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茶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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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军师有意挑拨季峥和乔寒笙的关系。季峥舔了一圈牙，咧嘴露出一抹张狂的笑：“老子的女人，就算真杀了人，那又如何？”
水仙是锦川阁的妓子，命贱不值钱也就算了，王志高那可是赵德山的亲侄子，赵德山还坐在这里，季峥不说给他一个交代，还说那又如何！
赵德山坐不住了，屁股下面似有炭火灼烧，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季峥，我知道你还记恨着两年前那些事，但那是我犯下的错，和志高没有关系，你这次若是要假公济私，包庇真凶，我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赵德山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有了那么一点当表舅的样子。
王志高的尸首就摆在这里，也不知道他那可怜的亡灵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赵德山这话里话外俨然已经认定乔灵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季峥眸子微沉，寒冰一样刺破赵德山虚伪的皮囊，刺到里面那个伪善、阴暗的灵魂。
赵德山被季峥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不知为什么有点发怵，但狠话已经放出去了，他也不能认怂，只能咬牙硬撑着，没一会儿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乔灵因为赵德山这番话而有些不安，她担心自己会给季峥带来麻烦，挣扎着想从季峥怀里出来，被季峥抱得更紧，高调宣告：“这话也是我想说话，不管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搞出今天这些事端，我的人被吓着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翻过去！”
季峥对王志高和水仙是怎么死的一点都不关心，他想查出真凶，目的只有一个：把人揪出来揍到半身不遂！
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莫名其妙被吓成这样，那人就该做好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心理准备！
听出季峥的言下之意，赵德山的表情有点难以言说，似乎没想到季峥的关注点会这么奇特。
说完那句话，季峥没再理赵德山，直接冲乔寒笙道：“看看这壶茶有什么问题，这个女人是喝了这里面的茶才死的。”
他使唤乔寒笙使唤得特别自然，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乔寒笙剜了季峥一眼，没先看茶壶，而是走到水仙的尸体旁边蹲下。
水仙死了有一会儿，身体已经凉透，开始慢慢变得僵硬，眼睛鼻子里流出来的血也变成暗黑色，和正常的殷红的血液不同。
“是中毒吗？”
顾恒泽温声问，在军校学军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尸体，但没有一个像水仙和王志高这么惨的，视觉上带来的冲击有点强烈。
乔寒笙没有急着回答，拎起旁边的茶壶仔细闻了闻。
茶是用的最廉价普通的陈茶，茶香很浓，多是老硬的茶梗冲泡的，闻起来有丝丝微苦，并没有别的异常。
乔寒笙闻了一会儿，忽的举高茶壶，用壶嘴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茶水。
他这动作做得极其突然，周围围着的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顾恒泽离得近，但也没能来得及阻止，低低地惊呼起来：“寒笙！”
乔灵闻声从季峥怀里抬起头来，扭过头一眼就看见乔寒笙高举着茶壶的样子，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但她没敢发出声音，怕惊了乔寒笙。
茶水入口微涩，在喝第一口的时候甚至会觉得很苦，苦到难以下咽。
乔寒笙尝了一下味道咕噜一声全部咽下，片刻后，舌尖涌上回甜，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难喝。
乔寒笙回味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伸展双手在众人的注视下转了一圈：“茶没有问题！”
他这一招太狠了，直接以身试毒。
似乎从没想过，万一他预判失误会发生什么。
在他给出结论以后，乔灵最先坐不住，挣开季峥扑进乔寒笙怀里，紧紧的抱住乔寒笙不撒手。
她被乔寒笙刚刚的举动给吓住了。
她才亲眼目睹了水仙喝了茶死掉，又看见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喝了那茶，只觉得通体生寒，身体里的血一点点凝固，结出冰渣来。
她不敢想象，哥哥如果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乔灵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她不说话，只小狗一样一个劲的往乔寒笙怀里钻，寻求温暖和庇护。
乔寒笙知道她吓到了，一只手揽着她，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安慰：“别怕，哥哥在呢，没事了。”
乔灵不说话，固执的摇了摇头。
才不是没事，如果刚刚的茶有什么问题，她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担心害怕什么！
乔灵气得不行，坐在旁边的季峥却很清楚她现在的心理活动，她在乎依赖乔寒笙远胜于他，没了乔灵以后，他怀里空落落的，特别让人不爽。
啧！
季峥在心底冷哼，有些不是滋味儿，下意识的伸手想摸烟，指尖碰到烟盒以后又顿住，他的小姑娘不喜欢他一身烟味儿。
忍着吧！
就像现在，他必须忍受乔灵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谁让那个男人是她的亲哥哥呢！
季峥理智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抬头不客气的冲顾恒泽抬抬下巴：“顾大少，看够热闹了吗？这里是案发重地，你如果帮不上忙的话……”
季峥要下逐客令，他不敢当着乔灵的面动乔寒笙，对顾恒泽就不那么客气了。
顾恒泽知道他的狗脾气，当即在水仙的尸体旁边蹲下，沉声道：“我需要一个助手帮我做记录。”
季峥给张旭递了个眼色，张旭下意识的往前跨了半步，然后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副帅……我……我不识字啊！”
“……”
平时让你多读书，把老子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
季峥给了张旭一个大白眼，见那狗头军师一直热切地看着顾恒泽，很有毛遂自荐的意思，大方开口：“赵司令不介意我问你借一个人用一用吧？”
赵德山特别想知道案子的最新进展，当然对这个没有任何意见，但还是矜持的微微颔首：“副帅有需要，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全力配合。”
军师当即拿了纸笔蹲到顾恒泽身边，顾恒泽先摸了摸水仙的手，检查她的身体僵硬程度。
死亡时间不长，按理，尸僵应该尚未形成，但这会儿她的身体僵硬得不像话，保持着死时的姿势，根本无法动弹。
迅速进入工作状态，顾恒泽的表情变得严肃，边检查边沉声开口：“尸体还有余温，死亡时间应该不到十五分钟。”
军师提笔唰唰唰记下顾恒泽的话，然后愣了一下：“顾少爷，什么叫十五分钟？”
恒城还是用的时辰计时，顾恒泽头也没抬，用力掰开水仙的嘴查看：“十五分钟就是你们说的一刻钟，按我说的写就是了。”说完继续陈述：“尸体并无明显外伤，眼耳鼻喉均有不同程度的出血，有中毒症状，但舌头没有变色，尸体已经形成尸僵，具体死亡原因需要解剖尸体以后再说。”
顾恒泽说得很平静，军师握笔的手抖了抖，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一笔：“解……解剖尸体？”
在恒城，都讲究入土为安，便是杀人越货的死刑犯，也会求个全尸。
顾恒泽一句话就要解剖尸体，听起来着实有些骇人听闻。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顾恒泽反问，季峥也幽幽的看向他，军师顿觉压力山大，斟酌着言辞谨慎道：“这位水仙姑娘虽然是锦川阁的人，身份低贱，但人都死了，再动她的尸体恐怕不大好吧。”
军师跟着赵德山这么多年，见过的死人也不少，刚开始做亏心事的时候，每每见到无辜冤死的人，也会做上好几天噩梦。
时日久了，他不相信什么冤鬼索命，但对鬼神也不是全然不信，若是做得太过分，惹来厉鬼什么的就不大好了。
季峥没觉得不好，打仗这两年，身边的人被炮弹炸飞胳膊腿儿甚至炸成碎块的惨状他都见过，如果真有什么厉鬼，模样顶多也就恐怖成那样了，没什么好怕的。
“她突然惨死，如果真有怨气，想来也是冤有头债有主的，我是为她沉冤昭雪，有什么不好的？”顾恒泽说得正气凛然。
他在军校见过也亲手解剖过尸体，接触的都是西洋的科学知识，对鬼神之说并不信服，这会儿是故意这么说给在场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听的。
他的话音落下，军师的脸色果然青白交加很是精彩。
看完水仙，顾恒泽又走到王志高旁边。
王志高的衣领还是敞开着的，一身青淤遮掩不住，顾恒泽一看，眉头就绞在一起。
那青淤太严重了，一看就知道他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什么人下手这么重？
顾恒泽狐疑，抬手细细的检查王志高的身体，在看见他脖子后面的颈骨断茬以后，眼底闪过诧异：“你们之前说他是从锦川阁跳下去的？”
“之前那位水仙姑娘是这么说的。”
军师把水仙拉出来挡话，顾恒泽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只有三层楼高，自己跳下去绝对不可能伤成这样，除非是被人事先折断颈骨直接丢下楼去！”请牢记：百合，网址手机版 ，百合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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