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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都是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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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讶于江甜甜的直接,邵景瑞愣了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来,邪魅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从里面打开了车门:“我们不去幼儿园。”

    江甜甜腰一弯,坐了进去。

    时夏刚送傅文熙和阮嘉欢离开,一扭头,就见江甜甜坐进了邵景瑞的车上。

    心中倏的一惊。

    “甜甜,你别……”话没说完,代驾已经往前开了。

    她一着急,就想往前追。

    乔靳笙从外面拽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低醇的嗓音安抚道:“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吃饭时,江甜甜有意无意的注视,他不是没看到。

    两人一道离开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

    时夏也正是知道这些,才会担心,邵景瑞的德行她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他三天两头换女朋友是常事。她生怕江甜甜跟着他一起离开,会吃亏。

    推开乔靳笙的手:“不行,我得给大甜甜打个电话。”

    刚把手机拿出来,就被乔靳笙给抢走了,男人道:“你自己不需要,不代表别人人也不需要。”

    时夏一怔。

    随即想到他话里的意思,脸腾的红了,嗔怪的瞪他:“是你好不好?”

    “好。”

    男人顺着她说,把手机塞回她的包里,拉着她上了车。

    代驾是乔靳笙的手下,看到他们上来,恭恭敬敬的问:“老板,去哪儿?”

    没等乔靳笙开口,时夏抢先说:“跟着前面那辆车。”她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江甜甜。邵景瑞风流成性,万一占了江甜甜便宜,再把她甩了,江甜甜肯定会难过。

    乔靳笙嗓音沉了沉:“不跟。”

    时夏掀眼:“你不能为了成全兄弟,不顾我姐妹的死活。”

    乔靳笙被她气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充满胶原蛋白的白皙脸蛋儿,说:“邵景瑞做事有分寸,不会让我们为难。”

    时夏:“……”

    还是向着他的兄弟。

    乔靳笙不让追车,她强制着乔靳笙给邵景瑞打电话,警告他不许乱来之后,才原谅了他。

    两人往住处走。

    到时夏楼下,乔靳笙不愿意放她上楼。

    劳斯莱斯中间遮阳帘,关上了后排就是一个独立空间,乔靳笙关了帘子,把时夏抱在怀中亲热。压低的声音在她耳畔厮磨:“要不别上楼了,跟我回家吧。”

    时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

    小手搭在他胸口,语气中多多少少带了一丝挑衅的味道:“去干嘛?”

    乔靳笙说:“今天你过生日,你想干嘛就干嘛。”

    他有点忍不了了。

    尤其听以邵景瑞说“人生苦短,要懂得及时享乐”时,他忽然就想把他的小东西带回家去。

    时夏笑的小猫儿似的。

    窝在他怀中,一颤一颤的。她每颤抖一下,他的心脏也跟着狂乱的跳动,浑身肌肉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等不到她回答,他有点儿心急:“去不去?”

    时夏心说:她又没下车,他一句话让司机调头往回走,她还有选择去或者不去的余地吗?

    非要她选。

    她当然是选——

    “去”已经到了嘴边上,还没说出口,车内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是乔靳笙的。

    已经很晚了,这个点打电话,十有八九是急事。

    时夏推了推乔靳笙胸口:“你先接电话。”

    乔靳笙不情不愿的掏出手机。

    接听前,时夏看了一眼,号码没往手机上破,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乔靳笙没有存手机号码的习惯,不过他脑子好用,基本让过目不忘,是活电话簿。

    号码她看着有点儿眼熟。

    好像是路途的。

    路途这个时间找乔靳笙干什么?

    不会是江甜甜出事了吧?

    她心里一个激灵。

    乔靳笙看出她一脸兴趣的模样,接通后没用听筒,而是直接开了免提:“喂。”

    路途平静的声音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我给夏夏打了好几遍她都没接,你们在一起吗?”

    乔靳笙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时夏也奇怪。

    飞快的从乔靳笙怀中坐起来,拿过包把手机扒拉了出来。

    打开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乔靳笙没有接着回答路途的话,询问的目光看向时夏,好像在问她怎么回答。

    时夏直接把手机拿了过去:“我在。”

    路途默。

    打好几遍电话都不接,然后两人又在一起。做为一个逻辑活跃思维正常的成年男人,路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些事情。

    三秒钟后,他说:“我现在新扬路护城河桥这边,这边有人报案发现了一具女尸,我觉得你有必要来看一下。”

    时夏心里“咯噔”一下。

    女尸,谁?

    乔靳笙听着气不打一片来,接过电话颇有几分想问罪的架势:“路警官,今天是夏夏生日,你非叫她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路途又默了默。

    不是他想啊,可是这人,他觉得时夏应该得见。

    时夏觉得如果对方对她来说不重要,路途一定不会让她过去,开口阻止了乔靳笙接下来想说的话:“我还是过去看一眼吧。”

    乔靳笙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有真的阻止她。

    叫司机调头去新扬路护城河桥。

    车开到小区门口,时夏接到徐文菁打来的电话:“夏夏,妈妈看到刚才楼下停了辆车,是你回来了吗?”

    半个小时前,乔靳笙的车开过来时,她就看到了。

    站在窗前等来等去,结果一直等到车又驶向小区外,也没等到女儿上楼,她有些担心了。

    时夏心一沉。

    忽然觉得有些愧对母亲的关心,小声的说:“是我,不过现在忽然有点儿急事,要再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才能回来。妈妈你别担心,乔靳笙跟我在一起呢。”

    听到乔靳笙的名字,徐文菁脸色舒缓了许多。

    还是不放心的问:“都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去处理啊?”

    时夏不敢跟妈妈说女尸的事,她怕妈妈会一直不睡等着她回来,随便编了个借口:“受伤生病的事哪能拖啊,妈妈你先睡吧,我不会太晚了。”

    徐文菁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又要加班吗?”

    时夏:“……”

    有时候说谎是个特别痛苦的事儿,说了一个谎言,还得再用很多个谎言来圆,看来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不再进医院实习的事,跟妈妈说清楚了。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也不是太经常。”

    徐文菁抱怨了几句医院加班多什么的,还嘱咐她努力成为一个合格医生的同时也要多注意休息,保重身体。到最后,就在时夏以为她要挂电话的时候,她忽然问:“夏夏,小敏上次被警察带走之后就一直没消息了,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虽然姜敏闹的那次的确是吓到了她,可到底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徐文菁私心里还是希望姜敏能好好的。

    时夏沉默。

    也许是出于母亲对于女儿行为的敏感,徐文菁察觉到时夏不对劲儿,开口问:“夏夏,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妈?小敏的事出结果了吗?”

    时夏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如果妈妈知道,那晚开着车想要撞死她们母女的人,就是母亲心中的另一个女儿,她该有多心疼?如果妈妈知道,写检举信,害得爸爸踉跄入狱的人就是姜敏,她还会不会一直担心姜敏是不是出了事?

    如果说在警局看到姜敏自杀时,她有了那么一丝的同情,此时,那些同情又尽数转化成了恨。

    她有多心疼徐文菁,就有多恨姜敏。

    努力找回失去的声音,她强撑出笑意:“妈妈你别担心了,她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过阵子,就能出来了。”

    说完,难过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可是她不敢哭,害怕一哭,就会被妈妈听出来。

    好在徐文菁没有再怀疑她的话,也没再追问下去,只自言自语自我安慰般的念叨:“没有大事就好,这孩子也是挺可怜的,那么小爸妈就不在了……”

    时夏心说:她一点儿都可怜。

    可怜的是你和爸爸的一片好心,养出一只白眼狼。

    等徐文菁说完,她说:“妈妈,我马上到医院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徐文菁应了声,挂了电话。

    等屏幕一暗下来,时夏刚才强撑出来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

    乔靳笙看出她眼底涌出的难过,长臂一伸,将她重新抱回怀中。捧起她的小脸,定定的说:“别怕,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我站在你身边。你想自己来就放手去做,不想自己动手的,有我。”

    时夏没说谢谢。

    软软的靠进他怀中,感受男人结实的胸膛带给她的温暖和安定。

    是的,有他。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自己身边。

    她有依靠。

    新扬路是贯穿江城东西的主干道,新扬路护城河桥几乎是到了江城的最东边,时夏住的小区在城南,跑过去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

    到的时候,都快凌晨了。

    路灯下,远远的看到前面路边停了几辆警车。

    一群人正在忙碌着。

    路途身材高挑,在人群中很好找。

    车在路边停稳,时夏开了车门就想往前走,被紧跟在她身后下车的男人拽住。

    时夏疑惑。

    男人说:“心急什么?”

    看尸体又不是收花,这么火急火燎的往前跑。把她扯到身后,做出了保护的姿势,然后拉着她一步步不紧不慢的向人群走去。

    时夏:“……”

    她见过的尸体,怕是比他吃过的饭都多。

    不过这话时夏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口。倒不是怕乔靳笙生气,她是怕她说了之后,乔靳笙再看到米饭有心理阴影。

    不吃饭了就麻烦了。

    桥一侧有片空场地,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乔靳笙和时夏想往里走,被站在旁边警戒的民警拦住:“里面正在执行警务,不能进去。”

    时夏想解释,路途发现了他们。

    远远的招呼:“是死者家属,我叫来了。”

    民警一听,立刻换了个态度,满是同情的对时夏和乔靳笙说:“对不起。”伸手挑起警戒线,让时夏通过。

    时夏却愣了半天。

    女尸——

    她是家人——

    能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大概就是姜敏的吧。

    来的路上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姜敏能从看守所装自杀逃出来,手段不可谓不高明,怎么忽然死了?

    怔松着,被乔靳笙牵着进了警戒线内。

    路途迎了过来。

    看得出他情绪有些烦躁,拿出烟递给乔靳笙:“肯定比不上你平时抽的,凑合来一根吧。”

    乔靳笙接过。

    路途拿出火机帮他点头,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狠吸了一口吐出来,才对时夏说:“人死了好几天了,也就是现在温度低才没腐烂,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时夏蹙眉:“死因呢?”

    路途又吸了口烟,扭头看向后面正忙碌着的法医:“正在验着呢,尸体虽然没腐烂,但是在水里泡了好几天,泡胀了。身上有二十几处伤口,好几处像是致命伤。”

    时夏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十几处伤——

    在听到路途说不是第一现场时,她还有想,会不会是那天姜敏开车撞她的时候掉进水里,并没有逃走,而是撞晕了,被水冲到了这里。

    但时间对不上。

    现在一听路途说身上二十几处伤口,不由得心底一惊。

    这么多伤,基本排队意外和自杀了。

    正想着,路途收回了看向法医的视线,开口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排队意外了,我们初步怀疑是仇杀。”

    时夏重复:“仇杀?”

    路途“嗯”了声:“你们之前关系比较密切,你知道她平时来往比较多的都有什么人吗?”

    时夏回想了一下。

    最终摇了摇头。

    说到姜敏的朋友,她真的一个都不认识。在和姜敏决裂之前,她自负的以为,姜敏只跟她一个人关系好,只把她自己当姐妹。后来闹翻了,她在回忆这些年姜敏所作所为时,才惊觉她从来没有靠近过姜敏。

    除了她自己,她不认识姜敏身边另外任何一个人。

    路途也没抱多大指望,向法医那边示意了下:“不大好看,你要不怕做噩梦,想看就过去看一眼。”

    之前他们说话乔靳笙一直没插嘴。

    听到路途让时夏过去看尸体,眉头皱了皱,拦着时夏:“你一个医学生,上课的时候还没看够尸体吗?别看了。”

    犯不着回去做噩梦。

    时夏往那边扫了一眼,果真没往前走,只纳闷的问路途:“你们警察办案,不应该把尸体带回去再解剖吗?怎么在这里?”

    她是没事,万一被晚上出来遛弯的市民遇到,那可真是要做噩梦了。

    估计这心理阴影十年八年都不见下去的。

    路途不甚在意:“这事回头再跟你解释,我叫你来,还有话想问你。上次你和阿姨在小区出事,差点被车撞伤,你当时看清楚了吗?人是不是姜敏?”

    时夏笃定的点头:“我很确定是她。”

    当时保镖的车冲过来,灯光刚好打到越野车驾驶室里,把姜敏那张脸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不可能认错。

    路途沉吟:“那就奇怪了。”

    时夏说:“有什么线索对不上吗?”

    路途回:“如果真的是姜敏干的,看当时那辆越野车的撞击程度,姜敏就算是没受重伤,身上至少是有伤的。那事距现在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再小的伤口,半个月也不可能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可她身上的伤,看起来都像是同一时间造成的。”

    听路途这么一说,时夏也疑惑。

    忍不住想上前察看。

    乔靳笙不忍阻止,只好由着她,跟在她身后到了法医边上。

    时夏弯腰去看。

    还没凑近,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扑面而来。

    刚才他们站的地方没闻到,是因为刚好站在上风里,味道不往这边传。现在靠近了才感受到那股难以接受的气息。

    时夏伸手捂住了鼻子。

    倒是乔靳笙只微微蹙了下眉,平静无澜的脸上就再没露出其它任何表情。

    法医看上去五十来岁,胡子花白。

    没理会他们,他只专注着手中的工作,不时把自己查出的结果告诉身边助手,由助手来做记录。

    时夏看到姜敏浮肿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有的被水一泡撑开了,肉皮呈现开放式向两侧裂开,虽然没有鲜血,但看上去仍然是触目惊心。

    时夏在老法医身边蹲下,仔细察看伤口时,才换来了老法医的一个眼神。

    也只有一个眼神。

    老法医紧接着又开始工作了。

    时夏有种对方怀疑她是来接替他工作的尴尬。

    一阵风刮过来,她险些被这股味道熏吐,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这时,乔靳笙递过来一个医用口罩:“不行就别逞强。”

    时夏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还是接过来戴上了。

    老法医拿工具插入姜敏胸前一处伤口,看样子是想确定究竟哪个伤口导致了姜敏的死亡。

    时夏环视一周,对老法医说:“我觉得死因很可能是脑部撞击。”

    姜敏额头有一处伤痕,由于被水泡的太久,伤口的轮廓已经不太明显了,只留下一块块泛白的皮肉。

    老法医朝她说的地方看了一眼。

    还是固执的把工具塞进了胸前伤口,单从创口大小来看,头顶的那处伤的确是不值一提。

    乔靳笙面色发黑。

    大概是因为老法医没理会时夏,让他觉得这个老家伙不太给他家小东西面子。但他们是在执行公务,他也不好当面刁难。

    暂时作罢。

    老法医试过之后,放弃了对这个伤口的怀疑。

    又试了胸前另外两处,都是看上去触目惊心,实际伤口还没达内脏,根本够不成导致死亡。

    失望之余,他把目光锁定在了时夏说的那个伤口上。

    撞击脑子,的确有可能是导致死亡的直接原因,而且这尸体从水中被发现,还有一种可能是死者撞晕之后,又溺水而亡。

    这两点不管怎么说,都得深度解剖。

    起身,拽下了手上的胶皮手套,对路途说:“把人带回去吧,现在还没办法确定死。”

    路途点头。

    招呼了几个人过来,把尸体放进装尸袋,然后抬到车上去了。

    法医跟他交待了几句什么,带着助手走了。

    他们一走,警察也很快收拾了现场。

    因为不是第一现场,而且人又是在水里被发现的,现场也没有保护的意义,大批警力提前离开,后下三四个人拆了警戒线。

    路途没走。

    抱歉的看向时夏:“抱歉,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添堵了。”

    时夏说:“没关系,如果你不喊我,估计警方就得打电话叫我妈妈来了。比起自己晦气,我更不想让我妈妈出面。再说了,这种意外,也不算是晦气。”

    路途说:“如果真的查实了姜敏就是这个死者的身份,恐怕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时夏不解:“为什么?”

    路途还没等开口,乔靳笙就替他回答了:“姜敏还在服刑期间,假死逃监,恐怕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里里面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配合她。”

    时夏恍然大悟。

    姜敏陷害了父亲,然后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真的反父亲送进了监狱。如果能把在背地里帮姜敏的人揪出来,是不是,父亲的事也会有一点线索了?

    时夏在心里想着。

    乔靳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想给她一丝安慰。冰冷的寒意自掌心传来,男人眉头蹙了起来:“手怎么这么凉?”

    脱下外套,裹在了她身上。

    时夏怕他着凉,本能的拒绝:“我不冷。”

    乔靳笙把外套重新给她披好,重重的将她连手一起裹了起来,沉声说:“冷不冷,都给我穿着。”

    时夏:“……”

    路途终于知道,江甜甜为什么每次都吐槽他们了。

    他这个大龄男青年也有点儿受不了。

    留下一句“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转身走了。

    时夏说:“你没开车吧?我送你回去。”

    路途摆摆手:“不用了。”

    第二天,姜敏的死因确认了,根本从她头部伤口提取到的物质,警方很快锁定了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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