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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不舍得让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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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象中撕心裂肺的怒吼,也没有想象中歇斯底里的不肯接受现实,影一等来的只有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是啊,他怎么忘了,主子向来都是隐忍的,隐忍的……让人心疼。

    这种寂静比任何一种结果都更让人心慌,影一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向来嘴笨,说出的安慰的话也显得十分苍白无力,“主子您振作一点!那……那女尸已经烧焦,是不是小姐也还未可知……”

    “呵呵……”霍谨言突然笑了,这种时候突然发出的笑声尽显诡异,他语调悠长,带着丝丝痛楚,“影一,我是不是很傻?”

    “主子……您别这样。”

    霍谨言缓缓抬起头,他脸上真的在笑,然而眼角却有一滴泪倏然滑下。

    没有悲恸大哭,也没有泪如雨下,只有这一滴眼泪,却不知怎的竟让影一越发心酸起来,“主子,这不能怪你!您无需自责啊!”

    “主子,小侯爷来了。”这时候影二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汇报道。

    影二自上次犯了错,被霍谨言罚了一番之后就被派去守大门了,是以明知道里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往霍谨言跟前凑,直到这会儿陆铮来了,他才终于找到机会来看霍谨言一眼。

    而他也没想到,一进门对上的就是霍谨言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头盛满了绝望与痛楚,只需看上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寒。

    “主子……”影二心里发酸,只叫出这两个字来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生死面前,又有什么话真的能起到些许安慰的作用呢?

    他这个人情商向来比影一要高一些,影一不觉得,他却看的出来,主子对唐兮绝非是一般的感情,大概连主子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对唐兮有多么纵容。

    唐兮在船上的时候收留了嫣儿母女,主子怕她睡不好,便让他去了自己房里的外间睡,可这么多年来,主子又何曾让任何一个女子靠自己这样近过?

    唐兮路上被山匪抓走,主子毫不犹豫暴露身份救她,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主子为了给沈楠将军报仇废了多少心力,当时若是没有暴露他们的行程,他们隐在暗处将会更容易拿到证据,不止是魏先河杀害沈楠将军的证据,还有他贪污受贿等等行下的恶事都将大白于天下。

    可为了唐兮,他却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那些,最后不得不铤而走险选择去抓捕那名幻术师。

    还有那日的认亲宴上,很少贪杯的霍谨言却喝了个酩酊大醉,真的喝醉是有的,但还不至于耍酒疯跑去唐兮的院子……大概这里头更多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哦,对了,还有那沐瑶,她纠缠了主子几年,主子一直对她十分冷淡,能避则避。

    这几年里头,沐瑶又为主子做了多少令人动容的事呢?可主子从不放在心上,更是从不觉得该与她说清楚让她死心,因为她从未入了主子的眼,既然他的态度早已摆明,那么她不肯放弃是她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可就因为唐兮对沐瑶有几分特别,就因为她说了一句喜欢沐瑶,他就一改这多年来的冷漠,愿意与沐瑶说清楚并劝上她一句。

    大概唐兮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她不了解主子。可他跟了主子许多年了,除了那位女帝,再没见过有什么人能让主子为之改变。

    他想,若是唐兮真的平安的嫁给了陆铮,自此幸福一生也就罢了,主子的那一点点喜欢大概也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可偏偏……她死了,死在了出嫁这一日,还是与那女帝同样的死法……

    这简直就像是直接拿了一把刀子插在了主子的心上,就算他挺过去了,可心上那道疤,却是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距离女帝去世仅仅十个月,主子另一个在意的人又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他的面前,而且……这死因还极有可能是因为主子极力促成的这桩婚事造成的,这简直……

    影二光是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痛难忍,更何况主子这亲身经历的人?

    在他埋着头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霍谨言已经下了床,“带我过去……”

    他没有说去哪里,但是跪着的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影二抬头看他,欲言又止道,“主子……要不,还是别看了……”

    霍谨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影二会这样说,只能说明,那尸体……定然十分凄惨。

    可他的语气却愈发坚定起来,“带我去。”

    空气里弥漫着尸体烧焦的臭味,熏的下人都走光了,唯有晏清还站在门口,他脸上满是哀伤,看到霍谨言的时候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霍谨言也没有理会旁人,此时他的目光正死死的锁在那一片惨白之上,白布下面盖着的尸体这会儿露出了一双烧的漆黑的脚,足以看出尸体的惨烈程度。

    而陆铮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跪在尸体旁,在白布的映衬下,那一身红色显得分外刺眼。

    察觉到有人来了,陆铮缓缓抬头看了过来,此时他双目赤红,脸上也满是愤怒与伤心之色,在看到霍谨言的瞬间,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倏然滑下,“三哥!”

    这一声三哥,满含脆弱与痛楚,让霍谨言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晃了晃,但到底是站住了。

    自进门起,霍谨言的目光就死死的盯着那尸体,不曾移开半分。

    他张了张口,声音出奇的平静,“陆铮,你先回去。”

    可此时陆铮同样痛苦,哪里肯就这样罢休?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霍谨言的面前,“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人就成了这样?”

    影二有些听不下去,上前一步厉声道,“小侯爷!别说了!”

    然而此时的陆铮又哪里冷静的下来?

    “凭什么不能说?凭什么不能问?她是我的妻子,可好端端的就成了这样,难道我还不能问上一句么?”

    影二心焦的看了一眼霍谨言,然后压低声音对陆铮说道,“小侯爷我知道您现在心里难过,可主子一样不好受,您就先别在这里添乱了,回头我会让人去府上与您说清楚这来龙去脉的!”

    然而此时一直没有再说话的霍谨言却再一次开口了,“妻子?”他终于移开了目光看向陆铮,一字一句道,“她尚没有过门,还算不得你的妻子。”

    陆铮皱了皱眉,“三哥你……”

    “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霍谨言打断了,他声音很淡,却又透着蚀骨的冷意,震的陆铮一时说不出话来。

    影二心中一沉,一把扯住了陆铮往外拉,“小侯爷得罪了,您就先避让一番吧。”

    影二明白,主子现在不过是在迁怒罢了,他心知唐兮的死与这场婚事脱不了干系,可偏偏这门婚事还是他一力促成的……这个时候陆铮又偏偏穿着一身喜服过来,简直就是在提醒他这一切!这又让他如何冷静呢?

    若是陆铮再待下去,还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所以影二只能强行带了陆铮离开。

    然而陆铮虽然出了大堂,却怎么也不肯走,执意要去起火的地方查看,要为唐兮讨回公道,影二拗不过他,只能让他换了衣服然后带着他去了起火的地方查看。

    陆铮走了之后,霍谨言的情绪才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他缓缓挪步,走到了那尸体旁边,然后蹲下身子,维持了这个姿势半晌,才突然抬起手要去掀开那白布。

    影一一惊,下意识的按住了他的手,“主子……”他看的出霍谨言的悲痛,所以实在不忍让他掀开白布……毕竟那尸体着实烧毁的太厉害了。

    霍谨言没说话,只避开了他那只手,然后揭开了白布。

    一瞬间尸体的惨状完全暴露于空气之中,就连影一也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睛,可霍谨言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移开半分。

    尸体烧的很厉害,这会儿也只能隐隐看出一个人形罢了,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只是那在火中寻到的烧的乌漆墨黑的凤冠,以及她腕上带着的镯子,此人的身份便昭然若揭。

    霍谨言衣袖下的手渐渐收紧,看着这具烧焦的尸体,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凤兮的脸,一会儿是唐兮的脸,他想,火灼烧肌肤的滋味,一定很疼吧?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两人在火中苦苦挣扎的模样……心脏突然一阵痉挛,他痛的踉跄了一下,却被影一及时扶住,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到毫无血色。

    “晏清,把事情的经过与我详细的说一遍。”

    晏清哽咽的应了一声是,然后强自打起精神道,“早上小姐梳妆完毕突然说自己的镯子不见了,小姐说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分外重要,于是大家就帮忙一起找,可是找遍了小姐的院子也不见踪影,小姐才说昨天她在府中逛了许久,也许是掉在了哪里也说不定,于是就提议大家去府上各处帮忙寻一下,而小姐自己则去了她过去住的院子。”

    “起火时……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并没有,火势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很大了……然后大家就过来救火,但是并没有听到呼救的声音,加上这里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大家都以为没人……直到有伺候小姐的人听到动静过来,才说刚刚小姐往这边来了,可是这个时候火已经大的进不去人了,再然后……大人您就过来了。”

    这么说来,火烧起来的时候,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晕了……总之,这定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

    霍谨言站了许久,才对晏清说道,“给我查,务必给我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小姐的后事也务必办好……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吧。”

    “陆铮那头,也派人去交代一番。”

    “还有宫里头也去说一声,今日不上早朝了。”

    霍谨言闭了闭眼,“影一,走吧。”

    直到人走了,晏清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大人似乎……太过冷静了一点。

    诚然,大人向来都是稳重自持的人,然而他以为……唐兮小姐是不同的,刚刚大人似乎的确很伤心,可后来那些安排,却又透着诡异的冷静,实在不像是一个悲痛万分的人该有的状态。

    不过主子的事他可以疑惑却不会多嘴,于是心中再觉得奇怪,也急忙依言办事去了。

    “主子,小侯爷还不肯走。”影二低声汇报,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然而陆铮却依然在那着火的地方仔细的寻着蛛丝马迹,坚决不肯离开,不得已之下,影二唯有过来请霍谨言了。

    况且这会儿霍谨言也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个下午了,影一和影二也担心的很,若是用陆铮能将人引出来倒也算一举两得。

    让两人欣喜的是,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霍谨言没有两人想象的那般,眼睛红肿抑或是憔悴不堪,而只是隐隐看的出来一丝疲惫与悲意,依旧还是清风霁月的贵公子形象。

    “带我过去吧。”顿了顿,他又对影一道,“去帮我查件事,记得保密。”

    霍谨言到的时候,陆铮依旧提着灯笼四处查看,这院子已经被大火吞噬一空,之前温度太高还伴有浓烟,陆铮直到傍晚才总算能进去看看。

    “陆铮。”

    陆铮回头,抿了抿唇,“三哥。”

    “回去吧,我自会还唐兮一个公道。”

    陆铮咬牙,“三哥!你说句实话,她的死是不是与这桩婚事有关?”

    在场的几个人闻言都忍不住低下头没敢出声,唐兮的死因,大家都猜得到,而要说霍谨言内疚,却怎么也比不上陆铮内疚的,此事本就全部因他而起,若是他没提唐兮的功劳,那皇上就没有什么理由将人召进宫里,唐兮无功无德,身为一个丞相府的下人,更是没资格入宫伺候皇上。

    可因他一时的无心之失,导致了这一连串的事,最后更是害的唐兮没了性命。

    陆铮本就伤心不已,这个时候若是再承认了唐兮的死与他有关,那简直是雪上加霜……在场之人,没人敢担这个责任。

    影二心中却有些忐忑,按着主子之前对待陆铮的态度……他很有可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届时若是陆铮受了打击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霍谨言十分冷静,只淡淡道,“陆铮,事情尚没有定论,谁都不知道原因。”

    陆铮眸光渐渐暗淡下去,“呵呵……那就是很有可能了?”他面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猛的跪下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啊啊啊啊啊!”胸口仿佛积了满满的挥之不去的郁结之气,憋闷的几乎要让人发疯。

    “砰!”

    “咻!”

    “啪!”

    众人一愣,齐齐抬头看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中骤然明亮起来,无数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绚丽至极。

    陆铮听到声音也不禁抬头看,当看到那几乎遍布了整个京城的天空的烟花时,他愣住了,脑海中回想起那日与唐兮的玩笑话。

    “要不……请我看一场烟火?”

    “就这么定了!你且等着吧!”

    这就是她兑现的承诺么?一场盛世的烟火,专门送给他的盛世烟火。

    他的泪猝然落下,手狠狠的锤向地面,然后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唐兮!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一定!”

    霍谨言静静的仰望着天空,这一场烟火的盛宴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直到再看不到一点光亮,他才平静的开口,“影二,去查查怎么回事。”

    影二走了,陆铮也渐渐平复了情绪,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才开口道,“那日唐兮曾许诺给我一场烟火,这……极有可能是出自她的手笔。”

    霍谨言没说话,沉默了许久才转身道,“回去吧,她……不会白死。”

    京城里一场世人瞩目的盛大婚礼,还没等开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人人都道丞相府的小姐命比纸薄,刚认了哥哥要嫁入安远侯府,却在成婚当日葬身火海,实在可怜。

    还有丞相霍谨言也实在可怜的紧,据说妹妹死后他悲伤过度,大病了一场,连着多日都没上早朝。

    而安远侯府的小侯爷陆铮更惨,媳妇儿还没等过门就烧成了灰,喜事变丧事,自此之后人们再看到他,皆是穿着一身白衣,据说小侯爷这是要为那未过门的妻子戴孝一年,实数情深。

    唐兮听到这些八卦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距离京城百里的边城小县了。

    彼时她和上官宇还有程南正坐在酒楼的包间里吃着东西,听到外面人们的议论,上官宇啧啧两声,“听到你那便宜哥哥和你那便宜相公对你如此深情,不知你作何感想?有没有后悔出逃?”

    唐兮淡淡的笑了一下,“若是我真的勉强自己嫁了,那才叫后悔,况且……陆铮大概是真的伤心,霍谨言却不一定。”

    上官宇挑眉,“不是吧,人家都悲痛的大病一场了,你居然还怀疑人家的真心?”

    唐兮的目光越过窗户看向远处,轻声道,“不是怀疑他的真心,而是……他知道我没死。”

    “什么?”山官宇吓了一跳,“难道我被他发现了?”

    唐兮摇了摇头,“不是你,而是我给他留了线索。”

    “……”上官宇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意思?你既然要背着他做,为什么最后又要告诉他?”

    唐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任由烈酒辛辣的味道充斥在自己的口腔,她砸吧砸吧嘴才慢悠悠的开口解释道,“我背着他做是不想他拦着我,也是不想让他与皇上正面杠上,我若是早早与他说了我不想嫁给陆铮,他肯定会想办法帮我毁了这门亲事,可这样一来,势必就要铤而走险且要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他为此定会付出很多,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她说着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后来,我若是与他说了我诈死的计划,他大概也会纵容我,可若是他知道真相并且帮了我,那他就是欺君之罪,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愿让他冒险。”

    “可我又不愿意让他伤心,所以我留下了线索,首先是我借口遣走众人的借口……他知道我并没有那么一个母亲留给我的镯子,这个谎言可以骗过其他与我并不熟悉的人,却骗不过他这个对我知根知底的;其次嘛,是你带来的那个女尸的身高,与我虽然相差不多……但我认为,他应当是看的出来的,有了这两个疑点,他势必会让影一去调查是否有丢失的女尸,以影一的能力,很快便能查到详细。”

    她笑了笑,“我们做的并不如何缜密,只是在赌不会有人往我诈死这个方向去查,而一旦有人查了,一下就能查到真相,说不定现在连你们两个的事霍谨言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上官宇和程南听的一愣一愣的,程南忍不住酸道,“你对霍谨言还真够好的……让他伤心一下都不愿意。”

    唐兮笑了笑没说话,若她是别的死法,她大概不会管那么多,可偏偏为了掩盖真相,她只能将人烧死,如此一来霍谨言看了定会触景生情,再加上她有意误导了别人是有人不愿意看到这门婚事办成所以杀她灭口,这样一来霍谨言势必要内疚自责,这样的痛苦累加在一起对霍谨言来说太难熬了,而她……不愿意看到霍谨言伤心难过。

    上官宇摸了摸下巴,“你对霍谨言这么好,怎么对陆铮就这么残忍呢?居然在你死的当天夜里给他放了烟花来刺激他,你瞧瞧,现在人家被你伤的都要为你守孝一年了!”

    唐兮闻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个我还真不是有意的,主要陆铮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若是把我没死这个秘密透露给他,那实在太有风险了,更何况我这可是逃婚,若是告诉了当事人,那我还怎么逃?至于烟花嘛……我只是觉得想给他留个安慰,并不是想刺激他好么?他会愿意为我守孝一年,这事倒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了,不过再内疚,我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否则若是被人瞧出了什么端倪来,我这一切努力可就白搭了,如此一来,也只能对不起陆铮了。”

    上官宇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她的这个解释,“说起来咱们离开京城也十几天了,一直没有人找过来,想来你那便宜哥哥也是放你自由了,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程南闻言立即插嘴道,“要不跟我一道去闯闯江湖?”

    看着上官宇眯着眼睛满是杀气的目光,唐兮抽了抽嘴角干笑一声,“还是不必了,我不喜欢过你那种刀口舔血颠沛流离的日子,更何况我走之前把身上大半的银子都用来给陆铮买烟花了,如今剩下的大概也只够我在哪里安个家罢了,四处漂泊的话恐怕不够。”

    上官宇听了唐兮的话倒是有些良心发现了,她轻咳一声,“那个……银子不是问题,上回坑你的十万两可以分你一些。”

    唐兮笑了一下,“给你了就是你的,怎么好再要回来?反正我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干脆在这个镇子安定下来吧。”

    程南听了立马道,“那我陪你一起!”

    上官宇呵呵一笑,手里的勺子应声而断,“程南你是偏要粘着人家了是吧?”

    程南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强自嘴硬道,“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本也是为了她去的京城,如今也同样无处可去,和唐兮一起还互相有个照应,不好么?”

    上官宇忍了又忍才没有暴起捶他一顿,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在一旁装鸵鸟的唐兮,“既然没处去,不如跟我走一趟?”

    “啊?去哪儿?”

    上官宇撇了撇嘴,“我家老头子死命要我回家,不得不回去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回吧。”

    唐兮想了想,最后点头道,“那也好,反正无处可去,去哪儿都行,对了,你家在哪儿?”

    “大乾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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