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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也可以有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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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华珠故作维护皇后的样子,可她想要通过这样的对话传递给周芷溪的东西,周芷溪也凭借自己的想象,成功接收到了。

    周芷溪笑着摆摆手:“行了,看你吓得那样,本宫不说了便是。”

    她以为南华珠是害怕虞澜清,胆小性子,也以为南华珠看不出她的心思来,所以干脆把话题略过。

    南华珠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拍了拍心口:“淑妃娘娘入宫的时间还不长,等过些时候,娘娘便知道皇后娘娘的好处了,咱们皇后娘娘最是宽厚,待人极好,阖宫上下都晓得的。”

    周芷溪不屑的翻个白眼:“妖媚,不仅狐媚皇上,还把宫里人都迷得三晕四倒的。”她说得小声,南华珠也没有听清楚,只是从周芷溪的神情里,看得出她对皇后的敌意和不屑一顾。

    南华珠端起手边的茶盏来,不再继续多说什么,她素来话说一半,谁也不得罪,恭维皇后的话说得多了,倒像是刻意给周芷溪找不痛快似得,所以见好就收,也是一个值得钻研的功课,既能够把自己想要表达出去的东西精准的表达出去让对方明白,又能够把自己老好人的形象照顾得很好,这才是最要紧的门道。

    周芷溪留南华珠说了会儿话后,让咏歌把南华珠送了回去,她独自一人到里间的躺椅上躺下,盯着梁上精美的花纹出神。

    咏歌从外头进来,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南华珠怪怪的,她在周芷溪身边站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公主,奴婢觉得,南华贵人说的话,咱们还是不要尽信才好,关于皇后和德妃的那段往事,想来除了皇上,旁人都是不晓得内里缘由的,南华贵人说来说去,还不是有那么多不知道的地方。”

    周芷溪伸出手,抚摸过自己新染的指甲:“她们都怕皇后,我偏不怕,不管皇后用了什么样的妖术手段俘获了离哥哥的心,博得了贤良的名号,我总要抓住皇后的狐狸尾巴,让离哥哥看清楚,真正对他好的人是我,皇后不过就是贪图名利权势,看重他青年才俊所以步步为营罢了。”

    咏歌叹口气,没再多说。

    “也只有我这样的身份容貌,才能和离哥哥比肩,皇后就算比我先来又怎么样?素来好姻缘是不怕晚的,再说了,就算是继后,我也是愿意当的。”周芷溪说得得意洋洋,好似虞澜清下一秒便要暴毙了似的。

    咏歌赶忙打断周芷溪的话:“公主可要谨言慎行啊,这样的话出了宫门可不敢乱说,如今到底还是她是皇后,若叫人听了去,还不翻了天去了。”

    周芷溪瘪瘪嘴,把手放下:“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怎么都那么啰嗦?我自然有自己的分寸!”

    说罢,周芷溪又坐起身来:“你说,我都进宫那么久了,离哥哥什么时候召我侍寝呀?早前说皇后还没出月子要陪皇后,现下又说太后身子不好许多天不进后宫,他总不能一辈子不召后妃吧?”

    咏歌顿了一下,小声道:“兴许是太忙了吧,皇上回来以后要处置之前落下小半年的政务,每天废寝忘食的,奴婢倒是瞧见好几次皇后娘娘亲自去给皇上送吃食,在里边陪了皇上许久,但也没有留寝的。”

    “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留她做什么?后宫里头旁的嫔妃呢?”周芷溪这下又不爱听虞澜清的事了,对其他人的情况倒是有几分兴趣。

    “晴岚宫的怜荣华和郁荣华素来不和,倒是都爱在南华贵人这边走动,早前公主总是一大早便出门去皇后或是太后那里了,所以也没撞见过,奴婢听旁人说,这两位荣华每日都吵嘴,像是一入宫就成了冤家似的。”咏歌只对这两位荣华有印象,大概是因为她们成日里闹哄哄的,太惹人注目了,宫人们也爱说两位荣华的闲话。

    周芷溪记不住这么多人的脸,她素来请安是坐在第一把交椅上,又没有特意回过神去瞧:“旁人呢?”

    咏歌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再有便是梓长宫的肖美人,春盛宫的朱才人和周才人,比起两位荣华,倒是不算常来南华贵人这边说话喝茶,只是每逢有什么茶会活动,三位一定是会出席的,大概是因为宫中本就烦闷的缘故,奴婢没听人说这三位小主什么事情,想来没什么恩宠,也晓得安分。”

    周芷溪笑笑:“算她们还有自知之明,如今本公主来了,这后宫里的恩宠自然是要本公主独一份的,她们若是一直这样乖乖的,那本公主倒是可以考虑不为难她们。”说罢,周芷溪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人数,又道,“这才五个人呢,还有两个呢?”

    “月影宫的洛美人似乎是年前犯了事,借着三公主满月的喜事才刚刚给放出来,同宫的江美人陪着洛美人到皇上皇后跟前谢了恩便至今也没出来走动了。”咏歌对这两位美人是最不放在心上的,算起来闭门不出也快一个月了,想来是之前受了罚,实在害怕了吧,这样胆小如鼠的人,怎么敢和周芷溪较量呢?

    “哦。”周芷溪听过之后便兴致恹恹的了,魏离的后宫怎么听上去半点意思也没有,这些女人每天不掐架,倒是都爱当菩萨,一个个的气定神闲,不出门的不出门,聚在一起办茶会的办茶会,放着天之骄子在乾明殿,也不晓得想破了脑袋去勾搭,这不是一群傻子么?

    想到这儿,周芷溪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一群傻子。”

    咏歌不知道周芷溪在笑什么,也不晓得她脑海里已经把这些嫔妃都定位在毫无威胁和不值一提的范畴内了,她心里放心,便催着咏歌去内官那里看看自己的牌子做好了没有,若是做好了,今晚务必把她的牌子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呈上去。

    她心急,咏歌也不敢耽搁,给她抱了卷薄被子来便匆匆出了宫门。

    咏歌拽了指派来的小太监给自己带路,内务府闹哄哄的,所有人干活都火急火燎,远远就能听见各种使唤吆喝人的声音,咏歌那绣帕掩住口鼻,绕过人群进了屋去,见到了内官。

    内官抬眼就把咏歌认出来了,连忙起身堆着笑脸,给咏歌拱手:“哟,这不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咏歌姑娘吗,什么事儿还值得姑娘亲自来一趟?快快快,姑娘坐下说话,喝杯水解解渴。”

    咏歌站着,倒也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只是浅笑道:“我替我家娘娘来问问,娘娘的牌子可都做好了么?”

    内管眼珠子一转,便大概晓得是什么事了,他故作为难的摊了摊手:“姑娘可要替奴才好生在娘娘跟前分辨几句呀,娘娘这牌子,奴才是早就做出来了,奈何这段时间,奴才连乾明殿的门都进不去,吴总领总说皇上不翻牌子,这。。。这要不是太后病着呀,奴才可要挨训的。”

    说罢,像是怕咏歌不信,还特意让人把盘子端出来,放在桌上给咏歌看,内管指了指正中间的那一块:“姑娘您瞧,这可不是淑妃娘娘的牌子么。”

    咏歌微微皱眉:“太后病着不管,皇后也不管么?这可不是皇后娘娘一个人的后宫呀,嫔妃伺候皇上的事儿,皇后娘娘不该上心些才是么?皇上那么久不入后宫,怕是不好吧。”

    内官赶忙摆摆手示意咏歌别说了:“姑娘也瞧见了,咱们皇后娘娘要照顾皇子公主,还要在太后娘娘跟前尽孝,腾出手来,还得顾着皇上的身子,后宫的主儿们和宫人们那都是感恩娘娘贤德宽厚的,谁敢说皇后娘娘不尽心尽力呐?咱们大魏啊,少有皇后娘娘这样明事理的人,姑娘过段时间自然晓得咱们娘娘的好处的,如今这局面,那定然是皇上不肯来,绝不是娘娘不肯劝的缘故啊。”

    内官时常在御前和吴义打交道,那是晓得虞澜清的,咏歌刚进宫不知道,他提点一句,也算是念着虞澜清在御前帮他这些办事下人开口解围的好处。

    可他这么一说,咏歌心里更是不舒坦,怎么这后宫里人人都要夸虞澜清两句?难不成这皇后真是有蛊惑人心的妖法,这才把阖宫上下都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咏歌只晓得,他们大周的先皇后,便是个可怜人,内官嘴里所说的大魏皇后,总也不能例外到哪里去,随便听一听也便罢了。

    咏歌浅淡的笑笑,道声谢之后,回去给周芷溪复命。

    周芷溪听过咏歌的话,叹了口气:“看来离哥哥是真的很忙了,不过没关系,牌子做好了便好,等离哥哥忙过这一阵,他怎么都是要召我的。”

    咏歌连声称是。

    可之后的几天里,像是为了印证周芷溪的话是错误的,魏离不仅没有召见她,反而见了江湄和南华珠,气得周芷溪头顶生烟,揪着咏歌问:“他见皇后便罢了,江美人是个什么东西?也能进乾明殿?你不是说月影宫那两个美人都是没用的么?躲着连门都不敢出的,怎么我瞧着,和皇后甚是亲密呢?”

    江湄这段时间不出门,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洛文茵刚刚放出来,情绪上还很不稳定,她想多陪一陪洛文茵,尽快帮她走出消极的情绪来,这两日洛文茵已经好了许多,江湄自然要去虞澜清那里走动,看过皇子公主,问过太后近况,顺道求见魏离,也是替虞澜清开口把她觉不对向魏离说出口的压力告诉魏离而已。

    而南华珠,则完完全全是当了个挡箭牌,魏离召南华珠去,是想了解一下周芷溪在落阳宫的动静,并非是因为想见才见的。

    可周芷溪哪里晓得那么多,她看见的,听到的,便是魏离总是只见虞澜清一个人,突然又见了别人,其中一个还是和虞澜清交好的,自然觉得其中少不了虞澜清的挑唆,她摆明了就是要提携自己人,狠狠打压自己这个别国的公主,狠毒性子,哪里宽厚了!

    咏歌被周芷溪一吼也有些急了,赶忙道:“公主不妨问问南华贵人吧,她刚见过皇上,定然晓得些什么的。”

    周芷溪转了转眼珠子,不耐烦的起身来:“去叫她过来。”

    咏歌应下,很快便领了南华珠过来,南华珠给周芷溪福身行礼后坐下,从魏离那里出来她就猜到周芷溪肯定要找自己问话,是以在路上的时候说辞都已经想好了,此时坐在这里,整个人都很气定神闲。

    “皇上召你去做什么,本宫等了好几日,怎不见皇上召本宫?”周芷溪盯着南华珠,像是要从她眼睛里挖出些什么秘密来。

    南华珠勾着嘴角轻笑起来:“娘娘想必也是知道了,江美人投靠了皇后,在皇上跟前也算是得脸的,她去见皇上,多半又是替皇后说话去了,可嫔妾不一样啊,嫔妾一年到头,也是见不到皇上几回的,皇上突然召见,嫔妾也心慌得很,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周芷溪这才把视线挪开:“倒也是,本宫住进来那么久,倒是见怜荣华和郁荣华爱来你这里。”

    “皇上召嫔妾去,倒是没问别的,就是问了问娘娘私下里都在做些什么。”南华珠话锋一转,小声道,“嫔妾觉着,皇上还是很在意娘娘的,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不见娘娘呢。”

    她的话音落下,果然把周芷溪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周芷溪坐正了身子,思衬一下,恶狠狠开口:“定是皇后让那什么江美人在皇上跟前说本宫的不好了,皇上召你去问,自然是不会信她们一面之词的!”

    “可皇后娘娘。。。”南华珠话说一半顿住,像是要为虞澜清辩解,又一言难尽的样子,“淑妃娘娘也该主动一些,皇上忙于朝政,皇后便知道温柔体贴给皇上送些吃食去,当初似乎也是这样才让皇上注意到她的,淑妃娘娘不妨试一试,皇上如今就算不召人侍寝,可日久生情,往后谁得宠,谁能说得准呢,娘娘尽人事便好了。”

    被南华珠这么一说,周芷溪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凭什么就她皇后能送东西进去?魏离之前觉得她太聒噪,自己赌气那么久,自然也不该奢望帝王能放下身段来哄自己跟自己认错,魏离召南华珠去问她的情况,兴许是已经想她了呢?那这时候自己只要做出温柔贤淑的模样,让魏离知道这段时间她已经有所改变了不就好了吗?

    他让自己拿出诚心来,那便拿给他看吧。

    听南华珠说一番话,周芷溪豁然开朗,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南华珠的肩膀:“南华贵人真是解语花,本宫听过你的话,觉得一下便通透了不少,等本宫有了恩宠,自然庇佑你也在皇上跟前露脸,少不得你的好处的。”

    南华珠垂下眼帘,笑笑没说话,一盏茶喝了一半,便寻了借口离开了。

    周芷溪赶忙唤来咏歌,嘱咐她做些好吃的补汤炖上,晚上她要亲自给魏离送过去。

    咏歌小声道:“公主准备自己动手么?这样似乎更显得诚心一些,奴婢听说,皇后每次送去的东西,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周芷溪抬眼:“自己做?别逗我笑了,她怎么可能自己做,就是说出来唬人的罢了,再说了,我这边金贵的身子,怎么能去厨房那样污秽的地方?到时候离哥哥喝了,我说是我做的便好了呗,难不成他还真能瞧出来这东西出自谁手啊?快去。”

    咏歌叹口气,没再多说,她家的这位小公主,似乎把爱慕一个人和得到一个人的心看得太简单了,没有真情实意的付出,又怎么能指望别人有所回应呢?

    魏离那样精明的人,一定是能够看出破绽来的。

    可。。。人总要经历一些什么才能够成长吧,等周芷溪摔一跤,自然就晓得自己的做法是不正确的了,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是徒劳,她自己听不进去,谁都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时分,周芷溪算着时辰,让咏歌提上准备好的食盒,唤了撵轿便出门了,周芷溪刚走,明言便赶紧给南华珠报告:“小主,淑妃去了。”

    南华珠微微颔首,连眼帘都没有抬,依旧专心致志的捧着手中的书看,轻应了一声。

    周芷溪率先赶到乾明殿,她刚刚站定,便瞧见对面远远的过来了一队掌灯的队伍,撵轿上的人离得近了,才看清楚是虞澜清。

    周芷溪心下不悦,干脆在乾明殿的宫门前站着,一直等到虞澜清也下了撵轿,才上前道:“皇后怎么过来了?”

    月颖给周芷溪福身行礼,轻声道:“娘娘见了皇后娘娘,应该请安行礼,奴婢记得这些规矩,是一早就教给淑妃娘娘了的。”

    周芷溪深吸口气,不情不愿的敷衍着行了礼,又重复道:“皇后怎么过来了?是因为有人跟皇后说我要来见皇上,所以皇后才赶着过来的么?”

    虞澜清一下子有些没明白,周芷溪这样的逻辑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看她气呼呼盛气凌人的模样,虞澜清还是解释一句:“本宫不知道你要来。”

    “皇后眼线遍布后宫,不然怎么会走到哪里都没人敢说实话,都争着要夸皇后一句呢?皇后不和我说实话也没事,我心里清楚得很。”周芷溪才不信虞澜清的话,她就是觉得虞澜清故意针对她,因为她勇敢的表明了对魏离的爱慕,所以虞澜清才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生怕她把魏离的宠爱抢走了。

    虞澜清深吸一口气,也不想和周芷溪争执什么,侧过身伸出手,接过月颖手中提着的食盒。

    “娘娘慢些。”月颖小声提醒一句,盒子很沉。

    周芷溪看见虞澜清手上的东西,楞了一下,随后又拦到虞澜清跟前:“皇后是要去给皇上送吃的吗?皇后还说不知道,明明是我先来的,皇后知道我要给皇上送吃食所以害怕了,这才赶着过来想用皇后的身份压我一头吗?先来后到,该是我先给皇上送进去!”

    这也要争?什么逻辑?

    虞澜清被周芷溪突然的好强搞得一脸懵,不过在看到周芷溪也带着食盒的时候突然就明白过来了:“淑妃也来看皇上。”

    周芷溪仰头,示威一般。

    虞澜清往后退了半步,把手中的食盒递还给月颖,看着随时要爆炸的周芷溪,轻声道:“既然淑妃已经送了吃食,那本宫便不进去了,皇上晚上吃得少,向来是垫垫肚子而已,淑妃陪着皇上说会儿话再回去吧,免得皇上一心扑在折子上,伤眼睛得很。”

    这下换成周芷溪愣住了,她原以为在这里碰见虞澜清,是要针锋对麦芒的吵一架的,可虞澜清不仅不理她,还做出一副礼让的模样来,她贤后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皇后这是要让我?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肯定在皇上跟前没戏唱,对么?”羞辱谁呢?她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么?虞澜清未免太小瞧人了。

    这下连月颖都听不下去了,皱眉道:“主儿好没道理,皇后娘娘要进去的时候,主儿说先来后到,要自己先进去,皇后娘娘现在不进去了,主儿又说皇后娘娘礼让主儿是看不起主儿,那主儿究竟希望皇后娘娘怎么做呢?”

    虞澜清抬手示意月颖不必再说,她看着周芷溪,从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里,有些明白了她的思维逻辑,稍微思衬了一下,虞澜清才开口道:“皇上近来事忙,你能想到来看皇上,是个好的开端,本宫知道你喜欢皇上,对此也并没有什么不悦,你实在不必对本宫有这样大的敌意。”

    说罢,又想起之前魏离跟她说过的话,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还什么都不知道,一腔孤勇往前冲的公主有些可怜,莫名的就又劝了一句:“你这样好的年纪,也可以有些别的寄托,不一定。。。不一定要把感情,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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