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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归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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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来国的航班在中途遭遇恶劣天气,飞机偏离本来的路线。接着,便失去了音讯。

    临城那边得到消息是在中午。

    “老周。”温褚扬连打数个电话却不见周景川接通,他匆匆忙忙去了棠廊。

    推开门,就见周景川衣服凌乱,冲了出来。

    温褚扬立即跟上他,“老周,你冷静一点。”

    周景川面色铁青,薄唇紧抿,垂落在身旁的手逐渐握住,他拂开温褚扬的手,直接去了车库,提了车,超速赶往机场。

    温褚扬认识周景川这么多年,都从来没见过他这种风雨欲来的姿态。

    一路上,他目光紧盯着前方,却又没有耽误给机场那边打电话,以获得最新的消息。

    “周总,您冷静一点,现在还在调查搜寻黑匣子。”

    周景川操纵着方向盘的手在颤颤发抖,他用力抓住方向盘,强行冷静着,可内心的恐惧不断增长,他根本控制不住。因为太过担忧,周景川的手上暴起青筋。

    抵达机场,周景川的腿发软。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种恐惧到不知所措的时候。

    猛地推开车门,周景川踉跄了两下,随之冲进了机场。他并不在乎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也丝毫不想掩盖自己慌乱的神色,大步朝着入口的方向去,甚至最后变成小跑的姿态。

    来到机场里,周景川立即找了人,他让人调出前往来国航班的乘客。

    打头第一个,便是季善。

    季善两个字,如一根针,扎入周景川的眼睛里,刺痛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反应,耳畔是一阵轰鸣声。唯有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面前季善两个字。

    “老周……”担忧周景川,紧跟而来的温褚扬连忙上前搀扶着周景川,他紧紧拧着眉头,劝慰道,“冷静点,你冷静点。不可能有事的,小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

    周景川僵硬地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瞄着前方。就在温褚扬觉得情况不妙时,他的眼神忽然间亮了。

    “老周,你去哪儿!”被再次拂开手的温褚扬眉头锁地更紧了。他望着周景川阔步前往的方向,就见周景川火急火燎地上前抓住了一位姑娘的手臂,语气着急又带着惊喜和渴望,“季善。”

    他话音落下,就见那位姑娘缓缓转身,眼中闪过错愕,“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

    周景川眼中的光逐渐消失,他僵硬地松开那位姑娘的手臂,僵直地站在原地。

    ……

    与此同时,温峥嵘办公室。

    他按住太阳穴,食指微微蜷缩,一下下叩击着桌面。

    等助理赶过来,他目光冷凝,“做好了?”

    助理关上门,同温峥嵘交代,“是的,嵘哥。因为之前善小姐自己就已经将航班消息改了,在人员名单上做了手脚,所以我过去之后,很好办。现在,已经没人知道善小姐的真正去处。”

    温峥嵘眉宇逐渐舒展,他坐在老板椅上,点点头,“让人时刻保护她的安全,凡是涉及危险的出行,都不允许她参加。”

    助理:“是,嵘哥您放心。”

    助理离开,温峥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闭了闭眼,回忆重新回到早晨。凌晨,他接到一位老友的消息,说是他的小外甥很早前就询问了关于无国界医生的相关消息,终于在昨天晚上下定决心要跟随最新一批无国界医生远赴非洲,并于今天上午出发。当时,他愣了两秒,穿着背心就冲了出去,但不巧,他赶往机场时,季善刚刚登机。

    本想换一趟航班把人追回来,无意中听到宋佳琪和顾之衡在交流。

    得知季善这个决定没告诉任何人,他忽然停下手里都动作。

    意味不明地从顾之衡那里套话,确定季善跟周景川彻底崩了,出国是为了逃离,他暂停所有程序。也巧,没过多久,名义上季善去往来国的那架飞机出事了……

    温峥嵘按着鼻梁,平静下来,仿佛得知这个消息后内心的拒绝排斥和担忧还在胸口盘旋。

    但好在,他在非洲有人,足够保护那丫头的安全。

    外头阳光明媚,一丝丝阳光照射进来,落在温峥嵘的肩膀上。他伸了个懒腰,前所未有的熨帖。

    他站起身,望着楼下车水马龙,薄唇向上挑起,桃花眼绽放出一抹光。

    他倨傲地昂了昂下巴,哼声一笑。

    从此以后,他不会让周景川知道季善还活着,短期内,他也不会让季善回来。

    坐在办公桌上,温峥嵘捞起电话,“暗地里收购非洲一家药材厂,具体情况我让人整理好发给你。”

    ……

    接连三天,周景川沉浸于黑暗中,他每一天都在等待奇迹的到来,偏偏等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失望多了,又一点点变成绝望。

    在人间。

    楚荆南一把夺下周景川手中的酒瓶子,他表情严肃,“你疯了吗?”

    自从今天早晨确定那辆航班下落不明,公布死亡名单后,周景川一整天都在楚荆南这里。

    楚荆南起初还由着他喝,后来实在是不敢让他喝了。胃本来就不好,再这么喝下去,迟早把命赔进去。

    温褚扬拍拍楚荆南的肩膀,“让他喝吧。”

    楚荆南皱眉。

    温褚扬见证了周景川这几天情绪的起起落落,他叹了口气,“三天两夜没合过眼,喝多了估计还能睡一会儿。”

    事到如今,楚荆南也拦不了,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压低声音小声跟温褚扬开口说,“不是前阵子还死活不放吗?怎么忽然就又让人走了……”

    “别说了。”

    周景川听不到任何的话,他拿起酒瓶子,艰难地撑着桌面站起身,猛吹了一口,将酒瓶子扔到垃圾桶里,虚浮地离开。

    “老周。”楚荆南起身,他连忙上前,“我让人送你回去。”

    周景川声音冷漠,“不用。”

    后面温褚扬除了叹气,也只剩下叹气了,能怎么办呢?

    “我送他回去。”温褚扬站起身。

    楚荆南握拳戳了下温褚扬的肩膀,“注意安全。”

    温褚扬点点头。

    他起身,去追周景川。

    但他还没追上,周景川那里就发生了意外。

    温峥嵘阔步上前,抓住周景川的领口,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让她出国?现在好了,你满意了是吗?你究竟在自以为是什么,为什么放她走!”不过一场戏,温峥嵘做得很出色。季善那边他已经安排妥当,手机包括个人资料都换了一遍,他确定周景川也不会再查到她,所以他才会见周景川。

    这么久,积压在胸口的愤怒终于可以发泄出来,温峥嵘丝毫不留情,手下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拳头专门冲着周景川的脸打,周景川一个字一个音都没哼。

    他周身充满酒气,就算被打,也如同行尸走肉。

    “周景川,走着瞧,我们不共戴天。”

    放下狠话,温峥嵘转身离开。

    周景川嘴角溢出血迹,他目视前方,淡漠至极,根本没当回事。

    往前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脚步,有些无法控制地捂住胸口。紧接着,气血攻心,当场吐了血。

    “老周!”温褚扬吓得脸色发白。

    周景川语气淡淡,“我错了。”

    大错特错。

    那点自尊算得了什么?告诉她,死不了人,她还会温温柔柔地安慰他站在他身边,然后像个充满力量的勇士自己就能抗起枪去找周蕊对命。

    再然后,一向健硕的人,身体虚晃,直直地往后倒。

    而此时,遥远的非洲大草原上,警笛鸣响,季善利落地挽起头发,一把抓起医药箱,冲在最前方。炮火轰鸣声中,季善娇小的身影却如同一朵利落的铿锵玫瑰,她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勇往直前,救下一个又一个人。

    这晚最后一位伤患是一位部落里的年轻姑娘,头上绑着一束脏辫,脸色黢黑,典型的非洲大草原上的妹子。

    在这场忽如其来的暴乱中,她中了枪,但与其他的病患比较,她的求生欲望不强。

    “不用救。”

    季善意外这位年轻的姑娘会讲中文,她一边利落地给姑娘取出子弹,一边问,“你会中文?”战火来得匆忙,麻醉剂不够用,季善只能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缓解这位姑娘的痛。

    “恩,我爱的人是你们国家的人。”口音残存地很严重,听起来很别扭,但最起码能听得懂。

    季善回应,“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救。我可以的,你不用怕。”

    那个人停了停,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忍痛问季善,“你为什么要过来这里,你也没有亲人吗?”

    季善手下动作一怔。

    “不好意思,我爱的人过来这边做志愿工作是因为他孤身一人。他说,在这里能救人,能实现他的价值,能做最好的自己。”

    大概是爱人所说的话,姑娘记得格外清楚。

    季善大概知道这个人起初会放弃被救援的原因。她用当地的方言说了一句,“你也可以像你爱的人那样。”为医者,救人是本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姑娘的子弹终于被取出,姑娘疼得咬住牙,可还是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很快,救援队就来了。

    姑娘被带走之前,坚持问季善,“你也是没有亲人了吗?”

    像是在执意的找点希望,眼睛特别亮。

    季善柔柔一笑,“不,我有很棒的丈夫和孩子。”

    “那为什么?”

    季善同她挥手作别,“为了我的家。”

    为了她的家,她可以努力做到最好。季善想,三年的时间不长,熬一熬就过去了。

    但有时候,熬一熬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傍晚独自一人躺在异国他乡的床板上,季善的梦里都是周景川和儿子弟弟的模样,思念如一根根藤蔓,缠绕在她的胸口,时间越是推移,她越是难捱。

    一年后,季善难得的一次假期,她没忍住,买了回国的票。

    一下飞机,她拦了一辆车,悄悄去了棠廊。

    尚未下车,她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车,周景川抱着儿子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年未见,脑海中的人更加成熟,而在他怀里的小家伙,脸颊俊俏得让人心软。

    季善轻轻咬着牙,眼泪不自觉的蒙了一脸。

    她的心被狠狠地揪住,疼得都要喘不过气了。

    司机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说,“姑娘,你还好吧。”

    季善展露笑容,匆忙擦掉眼泪,她说,“没事没事的,我就是开……”心字都没有说出口,季善所有的话都被逼了回去。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又使劲眨了眼,可依旧看到从家里走出一名很年轻的女人,她熟络地伸出手从周景川怀里接过小宝,笑意盈盈。

    季善的心漏掉一拍,她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

    “嗡——”手机响了停,停了又重新响,如此循环好几遍,季善才终于接通。

    她声音低哑,“怎么了?”

    “善姐,上头让你尽快回来,组织赵博文教授病故了。”

    赵博文教授,是国内响当当的心内专家,可以说是站得最高的人了。季善一直将这个人当成终身目标去奋斗,但是前些年他忽然辞职,就再也没有音讯。季善想不到,他竟然偷偷的做了无国界医生。这一年,赵博文教授亦师亦父,对季善非常好,教会季善很多很多的专业性知识,在生活中也帮了季善不少,甚至在一次紧急救援中救了她的命。

    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季善没在季远航身上得到的,都在赵博文教授这里得到了。

    如今,病故两个字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刺入季善的胸口。

    季善没有选择,她着急开口,“师傅,回机场,尽快。”

    师傅反应快,立即调转车头。

    而车子逐渐远去,周景川骤然扭头,眼神尖锐,凝视着前方。

    他身旁的女人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哥,怎么了?”

    眼前没有人,车也渐渐走远,周景川眼中闪过自嘲。

    但停顿几秒后,他又忽然上了车,迅速调转方向,沿着记忆里刚才那辆出租车的方向去。

    周景川从未有如此强烈的预感,他觉得刚才那辆车里,坐着他魂牵梦绕的人。

    一整年的时间,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季善的朋友,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他,季善是真的去世了,死在那架飞机上。可周景川不相信,如果季善真的离开了,为什么一次也没入他的梦?

    他固执地找了一整年,他固执地坚信季善绝对没有离开他。

    车速越来越快,甚至身后跟了交警。

    “停车!”后头的交警异常执着。

    周景川烦躁地皱着眉头。可,他不能停,也不敢停,他再慢一点,连那辆出租车的车尾巴都看不到。

    车速快到一定的地步,当面临紧急状况时,车都不容易刹住。

    饶是周景川的车技再好,面对对面一辆同样急速开来的车,他还是没有完全的闪开。

    头直直地向前撞。

    ……

    季善动作利落,很快抵达了机场。

    恰好有合适的航班,季善立即买了票,去候机了。

    飞机落落起起,当季善再次坐上飞机,她亲眼看到临城一点点变成小小的米粒,最终飞机直冲云霄。

    季善抓住手掌,指甲深深地陷入到掌心里。

    那个女人,是谁?

    这个问题,季善想了一路。而等飞机抵达目的地,这个问题暂时被她放在脑后,上头派了车来接她,她先回了宿舍换了一身黑色的正装,直接赶往了赵博文教授的葬礼现场。

    说是葬礼,不过是立了碑。几位同事一起给赵博文教授鞠躬献花,陪他走最后一程。

    明明她离开文叔还是精神矍铄喋喋不休的小老头,怎么一天之间,就变成墓碑上严肃的黑白照片?季善心如刀割,不知是不是因为临城看到的那一幕所残余的伤害跟此时此刻看到的冰冷墓碑产生的难过掺杂在一起,季善眼前发黑,浑身不舒服,心脏也疼到抽搐。

    “善姐,你要保重自己,赵教授将我们此行剩下的两年交给了你,他说,他相信你可以完成这三年剩下的任务。”

    季善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聚集在尖尖的下巴处,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然后被阳光蒸发,消散。

    季善咬着嘴唇,用力地握住手,扑通一下跪在周博文教授的墓碑前。

    她声音喑哑,“文叔,您放心走吧。剩下的路,我替您走下去,您当年没实现的愿望,我一定回去帮你实现。”

    ……

    临城。

    周景川被从车子里抬出去,看着面前着急的好友,他蠕动嘴唇,“就说我死了,全世界放。或者,说我要结婚了,都行。她……没死,她吃醋跑了,让她……”话都说不成句,便疲惫地闭上眼。

    这一年,在温褚扬眼里,周景川表面上完美没有受季善去世的影响,他像是被注入了什么激素,不仅让公司在临城落户,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一举压下周氏,成为临城最强。

    可如今看着他疲惫的眼神,温褚扬忽然明白,这哪里是忘了,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工作事业不过是他缓解的一个手段工具。

    温褚扬按住鼻梁。

    他摇摇头,感情如此伤筋动骨,真不是个好东西。

    等周景川被救护车带走,温褚扬按照周景川的安排,多家媒体乱七八糟地报道,先是周景川车祸病危,没有效果之后,转而报道周景川再婚。

    只是,远在战火连天的草原,这些消息跟不进去。就算放的进去,传进季善耳朵里的也只有周景川再婚这种消息。

    因为这一年,温峥嵘暂缓临城事业版图的扩建,他小心翼翼地在医药行业进入非洲,并逐渐扎根。

    ……

    时间流逝,光阴似箭。

    大草原上好不容易安稳一年,却在第三年爆发大规模的病毒入侵。

    季善很忙很累,她年纪小,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到,为了避免出现差池,她将百分之百的精力都放在组织上。

    有时候,她咬着牙想要回去,想回去看看儿子,质问周景川为什么忽然结婚,可看到那些浸淫在病痛折磨中的人,季善连走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等下一批无国界志愿医生前来交接,季善才终于能喘一口气。

    回国的飞机上,季善终于能稍微松一口气。

    “挨过去了善姐。”身旁一起在风雨中工作了三年的同事雅茹拍拍她的手,“善姐,你在这次完成得这么出色,接下来各种讲座可能会接到手软,而且赵博文教授关门弟子这个名号,也足够让你在临城火起来的。”

    季善不在意这些,她淡淡地同雅茹笑了笑,“我们都很棒。”

    说完,季善闭上了眼。

    有一个名词叫做近乡情怯,飞机马上要落地,季善心跳加速,她双手用力握紧,眼眶里都发热。

    飞机落地,季善拖着行李出来,跟雅茹告别。

    而在这时,季善看到她亲爱的小舅舅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他嘴角挂着笑,见到她后,朝她走去。

    温峥嵘走到季善面前,将提前准备好的满天星放到季善手里,他眼中皆是自豪的神色,“你是我的自豪。”

    两年前,季善代表组织跟非洲最大的医药厂商谈一场生意,本以为是一场挑战,谁知上宾却是温峥嵘。

    从那以后,温峥嵘照拂她不少。

    不过温峥嵘在临城也有生意,两个人见面的频率不过两个月一次。

    虽然频率偏低,但温峥嵘的的确确是季善远走非洲唯一的知晓人。

    季善嘴角带笑,接过满天星,“谢谢你,小舅舅。”

    温峥嵘将季善揽入怀里,虚抱着她,拍拍她的肩膀,“欢迎回家。”

    季善眼眶里发酸,这些年,温峥嵘劝了她很多次,要她回来,她一次也没听,见过数次温峥嵘暴躁的模样,季善现在想来,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小舅舅,让您操心了。”

    季善声音低沉,说出这么一句话,本来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却忽然看到正前方的那个人。

    周景川一身笔挺西装,面容严肃冰冷,只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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