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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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南眼尾一挑，笑意更加明显，神情更是耐人寻味。他笑嘻嘻地问洛汐：“你对九哥感兴趣哈？”
洛汐向锅里添了点凉水，沸腾的汤底顿时平静下来。
“不说算了，出门左拐不送。”
“别啊，就是个称呼，我们圈里的人都这么叫他。”肖南可舍不得走，眼看着饺子就要出锅了。
记忆里，好像还没吃过这种家常包的饺子呢。
他特别期待地看着锅，不放过洛汐的每一个动作，带着那么一点急切。
洛汐见他的样子，觉得好笑。
“圈里人？什么圈？”洛汐问。
肖南视线上翻，想了想，回答道，“男团。”
“……”
“其实吧，就是关系比较好的哥们。你可千万别多想。至于排位嘛，就是个代号而已啦。”肖南耐心解释。
“代号？”洛汐对这个词有些敏感。
“呵呵，杀手代号47，看过没？”肖南不知所云道。
洛汐沉默不语，记忆深处的一个数字在蠢蠢欲动。
“小十一……11……”
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
“唉唉唉！出来了！出来了！”
肖南的咋呼声让洛汐瞬间清醒过来，她赶紧揭开锅盖，又拿抹布擦去溢出的汤水。
“吃完饭我请你看电影啊。”肖南以为洛汐是因为他说的话才走神的。
“不用了，一会儿还有工作。”洛汐婉拒。
“在家里看嘛，九哥可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人，这里有专用的影音设备。”肖南挑眉，自以为这番话很有诱惑力。
“好了，准备开饭。”洛汐没接话，而是拿出餐盘开始盛饺子。
肖南欢呼一声，麻溜滴接过盘子摆上餐桌。
一共三盘。
“这也，太好吃了吧？”
肖南迫不及待夹起一个，不顾烫不烫便咬了一口。
惊为天人一般。
洛汐皱起眉头，觉得对方演技过于夸张。
“还好吧……”她可真不是谦虚。
肖南大概从洛汐的表情中感觉到自己的表现过于大惊小怪，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是第一次吃到在家里包的饺子。感觉味道和外面，挺不一样的。”
洛汐闻言，一下子就明白了，继而心中有些酸涩。
也因为刚才对肖南的不理解而汗颜。
“那你多吃点。”她把另一个盘子向肖南面前推了推。
“嗯。”肖南嘴巴忙的顾不上说话。
洛汐想起以前见到肖南的情景，他每次出现都是精致干净的模样，脸上也总带着模棱两可的笑，与现在她面前的男孩子截然不同。
“慢慢吃啊。”洛汐提醒道。
肖南吃掉半盘，满足地说：“谁能娶到你真是有福气啊！”
洛汐有些不好意思，她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没在家里吃过饺子，你是南方人吗？”
肖南一愣，立刻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嗯？”洛汐不解。
“我很小就没有家人了。一直在外面混。”
“抱歉。”洛汐压根没想过，开朗热情的肖南会有这样的身世。
“嗯，你要是觉得伤了我的心，那以后多请我吃几次饺子吧？我可以提供食材。”肖南借机“勒索”。
洛汐被他趁火打劫的行为逗乐，笑着说“好”。
两人正聊着，忽然出来开锁的声音。
同时转过头，刚进门的男人也向他们的方向望过来。
“你怎么在这？”
司君羡问肖南。
“我，我来找吃的。”肖南顿时有点拘束。
司君羡一看桌上的饺子，“叫的外卖？”
“不是啊，这是小汐包的，特别好吃！”肖南极力推荐道。
司君羡想起洛汐好像是说过自己会包饺子来着。
他脱下外套挂好，换了鞋径直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同时他也注意到，饺子没有存货。
“你吃过饭了吧？”洛汐一看都快八点了，就以为他应该是吃过饭的。
“还没有，刚忙完。”司君羡浅声答着，人已经坐在肖南身边，喝了一口水。
肖南看看司君羡，又看看洛汐，悄悄把那盘多余的饺子拖得离自己更近了。
洛汐察觉，就知道他是不舍得给司君羡吃。
“……”
这行为也太出人意料了。
肖南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司君羡又怎么会看不透？
他拿起公筷，用粗的一头猛敲了下肖南的手背。
疼得对方立刻屈眉咬牙。
“我这盘没怎么动，你们要是不嫌弃……”洛汐就像在看两个幼儿园抢零食的小朋友，实在于心不忍。
她是把饺子夹进小碗里吃的，因为知道自己吃不完一盘。
“不嫌弃。”肖南挨了打，却反而更开心了似的。
他留下洛汐的盘子，把另一盘还没动过的推给司君羡：“九哥，你吃吧。”
司君羡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筷子。
肖南恍然大悟，马上改口道：“你看我，忘了你晚上吃的少了。来来来，这盘给你。”
说着，他将两个盘子掉了个儿。
洛汐看得超级尴尬，但在看到司君羡夹起饺子的时候，隐约还是有些期待的。
“和朱权谈的怎么样？”司君羡吃了一个，没有任何反馈，反而聊起公事。
肖南偷偷摇了摇头，心想九哥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不过，洛汐立刻进入状态，把上午和朱权商谈的内容转述给司君羡听。
但她保留了朱权透露的和嘉恒有关的消息。
“我感觉朱权是在针对你们嘉誉。”说到最后，洛汐得出结论。
“是么？”司君羡悠悠地问，似乎对洛汐的判断并不认同。
“不是吗？”洛汐看出他存有异议，好像知道背后有什么事，却瞒着自己。
“或许吧。那你打算怎么做？”司君羡浅笑着问。
“如果我想和他联手，就不会告诉你这些了。”洛汐表明态度，对于司君羡这种不真诚的表现，隐隐觉得气愤和不值。
她能感觉到不太对劲，但想不出所以然。
她想，司君羡是个精明的商人，自己这样轻易地把消息透露给他，可对方会不会早就对自己有所提防？
洛汐甚至认为是自己大意了，不该这样坦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无论朱权是先离间你还是先离间我，最后的赢家都是他。之所以先找到你，自然是他认为最后和你斗的胜率远大于我。”司君羡故意要锉锉洛汐的锐气。
“你就这么肯定？”洛汐自然不服。
“不然呢？”司君羡很有把握地反问。
“好，那就拭目以待。我会答应他的合作要求先把你干翻，然后再和他斗。到时候让你看看谁会笑到最后。”洛汐针锋相对。
她赌气般的模样，让司君羡不仅笑了起来。
“你急什么？我只是在阐述一种可能性。”
“我？我有什么好着急的？现在有人要对付你，又不是要对付我。”洛汐嗤之以鼻。
司君羡越发觉得她有趣又好玩儿，还想继续刺激她，肖南却出来打起了圆场。
“小汐小汐，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就这样，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我吃饱了，咱们去看电影吧？”肖南冲洛汐挤眉弄眼。
洛汐想都没想，气鼓鼓地答应下来。
“我们还有正事要聊，你吃饱了赶紧回去。”司君羡阻拦道。
肖南敢怒不敢言。心想你除了惹人家生气还会干什么？还聊正事……想和人家独处就好好表现啊！真是！
“我和你没有什么正事可聊的。”洛汐主动拒绝。
她好心给司君羡透露消息，原本是想好好商量一下对策的，结果却被人家瞧不起，心情能好才怪！
肖南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就感觉两道冷冰冰的视线扫了过来。
他忙说道：“我去买点零食啤酒，咱们一会儿看电影哈！”
说完，不等洛汐给他回应，就开门溜走了。
洛汐蹙眉，甩手离开餐厅，碗筷都没管。
她快步蹬蹬地向书房走，却没留意身后的男人走得比她还快。
转眼间，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被人拎起来转过身，困在墙角。
男人凛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她，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让她避无可避，只能迎难而上，瞪着对方表明自己此刻很生气。
司君羡注视她清澈但不平静的眸子，垂眸低语道：“不想聊正事？那我们聊点别的。”
洛汐拧起眉心，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她警告。
“这么生气么？”司君羡说着，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一张俊逸非凡的脸离洛汐更近了。
洛汐向后缩了下脖子，可总不能缩进墙里面。
她只好把头歪向一边，无视男人蛊惑的目光。
“我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女人这样说的时候，通常都是口是心非。”
“也许司总有过不少女人才得出这种结论，但很抱歉，我不是。”
“女人是有过不少，但娶回家的，就一个。脾气这么大的，也是第一次见。”司君羡慢悠悠地说着，目光在洛汐的脸上流连。
洛汐虽然不看他，但也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那说明你的经历还不够。”她继续嘴硬。
一声低笑，再没动静。
洛汐觉得不对劲，刚回过头，一片温软便压下来。
她直接石化，大脑陷入空白，忘了做出反应。
顺从或是反抗，都没有。
这个在意识清醒之下发生的吻，猝不及防。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挣脱反抗时，才发现根本没有机会。
男人有力修长的五指捏在她的腮侧，让她没有办法抵抗。
羞耳止的感觉蔓延到全部感官，全身的血液都因为侵入者的肆意妄为而沸腾咆哮起来。
气息渐渐不稳，反抗的意识被某种渴求吞噬。
司君羡在感觉到她松懈的时刻停下来，揽住她，压制着紧绷的神经，调侃道：“以后再嘴硬，就给你磨软。”
洛汐的脸红得像是番茄，一口气也不吭。
司君羡表示很满意。
他这才松口解释起来：“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说朱权要针对我，只猜对了一半。”
洛汐头昏脑胀地打起精神来。
这个吻，真让她犯迷糊。
不光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司君羡注意到她略带迷梦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下。
他驱散那个回味无穷的吻在脑海中萦绕的幻觉，继续说：“别忘了朱权的身份。他是陆星蕴的义父，而你和陆星蕴之间，应该是有过节的吧？还记得那天韩老先生的寿宴上，对你冷嘲热讽的林女士么？”
“嗯。”洛汐渐渐平复下来，“是陆星蕴的母亲。”
“陆星蕴看似能力杰出，做了不少好看的项目。其实都是林舒雅在背后操盘。你屡次挑衅陆星蕴，林舒雅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司君羡抽丝剥茧地的讲给洛汐听。
“朱权去找你，先兵后礼，不过是想探你虚实。你表现得倒也不错，让他觉得你很好利用。一旦你们联合起来扳倒我，他很快就会对你反手一击。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谁不愿意做？”
“如果对付我是因为林舒雅和陆星蕴，那对付你又是为什么？你们有过节？”洛汐问。
“以前有过。”司君羡答。
“你做这行多久了？嘉誉好像不过才成立三年，就有这么强的实力，你肯定不是新手。”洛汐旁敲侧击。
司君羡弯眸，墨瞳深邃：“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没有啊，什么？”洛汐假装听不懂。
司君羡凑近她，对上她的眼睛。
洛汐满脸不服气地回视他。
“知道了也好。不过，既然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了。刚才还说什么要干翻我？你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是大忌啊。嗯？”司君羡幽幽地拖长音。
洛汐的脸噌一下红了。
她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可这话从司君羡的嘴里说出来，虽然听起来再正常不过，可是……就是会让人想到别处去。
“你流氓！让开！”洛汐去推他的胳膊。
“我都没说你是女流氓。”司君羡反而无辜起来。
“女流氓怎么了？谁规定流氓就只能男人做？”洛汐气急，偏要和他对着干。
“哦？这个观点很新颖。”司君羡作思考状，“不过，看你刚才的表现，还是个新手，太涩了。根本不行，连小太妹都不比不上。”
洛汐气得头胀，她讥笑着反驳道：“司总果然是阅历丰富，叫小太妹都见识过？不过我看你刚才的表现也不怎么样，太油腻，少了些青春朝气。”
司君羡盯着洛汐，笑意浮现，却一点都不真诚。
就像大灰狼在打量小白兔。
他俯首在洛汐耳边，温热的气息扫得洛汐耳廓发痒。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要不要好好体验一下再下结论？”
“免了吧，我怕司总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爱惜身体，等上了年纪，关灯两行泪啊。”洛汐越说越狠。
司君羡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你是不是对男人有什么偏见？”他问。
“我一视同仁，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动物。”洛汐答。
“哦？洛小姐怕是还没有经历过男人吧？”司君羡放出大招。
“司君羡，你什么意思？”洛汐秀眉紧蹙。
司君羡复而笑起来，“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好奇。想到你之前故意接近韩靖霆的样子，还以为你身经百战，游刃有余。不过刚才……还真是超乎想象。”
“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上你的当。”洛汐气鼓鼓的。
“上当？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司君羡的表情更加无辜。
“你不就是想占我便宜？”洛汐话一出口，有些后悔。
但是来不及了。
司君羡反唇相讥：“到底是我占你便宜，还是你占我便宜？洛小姐不是女权主义的忠实拥趸吗？怎么在男女之事上，如此性别歧视？”
洛汐等着司君羡，被他的逻辑带偏了方向，只觉得对方漏洞百出，却又一时理不出头绪。
“理亏了？给你便宜，占不占？女权斗士？”司君羡笑意盎然，语气是利诱，也是挑衅。
洛汐被司君羡这样激将，她头脑一热，向前一扑，主动吻上了对方的唇，自认为很娴熟地亲吻着。
她也顾不上去探究司君羡到底喜不喜欢女人了，总之面子不能丢，更不能被小看，她怎么都要扳回一局。
忽然变得如此不成熟，她只当是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前到了。
司君羡被反将一军，这会儿却没了反应。
确切地说，他是在极力克制情绪，把所有注意力都用在这上面，根本不敢有所回应。
明明很生涩的吻技，却让他暗火焚身。
而且，这种感觉，好熟悉。
那个夜晚，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梦境？蔷薇胎记……
一瞬间，他微阖的眼睑下垂，眼底火热猩红。
洛汐在对上他如雷似电的目光后，终于清醒了。
然而为时已晚，她正被抱起，前往卧室。
“司君羡，你，你要干什么？”洛汐不安起来。
都是自己作的，算不算活该？
“你猜。”司君羡当然不贵正面回答她。
“你等等。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洛汐此时已经被扔在床上。
“我也不确定。现在试一下？”司君羡回答。
洛汐快背过气去。
刚才和司君羡一番唇枪舌剑不过是在开玩笑，怎么这就动起真格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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