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军里可有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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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灵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跟苏云染说了一遍，为了让苏云染不要对顾恒泽有什么偏见，乔灵特别强调了他长得一点都不老，还很帅的特质。然而比起顾恒泽老不老帅不帅，苏云染更关心的问题是：“所以你到底喜欢谁呀？”
“……”
我在很严肃的跟你说正事，你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呀？
乔灵绷着小脸瞪着苏云染，苏云染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一声恢复正经：“原来是这样啊，那看起来这位顾大少爷也算是正人君子，很有担当嘛。”
“嗯嗯，顾大哥是很好的人。”
乔灵用力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期盼的看着苏云染，只差把‘阿染，你试着喜欢他吧’这句话写在脸上。
她这样子看人的时候，特别真诚还带着点小可怜的味道，让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苏云染又低头喝茶躲避乔灵的目光，还是遵从本心道：“既然他人这么好，我就不计较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来退亲的事了，以后若是有与他年龄相当的好姑娘，我可以帮忙撮合。”
“可是阿染你都还没见过他！”乔灵想帮顾恒泽再争取一下，如果两个人能互相喜欢在一起的话就太好了！
“我真的不喜欢比我年纪大太多的。”
苏云染捂脸，年龄差距在她这里真的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她都这么拒绝了，乔灵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毕竟是要携手一生的人，还是要苏云染自己喜欢才好。
“你一直都很有主意，一定能挑个如意郎君。”乔灵衷心祝福，想到季峋眉心又是一皱，犹豫道：“之前季峥的大哥同我说过想要娶你进门，还想让我帮忙做说客，我觉得他不好，直接拒绝了，若是日后他上门提亲，你可不要答应。”
古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
乔灵第一回做这种阻挠人家姻缘的事，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苏云染心道果然如此，刚刚在季家和季峥谈话感受到的一切不是她的错觉！
“姐姐这么担心做什么？我虽然是庶女，但苏家在恒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还不至于把我嫁给别人做妾这么掉价！”
苏云染对这件事很有把握，苏老爷子和苏夫人费尽心思把女儿养到这么大，怎么可能就这样‘贱卖’？
乔灵见她不以为意，怕她以后吃亏，只得道出内情：“澜姐姐她身子不好，不易受孕，一直没有子嗣，如今愿意让位，让季峋再娶一个与她平起平坐。”
平妻不是妾，与结发妻子地位相同。
夜澜不能生养，若是季峥后面再娶的女子诞下子嗣，地位怕是还要比夜澜高上许多。
苏云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愣了一下，随即拍桌：“当初他们大婚的时候不是很相爱吗？我记得当时季家根本不同意季家大少爷娶一个戏子，是他坚持要娶的，如今就因为人家生不出孩子就变心了吗？”
苏云染到底也才十六岁，对男女感情还满是憧憬，期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听见季峋这样对夜澜，便唏嘘不已。
想到夜澜，乔灵也有些难过，低声道：“这些日子我在季家，觉得澜姐姐这两年过得并不好，以前二哥在，她在兰香阁每天都是很开心的。”
季峥出事的时候，苏云染跟乔灵还不熟，对两年前的事知道得不是很多，见乔灵难过起来，连忙安慰：“如今二少回来了，顾念着旧情，应该会给她撑腰的。”
“……”
哪里还有什么旧情，二哥不记恨澜姐姐就已经很好了。
这些事乔灵不好跟苏云染说，只能自己闷在心里，苏云染见她还是不高兴，只得转移话题：“我看这几日天气好，咱们出去踏青吧。”
“你能出门吗？”
乔灵仰头，眼睛亮闪闪的问，对踏青这件事还是很热衷的。
苏云染心道若只有乔灵一人，她肯定是出了门的，但加上季峥就不一样了。
季家二少的威风借起来好用得很呢！
“当然可以，我毕竟也是要议亲的人了，不会总把我关在家里的。”苏云染拍着胸脯说，小桃在一边都快哭出来了。
二小姐，你好好说话，别在灵儿小姐面前吹牛皮好不好？小心夫人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白天锦川阁的客人不多，饭菜很快端上来摆了满满一大桌。
张旭原本是在门外站着的，苏云染直接把人叫进来，又让小桃去把车夫叫进来一起坐着吃。
苏二小姐偷跑出府这么多次，大多数时候能化险为夷和她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是分不开的。
坐上桌以后，苏云染给车夫倒了几杯酒，酒一下肚，车夫就开始表忠心，日后为她鞍前马后，绝对不会把她出门后的行踪告诉老爷夫人。
苏云染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把那只红烧猪蹄夹进车夫碗里。
收服了车夫，苏云染又把目光转向张旭。
苏小姑娘眼睛亮闪闪，透着股子狡黠，张旭当即硬邦邦的开口：“我是奉副帅之命保护夫人的，只听副帅的命令！”
言下之意是你休想收买我！
苏云染知道他硬气，笑盈盈的起身给张旭倒了杯酒：“大哥误会了，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哪敢在副帅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啊，我看大哥器宇不凡，一定跟着二少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吧？”
昨天去西郊大营，苏云染是见过张旭的，他就站在季峥身边，在营里应该也是当官的，还和季峥关系匪浅。
苏云染笑得有点谄媚了，张旭谨记酒色误人这四个字，没喝苏云染倒的那杯酒，沉声道：“苏姑娘有话请直说，张某是个粗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这种七绕八绕的对话最让人烦了。
张旭这么爽快，苏云染便也不绕弯子了，托腮望着张旭：“张大哥，你们军里，有一个叫苏云衣的姑娘吗？”
苏云衣是苏夫人的亲生女儿，苏家嫡出的大小姐，虚长苏云染六岁，若她还在恒城，和顾家结亲的人应该是她，根本轮不到苏云染。
但两年前，季峥离开恒城后，她也一起消失无踪了。
有人说，季峥死了，苏家大小姐暗中恋慕他许久，陪他殉葬了。
也有人说，季峥被送去监狱其实是金蝉脱壳，和苏家大小姐私奔了。
传言太多，说什么的都有，但苏家和季家没有一个人出来给个说法。
现在季峥回了恒城，因为一开始就特别高调的宣示要罩着乔灵让她在恒城横着走，一时间倒是没有人想起这位突然失踪的苏家大小姐。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张旭警惕，现在是特殊时期，军中事务无论大小都是机密，不能随便透露给外人。
苏云染特别无害的眨眨眼睛：“苏云衣是我长姐，她离家出走两年了，爹娘一直很担心她，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嗯嗯，我可以作证，她说的都是真的！”
乔灵点头帮苏云染说话，张旭犹豫了一下道：“军中人员众多，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部队有专门的文书登记造册，苏姑娘若是要寻亲，到时可以去西郊大营再看看。”
“这次随军回来的人里没有女兵吗？我听说部队的卫生员一般都是姑娘。”苏云染缩小范围。
她比谁都更清楚苏云衣两年前干什么去了。
因为苏云衣的行李是苏云染打包的，她走的那天夜里，连门都是苏云染帮忙开的。
苏云染送她到火车站，看着她上了火车，去追逐她心底最隐秘热烈的爱情。
苏云衣两年前如果找到了季峥，一定会一直待在季峥身边，如果没有找到，那人海茫茫，谁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甚至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苏云染打听苏云衣的行踪，不过是想确认她死了没有。
如果死了，苏家虽然早就当没有苏云衣这个女儿，苏云染作为妹妹，逢年过节还是要给她烧点纸钱的。
“这次行军比较匆忙，考虑到后勤和医务战士体力不足，他们要再晚些时日才会到达，苏姑娘可以再等些时日。”
“原来是这样啊。”
苏云染有点失望，不过很快调整过来，两年时间都等了，这点时间她难道还等不了吗？
苏云染没有问题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吃饭，乔灵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阿染的姐姐当初是追着二哥去的吧，如果她在营里，是不是意味着这两年时间，她都一直陪在二哥身边？
他们一起上过战场，一起经历了生死，对二哥来说，她应该是很不一样的存在吧？
越想心里越哽得难受，苏云染很快发现乔灵情绪不对，正要说点什么，包间门猛地被人推开，小白紧张兮兮的跑进来：“神仙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你慢慢说。”
小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吊着众人的胃口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继续道：“那……那个退亲的混蛋又上门找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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