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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替苏家求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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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安是魏离特意悄悄差来的,见绣心和月颖拉拉扯扯没注意到自己,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两位姐姐。”

    这一声吓绣心一跳,看清楚诏安的脸,绣心立马来了精神,提起裙摆跑到诏安跟前,瞪大了眼睛惊喜道:“诏安公公?可是皇上要见我们娘娘?”

    她一下凑的近,诏安还从没和哪个姑娘这样靠近过,吓得一个趔趄退了两步,心跳得厉害,低头缓了一下后,才看向绣心摇了摇头,笑着从怀里摸出个锦盒来:“皇上差奴才给娘娘送东西来,皇上还说了,他信得过娘娘,不必过来自然也和娘娘心意相通,若是来了,且还有得闹呢,烦请姑娘把东西转交给娘娘,奴才还有差事,便先回去了。”

    听着这话,绣心方才还焦躁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她接过诏安递来的锦盒,谢道:“有劳诏安公公亲自跑一趟了。”

    诏安微微颔首,又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领了东西,绣心长舒一口气,回过头看月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月颖也笑着看她,对她招手:“现下安心了吧?皇上是信得过咱们娘娘的,快,把东西给娘娘送进去。”

    绣心应下,欢欢喜喜的进屋去了,今儿闹了这出,只有李乐荣紧赶着来看虞澜清,后宫里能有个人交心陪着,实在是不容易的。

    虞澜清等着魏离来兴师问罪,或是听她解释,绣心把诏安的话说给虞澜清听了之后,虞澜清心头的担子才卸下了。

    一句“我相信你”,比什么浓情蜜意的情话都要叫虞澜清觉得窝心。

    她伸手接过锦盒,里边装的是一枚同心结,虞澜清蓦然笑起来,将东西贴近自己的心口,呢喃道:“皇上心里都明白。”

    绣心也高兴,安静站了会儿,想起苏遥遥今天那嚣张的劲头,生气道:“娘娘,德妃仗着孩子霸占皇上,又仗着恩宠对娘娘不敬,娘娘不罚么?”

    虞澜清站起身,把同心结系在腰带上,细细看了看,很合身。

    “毒蛇才将将吐了蛇信子,连毒牙都还没有露出来,不着急。”虞澜清眼底清明,抬头问绣心,“我这样挂着好看么?”

    绣心点头说好看,虞澜清瞧她的神色,就晓得这丫头还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今天不把话跟她说清楚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儿,虞澜清便拉了绣心的手往內寝走:“你跟我进来。”

    到屋中坐下,虞澜清给自己倒了杯水,开口道:“绣心,你知道为什么月颖不急么?”

    绣心没做声。

    “那是因为月颖看得明白,心里通透,她是宫里多年的嬷嬷了,能够被指派到我身边,且一手管理着大婚那日的所有嬷嬷,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你没看出来么?”虞澜清问一句,见绣心一脸的茫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月颖是太后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我年轻,初到宫中无依无靠,若不是月颖打点着,太后招呼着,刚入宫的那段日子,一定很辛苦。”虞澜清拉过绣心的手,耐心叮嘱,“你跟在月颖身边,一定要受教,否则来日里的一句无心之言被人抓了把柄放大来害你,你要怎么办?”

    绣心垂下眼帘,点头应道:“奴婢记下了。”

    “德妃今日显然是特意冲着我来的,无论我与她起不起冲突,摔这一下都是必然,她心里惦记着什么我清楚,这个孩子的确也来得很是时候,借着这个孩子的东风向我发难,若如今的我还是之前那个不得圣心的我,皇上自然是信她而非信我,那此时此刻,我已然跪在乾明殿外请罪了。”虞澜清和苏遥遥相处了那么多年,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知根知底,清楚明白,苏遥遥素来擅长的便是隐忍示弱、借刀杀人,今日的锋芒毕露,不过是因为她得了圣心,苏遥遥慌了。

    她也怕,怕自己在魏离心里的地位越过了她去,怕自己生下皇嫡子彻底坐稳了凤座,她便再难有翻身之日。

    所以苏遥遥不再隐忍,她就是要借着这个孩子,把她们之间的关系重新拉扯回以前。

    让魏离厌弃了自己,废弃了自己,然后拿回她认定了原本是她的中宫后位。

    不达目的,苏遥遥是不会停手的。

    所以虞澜清才会说,毒蛇才刚刚露了头,更要紧的东西都还藏在后头,想要一举除掉,就必须等。

    等到毒蛇按耐不住,以为时机成熟,发动致命一击的那一刻,才是打蛇除蛇的最好时机。

    绣心听虞澜清权衡利弊,心中也是发寒发紧,虞府上下皆是和平光景,这样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到了宫里,绣心才算是看到许多的人性本恶。

    “如今娘娘得了圣心,她不能一下击垮娘娘,便想循序渐进的伪造娘娘伤害她,伤害皇嗣的形象给皇上看,好叫皇上对娘娘的喜爱变成厌恶,真是好狠毒的心思。”绣心想起苏遥遥今日的做派就觉得恶心,从未见过哪家的大家闺秀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倒不是她瞧不起苏家的人,只是苏家人实在自轻自贱,除了苏遥遥,他们苏家从前纠缠老太太的事还少了么?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只是德妃绝想不到,娘娘早就向皇上表明了心迹,孩子无辜,皇家血脉是必须要留下来的,她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同绣心把话说清楚,虞澜清也放心几分,宫中步步维艰,凤羽宫的人一定要拧成一股绳,才能共渡难关。

    今夜魏离哪儿都没去,宿在了乾明殿,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迎来了开国的第一桩好消息。

    虞家两兄弟两月多以前带领虞家军平定伊勒邪教,虞文武智谋周旋,终于找到教派的核心据点,虞双全勇猛冲锋,夜袭敌营,亲自取下头目的首级,核心成员也一并绞杀,俘虏其余人等若干,快马加鞭上书朝廷,听候魏离下旨发落。

    根深蒂固,盘桓南部的最大反动势力被清剿,实在是去了魏离的一个心头大患,虞家此番立功,不仅仅是打脸早前要求严惩虞家的一众言官,更是给武将们大大涨了脸面,此番的功劳不只是抵消之前的过错,等到虞家两兄弟还朝,定然还有封赏。

    这样的大好事,一到下朝便传到了凤羽宫,彼时虞澜清正留了嫔妃们说话,报喜的小太监一路从琼华楼跑来,进了殿跪下,喜气洋洋的道:“娘娘,虞家大捷,南边儿的伊勒邪教,已经平定了!”

    虞澜清的眸子亮了几分,她两个哥哥的能耐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好消息竟然就有了。

    “恭喜皇后娘娘。”旁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李乐荣便已经站起了身,可以拔高了声音,好叫旁的人都听见。

    苏遥遥更是面色铁青,被李乐荣一嗓子拉回思绪,虽然不清不愿,但还是深吸口气站起身,狠狠剜了李乐荣一眼,这妮子成日里和皇后搅合在一起,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似得,每次有什么事,也最拥护着皇后,烦死!

    家中兄长能够在前朝替魏离分忧解难,虞澜清自然是高兴的,她听过嫔妃们的恭贺,忍住心头的波澜,轻声说了句:“赏”,报喜的小太监连声叩谢,小跑着退下领赏去了。

    又陪坐着说了会儿话,苏遥遥领头说不适回宫,虞澜清便让散了。

    一进玉坤宫,苏遥遥连喝了三杯水才压下火来,狠狠拍向桌子:“怎么偏是这时候!”

    喜笙没敢言语,蹲下身子给苏遥遥捏腿:“娘娘别生气,不见得是好事呢。”

    苏遥遥头疼的闭着眼睛揉太阳穴,沉静下来思索了半响,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猛地睁开了眼睛,把喜笙拽起来:“不错,不见得就是好事呢!”

    喜笙不晓得苏遥遥这是想到什么了,方才还生气呢,怎么一下又高兴起来?

    “虞家刚立了功,正是风口浪尖上的时候,况且,当初虞双全是私自领兵!就算皇上没有惩处揭过去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若是这个时候皇后犯了错,你猜,皇上会不会猜忌虞家别有二心,恃宠而骄?”苏瑶瑶掩嘴笑起来。

    虞家如今虽然还没有到功高震主的地步,但在京城里,已经是拔尖儿呃呃富贵了,树大招风,更易摧毁风中!

    比起玉坤宫的气氛,南华珠这里显然要放松许多。

    赵怜儿与南华珠都悠闲喝茶,晓得此时是德妃与皇后争大权的时候,后宫的局势会如何变化,也都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

    这种时候,同她们是半点干系都没有,只要擦亮了眼睛,站对了阵营便是,南华珠虽然向苏瑶瑶有投诚之心,可苏瑶瑶并没有拿她的东西,现在把自己摘出来,苏瑶瑶也是不在意的。

    她在意的至始至终就是皇后那个位置罢了。

    贺美人却瞧不明白个中局势涌动,早前还和郁兰游了院子,郁兰那性子,明里暗里问来问去,她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好像对皇后和对德妃都很不在意的样子,反倒是同赵怜儿较劲,贺美人听得没意思,也就不同郁兰说这些了。

    南边两宫住着的人不参和这些,这几个月来像是聚成一派,不晓得到底在谋求些什么,颇有几分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利的意思,前两日遇见,赵怜儿上前攀谈了几句,还没问什么,就叫人给堵了回来。

    “德妃娘娘要真是生下皇子,恐怕就要封贵妃,摄六宫事宜了。”贺美人悠悠叹口气,抬眼撇赵怜儿和南华珠的脸色,“到时候与皇后分权,正值鼎盛,遭罪的还是咱们,现下德妃娘娘有了身孕也一个月见不到皇上一次,更遑论以后了。”

    赵怜儿勾着嘴角笑:“妹妹想见皇上,带上自己的心意去乾明殿求见便是了。”

    贺美人闻言不悦:“求见有什么用?皇上不见是一回事,就算是见了,也宿不到咱们宫里来。”

    “妹妹还年轻,样貌又是一等一的,日日当皇上跟前露脸,皇上总能记住的。”赵怜儿亲言一句,这法子可不就是皇后用过的么?流水一样的吃食送去,皇上瞧着,可不就是心软了?

    赵怜儿撺掇贺美人不是一两日了,南华珠挑眉看她,赵怜儿与她对视倒也坦然。

    有心之人自会听进去,南华珠与贺美人的交情在这深宫里算不上什么,顶多是说话作伴,她之前已经劝过贺美人,听不进去,她也没有法子。

    倒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觉赵怜儿是个狠角儿。

    早前与郁兰的事情闹出来,自己便放松了警惕,觉着她不过如此。

    现下看来,是她太早下了定论,赵怜儿那样的举动,又何尝不能理解为现拙?

    那事若是成了,虞澜清罚了郁兰,大家便会以为赵怜儿柔软可欺,若是没成,则让人以为她鲁莽愚蠢,不管结果如何,都能拉低众人对她的提防线,自己竟然也栽到这里边来,听她几次三番挑唆贺美人,才觉出其中的几分滋味来。

    贺美人的确貌美,平日里最有可能借此吸引来皇上的目光,她唆使贺美人日日去皇上跟前露脸,那必然会引起德妃的注意,她是想借着德妃的手狠狠打压贺美人,也是想借着贺美人让德妃着急犯错,不管怎样,于她百利无一害。

    更要紧的是,赵怜儿知道,自己绝不会对贺美人说破,方才眼神对视的瞬间,就已经明了了。

    南华珠垂着眼帘浅笑,这步棋走出去,对她也并非坏事,贺美人若是自己甘心往这个坑里跳,那她也乐得和赵怜儿一起观望一番。

    至午后。

    吴义刚从截胡往来信件太监的手上得了苏家传进宫给德妃的信件。

    他交给魏离的时候,轻声道:“皇上之前说留意着苏家的动静,因来往的信件是不多的,且早前的信件入了德妃娘娘手上,不容易得到了,所以到今天才拦下这封新鲜劲儿的,请皇上过目。”

    魏离伸手接过,取出其中的信纸来粗略扫过。

    还没看完,魏离就已经气笑了:“苏家于德妃有何恩德?仗着母族的虚名,如今倒是猖狂起来了。”

    这样的信件虽然不多,但能看出来用语很是亲密,不见得是入宫之后才保持着信件往来的。

    里面的话都说得十分隐晦,没有直截了当的道要什么,求什么,只哭诉说岭北山高水远,气候严峻,家中族老年迈,实在受不得那样的气候,又道京城好风景,她的阿爹阿娘见都没见过一眼,在苏家的祠堂里连女儿也见不了,尽是可怜的样子。

    这样的信送来,未闻其念德妃安好,更不问天子安好,张嘴闭嘴全是苏家的心酸事,好笑得紧,一旦攀上皇家二字,十八绕弯的穷亲戚都要想办法捞点油水,何况是嫡亲族家的苏家?

    “皇上。。。这封信,还要给德妃娘娘么?”吴义问一句,这事儿可不能自己猜,得魏离给句准话才行。

    “为何不给?”魏离把信推到桌边,“即刻便送到玉坤宫去,你估摸着时间,稍晚一些再去告诉德妃,就说朕晚上去陪她用膳。”

    他倒是也很好奇,看了这封信,苏瑶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吴义上前把信件重新装好,便出门去办这事儿了,诏安替他站了会儿班,等吴义回来了,才小声问道:“师父,今儿立了功的不是虞家公子么?皇上怎么反而去玉坤宫呢?皇后娘娘肯定还等着皇上呢。”

    诏安替虞澜清着急,算起来,魏离可有一段时间没去凤羽宫了。

    吴义叹口气,抬了抬下巴:“虞家公子的功劳,皇上记在心里的,树大招风,皇上自有分寸,咱们是做奴才的,好生当差就是。”

    诏安抓了抓脑袋,没明白。

    不过看吴义的神色,皇上此番去这一趟,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眼见着临近晚膳时分了,吴义才独自去了趟玉坤宫,说魏离待会儿过来用膳,让苏瑶瑶准备着。

    喜笙高兴得很,客客气气送走了吴义,便到小厨房去张罗。

    苏瑶瑶看过的信件还摆在手边,良久之后,她才把信用火折子点了扔在地上,看它一点一点变成灰烬。

    喜笙从厨房回来,见苏瑶瑶盯着地上的灰出神,悄声打扫了后,才轻声道:“娘娘不必理会苏家人的。”

    “我为何不理会?”苏瑶瑶扯过绣帕,绕在指尖玩儿,“我如今身份贵重,早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儿,且有着身孕,难道求皇上的一点恩典都求不到么?”

    喜笙垂下眼帘,知道苏瑶瑶这是还在为了虞家的荣耀较劲呢。

    “我虽然没有能为我立功的父兄,可我自己一个人便能庇护整个苏家,我阿爹阿娘在岭北那地方,离我山高水远,那么多年,我都没能去祭拜几次,如今我是德妃了,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我的尊荣,不好么?”

    说到已逝的父母,苏瑶瑶眼底已经饱含着泪水,凭什么只有他们虞家能有无上的荣耀?她也可以,苏家也可以。

    到了晚膳时分,魏离故意来晚了会儿,苏瑶瑶亲自在门口迎接,等得心慌意乱的时候,才瞧见魏离的撵轿出现在拐角处。

    魏离一到跟前,她便挂上甜美的笑容福身行礼,随后挽上魏离的胳膊,与他一同进屋。

    吃饭的时候,苏瑶瑶亲自给魏离夹菜,瞧魏离的神情,便知道他心情甚好,笑着道:“今儿可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皇上到臣妾这里来,皇后娘娘不会不高兴吧?想来,也是等着皇上去庆祝呢。”

    魏离没抬眼,自顾自吃着:“朕不来你又总让人去请,朕来了你又那么多说辞,那你到底是想不想朕来?”

    苏瑶瑶娇嗔的搁下筷子:“嫔妾自然是时时盼着皇上的,皇后娘娘的兄长立了功,嫔妾也替皇后娘娘高兴呢。”

    “嗯,你养在虞府,他们的功劳你自然也觉得荣耀。”魏离把盘子里的小菜都吃了,才拿过一旁宫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看向苏瑶瑶,“皇后那里你不必怕她不高兴,朕方才已经传话去了,待会儿去皇后宫里安置。”

    苏瑶瑶嘴角抽了抽,险些保持不住笑意,不过还是很快就压制住了情绪,往魏离那边挪过去,撒娇道:“嫔妾自然是替皇后娘娘高兴的,看着娘娘有兄长的帮衬,又有父母的疼爱,嫔妾心里羡慕,想借着皇上的喜气,也求一份恩典,求皇上疼一疼嫔妾吧。”

    魏离被苏瑶瑶攀附着,若是以前,他定然不会多心,可现在。。。这些话落在魏离的耳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变了味的。

    “朕现在不够疼你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样样都有了,还想要什么恩典?”魏离拍拍苏瑶瑶的肩膀,语气上没露出半点来,带着些戏谑的开口。

    苏瑶瑶枕在魏离的肩膀上,刚开口就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皇上待嫔妾的好,嫔妾万死也不能报答一二,嫔妾自小没了父母,这么多年,回岭北祭拜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岭北那地儿贫瘠,爹娘在世的时候,最大的愿望便是带嫔妾到京城来看看,可如今嫔妾身处这繁华鼎盛的皇城中,父母却依旧离嫔妾千里之远,父母生前嫔妾不能承欢膝下尽几分孝道,如今,嫔妾想让他们得几分体面,便心满意足了。”

    为人子女,心系父母,倒是常情。

    魏离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心有孝道,自然没错,此事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

    苏瑶瑶坐直身子,拿绣帕擦了擦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心疼得很,她娇娇弱弱的道:“嫔妾是想,求皇上赏苏家一个闲散的京官儿做便是了,家中叔父都已年迈,嫔妾想着,家里的哥儿总也有一个能稍替皇上做点事的,如此,祠堂也能入京,便算是成全了嫔妾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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