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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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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晋王是离开了, 却丢下了个烂摊子。

    堂中一片大乱, 有人尖叫,有人晕倒, 直到半掩着嘴的晋王妃,拿起手边的茶盏掼

    在地上,并暴喝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所有声音才戛然而止。

    过了须臾, 一阵干呕声和咳嗽声响起。

    却是胡侧妃。

    她模样极为狼狈,浑身止不住的打颤,还一面往外呕着酸水。徐侧妃和柳侧妃俱都

    面色苍白, 尤其徐侧妃苍白之余, 眼中还带着惊骇。

    一队护卫从院门外迅速跑进来, 福成吩咐道:“把这里收拾收拾,别吓到了主子们。”

    晋王能走,他可不能,他还得收拾烂摊子。

    不同于那些花容失色的女人们, 这些护卫明显是见多了这种场面,容色丝毫不变地

    上前将尸体拖走。

    行径庭院, 又引来阵阵惊骇声。

    “还有这个别忘了。”福成摸了摸下巴,道:“弄去看着, 让人看好了,咱家待会

    儿去问话。”于是晕倒的燕姐儿也被拖了下去。

    自此, 徐侧妃才终于变了颜色, 她半低着头,佯装恶心地用帕子掩上唇。

    “殿下已经下了令, 剩下的不用本妃再说,都散了吧。”

    几名侧妃慌慌忙忙站起来,连礼都顾不得行,仓皇离开。

    见已经处理地差不多,剩下的收尾普通下人就以来,福成对晋王妃拱了拱手,带着

    人离开了。

    出了思懿院的大门,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荣禧院的方向,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好不容易殿下的子嗣有望,如今又出了这茬,也不知殿下会如何处

    置苏夫人。

    他砸了两下嘴,摇头晃脑地往前行去。

    瑶娘只感觉一阵阵冷风扑面,吹得她眼不敢睁。

    突然感觉身上一疼,被人扔在床上,才发现自己竟是回了荣禧院。

    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晋王压了上来,动作特别粗鲁,三下两下就扯光了她所有

    衣裳。

    这还是晋王第一次这般对待瑶娘,没有亲吻,没有抚摸,只有一下又一下狠撞。瑶

    娘很疼,可渐渐又不疼了,得了些许滋味。

    她紧紧闭着眼睛,捂着脸,不敢去看晋王,怕在他眼中看到嫌弃和厌恶……。ebd9629fc3ae

    可并没有就此结束,晋王又开始了一场新的挞伐。恨不得将她揉碎了也似,那么狠

    ,那么凶,从天清日白到夜幕四合,也不愿休止。

    荣禧院中一片死寂,直到晋王离开后,玉蝉才擎着灯走进来。

    “夫人。”

    榻上的瑶娘,像具没了声息的尸体,直到玉蝉又唤了一声,她才动了一下。

    “别叫我夫人。”她眨动了一下干涸而浮肿的眼睛,干涩道。浑身像似被马车碾了

    几千回几万回,无一不疼,动一下就宛如刀割也似。

    玉蝉也没敢说话,上前小心翼翼将她扶起,“奴婢服侍您沐浴。”

    红绸几个很快就进来了,备好了水,几人合力将瑶娘扶进浴间中。勉力滑进水中,

    瑶娘才轻呼了口气。

    红绸忍不住哽咽着,拿着帕子一下下擦着替瑶娘擦洗。明明动作轻到不能再轻,还

    是惹来瑶娘一阵阵吸气。

    “殿下也真是,哪能这么待您……”

    瑶娘没有说话,心中苦笑,知道晋王是心中带了怨。

    说不定还带着恨。

    大抵他心里现在恨不得将她撵出府,只是当时碍着自己的颜面,只能忍下来。甚至

    那人的死,大抵也是为了灭口吧。毕竟堂堂一个王爷纳了一个被人玷污了的女子做

    侍妾,对方还找上门,着实是一种奇耻大辱。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她大概就要被送走了,可能会被仍得远远的丢掉,也可能是

    老死在哪个没人的角落……

    瑶娘不愿再想下去,无力地阖上目。

    洗完之后,又是擦药。此时瑶娘哪还有什么羞耻感,任玉蝉几个帮着她在身上抹了

    药膏,甚至连那最羞耻的地方都没漏下。换上干净舒适的亵衣裤,瑶娘才又在床上

    躺了下来。

    红绸要留人守夜,她都没让,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隐隐有奶娃的哭声从外面传来。

    瑶娘起先还反应不过来,旋即明白是小宝在哭。她一个激动就想坐起,却又倒了回

    去,只能急急道:“快去,把小宝抱过来。”

    不多时,小宝被抱过来了。

    孩子似乎哭了有一会儿了,眼圈红红的,一抽一抽的,十分可怜。一见到瑶娘就紧

    紧拽着她的衣裳,怎么也不愿意丢开。

    见到这样的小宝,瑶娘突然又想哭了,却也知道不该哭的,免得吓着了孩子。

    一面拍着她,一面问小宝可是吃了喝了,瑶娘才将所有人挥退下,说今晚她带着小

    宝睡。

    玉蝉等人鱼贯而出。有了小少爷在夫人身边,她们也算能松一口气了。之前她们见

    夫人那样,总怕她会一时想不开,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

    室中静谧,只临着床的小几上点着一盏灯,瑶娘将已经脱好衣裳的小宝搂在怀里,

    母子俩躺进被窝里。

    “小宝是怕娘想不开做傻事?”她像对一个大人那样,对小宝说话:“别怕,娘怎

    么可能会做傻事呢。好不容易老天又给了我一条命,我一定一定要看着小宝长大成

    人,娶妻生子。”

    她垂眉敛目,神态温软,甚至带着安抚的浅笑,似乎能看着小宝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就是一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了。

    一直以来,瑶娘也只有这么个想望,只是人得到的多了,就不免开始贪了心。只可

    惜她的梦才刚开始,就被人残忍的戳破了,这样也好,也免得她一直遮遮掩掩下去

    ……

    幸好那人死了,死了,真好。

    小宝瞪大双眼,看似懵懂不知,天真烂漫,实则在强忍着眼泪,心里痛骂不已。

    他自是没忽略瑶娘浅笑下的悲恸,那肿胀的红唇,颈子上斑斑红痕,还有手臂举抬

    之间,衣袖的滑落露出其下青紫的痕迹。

    这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要父皇了,他想带着娘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不

    适合娘,父皇也不是娘的良人,若不然娘上辈子怎么会死。

    错过了再去后悔,弄坏了再去修补,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活该他上辈子壮年白

    头,孤寂一生,甚至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可想到这里,小宝的心又开始颤了起来,脑海里浮现了晋安帝两鬓斑白,紧抿嘴角

    ,脸上是永恒不化的寒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来去匆匆……

    “小宝乖,快睡吧。可能明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娘会求了他放咱娘俩一条生路

    ,想必他还能念一份旧情……到时候,娘带着你,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

    始新的生活……”

    朝晖堂,房里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角落里亮着一盏晕黄的灯。

    灯光太暗,只能绰绰约约照个人影,其他处则俱是沉寂在黑暗里。

    福成立于榻前,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条奇形怪状的影子。灯影幢幢,形

    似鬼蜮。

    “姚燕儿疯了,整个人痴痴傻傻的,什么也问不出。”

    床上传来一个暗哑的男声:“不用再问,拔了舌头,剁了手,丢去军营里当营妓。”

    “夫人有些不好,不过有玉蝉看着……”福成顿了顿,又道:“那孩子突然闹腾起

    来,夫人让人将孩子抱了过去,看着孩子的份儿,夫人应该不会做傻事。”

    良久,床榻上才传来一个声音:“退下。”。

    福成下去了,屋里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打从燕姐儿醒来,就是被关在这间阴森森的屋子里。

    那日有人主动找上她,打听苏瑶娘的事,她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万万没想到苏瑶娘竟成了晋王殿下的妾,她凭什么!一个被人污了身子,生了个野

    种的破鞋。

    像这样的破鞋就应该跟她一样凄凄惨惨,嫁不出去,只配给人当后娘,或是嫁给聋

    子瘸子瞎子,怎能比她还好?!

    可偏偏对方就是比她好,甚至还给晋王殿下做了妾。

    燕姐儿当然看得出问她打听苏瑶娘的人没安好心,她就掐头去尾地说了苏瑶娘丑事

    ,期间自是隐瞒了自己在其中做的事,以此用来换取可以进王府当差的机会。

    对方也真是用心险恶,竟然能找个男人出面冒充那污了苏瑶娘身子的恶人。燕姐儿

    几乎能预料到苏瑶娘会哭得如何凄惨,说不定还会无颜见人当场寻死。

    事实上瑶娘确实哭得很惨,可死的却不是她,而是那个假冒的男人。

    燕姐儿万万没想到俊美尊贵的晋王竟是如此可怖之人!他竟为了替苏瑶娘遮掩,做

    出这样的事!

    她吓得肝胆俱裂,几乎不用想就能预料到自己的下场。所以在有人来问她话的时候

    ,她装疯了。

    她想,没人会为难一个疯了的人。

    她只求保一条命,再也不敢妄图去服侍王爷了。

    门从外面打开,燕姐儿想是不是王府的人要将自己扔出去。有人从地上拉起了她,

    却没有将她扔出去,而是按在地上,有什么东西探进自己嘴里——

    然后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嚎。

    守门的钱婆子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将后门打开。她手里拿着扫帚,另一只手还在揉

    眼睛。

    天刚麻麻亮,看似还早,其实对王府的下人们来说已经不早了。

    冷不丁门前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可没把钱婆子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妇

    人。

    “你守这儿作甚,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骂:“那群兵丁们也不知道在做

    什么,竟然让人守到后门上来了。”

    小妇人忙道:“钱妈妈,钱妈妈,您看看我是谁?”

    “你能是谁啊?难道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钱婆子一面讥道,一面就去看

    ,看着觉得挺眼熟的,就是一时想不起名字来。

    小妇人面上带着勉强的笑,局促道:“瞧钱妈妈您这说的,我是留春馆胡侧妃身边

    的丫鬟桃扇。您以前见过我,只是我被放出去了。这不,想来探望侧妃娘娘,可惜

    家离晋城远,走了一天一夜,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就在门外候着。”

    钱婆子哦了一声,终于对上号了,“原来是你啊。”

    “是啊是啊。”桃扇陪着笑,“我男人陪我一同来的,赶车来的,街口那军爷认识

    我,又查了咱们的路引子才放咱进来。”

    说着,离这里不远处停的那辆骡车里露出张男人脸,忐忑地对钱婆子笑了一下。

    “我这趟来是来看望侧妃娘娘的,带了不少自家做的东西,我去给您拿上一些。等

    会天亮了还请您帮忙通报则个,若是得了娘娘的赏,定然少不了您的好处。”这桃

    扇大抵也是清楚这钱婆子的秉性,才会有这么一说。

    她去了车前,从男人手里拿了两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钱婆子。

    钱婆子这才露了笑脸,道:“你倒是个好福气的,看样子嫁得不错。”

    这‘看样子’自然看得是桃扇能一下孝敬她两只老母鸡的大手面,另外还是那辆骡

    子车也起了作用。

    桃扇面露一个勉强的笑容:“不过是个普通庄稼汉罢了,倒是惹妈妈笑话了。”

    钱婆子得了好处,也愿意和桃扇说两句:“当婆子我不知道?侧妃娘娘念着旧情,

    当年可没少赏你东西,那些赏下去的东西也够你一家子几十年的嚼用了。还是你聪

    明,早早出了府,主子念着旧情,怎么也不会忘了你。自打你走了,侧妃娘娘身边

    可是连着换了几茬人。现如今侧妃身边的丫头还是应了你的名儿,叫桃红。”

    桃扇心里有事,哪里愿意去听这些,却又不得不强撑着笑应付钱婆子。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大亮,估摸着胡侧妃应该是起了,钱婆子才折身进了门里,托一

    同当差的人进去传个话。

    可能桃扇对胡侧妃来说,真是意义不同的存在,很快便被招了进去。

    胡侧妃屏退左右,桃扇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哭道:“娘娘,还请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燕姐儿: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宝宝好害怕,长得好看的男人

    都好可怕,我以后再也不顽皮了。QAQ

    福成狞笑:晚了。

    ~

    又一根线来了。

    ~

    关于女主为什么这么柔弱不堪,这么没用,怎么就不能慧眼如炬,洞悉燕姐儿等人

    的阴谋。

    其实换念想想——一个古代女女被人qj了,不知道是谁,两辈子的阴影和梦魔,平

    时都不愿意去回忆的事。突然,害她这样的罪魁祸首来了,还带了个男人,说是孩

    子爹找来了,那个男人说得情深意切。

    她除了懵逼,就是慌,还有伤口被人捅开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惊恐,旁边那么多人等

    着踩她。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的男人马上就知道她是不干净的了……

    这种情况下,以瑶娘的性子不可能会镇定地洞悉阴谋,她可能想到燕姐儿不怀好意

    ,但绝对想不到怀疑这个男人是假的。因为她确实是被人玷污了,且不知道那个人

    是谁。而燕姐儿是当年害了她的人,说不定就是为了继续害她,将当年的那个人找

    了来。

    (其实最重要的其实是她觉得自己被人污了身子,这件事才会影响她和晋王的感情)

    面面另一本的主角萧九娘倒是可以做到大家想要的程度,她天生面厚心黑,哪怕是

    真的别人说出对她不利之言,她也能力挽不利自己的局势,指鹿为马,先颠倒黑白

    扣顶大帽子过去,再掰扯一二三。两个人的出身经历轨迹都不同,思想模式也不同。

    (哈哈,我不是花式打广告,我是打个比方)

    ~~

    红包照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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