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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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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秦佐和铁牛、李欣来到了步步高娱乐城。过去他是很少到这种场合来的,偶尔来一次也是为了换换脑子,消遣一下。但近期他来得比较多,其中有两个目的,一是找机会为乔晶供毒,他要看着这个乔玉峰的宝贝女儿如何一点点上瘾,然后再想像着乔玉峰一家的无奈和痛苦。乔玉峰写得那张揭发父亲秦耕的大字报在二十多年中从未在秦佐的脑海中变得模糊,而是永远都那么清晰。一想到父亲的惨死,秦佐就恨不得将乔玉峰马上塞到成吨的毒品中活活闷死。人是一种很怪的生物,关系越好的人,一旦受到伤害就会变得异常脆弱,甚至连家里人皆是如此。秦佐一家对乔玉峰太好了,所以秦佐绝对不能容忍乔玉峰这种恩将仇报的行为。然而在历史中,这种以德报怨的例子又太多。其实基督教和佛教的经义中最强调的一点就是宽容,其中包括仇人。至于其他还都是次要。但教徒中的多数人却不去思量这一贯穿全部经义的主线,而是过多的去考虑将来的脱生和进入天堂后可以不劳而获的问题,还有眼前的发财致富也是头等大事。所以多数教徒也是很令上帝和佛主厌恶的。就把很少的一点梦托给他们,并且多是噩梦类。而这类人作了噩梦后又是不肯对人讲得,只把那些好梦拿来对人说起来没完,而其中有些明显是自己编造的,弄得听者就很烦。

    秦佐的另一个目的是到娱乐城来见岳昆仑。他是很珍惜和岳昆仑少年时代的那段情意。但看到岳昆仑现在这副潦倒的样子,心里又十分难受。但想到自身的情形,又不免要自嘲一番。因为如果站在法律角度来讲,自己现在只能算是半条命的人了。

    秦佐刚出狱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老老实实过日子算了,但他又想到像自己这种经历的人怎么可能在社会上堂堂正正的立足?在里边他也见多了几次进宫的人,并且所述大同小异,皆是在社会中倍受岐视和冷眼的,有些便出于无奈又走上了老路。可但凡是个人就需要一份尽管比重不同的尊重,而实际上人也是依赖着自尊在这个世界上讨生活的,自尊一旦塌方,那么什么都谈不上了。而中国人的特点之一又是,在未被人抓住“把柄”时,对那些已被抓住的人便自然要横加指责,无情打击,并且极尽嘲讽之能事。而一旦自己被抓住后,便似一只再也无法修补的车胎那样,一下就脏瘪了下去。而在此点上,官员和小市民又表现的尤其突出。故,秦佐在苦思冥想了较久之后,终失去了面对现实的信心,他怕见到那些鄙视的目光和在背后指手画脚的阴影。尽管那只是一根手指头,但在中国被这只手指头戳死的人确实不在少数。况且,在接触了老猫和久哥等人以后,他更坚定了仍要以一个强者的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并且不愿再去考虑这个强者是否是被扭曲的?虽然他在走过这条罪恶的道路时,也会时尔感到矛盾的所在,但最终还是横行竖走了过来。在此篇的前面,已对秦佐作过简单的剖析和评价,他不是哲人,更不是圣人,而就是一个普通人,并且是罪人。

    秦佐此时正和李欣在离舞池较远的一张散台上喝酒,他在等岳昆仑的出现。铁牛和几位兄弟在另桌就坐。

    乔晶在吧台前的高脚登上与一个女孩聊得眉飞色舞,边喝着酒。女孩把一支烟卷递给乔晶,并为她打火点燃。

    岳昆仑在路过秦佐桌旁时,秦佐站起来。岳昆仑显得有些局促,道:秦先生,这么巧啊?”

    “不忙的话,坐一会儿吧。”秦佐道。岳昆仑在他旁边坐下来。李欣为其倒了杯红酒。岳昆仑以指尖击桌,表达了谢意。秦佐给李欣使了个眼色,后者起身离去。

    “岳先生,不介意我叫你昆仑吧?”秦佐笑着问道。岳昆仑摇摇头。

    “昆仑,你怎么会沾上毒品呢?”

    “……开始是心情不好,想藉此驱愁,没想到,愁未驱走,反惹来了更多的烦恼,我也试图戒过几次,都失败了,惭愧。”

    “靠你的收入能维持吗?”

    “唉,难于启齿,还是不说了吧。”

    “你成家了吗?”秦佐问,口气严肃起来。岳昆仑叹口气道:别提了,就因为这个,前几年她走了,幸好我们没有孩子。”

    “昆仑,你那个朋友秦佐曾多次跟我提起你,让我设法找到你。并让我在可能的情况下对你有所帮助……我这儿有他一笔钱,本来是他托我转给他母亲或者妹妹的,既然她们都不在了,我想这笔钱就交给你吧。”

    “那不合适,我不会收的。”岳昆仑连连摇着头道。

    “我是想用这笔钱帮你戒毒。”

    岳昆仑低下头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个我会安排,你有个思想准备就行了。”秦佐口气坚决地说。岳昆仑抬起头看着秦佐,面有愧色。

    吧台外的乔晶仍和那个女孩在调侃。女孩道:这个地方不错,以后我就在这儿定点了。”

    “是不错,我经常来。”乔晶边说边往四周看看。女孩掏出香烟递给乔晶:再抽支烟吧?这烟是提纯的,不像别的烟那么呛。”乔晶接过烟卷,女孩为她打火点着后道: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我过去看看。”

    “行,你自己方便。”乔晶冲女孩点点头。女孩从高脚登上下来走开了。女孩在路过李欣身旁时,朝她做了个不显眼的OK手势。李欣会意的点点头。女孩走了。

    音乐突然变成强烈。众多男女涌入舞池开始蹦迪。乔晶在人群中精神亢奋的舞着。王琪出现在散台间,他东张西望在找乔晶。李欣回到桌旁时岳昆仑已经不在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走?”行驶的车内,李欣问。

    “明天晚上。”秦佐回答。

    “你真要帮那个姓岳的戒毒?”

    “他是我小时候唯一的朋友,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这是烙印,抹不掉了,他的事我得管。”秦佐拍拍前边开车的铁牛的肩膀:铁牛,回去吧,别转了。”

    车打转向,调头,驶离。

    岳昆仑在一个胡同口等人。月亮很暗,有风,他把肥大的旧西装紧紧裹在身上,像是很冷的样子。他的毒瘾又犯了,他是到这里来等货的。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从他身边走过,好奇地看着他。一个女孩低语道:我还以为是个稻草人,原来是个真人,吓了我一跳。”几个女孩大笑起来,又回头看岳昆仑。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朝岳昆仑走来,他低声问:多少?”“老样子。”岳昆仑回答,声音也压得很低。男人把几个小纸包递给他,他将揉成一团的几张现金递给男人。两人分头走去。

    岳昆仑在昏暗的路灯下匆匆穿过了几条街区。他的身影拖在地上,时长时短,很难看。再往前几百米就是他的家了,一栋较旧的四层楼房,他老婆走后把这套两室的旧房子留给了他。岳昆仑此时因犯毒瘾而走得很快,他急于回家抽几口。而这时,从路边闪出几个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老岳,这么躲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吧?”叫阿强的中年男人对岳昆仑道。

    “阿强,我没躲着你,我是这几天确实没钱,你再等几天……”岳昆仑嗫嚅着说。阿强不再说话,他朝旁边的两个长得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摆摆手。两个小伙子上去就打,把岳昆仑打得满地翻滚,但他却未吭一声。

    “行了。老岳,我就再宽限你几天,你自己看着办。”阿强和两个小伙子扬长而去。岳昆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他抹了把从鼻子里流出的血,朝家的方向走去。

    岳昆仑进了家门,顾不上洗把脸,便急急忙忙把几个小纸包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他剥开一个,将里边的白粉倒在一张锡箔纸上,然后打着火在纸下烧灼,再用一支用人民币卷成的纸筒将白色的烟雾深深吸进嘴里……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一时间竟像具尸体般僵在了那里。两间房子都不大,一句话,脏乱差。片刻后,岳昆仑才睁开眼睛朝四处看看,像还了魂一般。他脸上的血已干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出暗红的颜色。

    “再快点儿,我要飞起来了。”乔晶坐在副驾座上狂呼乱喊,兴奋异常。车上的音响放着摇滚乐。迈速表直逼120.,路旁的物体飞快地向后移动。

    “晶晶,不能再快了,这样要出事儿,警察也快来了。”王琪开着车,在震耳的音乐中大喊。由于夜已深,路上的车辆很少。王琪猛踩刹车,连着拐了两个急弯儿,轮胎摩擦着路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不行,再快。”乔晶不断发出亢奋的叫喊。

    “别喊了,喊得我心慌。”王琪又拐了个急弯。

    “去你妈的。”乔晶照王琪的乱发蓬蓬上拍了一掌。

    “简直是苍蝇落在猫身上,如虎添翼了你。”王琪也喊起来。

    “没错哥们。”乔晶又要拍王琪,后者一躲,车跑偏,差点上了人行道。黑色“广本”调整方向后飞驰而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落日把山体的局部烧得彤红,下午下了场雷阵雨,几大块火烧云在天边懒散地挂着。铁牛开着那辆黑色越野车在仍有些湿漉漉的公路上中速行驶。他旁边坐着豹子。秦佐在后排座望着窗外雨后的景物。豹子从烟盒里取出三根烟一次点燃,然后递给秦佐和铁牛。

    “大哥,不是说好晚上走吗?怎么又变卦了?”豹子问。

    “我想沿路看看。”

    “大哥,在老猫那儿呆几天啊?”铁牛问。

    “看情况,也就两三天吧。顺便了解一下行情。听说老猫手里有尊玉罗汉,年代很深,我想看看。”秦佐道。

    “老猫不一定能给你看,怕你摁住不给他。”铁牛笑笑说。

    “试试吧。不过他要是觉着扎手,也没准能出。越是好东西,越是惹祸。”秦佐把车窗摇下一部分,把烟头扔出窗外。

    “大哥,我出来都九年了,你出来也快八年了,真他妈快。你还记得我们接你那天开得那辆车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我一想起那辆车,还是想笑。”铁牛说完,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秦佐琢磨着,也笑了。

    八年前的夏天,秦佐当然不会忘记那个日子,七月十六号的上午……

    秦佐几乎是空着手从监狱大门一侧的小门里出来,他朝送他出来的方管教打了最后一个招呼后,方管教便扭头回去了。秦佐朝大路上走了十几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监狱灰色的双扇铁门儿,两名武警士兵似雕塑般地立在大门两侧,端着老式半自动步枪。秦佐知道他们的枪里没几发子弹,并且在换岗时子弹还要经过清点后才能交接。秦佐还知道这些大兵和犯人们几乎同样无聊,惹出的破事儿甚至不比犯人少。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秦佐望着伸向远方的四米高的围墙,这里的一切真的是不能再熟悉了。人和其他生物一样,都是最依恋自由的,别说犯人了,就是那些当兵的,在离开时都会冲着这四堵高墙骂几句。可人有时候也很怪,被圈着的时候,就算是变只苍蝇,只要能飞出去也干。可现在出来了,又似乎还留恋着什么?秦佐这时的心里,就有这种七上八下的感觉……他把目光从围墙上收回来投向高远的天空,万里无云,好像只有沙漠地区的天空才会这么蓝。秦佐转身顺着大路走去。他知道今天铁牛、豹子和小宝肯定会来接他,他们都是前两年和一年出去的,并且知道他们为了等自己而没有离开新疆,都在就近的地方打工,并且严格按着秦佐的要求,谁都未干过一件违法的事儿。他们都在等着秦佐刑满出来,然后和他一起离开戈壁滩那些在阳光下能把人烤熟的沙子。

    秦佐走得很慢,他环顾着四周,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莫非这几个小子把时间记错了?秦佐纳闷地想。这时,前方的路上有一辆破旧,多处刮了泥子尚未喷漆的大轿车发出就要散架的声音,一路晃晃当当地开了过来。秦佐在刺眼的阳光里看着这辆破车开过来,并在自己身边停下。他看见傻乎乎的一名男司机朝着自己更傻乎乎地笑着,车上再没了其他人。秦佐狐疑地正要继续走去时,破轿车的大门儿忽然哧哧啦啦地开了,肮脏的车窗上突然出现了十余张秦佐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他们是铁牛、豹子、小宝、傻彪、刘丹、婉云等人。秦佐也笑了,这帮小子,玩这么小的一套……大家从车里相继下来,七嘴八舌叫着大哥。

    “大哥,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来了?”豹子道。他朝秦佐晃晃手里的一只玩具望远镜:我一直用这个盯着呢,总算把你盼出来了。我们等了你都快两个小时了。”新疆的时差跟内地差两个多小时,八点左右天才亮,这里的人上午九点半才上班。

    “怎么弄了这么辆车?”秦佐看着车笑道。

    “来得人多,打车不合算。我不是在一个修理厂打工吗?正好这辆车正在修。大哥,还有不少人要来接你,我没让来,怕你烦。再说,中午还得管他们饭。”小宝噼里啪啦落下一堆话。他平常话真不多,今天确实高兴了。他又把刘丹和婉云介绍给秦佐:大哥,这是刘丹,那个是婉云,刘丹的表妹。女子监狱出来得,我们是在礼市场找工作认识的。”秦佐淡漠地冲刘丹和婉云点点头。

    “大哥,以后还请多关照。”刘丹道。

    “丹姐,怎么还文绉绉上了?像小学被开除的老师。大哥,你知道她们是什么案子吗?故意伤害致死人命。一口气捅死仨老爷们儿,恶着呢。”小宝说。

    “别瞎说。刚见了大哥……”刘丹推一把小宝。

    “为什么?”秦佐问。

    “幸亏那几个小子是被通缉的,要不,五年刑期哪挡得住啊?”小宝道。秦佐淡淡一笑,把目光转向了别人。

    “大哥,快走吧。这车靠不住,时间长了,怕又动不了了。你刚出来就推车,多不合适。”铁牛说。大家拥着秦佐上了车。大轿车晃晃当当地调头,别提多费劲儿了。然后就发出极大的噪音开走了。

    秦佐想着,嘴角挂上了一层笑意。铁牛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问:大哥,想起什么来了?一人在后边儿笑?”

    “……我想起我出来那天,你们去接我。”

    “噢,那辆车是吧?”铁牛也笑了。又道:其实我觉得久哥比老猫人厚道,能容人。他走以后,他手下那帮弟兄比老猫那帮人好管多了。哎大哥,老猫那家伙也挺厉害,出来没两年又做起来了,一般人办不到。”

    “是啊。”秦佐看着窗外点点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秦佐在想出来后第一次去拜访老猫的情形……

    咸阳市老城区的旧货古玩市场在全世界都是颇有名气的,这是历史造就了它的特殊地位,其中以秦王朝在这里建过都为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而古玩中又以青铜器为至尊。汉以后的青铜器无论从数量上还是工艺上讲都开始走下坡路。所以真正懂行和玩得起青铜器的人都会牢牢盯着咸阳这个旧货市场。不定什么时候,这里就会出现一件稀世珍宝,直把圈里的人馋的能用真眼球去换一颗黑珠子。喜欢嘛,没办法。但古玩这个行道真是太浑太黑了,更由于法律的干涉,这个行道就显得更加深不可测,为这个伤胳膊断腿,甚至把命送掉的人就更不知有多少。老城这个古玩市场占地面积并没有多大,但林林总总却有几百家店铺堆砌在这里,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又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永远弄不清究里?行内有句话说得是,要想干这行,那好了,十年练眼,直练得你涕泗长流,两只大眼珠子是肿了又消,消了又肿,且没什么灵丹妙药能治。熬到后来,甚至连分泌都中断了。没有了眼屎固然卫生了许多,可人是生物啊,不分泌也挺遭罪。当然这话多少有点儿夸张,但却能从这话里体味出磨练眼力的艰辛。然后是十年入道,这里指的是业内的网络和需求的客户关系,这才是一个庞杂的令人心力交瘁的大内容,并且每一分钱款的进项都要依赖这些关系。那些店面上摆着的古玩,也只有始作俑者才能弄清它们的来历。举例讲,一件新货作旧的青铜器,上边的红斑绿锈也许都是真的,你要是化验这些表面的东西,那这件东西就应该是老货。可这表面上的锈斑却是用工业胶一点点粘上去的,有的从脏坑出土的东西,铜体本身已经锈得没剩下什么了,但却形成了很多的锈斑,而这些锈斑便在作假上派上了大用场。而几千年自然氧化的锈斑于其他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别了,连傻瓜都知道不一样。再举一例,唐后的三彩陶器,这种东西与青铜器又不同,它是很容易破损的,这种器物在经过了千年的风风雨雨后,能够完整留存下来的真是少之又少。但有些破损严重的三彩陶器的内胚是可以粉碎的,然后再将这些古老的泥土做成新货的胚座或其他部位,那么取下一点点去作化验,那它就是老货了。你总不能把一件陶器全部砸碎了去化验,那卖家绝对是要翻脸的。所以,在古玩上作假的人也是高手如云。另外,即使是有珍品,也绝对不会摆在柜台上,那是要惹祸的,一是官方,再就是专吃这行的黑枪,其间巧取豪夺者亦不在少数。更有的买家在与盗墓者签订了生死契约后,又有意挑了一个月黑云厚并刮着呼呼大风的后半夜去干活,并且就是当着买家老客的面掘土挖洞地进入了墓穴中,又经了千难百苦地从地下取出了几件陪葬的青铜器也罢,陶器也罢或是最难辨识的玉器。经过这番逼真的折腾,这些东西应该没问题了吧?或者老天爷这时又特别帮忙,呼啦啦下了一阵及时雨,弄得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一身泥汤,满脸慌张。但是,这些刚被“盗出”的器物却又是几名盗墓者数月前埋进去的。而在这几个月中,那些被翻动过的所谓新土上又已经长出了绿色盈然的植物,这就更令人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它还就是假的。而以上这些,又实在是古玩行内不足挂齿的九牛之一根枯毛。所以,但凡你要碰上一位在谈起古玩时便夸夸往外喷话的人,那这个人便是混混无疑。

    秦佐在第一次进入古玩市场时还真是让那些商家店铺给唬的够戗。每个铺面里的柜架上都摆满了器物,尤其是墙上挂着的那些被烟熏火燎的几乎难辨其详的字画和唐塔,更是能让人确信就是刘备或是诸葛孔明家的藏品。秦佐和小宝、豹子、铁牛及刘丹等人进入老猫店铺里时,老猫正坐在一把仿红木的太师椅上抽着水烟袋。他事前已经得知秦佐要来,故,便显得不是那么惊讶。简单寒暄后,老猫便向秦佐一行调侃开了:秦佐兄弟,想干这行,别的不说,得先练三五年眼力。从陶开始,再往瓷上走。要说青铜器,就更是不容易。最难的,还得说是他妈的玉,几十年的眼也有打瞎的。这么着吧,兄弟,我也知道你不打算真作这行,一是太慢,二是麻烦。我教你一招,说白了,就是扒皮。但干这个也得有一眼,也得先从假货入门儿。行了,今天先这么着。走,吃饭去。”

    “老猫大哥,你到底还是干上老本行了。”秦佐手托着老猫刚才抽得那杆也有点年代的水烟袋笑着道。

    “没办法。别人的眼镜,看着好,可咱戴上度数不合适。对不对?再说这隔行想取点儿利,那得掉几层皮啊?”老猫道。秦佐点着头,打量着货架上的各种器物。有尊牙雕观音像,善眉善眼的很逼真,看着也很旧了,呈暗黄色。刘丹好奇地轻轻触摸一匹陶驼,这匹驼只有三条腿。

    “别看了,正经东西能在店里放着吗?吃完饭,我领你们去个地方看点东西,省得人们老说古玩市场没真事儿。唉,什么都不好做了,谁让咱们中国人这么多呢?其实计划生育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都关进去。完后呢,不用多,也就二十年吧。你再看,大街上就显出宽绰了,没啥人了。哈——”老猫说完笑了一通。

    “老猫大哥,为啥不把男的都关进去?”刘丹问。

    “男的?你问问这几位兄弟,都让关怕了,谁想回去啊?”老猫又笑起来。秦佐等人也都笑了。老猫说得真没错。

    晚上老猫作东,在咸阳最好的饭店大德宫,是一处古香古色的所在。饭菜自然是十分丰盛。老猫坐在主位,他身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瘦高的男人,这人就是老猫曾提到过的罗郭。他是老猫的心腹管家,老猫在里边的十几年,就是这个人一直给他守着这份家产。可谓忠心不二的一个人。

    老猫持杯在手起身道:各位兄弟,据他妈线报。”老猫径自展开满脸的横肉笑着说下去:我出来以后,你们还真挺照顾我那帮兄弟。对此我是非常感谢。今天为哥几个接风,别的话,都在酒里了。来,干了。”

    众人接着老猫的话茬子干了杯中酒。罗郭起身为大家恭敬地又满上酒。

    “秦佐兄弟,想干这个就不能着急,其实吃这碗饭,最重要的是个悟性。这么着,我带你,不出三年,我保证让道上都知道有你这么个人。”老猫道。

    “老猫大哥,我今天特意来看你,说实话也没有久留之意。三年,我手下这么多弟兄要吃饭,我等不了。我只希望当哥哥的能给点点步,换句话说就是借条路,我确实没想在这条道上混出什么名堂来。”秦佐道。

    “这老哥我明白,不就是想快点吗?没问题,凭你的为人和胆魄,扒几层皮应该是平趟的事儿。好,我给你点点步。来,干了。”老猫说完,冲大伙举杯。众人又将杯中酒干了。

    “老猫大哥……”秦佐朝老猫笑笑,缓缓说下去。

    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缉毒警察》已开始发表,是一部以真实故事为背景改编而成的。令人深思,回味无穷。希望各位朋友的仍大力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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