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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要有人知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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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笙被苏瑶瑶的话说懵了,反应半响,才反应过来苏瑶瑶说的那个‘她’指的是皇后。

    喜笙慌张的去捂苏瑶瑶的嘴:“娘娘,谨言慎行啊。”

    苏瑶瑶拍掉喜笙的手,冷笑了一下,但到底是没再继续说了。

    贺美人的死以及贺家的鞭笞流放像是敲在所有人心头的醒钟,皇帝虽然年轻,但手腕强硬颇有计谋,皇后虽然敦和,却绝不是优柔寡断之辈。

    夫妻齐心,更是太后最愿意看到的景象,日子一天天过去,翻过秋日的尾巴,一入了冬,虞澜清便把每日的请安都停了。

    虽说是体恤后宫,实际上,也是她自己不想冬日折腾。

    以前过冬,总被兄长们叫起来晨练,寒风萧瑟里耳朵都要冻掉了,如今没人管着了,虞澜清才偷得闲,也享受一回赖床的滋味。

    她偷懒,连带着绣心和月颖都能再多睡一会儿,冬日早上的寒风是最会见缝就钻的,等到太阳冒头了再起,便好上许多。

    这样悠哉的日子持续了近一周,虞澜清才觉得把入宫来半年多的觉都睡饱了,整日里精神抖擞的。

    整个后宫都安静得很,自打贺美人没了,就连苏瑶瑶都甚少有动静了,偏就李乐荣最是活泼,年纪轻的小姑娘果然活力四射,听说御花园里的白梅红梅都开了,生生绕着御花园两头跑,给虞澜清折不少的花枝回来插在白玉瓶里,还要撑着脸望着虞澜清讨夸奖,小孩子气得很。

    “皇上喜欢梅花,你怎么不往乾明殿送些去?”虞澜清拉过李乐荣的手,不晓得今日又去跑了多久,冻的冰凉。

    李乐荣乐呵呵的,坐下的时候头上的珠花摇晃起来:“皇上喜欢的,自有旁人去折,我不管那么多,我顾着娘娘就是了,这梅花放在屋里,清香宜人,娘娘看窗外只觉得光秃秃的,再看到瓶子里的花,就能感受到生机了。”

    虞澜清被她逗笑,这丫头正是贪玩的时候,对情爱似乎还没有开窍一样,听她宫里的人说,前几日还差人打了一幅对牌,要叫上月影宫那边的洛美人和江美人一块儿玩,好消磨时光。

    这宫里的确是没什么意思,关在这四方天地,素日里有趣儿的事情实在不多,不过南班的戏曲班子进京了,她昨日还听魏离说,临近年节,让这戏曲班子在京里热闹几日,臣子百姓也爱听,估计也要请,等过段时间就叫到宫里来给太后和妃嫔解闷,一并在年节的宫宴上也添一个节目。

    现下想起来,虞澜清便同李乐荣提了一嘴,李乐荣在川渝,听得说书评戏较多,南班的戏曲却没有听过,听虞澜清说了便好奇的很,一连问了许多问题出来,像个小鞭炮一样。

    月颖站在一旁听得笑,轻声道:“小主一下问那么多,娘娘要如何回答?再说了,这各花入各眼,娘娘觉着是一回事,兴许小主自己见着了,又觉得是另一回事,留着念头等自己去品,不是更好?”

    李乐荣听得连连点头,觉得月颖说的很有道理:“娘娘,你宫里的姑姑真好,说话特别有道理,不像我们宫里没得姑姑,尽是些小丫头,还得我教她们呢。”

    说着,还颇为老练的摇了摇头叹口气,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起来。

    魏离刚进凤羽宫,就听见屋子里面的笑声,他自己也不自觉心情变得好起来,一进了屋,魏离便取了披肩靠到火炉边上去寒气:“说什么这么高兴,朕还没进门呢,就听见笑声了。”

    虞澜清领着李乐荣给魏离行礼,让绣心端绣凳给李乐荣坐,好腾出位置给魏离来。

    “在说过段时间要请进宫来的南班,李贵人没听过,好奇得很呢。”虞澜清接过送上来的热茶,亲端了递给魏离,魏离拨开盖子喝了一口,身上便暖和起来。

    “李贵人与你投合,能时常来陪伴你,两人说说笑笑的,很好。”魏离看一眼李乐荣,旁的嫔妃瞧见他来了,那都是殷勤备至的抢着话说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只有她和南边宫宇住着的江湄,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兴致。

    江湄不喜欢他,魏离看得出来。

    可李乐荣不是,比起在他身边战战兢兢伺候着,李乐荣显然更喜欢同皇后作伴。

    魏离觉着奇怪,他这般英俊潇洒的天之骄子,在李乐荣这儿,竟然没比得过皇后?

    李乐荣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个缘故惹得了魏离的注意,听见魏离这么说,连忙垂头起身:“能陪在娘娘身边,也是嫔妾的福气。”

    瞧瞧,魏离挑眉,客套话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成日里在御花园疯跑的劲儿,方才同皇后说笑的劲儿,一见到他就没了,他是什么吃人的老虎不成?

    “朕听你放才笑得最大声,怎么朕一来,你就没话说了?”魏离故作严肃,想逗一逗李乐荣,觉得她这性子有意思的很。

    李乐荣却以为魏离是责备自己没有规矩,在皇后宫里肆意喧哗,连忙撩了裙摆就要跪,被虞澜清一把拉住。

    虞澜清嗔一眼魏离,让李乐荣坐下:“皇上过来,就是为了戏弄李贵人?这可不像样子。”

    被虞澜清戳穿,魏离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想起正事来:“朕自然是过来看看你,还有个事儿,估摸着虞家还没递消息给你,朕想着也不必麻烦了,自己过来告诉你一声便是了。”

    虞澜清看他神神秘秘的,还没听就笑起来:“虞家能有什么事,皇上哄骗臣妾也装的不像。”

    说罢,和李乐荣对视一眼,她也咧嘴笑起来。

    “哄你做什么。”魏离挑眉,见虞澜清不信,自己也有些急,“你们虞家的事可多着了!你自己不仔细想!”

    虞澜清愣住,见把她唬住了,魏离才高兴起来,不过因着是私事,李乐荣不适合留在这里,便让她先回去。

    等屋里没了旁人,魏离才贴近她道:“你大哥二哥替朕分忧,平了伊勒邪教的事,但是朕却没有封赏,这事儿一直在心里记挂着,很不舒服,所以朕想着,要不就给你大哥哥赐个婚吧,京城名门的淑女你来挑,选个最好的,你大哥哥二十出头了,还没议婚,怕是说不过去,再怎么说,身边还是要有一个知冷暖的人才好,你觉得呢?”

    虞澜清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魏离还惦记着要给恩典的事情,琢磨那么多天,居然真叫他想出个赐婚的主意来。

    “大哥恐怕没有这个意思,他总说男儿成家要先立业,所以一直搁置着,父亲也不愿意勉强,二哥又素来是以大哥为楷模的,臣妾也不想违拗了他的本意选个自己觉得好的就塞给他了。”虞澜清知道魏离是好意,但是在婚姻大事上,虞家都是不愿意将就的,“我们家都是一样的倔脾气,一定要得自己喜欢的人才好。”

    魏离听虞澜清这么说,笑得狡黠:“皇后便是如此。”

    “不过此事臣妾倒是可以先请母亲各家走动看看,若是真的有很好的,再看大哥是否有意,若两人看对了眼儿,到时候皇上再赐婚,便顺理成章,两个新人都感恩戴德皇上恩典,否则万一大哥性子拧起来,冲撞了皇上,没能领会皇上好意,便是虞家的罪过了,皇上也知道。。。如今多少眼睛盯着我们虞家犯错呢。”虞澜清垂下眼眸思衬了会儿,魏离的好意也不能这样直接的拒了,借着他开了这个口,倒是可以打算着尝试看看,万一真的有缘寻到了呢?此番做法,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好法子。

    魏离听了虞澜清的话,也点头说好,让她抓紧看看,眼见着就要年节了,到时候还能赶上喜上加喜的大恩典。

    既然要物色,自然也不能草率了事,是以虞澜清亲自修书一封到虞家,仔细嘱咐,知女莫若母,虞夫人仔细阅过虞澜清的书信,便明白了女儿的深意。

    虞家原本就已经是当朝第一新贵了,大哥以后是要承袭父亲家业的人,未来立下功劳,更大的封赏肯定也是有的,若是在选择媳妇的事情上一味讲究门当户对,而忽略了朝堂平衡,难免惹人猜忌陷害。

    虞澜清的意思是,家世不一定要是最好的,要紧的是家中父母健在安康,和睦恩爱,府里没得太多糟心事的家庭养出来的女儿便最好,性情温良敦和,品行端正谦恭,如此才能在大哥身后好好帮衬母亲操持家事,若是娶进来一个趋炎附势,别有居心的女人,那虞家的家宅怕是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是以虞夫人特意先在聚会闲聊的时候探问过京中各家内院女眷的情况,只留下几家素有好名的人家,各家夫人在家中过得如何,府邸里有几方妾室,攀谈间都能得见一二,虞夫人精挑细选定下的几家官阶都在从三品至正四品间,官职不高,手上也没有什么实权,算是虞家十分低娶了。

    不过虞家的好家风也是京城人尽皆知的,早前上门议亲的人还多得很,自打虞澜清做了不得宠皇后,便门可罗雀,虞家也没放在心上,正好图个清净,后来虞澜清又受宠了,却偏偏遇上魏离大力整改朝堂,风口浪尖上,可也没人敢来上赶着攀附,皇亲外戚这样的头衔,还是虞家自己定才好。

    虞夫人选的这几家,都是没在虞家炙手可热时阿谀奉承过的。

    贸然登门造访总是显得刻意得很,要寻个好时机不动声色的去瞧一瞧人家的姑娘,也是需要耐心的,是以这件事一直到了十月底的时候,才有了眉目。

    虞夫人书信一封递进宫里,送到虞澜清手上的时候虞澜清没看,让绣心去一趟乾明殿传话,请魏离忙完事情到凤羽宫来用膳。

    绣心应下,到乾明殿前的时候,被诏安轻轻拽到一边:“绣心姑娘稍等会儿,景大人在里头同皇上叙旧呢,许久不见,今儿得了空小酌两杯,皇上高兴得很。”

    绣心眨眼,没听过常来御前的有什么景大人,居然还能同皇上小酌两杯,心头好奇的很:“什么景大人?怎么没听过?”

    “姑娘自然没见过,景大人早前替皇上去了皇陵戍守,近时间刚回来的。”诏安什么都跟绣心说,大概是帝后关系越发好,所以诏安常去凤羽宫的缘故,与绣心的关系也一日一日好起来。

    “吃酒时间长,得等到什么时候去,皇后娘娘还等着我回话呢。”绣心够着脖子望一眼,什么也看不到,有些着急。

    诏安赶紧把绣心拽回来:“姑娘,御前可别张望,我进去替你瞧一眼就是,你也别急。”

    听诏安这么说,绣心才笑起来,给他福身:“那便有劳诏安公公了。”

    她笑得甜,诏安心里也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转身便进了殿里。

    里头魏离正问到景胜皇陵皇子素日的情况,因着待会儿景胜还要当值,所以两人只喝了小半壶而已,诏安在一旁站了半响,说话停顿的空隙里,猜插了句嘴:“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绣心过来了,似乎是有事要说。”

    景胜放才已经从魏离口中听过了皇后的为人处事,对这位皇后娘娘的顾虑尽消,反倒是格外恭敬,听闻诏安言,赶忙站起身来抱拳拱手:“皇后娘娘定有要紧的事情,微臣便先行告退,改日再陪皇上说话。”

    他站都站起来了,魏离也不好再强留,便点头说好,让诏安把绣心传进来。

    诏安跟在景胜后边出去,景胜撩着帘子出来的时候,正好和绣心撞了个对脸。

    景胜不是那样细皮嫩肉的油面书生,却自带着一种历经世事沧桑的稳重感,粗犷却又不失俊逸的面容落在绣心的眼里,登时便像看见了戏文本子里的剑眉星目的将领。

    同虞府的两位公子有些相似,却又不同,更带了几分孤冷,景胜都从她跟前走远了,绣心的视线还黏在他的背影上,久久回不过来神。

    诏安凑在她耳边喊了五六声,才终于把绣心的魂给喊回来了。

    “姑娘,皇上诏你呢。”诏安顺着绣心的视线看过去,晓得她是盯着景胜出的神,微微撇眉,心头说不出来的感觉。

    绣心这才反应过来,准备进去前,又顿住脚步,小声问了句:“刚才那位,便是景大人么?”

    诏安点头:“是。”

    “他。。。常来御前么?”

    “皇上有诏便会来。”诏安简单应一句,又催促着绣心赶紧进去。

    绣心整理了一下心情后,才进殿把虞澜清的话说给魏离听,魏离干脆站起身来,说现在就过去。

    到了凤羽宫进了屋,魏离一眼就看到虞澜清放在桌上没有打开的信封,上前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坐下后才道:“虞夫人有信送来,怎么不看?”

    “母亲送信,定然是物色的人选有了着落,臣妾等着皇上来一起看,也好请皇上替臣妾参考一番,拿拿主意。”虞澜清把信递给魏离,示意他来拆开。

    魏离被她这样小心翼翼的举动刺得心坎疼了一下,反手握住她的手,皱眉道:“你是皇后,这是你的家书,何故要这般谨慎?朕与你是结发夫妻,时至今日,你还是不能依靠于朕么?朕。。。信你的。”

    虞澜清看着魏离的眼睛,她本意是觉得两人一块儿看更显得有仪式感些,没想到惹了魏离多心,倒是她不好了:“臣妾,自然全心全意依靠皇上,等着皇上来一块儿看,也是因为臣妾坦坦荡荡,没有什么是不能与皇上一起分享的,臣妾只是因为想与皇上一起看而已,仅此而已。”

    虞澜清说得诚恳,魏离宽了心,才肯去开信封,虞夫人写得简短,大意是问帝后安好,这些时日感皇恩浩荡,诚惶诚恐,是以用心斟酌,几经察看,最终定了云麾使许家的和太仆寺少卿秦家的。

    魏离看得皱眉:“怎么都是四品的?”

    虞澜清却很满意:“人品最要紧,官职如何,不打紧的。”

    魏离还是有些不满意:“怎么也要选个三品的人家才好。”说着,又搁下信,“你大哥见过了么?”

    “想是还没见的,门第太好的女儿难免也要更争强好胜些,臣妾想着,家宅安宁是最要紧的,就如同臣妾父母及皇上与臣妾这般,夫妻恩爱,才能事事顺心。”虞澜清就知道,若是叫魏离直接下旨赐婚,他定然会选个二品或者三品的人家,明面上人家会说皇上器重虞家,等以后虞家再立了军功,给了爵位,私底下指不定怎么给虞家扣功高震主的帽子呢。

    现在这样就很好,此消彼长,没有个厉害的亲家帮衬,虞家也少几分非议。

    说不过虞澜清,魏离只能点头:“你高兴就是。”

    得了魏离的首肯,虞澜清才唤来笔墨回信,但愿大哥能在这两家人里寻得一个良人,好叫二哥日日看着,也动一动娶妻的念头才好。

    刚封好信封准备送出去,外头便进来人说德妃不适,要请皇上过去看看。

    魏离一下就想起那天晚上苏瑶瑶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他到凤羽宫来,十次里有一半她都能寻着由头把他请走,之前是念着她头三个月胎还没有稳,如今已经四个月身孕了,怎么还这样不懂规矩任性行事。

    哪怕是向来通情理的虞澜清,此时也很不悦起来:“德妃不适的时间像是每分每秒计划好了一般,每次皇上到臣妾宫里,总能及时发作。”

    这话便是生气了,魏离少听见虞澜清说这样的话,竟觉得高兴,回头对通禀的人摆手道:“让玉坤宫的回去,德妃不适就让刘太医去看看,上次就说要多走动,让她们宫人都好生伺候着,扶着德妃屋里屋外多走走,自然就通泰了!”

    魏离本来也没想去,苏瑶瑶现在总是爱哭又多嚼耳根,他不太喜欢,还是每次来凤羽宫好,清净,也放松。

    皇上留下来没走,绣心和月颖站在一旁捂嘴笑,也该叫德妃晓得点规矩,别以为有了身孕就无法无天的,这个后宫里,到底皇后才是正宫娘娘。

    “快是年节了,朕想着,这是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年节,该当普天同庆,与臣子合欢,就在年三十办一场国宴,把臣子们都请进宫来,好好热闹一番,如何?”魏离有自己的打算,此时只提年宴的事,是想等到时候给虞澜清一个惊喜。

    方才景胜倒是给出了个好主意,魏离已经着任他去办了。

    虞澜清听这话自然高兴,届时虞家肯定都能入宫来,虽要隔着几张桌子,但。。。总归也算是一家子团聚了。

    “皇上此举甚好,借着年节,也可安抚臣子们惶恐不安之心,叫他们晓得,只要是尽忠皇上,安分守己,自不会重蹈贺家的覆辙。”虞澜清像是怕魏离反悔了似的,连忙点头说好,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方才德妃来请人的不愉快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臣子们也该明白感恩皇上宽宥包容之心,如有再犯,便不是天子不仁了。”

    “皇后聪慧,朕在你跟前随口一说,便能与朕想到一处去,不愧是朕的解语花,看来上天自有安排这话说的不错,朕与你,便是天作之合,心照不宣!”魏离夸虞澜清,顺带着不要脸的把自己也夸了,一定要逗得虞澜清脸红才罢休,他脸皮厚,就喜欢看虞澜清薄脸皮的模样,好看的紧。

    见虞澜清欢喜,魏离便欢喜,他早前对虞澜清做过的混账事,这么久以来都在尽力弥补,可自从知道了真相以后,魏离心里就总是留着一个疙瘩。

    他错付的十年时光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再重来一次,如今也找不回当年心境,所以更觉歉疚,思来想去,唯有陪上余生方能抵消。

    所以借着年节热闹,他也准备给虞澜清一个惊喜,愿能一直看见她这样真心欢愉的笑颜,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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