当当的大牌，听说这女人还和嘉誉的上层有点关系，要是真想入行，还是人家更可靠。”
“嘉誉？你知不知道嘉誉那位老板是什么来路？”
“什么？”
“呵呵，听说在海外搞君火买卖起家，背景浑得很……”
“不不不，我怎么听说是倒卖过纹物啊？”
……
后面几句洛汐不偏不倚，刚巧因为离得近些，听进了耳朵里。
是在说司君羡吗？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陆星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不屑地对洛汐说：“既然你说投资当代艺术家回报期长，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做这个方案？”
洛汐只觉得对方傻得可怜，她一脸无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做这个方案？”
陆星蕴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哦。”洛汐想了想，“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和我们抢人呢。看来是我误会陆小姐了。”
话虽如此，但此中用意不言而喻。
宾客已经有人窃笑起来。
明眼人都听得出，洛汐话里有话。
陆星蕴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不好发作。
人是她自己请来的，占不到上风，自然怪不得别人。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至于你说的合作，不好意思，我们不会考虑有污点的公司。”陆星蕴只好拿前段时间的八大山人赝品事件来贬低UAC。
“不急，公道总会有定论。陆小姐今天请我过来，我荣幸之至，刚好也请大家关注近期我们的澄清发布会，到时候会还原这件事情的真相。这个话题咱们就先不谈了吧？很高兴和诸位见面，承蒙陆小姐的好意，我敬诸位一杯。”洛汐觉得时机成熟，反客为主，走入席间，与大家畅饮起来。
借这个机会，她和许多人交换了名片，大致混了个脸熟。
虽然大家忌惮陆星蕴的势力，但一番对战下来，洛汐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反而稳占上风，为自己赢了许多支持票。
再说了，交换一张名片而已，大部分人都这样做了，陆星蕴又能奈何？
更何况，酒过三巡之后，珑城三少的到来，让洛汐又加了分。
战亦风看到洛汐在场时，眸光倏然冰冷。
这会儿的洛汐已经喝得进入状态，笑容里无意识地都带着媚态。
白卿辰一脸玩味的表情道：“啧，亦风，听说你最近和这小丫头走得很近呐？靖霆现在有了初恋，你放心地追吧。”
韩靖霆面露冷色，走到陆星蕴面前：“怎么把她叫来了？”
陆星蕴小声说：“我没有啊，是她在隔壁宴请，听说我们在这边，非要来拉客户。你看她卖弄风骚的样子，真不嫌害臊……咦？风哥哥怎么过去了？”
说话间，战亦风已经来到洛汐身边，夺过她手中的酒杯。
“小溪，够了，为什么这么做？”
洛汐娇俏地回眸，没了素日里的冷静与防备，此刻的她倒是显得更好接近了些。
“怎么了？亦风？”
这一声暧昧的称呼，听得战亦风心头一紧。
“你叫我什么？”他低眸在洛汐耳边轻声问。
“亦风啊。亦风哥，我们从，从小玩到大的，大家都应该认识吧？珑城三少之一嘛。”洛汐笑着面对众人道。
这一桌上的人闻言，面面相觑。
战亦风顺势将她揽进怀中，尽管明知洛汐是在利用自己的身份。
他沉稳地说：“小妹喝多了，大家见谅。”
“我没有，今天高兴，认识这么多朋友。亦风哥，你不是还说要和UAC签约的吗？呵呵。”洛汐的笑容灿若朝霞。
在众人眼中，她似乎是真醉了。
可战亦风却觉得，她是故意为之。
但能被她利用，又怎不是甘之如饴？
“好了，小溪，我送你回家。”战亦风将人轻轻一带，就要离开。
洛汐脚下绵软无力，不得不说，战亦风来得时机刚刚好。
再晚片刻，她恐怕真得要撑不住。
目的是达到了，可后路也被自己堵死了。
“好呀。”洛汐靠在战亦风的胸膛，在韩靖霆和白卿辰的注视下，向大门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一心想看洛汐笑话的陆星蕴，自然是不敢上前阻拦的，只能心有不甘地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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