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她是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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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洛汐忙着中心开业的准备和筹划，脚不沾地。司君羡那边倒是安静得很，除了和她签婚前协议之外，再没出现过。
婚前协议的内容和两人在游艇上达成的共识一致，洛汐仔细地逐条阅读，最后爽快地签了字。
司君羡没催她领证的事，她当然不会主动去问。
在忙碌中，洛汐迎来了UAC的调研组。
不出所料的，还真是她的老对头席琳带队，一行四人。
别看人不多，但各司其职，都是老手，可见重视的程度。
UAC亚太总监的位子，当初有不少人盯着，席琳是最有竞争力的一个，也是最有希望的。
但最终拍板时刻，原定的人选竟然变成洛汐，难免就惹人非议了。
UAC是一家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艺术品经营公司，创始人为美第奇家族的一支，现在的家族掌权者是尤尼斯夫妇，他们聘请职业经理人管理。
席琳见到洛汐后，先是一阵故作亲昵实则绵里藏针的寒暄。
“洛汐，独挑大梁，辛苦你了啊！怎么样，生活起居还习惯么？”
洛汐笑得恰到好处，不过分亲热也不显得冷淡道：“和你们比起来，我哪里谈得上辛苦？明明可以在总部做的工作，还得亲自跑来一趟，这么大老远的。”
“呵呵，说的是呢，你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被客户给投诉了。”席琳不落下风。
洛汐端起咖啡杯，惬意地喝了一口，“初来乍到，难免会触及到当地的一些利害关系，有人针对反而说明我们足够强，是好事啊。这道理，还是席琳你教我的呢。”
当初洛汐刚进入UAC时，并不显山露水，后来她放开手脚出了成绩，才渐渐成为某些小团体和个人的眼中钉。
你若是不够强，没人会针对你，最多捏捏揉揉当个包子玩一玩，但是如果别人把你当成了威胁，那才说明是真的有了实力。
席琳闻言，笑眯眯道：“说的也是。咱们节约点时间，等工作忙完再聊，现在开工吧？”
“没问题。”洛汐叫来两位下属，配合席琳调查取证，之后她对大家说：“你们忙，我去中心的场地看看。”
席琳本想跟着去，可刚说完要忙工作，就不好再开口。
洛汐朝她笑了笑，掩门离去。
她折回办公室拿包，一开门，就看到待客区的沙发上坐了个人，正背对着她。
走过去发现，竟然是司君羡。
“司总，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就来了？”洛汐走到他对角的沙发上坐下，随便问道。
“你的助手说你去接待调研组了？”司君羡没有回答洛汐的问题，也没必要。
“嗯，例行公事嘛。怎么，是特意来关心我的？”洛汐心情不错，开了句玩笑。
司君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黝黑的双眸，让洛汐忽然想到了夜幕下的海面。
平静、浩瀚、深邃。
“不是。”对方直接否认。
还以为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这回答，太不解风情了。洛汐在心里摇头。
司君羡不太喜欢洛汐在清醒时的轻浮样子，但她戴上这无形面具的时候，倒也别有风情。
他拿起刚才放在茶几上的一封邀请函，“这是长风送来的，邀请你参加韩老先生八十大寿的寿宴。”
“邀请我？”洛汐有些疑惑地拆开看，果然写的是她的名字。
“嗯，准确地说，是邀请我们。”司君羡说。
“哦，那我是借了你的光吧？”洛汐想起秋拍开始前，酒会上的片段。
世事难料，当时她还在想着怎么找个跳板接近韩靖霆和陆星蕴，没成想这个跳板现在就和自己捆绑上了。
“既然知道，就帮我准备一份寿礼吧。”司君羡说得毫不费力，极为轻巧。
洛汐立刻猜到了，“行啊，但裱字的钱要你出。”
司君羡嫌弃地瞥向她，“这点钱，你也计较？”
“一码归一码，你不出资，怎么能算你送的礼物？没问你要写字的钱，已经很仗义了。”洛汐有理有据。
“好。”司君羡不做无谓的争执，起身准备离开，提醒了一句：“晚宴在后天晚上。”
“嗯，耽误不了。”洛汐拿起包，跟在司君羡身后出门。
“你要出去？”司君羡察觉到之后，回身问洛汐。
“对，去中心那边看看进度。司总有兴趣吗？你可是大功臣呢。”洛汐发自真心的邀请。
司君羡略做思考，“不了，约了人。开业我一定到场，给你送花篮。”
“哈哈，好啊。”洛汐开心地说。
她开始觉得司君羡这个人，放松起来也还挺不错的，只是严肃认真的时候，有点压人。
洛汐在中心待到晚上六点，叶蔓打电话约她吃饭。
“这会儿不嫌我打扰你啦？”洛汐打趣道。
“不了不了，我姨妈快来了，想吃肉！赶紧陪我去涮锅！”叶蔓一提起吃，总是难掩兴奋，丝毫没有职场女精英的气势。
不过这也就是在洛汐面前，她的“非典型精神分裂症”才会表现出来。
“行，那你等我会儿，我在城东呢。”洛汐说。
“你去那儿干吗？”叶蔓随口问。
“说来话长，见面聊。”
“好。”
把工作交待完，洛汐才离开赶往饭店。
事有凑巧，两人见了面，挽着胳膊走到门口时，迎宾小姐抱歉地通知他们，由于突发线路故障，当天已经停业三小时，具体什么时间能修好，还不清楚。
“啊？”叶蔓失望的表情挂在脸上。
洛汐耸耸肩，“那没办法咯，换一家吧。”
“可是我已经饿得走不动了……中午加班，没吃呢。”叶蔓愁眉苦脸道。
“这附近是不是有家私房菜馆来着？我记得他家的糖醋小排特别好吃，还有吗？”洛汐左右看了看，被路牌上的名字唤醒了记忆。
叶蔓眼前一亮，“去看看！”
自从顾溪“死”后，她很多地方都没有再踏足过，这里算是其中之一。
一是没有遇到那样要好的朋友和她四处寻找美食，二是她怕触景生情，想起好友。
凭着记忆，洛汐和叶蔓很快就找到了那家老店。
名字没变，但店面重新装修，古色古香的小门别院自成一栋，很有风韵。
“你们好，有预约吗？”老板娘笑容和蔼。
“没有，不好意思，我们……临时起意过来的。很多年没来了。”洛汐说。
一听说是老顾客，老板娘高兴起来：“难为你们还记得这里，刚好有桌客人临时取消，真是巧了。”
洛汐和叶蔓相视一笑，开心地跟着老板娘的指引入了座。
刚坐定呢，眼尖的叶蔓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快看快看！那不是，我男神吗？！”她飞快地给洛汐使眼色，让她回头看。
私房菜馆的空间都不会很大，以包间为主，因此厅里只有四张桌子。
司君羡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而叶蔓和洛汐的位置离入口比较近。
洛汐摇摇头表示不要看，她当即意识到叶蔓所说的男神是谁。
她小声说：“别看了！就这么大的地方，被发现了多不好！一会儿你快吃，吃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和司君羡形婚这么大的事，洛汐觉得得提前让好友知道，毕竟这事儿不好瞒。
公众或许可以，可叶蔓是在太亲近了，瞒不住。
本想吃饭的时候和叶蔓聊，谁能猜到在这儿遇到了当事人！
叶蔓收回目光，暗戳戳地问：“多重要？”
“非常，十分，特别，重要。”洛汐卖关子道。
“行，那赶紧点菜。”叶蔓的八卦之魂又被洛汐勾了起来。
她招呼服务生过来，报了几个菜名。
服务生一一记下，到最后一个时说，“抱歉小姐，因为我们的原料都是当天采购保证新鲜，做糖醋小排用的小排刚好用完，最后一份儿已经被那桌客人点了。”
就这么巧，服务生指向了司君羡所在的座位。
地方不大又安静，服务生刚才说话的声音，也能落在对方的耳朵里。
洛汐回眸望去，和司君羡以及江梦希的视线撞了个刚刚好。
怎么……是她？
洛汐看到江梦希，自然就想到前两天在商场的经历……
当时的两人似乎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怎么才隔了一天，就坐在一起吃饭了？
洛汐匪夷所思，这节奏也太快了吧？
“喂，小汐，喂！”
叶蔓看着洛汐久久不转回来的头，急得用筷子头点她的手背，外带特别乖巧地对着司君羡小幅度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
她在心里想，这女人，刚才还说不看的，怎么这会儿收不回来了？
洛汐在叶蔓的提醒下，收回视线。
“我说，难不成你也喜欢上我男神了？吃醋了？我都没有你反应那么大。”叶蔓假装嫌弃的模样。
洛汐无奈，只好用手机给叶蔓发消息，免得隔桌有耳。
她没说游艇上的事，只把昨天在商场的遭遇讲了讲。
果然，叶蔓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司君羡和江梦希是怎么认识的上面，而是为什么洛汐会和司君羡去逛商场？
洛汐觉得这是给自己找了个锻炼写作能力的好机会。
一番描述下来，她尽量言简意赅地讲明来龙去脉。
叶蔓看着手机，嘴巴越张越大，难以置信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洛汐补发了一句，“蔓蔓，求你收着点儿，端庄稳重，拿出你在拍卖场上的气势来好吗？”
叶蔓轻咳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
可这消息也太劲爆了，自己的好朋友居然和高不可攀的男神要形婚？！这已经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了，个中错综，让人浮想联翩。
“两位小姐你们好，那一桌的女士说，这盘糖醋小排让给你们，她不喜甜。”服务生端上菜肴，微笑道。
洛汐难免不联想到商场试衣服的事情。
不过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既然人家好意，她就领了。
叶蔓也看到这菜压根没动过，而且直接从后厨端过来，想必是对方刚才听到服务生和她们说没有这道菜了之后就吩咐过了。
“怎么弄，还得过去道谢吗？”叶蔓问洛汐。
“应该。”说是这么说，但真是不想抬腿。
“要不给送回去得了，显得咱们好像很馋似的。”叶蔓也觉得别扭，“这算什么事儿？你说她是不是在记仇？”
洛汐垂眸，盯着那盘糖醋小排看了会儿，叫来服务生。
“为了感谢那桌的女士，帮我点个清蒸鲈鱼送过去吧。谢谢。”
叶蔓听了，脸上笑开了花，“真有你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洛汐笑着说。
等到鱼送过去，洛汐和叶蔓才起身来到司君羡他们桌旁。
“谢谢司总和您朋友的大方馈赠，这就当是我们的谢礼吧。”洛汐主动说。
司君羡掀起眼皮，目光淡淡的，看不出是几个意思。
反而江梦希热情起来了，看着洛汐说：“咱们之前见过呢！你和君羡在JS买衣服那次。”
“嗯，我记得。”洛汐不想深聊，“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不过她注意到对方对司君羡的称呼，好像很不见外似的。这么快就熟络了？
“那份排骨，没有别的意思，那天我朋友说话不好听，请别往心里去。”江梦希的大方表现可圈可点。
“怎么会呢？不打扰了。”洛汐转身想走。
“既然过来了，就一起吃吧。”司君羡忽然开了尊口，洛汐和叶蔓同时看向对方。
哪根筋搭错了？一起吃？！
江梦希同样觉得错愕，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露出笑容：“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不用了吧？我们一会还要……”叶蔓看着洛汐，犹豫地拒绝着。
男神虽然是男神，但近在眼前的时候，容易让人紧张。
司君羡抬眸看着叶蔓，好像是在认真听她说话，但叶蔓一对上那双眼睛，就闭了嘴。
明明是“你有什么意见？憋着”的表情。
桌子是四人位，空间也够宽敞，服务生很快就把洛汐她们的菜肴端过来。
相比之下，一边清淡，一边……不太养生。
“江梦希，独立艺术家。初来乍到，很高兴认识你们。”江梦希大方地自我介绍。
“洛汐，UAC的员工。”洛汐将自己的头衔大而化小，但她对江梦希的名字有所耳闻。
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科班出身，基础深厚，前途广阔，在年轻艺术家里面，很有升值潜力。
在收藏界，藏家们评判年轻艺术家是否有潜力，是否值得投资，通常是看他们的学历、经历和资历，以及作品的灵性。
“叶蔓，司总的员工。”叶蔓在男神身边，只顾着偷瞄老大的颜值，心无旁骛。
她不好太过明显，大部分时间盯着桌子上的菜，余光盯着司君羡的手。
手也好好看！
叶蔓的表现让洛汐在一旁默默叹息。
司君羡好像完全置身事外般，慢条斯理地吃着菜。
为了不冷场，洛汐只好和江梦希边聊边吃。
“UAC是很厉害的艺术中心，我去过你们总部，看过几次展览。”江梦希表现得非常谦虚，和洛汐相谈甚欢的样子。
洛汐莞尔笑道：“江小姐也很厉害，如果有意向合作，可以洽谈呀。你有和画廊签约吗？”
“还没有，真得可以考虑一下。”江梦希表示出感兴趣的样子。
洛汐扭头看了下司君羡，觉得他一直不说话气氛有点冷，于是开玩笑道：“司总，不会怪我和你抢人吧？”
毕竟，两家某些业务是有重叠的。
“你抢得走的，说明我不想要。”司君羡沉声说。
叶蔓觉得自己的耳朵要怀孕了。
江梦希尴尬地笑了笑，“咱们还是别聊公事了。君羡，谢谢你的款待，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告诉家母，不给你添麻烦。”
这话说的，让旁人摸不着头脑。
司君羡对江梦希识大体的表现倒是很满意，而且她的笑容又是加分项，所以并不像反感其他相亲对象那样讨厌她。
“公事可以聊，私事私底下再说。”司君羡说着，左手搭上了洛汐右手的手背，眸光淡然却隐约带着丝丝温柔，“其实，我还没有和母亲公开，洛汐，她是我的女朋友。”
话一出口，同桌的三个女人全都沉默了。
叶蔓盯着两人叠卧的手，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司君羡主动认爱的行为还是让她大跌眼镜。
要不是洛汐早给她说明司君羡是同志，形婚只是应付家人，她肯定以为司君羡是在来真的。
演得这么逼真，长得又那么好，不去演艺圈，真是可惜啊。
而洛汐也没料到司君羡会来这一招，但她很清楚司君羡的目的，于是对江梦希露出淡淡的不好意思的微笑。
江梦希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惊讶，在别人看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于平静。
“是我太笨了呢。很少有男士能耐心陪女士逛商场买衣服，昨天我就应该猜到的。”江梦希自嘲了一下，但语气一点都没有懊恼的意思，反而很轻松诙谐。
她的表现，让洛汐等人一致感觉到，这是一位修养很高，家教非常好的女孩儿。
就连司君羡，也没有讨厌她的理由。
“那我以茶代酒，祝福你们。”江梦希拿起茶杯，笑着看向洛汐。
“谢谢江小姐。”洛汐不推辞，严格遵守契约精神。
真没想到，她这假装情侣的第一步，是这样开始的。
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江梦希在交谈中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四人都熟悉的艺术领域，并且渐渐增加了难度，向学术方向靠拢。
洛汐在学术理论方面的造诣自然比在读博士的江梦希弱了许多，而叶蔓都已经打了三五个哈欠了。
江梦希不断地向司君羡请教和探讨一些问题，时不时发表高见真知，完全一副学者求知的样子。
二十分钟后，叶蔓和洛汐实在待不住，两人相视一眼，叶蔓见缝插针地说：“司总，江小姐，不好意思，我和洛汐还约了别的事，要不你们继续做学问，我们先撤？”
“抱歉抱歉，我一聊课题上的内容就停不下来，真得不好意思！”江梦希赶紧道歉，语气真诚。
“不不不，江小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听了受益匪浅。”叶蔓压根就没听进去。
她不是不好学，只是觉得江梦希聊得东西曲高和寡，和她的兴趣并不是一个路子。
同理，洛汐也这样觉得，但她看司君羡倒是听得很入味，除非对方问起，否则基本不发表言论。
司君羡这种不感兴趣的样子，在洛汐和叶蔓眼中，却像是个安静的倾听者，时不时给予点拨。
江梦希听了叶蔓的话之后，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对司君羡说：“我也吃饱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嗯。”就算她不说，司君羡也准备走了。
洛汐与叶蔓的心情可算是放松了下来。
结账后，四人走出餐厅，江梦希停下脚步，面对三人：“很高兴认识大家，四天后就是我的个展开幕式，我想邀请你们参加，可以吗？”
“有时间一定去。”洛汐和叶蔓表态。
江梦希期待的眼神看向司君羡。
“如果有时间，我会和洛汐一起去。”司君羡说。
“好的，谢谢！”江梦希开心地笑起来，笑容干净真诚。
洛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也细说不上来。
“那我先走了。拜拜。”江梦希主动告辞。
她没开车，母亲告诉她见面地点的时候，她想得是，对方肯定开了车，那么饭后就可以送她回家。
司君羡没有提出要送她的请求，她保持微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路边去打车。
背对洛汐三人的瞬间，江梦希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昨晚，当得知要见的人是司君羡的时候，她激动地心跳都乱了些。
她可没想到，母亲口中那位“安排照顾”自己的哥哥居然就是她仰慕已久的，低调却极具实力的大藏家。
两人今天见面后，她极力克制内心狂喜，主动介绍自己，然后对司君羡说：“叫你司先生有些生疏，我听母亲说，他们都称呼你君羡，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司君羡没有反对，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只是个代号，怎么叫都无所谓。
他从不会觉得，谁称呼他“君羡”就会显得和他亲近了。
亲疏远近，他有自己的评判。
司君羡的默许让江梦希开心了很长时间，可洛汐的出现，让她还没开始幻想就失去了做梦的资格。
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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