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皆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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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小路旁，藤蔓生长，野花芬芳。山林深处，有小鸟清脆的鸣叫，有蝴蝶成双成对的翩然飞舞着，来回奔忙。吕修文踩着单车，问坐在后面的林一诺：“为什么这么急着见我？”
“我犯花痴了！”
“不可能，说，怎么了？”
“病了。”
“什么病？”
“神经病，外加相思病！”
“呃——？林一诺你再这么二，我扔你下车！”
“我想和你一起许愿！这里有座庙，许愿很灵的，你说的话，菩萨都会听得见！”
“噢。”他只简单噢了一声。
“吕修文......就这一次，你只陪我这一次，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
“没事！”他打断她的话：“你这三种病，我刚好都喜欢。”
有蝴蝶迎面飞来，撞到他的脸上，他慌忙躲开。
一诺笑他：“古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无缘看见。今日看见吕修文撞蝶，我艳福不浅！”
“果然是个花痴！”
“就说嘛！美色当前，看的小女子我口水垂涎，日想夜念，咋办？咋办？我相思成灾，只好许愿！吕施主可曾听见？小女子一片真心，天可怜见！”
“你在跟我表白吗，林一诺？”
“嗯。”
“这种方式，我不接受！”
“那我......换一种！”
“说说看。”
“我还没想好。”
“笨蛋！”
许愿，跪在神圣又**的佛祖面前，她想起十年前，他曾陪她一起许愿，她想起他写在羊皮卷后面的两句话：
为你创建一片晴天，
是我永远不变的心愿......
她偷偷地看着他的侧脸，看他虔诚地在许愿......
吕修文，能不能让我，也为你创建一片晴天？
他睁开眼，看见她在盯着他看。
“一诺，你怎么不许愿？”
“噢，许愿！我许愿！”她说：“我想给我的脑子许个愿，让我能够很理智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我应该做的事情做好。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够平安健康！我希望，喜欢我的人，能够把我遗忘！我希望，所有真心喜欢的人，都不会受伤......”
他打她：“你这许的都是什么愿？虔诚一点！”
下山的路上，他背着她走。
“吕修文，等我六十岁的时候，能不能来找你？我要把那本羊皮卷还给你，我要做你的邻居，我想看你种花种菜，我想看你养鸡钓鱼，我想看你所有的书，我想陪你坐在有竹林的院子里......”
“为什么是邻居？”
“呃，就是邻居！”
“好，你说什么都可以。”
“吕修文，我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你要一直戴在身上，不许拿下来！”
“好。”
“吕修文，有没有蝴蝶又来撞你？”
“呃，有一只笨笨的，在我背上。”
“吕修文，我喜欢你。”
“什么？”
“吕修文，我喜欢你！”
“林一诺你有没有说谎？”
“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下雨了？”
“我哭了.......呵呵......”
确实下雨了，细雨霏霏，但足够湿掉衣裳。
“吕修文，你能不能慢慢的走？”
“为什么一诺？雨会大的！”
“我脑子烧坏了，需要清醒......”
“......”
“吕修文，你会唱歌吗？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马修连恩有一首歌，叫《布列瑟侬》，听过吗？”
“没有。”她说谎。
“很多年以前，刚到巴黎的时候，我一个人，每天都听这首歌......你要听吗？”
“好。”
在这寂静的细雨里，他低沉又忧伤的歌声响起：
he
e i sta
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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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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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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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would be a sweet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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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must go the othe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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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m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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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 ca
y me o
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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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ugh my hea
t would su
ely stay
wo my hea
t would su
ely stay
ow the clouds a
e flyi
g by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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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the m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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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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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ave left 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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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me
they we
e disamo
dsi
you
skies
you would be a sweet su
e
de
i must go the othe
way
a
d my t
ai
will ca
y me o
wa
d
though my hea
t would su
ely stay
wo my hea
t would su
ely stay
......
是谁的眼泪，沾湿了衣裳？那满怀忧伤的过往，吟唱着谁的悲凉？一诺仿佛看见，吕修文一个人，孤单地走在法国的夜色里......她又想起安妮的话语：扪心自问，林一诺，你能给他什么？你知道西温这十几年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翊亨能走到今天，每一步有多不容易吗？你能帮他什么呢？......在他最痛苦的岁月里，她没有陪伴在他身旁，如今，也许，她能给他最好的回报，就是不再打扰......
you would be a sweet su
e
de
i must go the othe
way ......
请你温柔的放手，
因我必须远走......
她又想起安妮说，他车祸昏迷中，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吕修文，为什么你明知道我这么笨，却还是要爱我？为什么在我每次想要爱你的时候，我都没有资格？为什么让我遇到你？为什么让你遇见我？为什么我现在的心疼的快死了.......
林一诺，你不能太自私，你要忍着，会过去的......她跟自己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是啊，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皆是虚妄......
她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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