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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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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北京国际机场t3航班楼里,人流如潮,往来穿棱。

    两个身形185公分以上的高大男子穿过人潮,朝国际航班到达处快步走去。

    乘客中有不少人悄悄地对这两个面容英俊、身材健硕的男子投去红心闪闪的目光。

    恰巧有个年轻女孩的目光与前面那个男人无意中扫过的眼神撞在一起,那男人看到了她脸上的花痴表情,痞痞的笑了笑,女孩当时便满脸通红,手足无措起来。

    后面的男子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对身前的男子嘟囔道,“小萧萧你这吸引迷妹的魅力还真是与日俱增啊,可惜啊可惜,不管是迷妹还是迷弟,都抵不过咱们余总的一个小眼神,你说你咋就这么痴情呢!按说咱们这岁数,就算不出去乱搞,有点花花心思也算正常吧,你咋就这么专一呢?”

    萧铮回头瞪了路虎一眼,已经二十五岁的他越发的帅气逼人,几年前尚有的一丝青涩已经褪去,整张脸上满是青年男子不羁的洒脱。

    “那我也比不了小虎他爹啊,这一转眼,花花大少成旧梦,四有新人戴红花,凭空多了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小奶爸,啧啧,虎子,说实话我都有点不太相信,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这个形象是不是演的,是不是心里还有小火苗小野草在蠢蠢欲动?”

    两个人说笑间已经到了接机口,提示牌上显示他们要接的国际航班将在10分钟后降落。

    “我靠!你可别瞎给我造谣,什么小火苗小野草的,根本没那回事儿!”

    路虎摸了摸下巴上没来得及刮的胡渣,“我告诉你小萧萧,我现在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啊,等你们俩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小魔头,自打有了他,我特么连一个整觉都没睡过,小东西能吃能喝也就算了,关键还能尿能拉,哎,也是没办法,谁让他遗传好呢,长了那么大一个尿尿的家伙,每次尿完都跟水漫金山似的!”

    “噗!”

    萧铮被他逗得忍俊不禁,“你他妈还能不能要点脸,跟哥这儿吹什么牛腿呢!还大家伙,你家小虎生下来那会儿护士不都看错了说是小姑娘吗?不就是因为找了半天没找到那玩艺儿吗?哈哈,难不成这几个月不到,就到了青春期二次发育了?”

    路虎见他损自己,笑骂着做势要踢他,萧铮忙转身闪开,一边指着出口对他说,“别闹了,人都出来了!”

    两个人定下身形,目光朝不断从通道里朝外走出的乘客瞄着,这架从美国飞来的航班有大概六成的老外,四成的亚洲人。

    一个高大健壮身着衬衫和休闲裤的男子推着行李车朝出口走来,正是那位酷似先生的洛思中。

    萧铮和路虎看见了他,急忙朝他挥手。

    洛思中也看见了他俩,露齿一笑,满口雪白。

    他身后一个男人风一样闪了出来,长长的中式对襟白色中衣将近及膝,腿上是亚麻材质的灯笼裤,黑色窄口布鞋。

    这身打扮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也是蛮怪的,可是偏偏穿在贝克韩的身上,配着他净白的脸,中长的发,纤细的腰,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和舒服的感觉。

    这家伙跟洛思中在美国定居两年了,穿着打扮却比一般的中国人还中国风。

    “i!”

    贝克韩走到萧铮和路虎身前,也不像洛思中那样和这两个小爷们儿握手,而是双手插在衣袋里,上下打量了他们俩一番。

    “做攻的男人真可怜!”

    贝克韩抿了抿嘴,嘲笑般扔出一句话,让萧铮和路虎一头雾水,互相看了看。

    “对,互相认真着点儿看一看对方,瞧瞧你们俩都成啥模样了,尤其是路虎,简直跟一个被女奴隶主剥削的包身工一样,哎呀呀,我小贝怎么这么冰雪聪明兰心惠质呢,关键时刻认清了自己的本质,找到了属于我的码头,我这要是还吊在林淡淡那棵树上,估计今天累成狗的就不是你,而是我啦!”

    路虎“哼”了一声,“我说贝大仙你在老美定居两年多了吧,怎么还是这么神叨叨的,我累点辛苦点咋啦?为了我老婆儿子我心甘情愿懂不懂!还说什么吊在淡淡树上,你能不给自己脸上贴金吗?当年我老婆根本就没跟你发展过好不好,她在被窝里都跟我老实交待了,你当年连她肉皮都没摸过!我的贝哥哥,您就别在这笑话我们啦,还做攻的男人可怜,说得好像洛思中就不是攻似的!”

    一边的洛思中见他们还是跟当年一样见面就斗嘴,他早就惯了,并不放在心上,转头和萧铮聊了起来。

    一旁的贝克韩扔下路虎,从那边又绕到萧铮这头,“哎,余味家的,我问你,这林淡淡拖孩带崽儿的也就算了,你们家余味又不能怀又不能生的,人又在北京,干吗不来接我,

    洛思中也含笑问了声,“余总最近在忙什么?微信里不是说今天也要来接机吗,怎么没过来?”

    萧铮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本来要来的,刚出门时接了个电话,有个朋友要去医院,需要人陪同,他跟过去了。”

    洛思中目光敏锐,感觉到了萧铮眉宇间隐隐的一丝不快。

    “喔,那一定是关系不一般的朋友,你不用也过去看看?”

    萧铮想了想,“恩,那把你们送回酒店后我去看一看。”

    小贝撇了撇嘴,“什么朋友比我这三年没见的老同学还重要?我怎么不知道!不对呀,你们家有这种费心吃苦陪人上医院的活儿,怎么也轮不到我们余味干啊,这不都是小攻的活吗?”

    一边的路虎见萧铮的脸色有些不对,瞪了小贝一眼,“小萧萧你也是的,大家都啥关系了,有啥不能说的,你就跟他们说实话呗!”

    萧铮眯了眯眼睛,对洛思中和贝克韩叹了口气,“哎,人家余总现在正陪着孩子妈妈做产检呢,这事儿我倒是想干,可人家不稀罕用我啊!”

    洛思中怔了一下,马上反映过来,笑了笑,“余味都三十二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贝克韩“哼”了一声,“呦,洛哥哥对我老同学的事儿记得可真准,一岁都不带差的!”不等洛思中有反映,他又扭头朝向萧铮,“瞧你酸的,不就是个试管代孕的吗,又不是他的真老婆,你酸个什么劲儿吧!哎,不对呀,我记得按规矩这孕母在产前产后一般说好不跟男方接触的吗,怎么还要余味陪着做检查呢?”

    萧铮又叹了口气,“哎,这个冯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怀上这个孩子,就总是发生各种状况,她不是本地人,她母亲原来在这陪她,后来她父亲生了大病,她妈妈只能回老家去照顾病人,只留她一个人在北京,这样一有什么事儿,她就只好找余味了。”

    洛思中点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她肚子里怀的是余味的孩子,不论从哪方面考虑,照顾好她也是应该和必须的。”

    路虎开车,几个人在车上又聊了一会儿。

    毕竟也是几年未见,虽然说信息时代讯息发达,几个人日常的联系从没间断,但面对面的交流还是跟网络里的声音、影像有着本质的区别。

    将洛思中和贝克韩送到酒店后,双方约定等他们休息一阵后晚上一起吃饭。

    临行前萧铮特意对小贝说了一句,“冯致远冯大哥和叶超也能过来,我们也好久没聚了,正好你们回来,大家都碰碰头。”

    从酒店出来,路虎一边打火一边问了声,“你真去医院吗?我看你就别去受刺激了吧,跟我回家看看你干儿子,小虎可稀罕你了呢!”

    萧铮弹了弹车窗玻璃,“改天再看小虎吧,我还是去趟医院,他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也够他累的。”

    路虎“啧啧”了两声,“哎,情圣就是情圣啊,我是服了!好吧,给你送到医院,我回家接淡淡去。”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白色的陆虎直向妇婴医院开去。

    看着路虎的车慢慢离开,萧铮抬头看看医院高高的楼体,皱了皱眉。

    这是对方第四十周的第十次产检,主要是检查胎心和胎位,因为距离临盆只有一周多的时间,虽然胎儿的发育一直都很正常,但冯小姐的身体一直有些小状况,所以胎位的检查直接关系到生产的方式,余味非常的担心。

    他卧室的记事本上详细记录了冯小姐从受孕到现在的时间,产检次数,内容还有有关情况和数据,经常在晚上休息时拿出来摆弄一会儿,要不然就上网查查有关资讯。

    萧铮有时候会故作生气地抢走他手里的记事本,用力把他压在身下,一直弄到他求饶才放过他。事后余味会扳过他汗津津的脸,勾着他的下巴逗他,“老爷,你连未来儿子的醋都要吃,说出去估计连萧爱国都要笑话你啦!”

    萧铮自己也是哑然。

    确实,自己每次看到余味入迷地看着育婴方面的资料时,心里真的会莫名产生一种酸溜溜的味道,仿佛那个婴儿降生之后,自己在余味心中的地位就会被夺走一样。

    妈的!他有时候也会骂一句自己,都特么二十有五的大老爷们儿了,竟然还跟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小婴儿争风吃醋,自己也真是没谁了。

    他陪余味来过几次医院,知道产检处所在的位置,便直接上了楼。

    产检科的门外长椅上,一个虽已大腹便便却依旧容貌姣好的青年女子正趴在余味的肩膀上,轻轻啜泣。

    余味微皱着眉,脸色沉静,在低声对女子说着什么。

    这一幕落在刚刚从楼梯拐过来的萧铮眼里,他登时便眯起了眼睛,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翘…余哥?”

    萧铮站在余味身边,看着一脸疲态的他,又是心痛又有点莫名地发酸。

    走廊里全是一对对的青年夫妇或者恋人,女方或是像冯小姐一样挺着肚子,或是即将挺起肚子。男人大多数殷勤备至,看着被他们搞大的女人肚子一脸的自豪,也有部分忧心忡忡之辈,看着女方的肚子愁眉不展,一副欲说还休又怕挨耳光的嘴脸。

    而余味和冯小姐在这群人里看起来竟然特别的般配,男的俊女的俏,比起其他的准父母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只不过这和谐看在萧老爷眼里,便成了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源头。

    虽然明知道余翘翘和眼前这女子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情感上的纠葛,两个人之间唯一共同的纽带就是冯小姐肚里的孩子,可是就像中了邪的人找不到什么合情的理由一样,萧铮就是看不了这两个人在一块的样子,不,是看不了这三个人神似一家人的样子。

    操!明明挺着大肚子的人应该是余翘翘,在旁边搀扶他的人是自己才对嘛!

    余味听到他的声音,一脸疲惫的神情瞬间便有了神采。他轻轻拍了拍冯小姐的肩膀,“医生说小冯的胎位有点问题,建议最好是剖腹生产,小冯有点紧张和害怕。”

    冯婉晴听到萧铮的询问,又听到余味的回答,略略压抑了哭泣的声音,用手里的湿巾擦了擦眼角,低声道:“余大哥,小萧,真不好意思,又让你们跟我操心了,我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琐琐碎碎的,家里的事儿也多,好在医生刚才说了,孩子发育的非常健康,要不然,我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顿了顿,“只是剖腹这事儿,我也是从来没有经验,一想到毕竟也是个手术,听她们说以后对身体也会有一些影响,就着了急。再说我爸身体越来越差,我妈可能不一定能来照顾我,真要是做了手术,我真是担心…”

    说到这里,她触动了心事,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余味和萧铮对视了一眼,萧铮悄悄在下面握了握余味的手,目光里是一种坚实的体贴。

    余味知道他的意思,点点头,“小冯你先别想太多,刚才医生也说了,还有将近两周的时间,胎位是非常有可能恢复到正常位置的,即便退一万步,真的需要剖腹,你也不用担心,剖腹产不是什么大手术,早就非常成熟了。另外,我会在支付所有医疗费用外,在咱们原来的合同上再多支付五万元给你做复元费,手术后你家里人来照顾你自然最好,但不管咋样我都会额外再安排专业的月嫂照顾你,直到你复元为止。费用方面的事你都不用操心,都有我全权负责就好。”

    冯婉晴一双含着泪水的眸子慢慢抬起来,嘴角动了动,“余大哥,你太好了!”

    她担心的所有问题几乎都在余味的几句话里被消化得干干净净,望着面前这个高大帅气斯文有礼的男人,冯婉晴只感觉满腹都是暖暖的温情,余味就像一个亲生的哥哥一样关心和体贴,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轻轻靠在余味的怀里,仿佛一个少女依偎在兄长的胸膛上一样。

    余味怔了一下,看了眼怀中泪眼盈盈的女孩和她鼓起的小腹,终于还是轻轻撑着自己的身体,任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靠!好疼!”

    余味的嘴角咧了起来,心里叫了一声。

    被萧铮偷偷握在手掌里的手指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酸疼。他瞄了那个正在微微用劲儿的男人一眼,对方的脸色像是乌云笼罩的长白山,又黑又冷。

    送冯婉晴回家的路上,萧铮坐在出租车的副驾上,余味和冯婉晴坐在后座上。冯婉晴也折腾了大半天,她是大了身子的孕妇,到这时候已经又累又乏,靠在余味的肩膀上一会儿便睡着了。

    余味见她辛苦的样子,心有不甘,只得将她慢慢放下,半偎在自己的怀里,这样她可以睡得安稳和舒服一点。

    不过他心里却有一点紧张,因为前面那个男生的脸即便从侧面看过去,都可以看到撅得老高的嘴角,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憋闷之气。

    一个老长的红灯,司机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吹欠,回头看了眼余味和冯婉晴,“您夫人挺显怀啊,肚子尖尖的,肯定是男孩了,你们俩这长相俊男靓女的,生个娃娃也差不了,肯定好看!”

    没等余味说话,司机身边的萧铮冷嗖嗖地来了一句,“你咋看出好看的,不是说男孩像妈吗?我哥当然长得好看,他妈哪里是靓女了?”

    司机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这小伙子长得真帅,跟明星似的,也难怪眼光这么高,不过搁我们这平头百姓眼睛里,你嫂子也算是十足的美女,配得上你哥啦,知足吧,哈哈!”

    萧铮“哼”了一声,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司机噤了噤鼻子,往外面扫视了一圈,“这附近也没有卖油盐酱醋的啊,怎么车里头忽然这么大一股酸味呢?”

    把冯婉晴送上楼,交到保姆手上,余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到小贝和老洛他们俩啦?怎么样,都说到美国后人都会大变样,他有啥变化没?”

    余味在电梯里一边晃着有些酸胀的脖子一边打听着。

    萧铮眯着眼睛靠在电梯内壁上,抱着胳膊,“他?吸了自由女神的空气,我看比原来变得更神叨叨的了。切,累成这样啊!这要当爹的人就是不一样,为了儿子累成狗也是心甘情愿啊!”

    余味用眼睛瞄了一眼电梯上的摄像头,咬了咬牙,慢慢靠过去,将身体压在了萧铮的身上。

    “唉唉!余翘翘你想干嘛?你现在忒大胆了吧,想电梯勾引老公啊?告诉你老爷我可不是吃素的,我可是来者不拒!”

    萧铮一边说一边大胆地把余味搂在了怀里,在他的唇间用力地吻了上去。

    电梯到了一楼,两个人头发蓬乱,目光迷离地走了出来。

    “你跟大家约的哪里,几点啊?”

    余味一边整理略有些零乱的衣服,一边平缓着呼吸,刚才电梯里的热吻太凶悍,让他感觉有一种轻度缺氧的状态。

    萧铮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金鼎轩,定的晚七点,还有三个小时呢,快点打车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站到路边伸手打车,余味在他身后帮他把从裤子里抻出一半的衬衫干脆都拽了出来。

    “干吗还回家呀?那多赶时间啊?这儿离爱国的学校近,咱俩不如直接去接爱国放学,然后把他送我妈家,咱俩再去酒店,估计时间正好,再说咱们也都好几天没看到爱国和咱爸咱妈了不是。”

    余味看着一直伸着手臂打车的萧铮,嘴里不住咕囔着。

    “明天再说爹妈和爱国的事儿吧,现在你给我闭嘴听话,乖乖跟老爷回家一趟,三个小时虽然干不了大活儿,让老爷先出出小火倒也够了!刚才你在电梯里那么浪,把老爷的火全都勾起来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快点回家撅着做老爷的灭火器是正经。”

    “我擦!”

    在余翘翘被萧老爷的熊熊炮火足足轰炸了两个小时以后,看着微信里路虎林淡如小贝不停的催促信息,两个人才算是意犹未尽地匆匆结束了战斗,火速收拾着自己。

    看着换上干净衬衫后的余味,萧铮一边拉着裤链一边说,“晚上你少喝点,回来还得继续战斗呢,你今天白天给人家当了一天好老公,晚上必须得伺候好你自己的老公,听见没有!”

    余味“切”了一声,咬牙说道,“萧小铮你就得瑟吧,我不过就是给自己孩子多做点事儿而已,你这醋就吃个没完没了,我看两年后到你要孩子时是啥表现,我话可扔这儿了,到时候你要不比我更殷勤体贴,我余味就叫你一辈子老公!”

    “我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说的好像你现在不打算叫我一辈子老公似的!嘿嘿,翘翘,你得理解老爷,我打22岁就跟了你个快30的人,从此后忠贞不二,冰清玉洁,情比金坚,你想想你占了这么大便宜,自然得对我从一而终,看着你和别人整出那副甜蜜蜜的样子,老爷能受得了吗?谁让你演得跟真的似的,我在医院那会儿看着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温柔呵护的劲儿,差点就吐出一升老血来了你知道不?”

    余味:……

    尼玛谁让自己这老牛吃了嫩草呢,没办法,挺着吧!

    酒店的包房里,贝克韩整张脸几乎趴在林淡如的脸上,细细端详着。

    路虎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襟,“哎哎!你往后面退点儿,别以为你跟洛老板在一块就肆无忌惮了好不好,我家淡淡现在是哺乳期,那叫一个波涛汹涌知道不,你这身体都快压着她的胸了!”

    一边的叶超“噗”地笑了出来,“虎子,你别拿你直男的心态来衡量我们小贝好吗,你关注的点和他关注的点是截然不同的,要是压压你的胸,估计我们小贝还有点兴趣,哈哈!”

    一边的洛思中和冯致远正在一起谈着近期打算再举办一次画展的事儿,听到叶超的调侃,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林淡如眨了眨眼,“小贝,看得我脸都僵了,可以了吧?”

    贝克韩点点头,往后退了退,“嗯,好了。”

    林淡如急忙拉住他的手,“那快点跟我说呀,从我的面相里能看出我儿子以后是个什么命?我不求小虎大富大贵,登基称帝啥的,只要他平平安安,妻贤子孝,幸福一生,我这个当妈的就心满意足啦!”

    路虎皱了皱眉,“淡淡,以前我咋不知道你信这玩艺儿呢,你要信这个,北京有名的大师有的是,这贝神仙的话你也敢信,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你不是真傻了吧我的宝贝淡淡?”

    贝克韩冷笑一声,“这你就有所有不知了吧,你以为林淡淡真傻啊?不怕告诉你,我小贝家祖传的这手看相绝活,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成全了世上多少对姻缘,实话告诉你吧,你把林淡淡追到手你真以为是你有多大魅力呀,那是我告诉她你小子是个怪胎,感情线属于一刀两断的类型,喜欢上她之后就一门心思对她好,跟过去的腐朽堕落彻底中断,所以她才选了你,要不然就你原来那个花花公子的德性,她才懒得搭理你呢!”

    路虎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林淡如,后者正在手机里查找儿子的大头照,打算让小贝结合自己的面相给儿子再好好相一相。

    “淡淡,他说的是真的?不可能!你当年肯定是相中了我那明星般英俊的脸庞、运动员一样健硕的身体、纯真如豆蔻少男般的心灵和超过a*片男星级的技术?是不是!淡淡你说给他们听听!”

    林淡如不耐烦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你忘了说最重要的一点,我相中的还有你明星般英俊脸庞上那层原*子*弹都打不烂的厚脸皮!”

    “我靠!谁的脸皮这么厚,原*子*弹都打不烂,那得赶快送到国防部特异功能研究所去,让科学家好好研究一下,给咱们伟大的祖国做点核安全的贡献啊!”正推门而入的萧铮和余味听到了林淡如的话,萧铮立刻把话头接了过来。

    “ygd!”

    看到余味的身影,贝克韩立刻像燕子一样飞扑过去。

    “臭鱼,快过来让我瞧瞧,当年我就说做gay还得做采阳补阳的受受好吧,你看看我这天山童姥般的娇美容颜,再看看你这青春不老的小脸蛋,还有咱冯老师越来越年轻的精气神儿,充分验证了这个伟大的真理!你再看看那几个家伙,一个个都跟被榨干了的甘蔗似的,也就我家洛大哥还算保养得不错,那还是我手下留情,菊花不定期闭关的结果,不然啊,他也得跟那几个家伙一样,累得跟条死狗似的!”

    萧铮、路虎和叶超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了洛思中的脸上,洛思中只觉心中一凛,从这几个小攻复杂多变的目光中找到了一句带有共性的潜台词,“洛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回家后大展神攻,把你家这个神叨叨的贝受受彻底干废干服,不要再对我们攻家的男人们大放厥词啦!”

    人到齐了,大家纷纷落座。

    林淡如一定要让贝克韩坐在自己身边,拿着手机非让他给自己的儿子相面。

    对面的余味摇了摇头,“以前在公司他们说女人当了妈妈以后会发生360度的颠覆性变化,我当时根本不信,还特意拿林淡淡做了反例,说我这老同学别说是做了妈,就是做了奶奶也肯定是潇洒自在超脱世外的女强人一个,每天张口儿子闭口崽崽的事儿她绝对是干不出来的,得,看来我是打了自己的脸了,这林小妈现在的表现哪是360度转变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反身翻腾四周半外加转体720度抱膝的难度有没有!哎,母爱可真伟大啊!”

    林淡如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急忙抬起头,“对了臭鱼,你家宝宝是不是还有一个礼拜就要生啦?”

    余味含笑点了点头,一边的萧铮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林淡如环视一周,“内个,今天虽说除了我都是爷们儿,但好在你们都不喜欢女人,我也就说得直白一点啦,臭鱼你记着点,你家那个代孕的妈妈要是剖腹产的话是没有母乳的,我现在的奶水特别的多,小虎天天根本喝不了,虽说虎子爸跟着占了点便宜也吃了点儿,可大多数还是浪费了,我这奶水成色特别好,我儿子吃得跟小牛犊一样儿,我是想等你家宝宝生下来要是没奶的话,你就来找我,我喂他们俩是一点问题没有,大不了小虎他爸那点福利给他停了就行了!”

    她话音刚落下,身边的贝克韩嘴里刚好喝下一口茶水,“噗”地一声,猛地喷了出来,把他身边的洛思中的湖蓝色衬衫喷得湿了一大片。

    洛思中一边憋着笑,一边拿桌上的纸巾擦拭自己,一边还帮小贝擦拭脸上的水渍。

    对面的冯致远低着头,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可是仔细看才发现他是拼命控制着嘴角的抖动。

    叶超和萧铮登时便瞪大了眼睛,继而哈哈大笑,两个人看着一脸黑线的路虎笑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萧铮勉强止住狂笑,道,“虎子,我说小贝说你气色不好你不服气呢,原来最近有高级补品吃啊,嘿嘿,果然好奶并不都叫克伦苏喔!”

    路虎一张脸白一块红一块,只觉得自己开始顺着头发丝儿往外冒汗,看见面前一杯饮料便端起来一口干了下去。

    小贝眼睛尖,马上拍了林淡如的肩膀一下,“你说说你,好好地给他这个福利干嘛,瞧瞧,这一大杯酸奶全喝了,这以后你要断了奶,他再上了瘾,我看你怎么办!”

    几个人又都哄堂大笑起来,林淡如拿湿巾给路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你们谁也不许笑话俺们家虎子,俺们吃点奶怎么了,你们这一对对的平时吃的东西也不差好吗,老娘可不是吃素长大的,什么东西没见过,可别让我揭了你们的老底,哼哼!”

    几个大男人哪想到这林丫头当了妈后更加泼辣无忌,听到她直指夫夫间那些说不出口的事儿,不由得面面相觑,只有小贝“嘿嘿”笑了两声,“这桌上说起来也没啥外人,大家都是老爷们儿,外加一个比老爷们儿还爷们儿的淡淡,有什么老底不老底的,我倒有个建议,大家伙难得聚在一起,过几天又是天各一方,再聚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今天咱们玩一个真心话大冒险呗,好不好?”

    路虎刚刚被人奶和酸奶弄得一头臭汗,听小贝这话,当时两眼放光,恨不得把大家都拉下水,连连表示赞同。

    大家酒喝了不少,都在兴头上,都表示要玩就要放开玩,谁都不许藏私遮掩。

    服务生把牌送了过来,小贝弄好了牌,老规矩,谁抽中了大王谁就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一共八个人,既然这游戏是小贝提出来的,大家一致确定第一个问题由他来问,其他的就按游戏规则来。

    每个人抽了一张牌,翻开牌,大家登时一阵起哄,大王正落在了洛思中的手里。

    路虎忙问道,“洛大哥先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看还是真心话吧,这北京的大冒险可不是一般人玩得了的,而且小贝出题,要是故意放水我们可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喔!”

    洛思中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真心话吧!”

    贝克韩眼珠转了转,“好,既我洛哥哥选择了真心话,那么我的问题来了,在一起三年多了,你觉得我是松了还是紧了?”

    他的问题一出,除了把洛思中弄了个瞠目结舌外,其他几个人立刻连敲桌子带敲碗,一个劲儿催洛思中赶快说真心话。

    洛思中一张脸也是红了白白了又红,稳了稳心神,朝小贝瞟了几眼,“松了。”

    “哈哈哈哈哈!”

    除了洛思中和贝克韩外的所有人全都哄笑起来。

    路虎一口气没有喘匀,咳嗽了半响,指着贝克韩说道,“贝大仙啊贝大仙,我看你赶快改名吧,在中国叫贝克韩,到美国就入乡随俗,老美不是有个总统叫尼克松吗,你干脆就叫贝克松吧!”

    小贝气得拿眼睛使劲瞪着洛思中,“你回家给我好好解释,怎么就松了,为什么松的,到底是我松了还是谁的什么东西变小了,今天晚上要是没有个合理解释,那以后是松是紧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哼哼!”

    洛思中尴尬地朝大家笑了几声,忙说,“继续继续!”

    第二个大王亮了出来,是叶超。

    按规矩是由洛思中来问,叶超直接选了大冒险。

    小贝把嘴撇到了天上,“哼,小叶子太鬼了,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轻松过关吗?那是不可能滴。”

    洛思中听到他的话,想了想,“那我说大冒险的内容了,把现场你最想亲吻的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做法式深吻,然后绕着圆桌一直走,边走边吻,连走三圈才可以放下来。

    叶超咬了咬嘴唇,看了冯致远一眼,后者正用呆若木鸡的目光看着他。

    叶超用手指了指洛思中,“洛大哥你够狠,怪不得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小贝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在座的几人不理他的指责,敲着桌子让他快点开始。叶超慢慢站起来身,走到冯致远身前,冯致远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看他走过来,只好站起身来。

    在几个人的哄笑声中,叶超把冯致远猛地抱了起来,小贝站到了椅子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杯子不停地敲,“快深吻快深吻!”

    两个人的嘴唇终于没有一丝空隙地紧紧贴在了一起。

    余味看着绕着桌子边走边吻的叶超和冯致远,忍不住跟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忽然,他感觉有一只手在桌子下面伸了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手的力度和温度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谁的,便任由他握在掌心,来回摩挲着。

    冯致远怎么说也是个体重150斤的大汉,叶超虽然年轻力壮,三圈下来也开始见汗了。两个人的嘴还一直吻在一起,冯致远被他横抱着,看见他额头的汗,便伸手轻轻给他擦了擦。

    在那一刻,萧铮的手用力握了握余味的,似乎在对他说,“看,他们俩多相爱,我对你,也是一样一样的!”

    重新发牌,不知道为什么,余味感觉这一次大王不是在自己就是在萧铮的手里,果然,是他自己。

    叶超已经坐在椅子上喘了半天的气,此刻用手抚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样的问题。

    “我选真心话!”余味率先做出了回答。

    “好,余哥爽快,那你听好了,除了萧铮,现场你最想被上的男人是哪个,必须说出一个来!并说出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除了萧铮和余味以外的几个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尤其是路虎和小贝,几乎是连喊带叫的让余味赶快回答。

    余味没想到叶超会整出这样一个超高难度的问题,现场的男人除了萧铮还有洛思中、叶超和路虎,余味觉得这简直是一个要活活把小受逼死的问题。他摇了摇头,“我还是换大冒险吧!”

    除了萧铮,所有人都立刻否定了他,小贝哈哈笑道,“臭鱼你就别想混过去了,心里咋想的就咋说呗,你就是说想让洛大哥上你我也肯定不生气,怎么样,够意思不?”

    余味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飞过,暗道,“我靠,我还敢说洛思春,就现在萧老爷隔三差五还要拎出当年的先生来喝一缸子飞醋,自己要是选了和先生神似的洛思中,那简直就是坐实了萧铮的猜测,无论如何都不能选他!”

    他又看了看叶超那张堪比电影明星一样帅气的脸,暗暗摇了摇头,“小叶子长得又帅又年轻,这要是说了他,估计至少五年内萧大包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我的天,难道选路虎这大直男不成?”

    他忽然间心里就有了主意,“好吧,我的回答是,我最想被路虎上!”

    “噗!”

    “啊?”

    “我靠!”

    ……

    席间的众人几乎一时间都傻了眼,萧铮抱着胳膊,眯着眼睛一脸的阴晴不定。小贝刚才又喷了一次,正和洛思中忙着找纸巾善后。

    冯致远和叶超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也是充满了大大的疑问。

    而被余味选中的男主角和男主角的老婆一起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小贝三两下擦干了水渍,“我的妈亲,余味你可真够重口的,直男你都有兴趣,可就算对直男有兴趣,我也万万想不到你能挑上路虎啊,赶紧的,说说为什么吧!”

    余味看了眼大张着嘴的路虎,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萧铮的脸上。

    “因为虎子在外表上和萧铮是最像的,无论身高体型都非常像,冷眼看简直就像是兄弟俩,既然必须要在他们中选一个出来,我当然要选个和我男人最像的,那样我闭上眼睛脑子里都会觉得那就是我家萧铮和我在一起!”

    余味的话音刚落,林淡如“呦吼”一声,“哈哈,想不到我老公这么吃香啊!臭鱼我还得给你补充一下,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老公和你男人今年同岁,你不就得意老牛吃嫩草吗,不就是喜欢年轻小伙儿吗,对不对?敢不敢说真话!”

    余味尴尬地笑了笑,眼睛在萧铮的脸上掠过,看起来自己的回答应该还算是不错,亚洲醋王的脸上竟然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回答表示满意。

    又一轮的发牌,没想到,这次的大王落在了萧铮的面前。

    小贝阴恻恻地笑了几声,“臭鱼啊臭鱼,我希望你今天像我一样能有点勇者无畏、大公无私的精神,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问,可别舍不得你家萧老爷听到没有?”

    余味瞪了他一眼,“放心,贝克松同志,这点娱乐和大无畏精神我还是有的,萧铮同志,说说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吧!”

    萧铮稍稍犹豫了一下,“真心话吧!”

    众人都愣了愣,大家都以为他肯定会选择大冒险,大不了余味出点高难度的亲热动作,他们俩也完全能够做到,没想到萧铮竟然也选了真心话。

    余味朝他眨了眨眼睛,“好吧,问题非常简单,跟刚才小叶问我的题目基本一样,就是在场的人除了我,你觉得你还想上的是哪一个!”

    大家都没想到余味竟然把难题抛给了自己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集中到了萧铮的脸上。

    萧铮也愣了片刻,这问题的难度跟余味刚才的难度没有两样,但是余味可以弄个直男来转移视线,自己呢?他忽然眼前一亮。

    “大家听好了,我的真心话是,在场的人里面,除了余味外,我想上的是……林淡淡!”

    “啊?”

    “我的妈啊!”

    “上帝,救我!”

    ……

    又是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答案。

    路虎故意黑了脸,快步走到萧铮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小萧萧啊小萧萧,咱们东北人有句话是咋说的了,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嫂不可扰,你现在竟然给我整出这个真心话来,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我就跟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大家虽然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没有人真的往心里去,但是萧铮的回答还是让人感觉好奇,被选中的女主角林淡如更是加倍兴奋,摇着乌黑的大波浪故作娇羞状地说道,“伦家可是对虎子很专一的,余味你得管好你家的小男人喔!”

    萧铮笑了笑,“大家关心为什么是吧?理由很简单啊,我是个弯得很彻底的gay,对女人连一秒钟都硬不起来,选了林淡淡,就可以百分百保住我的贞洁,保证我这一辈子永远只有余翘翘一个人!”

    “洛大哥,快,快跟我法式深吻,给我做人工呼吸,我已经被秀得满脸血,喘不过气来了!”

    大家都被小贝夸张的表情逗得笑了起来,余味一边笑一边在空气中找到了萧铮的目光,两个人就那样互相凝视着,久久未动。

    晚上。

    尽兴而归的几对各自归去,大家约好了一定要择机再聚。

    萧老爷和余翘翘没有立即打车,而是决定在北京夜里的大街上散一会步,消化一下灌了一肚子的酒水。

    “翘翘,你发现咱们这些人里谁的变化最大吗?”

    萧铮一边揽过他的肩膀,一边轻声问了一句。

    “谁?林淡淡吧,毕竟是当妈的人了,跟原来的女汉子不太一样了,有点婆婆妈妈的,可又让人感觉特别的可爱,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母性光辉吧!”

    萧铮轻轻帮他捏了捏后颈,“你还真是够聪明的,确实是她变化最大,那变化最小的你感觉是谁呢?”

    “是你!我的大包哥呀。”

    余味环顾下左右,黑暗中空无一人,他快速将脸凑过去,在萧铮嘴上轻轻一吻。

    “在我心里,除了比原来长得更帅气一点儿,你整个人和三年前比没有任何改变,还是翘翘最爱的老爷,还是那个最疼翘翘的老爷。”

    “嘿嘿,”萧铮得意地笑了两声,“那是!老爷只要一天不疼我家翘翘就会觉得缺了点什么,不发射一发炮火,就总觉得有一种子弹要过期作废的感觉!”

    余味:“我靠,你就流氓吧你!”

    萧铮:“对了翘翘,刚才小贝问洛思中那道题要是你问我答,那答案绝对不一样!”

    余味:“哪个,贝克松?”

    萧铮:“对啊!要是你问我三年了你是松了还是紧了,我一定会拍着心口告诉大家,我萧铮对天发誓,我家翘翘天赋异禀、与众不同,天生一个仙人洞,活像是给老爷的那里带上一个紧箍咒一样,绝对是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洞房的待遇,保管馋死那几个老爷们儿!”

    余味:“110,110,快点把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抓起来吧!”

    两个人笑闹了一番,余味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我的天,咱们快点回家吧,娘娘这会儿不知道在怎么诅咒咱们俩呢,它都饿了一晚上啦!”

    萧铮哈哈笑道,“还能怎么诅咒,还不是你和我分别教它那两句话,萧铮萧铮臭流氓!余味余味闷骚郎!”

    闷骚郎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色中特别的刺耳。

    余味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冯小姐的手机号。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冯小姐早就应该休息了,余味莫名地紧张起来。

    电话接通了,是保姆的声音,“余先生您快过来吧,冯太太好像出了好多血,已经疼得昏过去了,我弄不好她呀!”

    余味的脸色瞬间变白了,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阿姨你别怕,马上打120,我这就过去!”

    萧铮已经听清了电话的内容,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二话不说便冲到路边伸手拦车。

    出租车和120救护车几乎同时到了冯小姐所在公寓的楼下,几个医院的急救人员和余味萧铮一起冲上了电梯。

    床榻上的冯小姐脸色惨白,满是细碎的汗珠,雪青色的睡袍已经浸在一滩夹杂着血丝的水渍里,床上到处都是斑斑的水迹。大概是疼得厉害,她从昏迷中又苏醒了过来,双手抓着床单,咬着牙低声呻*吟着。

    看到医护人员和余味萧铮的身影,她似乎找到了一些依靠,虽然疼痛难忍,目光却变得不再那么害怕了。

    “羊水破了,有强烈的宫缩,必须马上入院!”

    医生初步检查后立刻做出了结论,“她离预产期不远,现在这种情况倒也不算少见,你们不要过分紧张,以免增加产妇的压力!”

    余味点点头,看着几名医护人员将产妇抬上担架。冯小姐忽然睁开了眼睛,“余大哥!我……”

    余味俯下身去,轻轻用手指抚开她零乱的留海,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别担心,我,我们都会陪着你,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孩子一定是着急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咱们所有人一起等他出生!”

    手术室外。

    余味看着在面前走来走去的萧铮,笑了笑,“老爷你坐下,你把我走得眼睛都花了,怎么,比我还紧张吗?”

    萧铮坐到他的身边,“其实也不是紧张,刚才护士出来不是说了一切正常吗,我就是有点好奇这小子能长啥样,这性子这么急,没到日子就要出来的劲儿,也不像你啊!你说,会不会长得像我呢?”

    余味“嗤”了一声,“别不要脸了行不行,怎么能像到你那去呢

    因为来得及时,离预产期也不远,所以医生检查后认为冯小姐并无大碍,鉴于产妇羊水已破,胎儿体位不正,所以立即进行剖腹手术。

    既然一切都已进入正常轨道,余味和萧铮便慢慢减了担心,变成一种对新生命即将到来的好奇和紧张。

    门廊传来急匆匆的脚声,余味抬头一看,急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爸、妈,你们来啦!爱国怎么也过来了,都这么晚了,明天上课可怎么办?”

    余味妈三两步走到手术室门口,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瞄了会儿,确定什么也看不到后,才无可奈何地走回来坐下。

    萧铮抱了抱越来越高的爱国,“乖儿子,这几天在奶奶家听话没,最近学习怎么样?”

    萧爱国已经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个子窜得很快,将近175公分的身高,体格也长得壮实,看样子过了青春期后肯定又是另外一个萧铮。

    “爸你净问没用的,我当然听奶奶话啦,学习上也挺好的,你不是知道我这学期当了学委了吗?哼,要有小弟弟了,你都不关心我的事儿了是不是!”

    萧铮弹了下他的脑门,“我去,倒底是我萧铮的儿子,这就开始吃上小弟弟的醋了?你大爸爸天天说我吃小弟弟的醋,咱爷俩也不是那样的人啊,对不对儿子!”

    余味爸走过来揽住萧爱国,“我大孙子最懂事儿了,天天在家里的日历上打对号,和他奶奶一到晚上就掰手指头算计,说我小弟弟还有多少多少天就要出生了,他才不会吃弟弟的醋呢!至于萧铮吗,我就不知道了,既然臭鱼说吃,那我估计就差不了。”

    萧铮抓了抓短短的头发,“这臭小子还没生下来呢,我就成了咱家的全民公敌了,爸你不能这样啊!我萧铮哪是那样的人啊,跟个奶娃娃吃醋,说不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余味妈一边不停地拿眼睛溜着手术室的门,一边紧张地搓着手,听到萧铮的话,“扑哧”一声笑了,“我说干儿子,还真不是你爸冤你,你对臭鱼是有点太恋了,你是不知道,你们俩每次回家一趟,院里那些小脚侦缉队就跟我汇报一次,什么你干儿子偷着亲你儿子了,你干儿子惹你儿子生气在胡同里给你儿子认错了,你干儿子摸你儿子屁股了,我的天啊,这是大家伙都知道你俩的事儿,要是不知道,还不得把你扭送到派出所说你耍流氓啊!”

    萧爱国斜瞪了萧铮一眼,“爸,你都25岁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啊,还偷摸我大爸的屁股,羞死人了。”

    说笑间几个人的紧张劲儿终于缓解了不少。

    余味忽然站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手术室,灯灭了,一个小护士走了出来,“冯咏秋的家属吗?嗯,生了个儿子,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萧铮第一个跳了起来,一把将余味抱在怀里,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咱们又有一个儿子了!”

    余味妈和余味爸互相看了看,两个人的眼圈都不知觉中红了起来。

    萧爱国开心地原地转了几圈,小小年纪却十分想事儿,忙着让奶奶赶紧记下小弟弟的出生时间。

    余味从萧铮的怀里抬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们发现对方的黑色瞳孔中都有一层薄薄的泪光朦胧着。

    冯咏秋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床边坐着的余味和他身后的萧铮。

    有一种莫名而又古怪的情绪在这个年轻女子的身上充盈着,那感觉既苦涩又释然,既无望又圆满。

    是的,这是她选择的人生道路,九个月身体与灵魂的孕育让一个女人不可能对刚刚脱离母体的那个婴儿放弃思念,但是,她只能放弃。

    人生如月,有圆有缺,好在,她知道自己遇到了有情有义的人。

    “余大哥,小萧,真的谢谢你们俩了,这些天把我照顾得这么好,就是我妈在我这儿也不一定有你们想得细心,还有小萧做的汤真好喝,你们看我都胖了!”

    “和我们客气什么,把你照顾好是应该的,内个,这里有孩子的照片,虽然合同里说好了你不能看,我和萧铮倒觉得咱们用不着弄得那么僵化,不过选择权在你,也许不看,对你也好!”

    余味手机里有新生宝宝的几张照片,冯咏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闪着莹光的手机屏幕,双眸里仿佛有火与水同时在涌动。

    她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我不看了,让他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一个梦吧,一个永远不要醒过来的梦…”

    三个月后。

    “摸鱼儿,抬头!抬头!看这儿,看爸爸,看爸爸变小猴!”

    萧铮在摄影师身边拼命做着各式各样的鬼脸逗弄着拍摄布景里的胖小子。

    大名余弦,小名摸鱼儿的小不点白胖白胖的,趴在布景上努力向上挺着脖子,大概用了力,吭哧吭哧直喘粗气,小脸胀红了些,看着活像一个白里透红的大苹果。

    一边的逗引阿姨看着手舞足蹈卖力表现的萧铮,忍不住说道,“你这爸爸当得真称职,把我的活都干了,你还别说,你儿子真听你的,让干啥干啥,才百天的娃,真的太聪明啦!”

    一边的路虎撇了撇嘴,跟林淡如小声嘀咕着,“还变小猴呢,大猩猩还差不多!你说老萧这人是不是贱,这摸鱼儿没出生前天天酸了吧唧的,跟个孩子抢余味,生怕他男人有了儿子就不理他。现在可好,这孩子生下来成了他的心头肉了,他成天抱着不撒手,余味倒经常摸不到边,真是邪了门儿了!”

    林淡如瞪了他一眼,“你会说话不?那是小萧这人心热,实在,就他当年十五岁自己挣钱去助养爱国这事儿,你这有钱家的少爷咋干不出来呢?还说人家邪门儿,我看你呀,跟萧铮差得越来越远了!”

    路虎登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林淡如的胳膊,“哎我去!自打上次真心话大冒险小萧萧被逼无奈说了句想上你,我看你咋像发了花痴呢,林淡淡你给我听好了,他是弯的弯的弯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可提醒你,你别守着金矿当茅房,我哪里不好了,我哪里比不上他了?天天晚上哭喊着我要上天了的是你不是你?哼,他不就稀罕孩子吗,难道我对小虎不好了?天天不是让你骑就是让他骑的,我都快成你们娘俩的座骑了!”

    林淡如拧了一下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小点声儿,瞎说什么,我对他发什么花痴,我…我这辈子就喜欢开路虎,笨蛋!”

    晚上,余味躺在床上看着摄影中心发来的样片,儿子一个个憨态可掬的样子让他忍俊不禁,时不时发出一阵大笑。

    萧铮光着上身,身上抱着穿着肚兜光着两条小胖腿的摸鱼儿,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摸鱼的小胖手每次刚想伸到嘴里,都被萧铮抓了下来,他有点急,“嗯嗯”地叫了两声,在萧铮身上挣了挣,朝床上的余味使劲儿。

    “把儿子给我,你歇会吧,”余味朝萧铮伸出手。

    “你今天忙了一天,歇着吧,阿姨说摸鱼儿今天有点吐奶,我抱着他掂掂,给他顺顺。”萧铮边说边继续在室内走来走去,同时用大手在摸鱼的后心上来回轻轻揉着。

    “那我来弄,你先去洗澡吧,他也快睡觉了,我直接把他悠睡着就是了。”

    余味从床上下了地,弯下腰把脸凑到摸鱼儿的脸前,“看爸爸呢,来,摸摸爸爸鼻子。”

    萧铮一转身把摸鱼儿朝向了一边,“你先洗吧,我哄他睡就是了,你没发现只要我拍拍他,没一会儿他就能睡着吗。”

    余味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没有作声,低头进了浴室。

    等余味洗完澡出来,发现摸鱼儿在小床上已经进入了梦乡,而那位二十四孝奶爸,竟然也靠在床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余味看着呼吸平缓的萧铮轻轻咬了咬牙根儿。

    他在儿子圆鼓鼓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一股婴儿特有的奶香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抓起摸鱼儿的小手,亲了亲,好像有一股温热的东西顺着那香味浸透了他的心怀。

    “老爷,醒醒,上床睡吧!”

    余味在萧铮耳边轻轻喊了一声,沙发上的男人皱了皱眉,嘟囔了两句,把头歪到了一边。

    “啪!”

    一记有点份量的巴掌打在萧铮的大腿上,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端着胳膊冷着脸的余味,萧铮一时间有些发蒙。

    “怎么了翘翘?摸鱼儿咋啦?”

    萧铮“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小床边,看到依旧在沉睡的小摸鱼儿,他这才放了心,转过身来朝向余味。

    “摸鱼儿睡得挺好的呀,好好的打我干嘛?”

    余味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萧铮愣了愣,眼睛眯了眯,嘴角闪出一丝痞痞的笑意,没有追上去,而是急忙走进了浴室。

    一股带着沐浴露的男人香慢慢从身后把余味包裹起来。

    “翘翘,老爷来了!”

    萧铮一双大手开始有针对性地活动起来,却被余味不客气地扒拉到一边。

    “你去陪摸鱼儿睡吧,我想自己睡。”

    余味很少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即便是两个人偶尔生个小气,一般来说只要萧老爷磨上一磨,动手动脚耍耍流氓,他总会软下心肠借坡下驴地从了他。谁让自己找了个总是号称嫩草的小爷们儿呢,做老牛的能迁就他就迁就点吧。

    可是今天余味的表现明显和往日不太一样,不管萧铮怎么扳他的肩膀,他都不转过身来。

    “翘翘,你别生老爷气了呗,咱们都两天没整了,我快要憋死了!”

    “憋死了?我可没看出来,刚才不打你一下我看你就直接一觉到天亮了。我告诉你萧小铮,我本来也没有你那么强的**,你不想做我也少不了一块肉,可是我警告你,别跟贝克韩学,神神叨叨的,特么做一次中间抽出去三四次去看孩子你什么意思啊?咱们现在都改在后半夜摸鱼儿睡熟了再做,那个时间段他根本从来都没醒过一次好吗!你总那样倒好像我不是孩子亲爹似的,好像我为了那个事儿连孩子都不管了似的,好,干脆以后咱们就别做了,你天天陪孩子睡吧!”

    余味赌气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萧铮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听着,一声不吭。

    半响,余味有些好奇地轻轻扭过了头。自己发射了连珠炮弹出去,却像掉在了棉花堆里,这感觉实在太郁闷了。

    他的眼睛和萧铮半眯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你真好看,翘翘,”萧铮的声音低低地,像是留声机里的旧唱片,沙沙的,带着说不出的磁性。

    “这么多年了,跟老爷还是这么口是心非的,您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以后都不想跟我做了……”

    有那么一瞬间,余味脑海里涌上了一个缠绕了他好几年的念头,“我是不是被他偷偷下了什么迷药?为什么只要这个男人对自己低言细语,目光迷离,再用他健壮的身体和醉人的体味把自己搂在怀里,自己即便正在生着他很大的气,也会彻底地败下阵来,最终被他攻城掠地。

    或许,这迷药就是爱吧。

    他还没能彻底想明白这个困扰了他有些时日的念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远远要比自己的大脑诚实得多,因为自己已经对那个满眼欲*火的男人伸出了双臂。

    又是三年。

    北京开往沈阳的高速列车上,余味正给怀里的一个四五个月左右的小婴儿喂奶,萧铮和三岁的余弦坐在一边玩着魔方,时不时看看余味和他怀里胖嘟嘟的婴儿。

    他怀里的婴儿是萧铮今年刚刚出世的儿子萧声,好像是一种天生的互补,余弦总是缠着萧铮,而还是小婴儿的萧声却似乎更依恋余味多一些。

    这几年,萧铮和路虎的公司发展的非常快,后期又和林原傅冲的公司进行了一些资本整合,目前已经是京城商界颇具实力的后起之秀了。

    而余味也已经接了老宫升迁后的位置,工作上越发的忙碌不堪。

    今年是萧铮父母过世25周年的日子,他在得了儿子之后,便一直有一个想法,想带余味和孩子再回一次老家,孩子虽小,也想让他在父亲怀里体会下当年自己成长的根,然后自己再和余味到父母的墓前祭拜下已长眠多年的先人。

    余味自然是同意他的想法,想方设法调出了假期,孩子们虽小,他们俩这么多年倒也摸索出了带孩子的经验,便把两个娃娃都一起带了过来。

    萧铮已经到了当年和余味初相逢时余味的年纪,身材依旧健硕如昔,一张帅气刚毅的脸庞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却无形中多了更多了些稳重和老成。

    他的目光在余味光洁的脸上游移着,那个已经35岁的男人似乎独得了上天的恩宠,岁月匆匆而过,他却像是被时光遗忘在了北京地铁站的某个角落,任人流如潮、光阴如梭,他却好像还是当年车厢里、电梯上那个让萧铮一见倾心再见倾情的男子,唯一变了的,是他眉间眼角浓如酒的父爱之情。

    看看余味,看看萧声,再看了看怀里的余弦,萧铮的眼睛眨了眨,朝余味笑着说道,“翘翘,你说咱们这些人是不是基因强大啊,怎么一个两个的生的都是儿子啊,林董和傅董俩儿子,路虎家俩虎崽子,叶超更牛逼,一下子整出个双胞胎儿子来,现在唯一生女儿的希望就是小贝了,可得给咱儿子备着,唉,想在这些哥们儿里找个亲家咋这么难呢。”

    余味:“你也真敢想,就小贝这样大仙的爹,他就是生了女儿我也不敢让我儿子追啊,到时候一天天看他岳父发神经,吓人不吓人。”

    萧铮咧嘴笑了,“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鬼了,怎么忽悠你都不上道了,嘿嘿。”

    余味瞪了他一眼,心里说道,“萧小铮啊萧小铮,你那点小心思都跟我玩多少年了,不就是总防着我和洛思中吗,小样儿,比你大的那七岁可不是白吃饭的,跟我玩心眼儿,忒嫩了你!”

    列车进站了,人高马大的萧铮一手抱着余弦,一手拿着大包小裹走在前面,余味抱着萧声,看着萧铮挺拔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感觉是那么的踏实。

    林雄早就开车过来接他们,看到他们一人身上一个娃的奶爸样子,顿时咧开了嘴。

    “我说余总、老萧,这俩小子跟你们这俩爹长得还真像,这大的一看就是余总的种,这小的头发这个硬劲儿,还有那眼睛,也跟和萧铮脸上扒下来一样。”

    萧铮爱怜地摸了摸怀里的余弦,让他跟林雄问了声好。

    车子飞快地向铁西区开去,余弦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车窗外,萧铮一处处指给他看,这是小时候爸爸上学的学校,这是当年爸爸摆地摊斗流氓的市场,前面就快到爸爸住的大杂院了。”

    林雄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还杂什么院,不是告诉你了吗,都变成新开发的小区了,你这人啊,真心恋旧也真是专情,做老公那是没的说,是不是啊余总,你这做老婆的最有发言权了!”

    余味正不停地和萧声想伸到嘴里的小胖手指做斗争,没想到林雄一言不合就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他抓住萧声的小手摇晃着,“那我可不知道,林哥你这话可有点问题,我们家没有老公也没有老婆,要非说老公老婆,那我也是他老公,他也是我老婆!”

    林雄“哈哈”地笑了起来,朝萧铮挤了挤了眼睛,好像暗示他,“哥一定给你争个名分不可。”

    “喔,这个我不太懂,不过按照东北人的老话说呢,下面的婆娘上面的汉,老爷们儿打桩玩命干,老娘们儿水深好养汉,反正你们俩谁在上面谁就是老公呗!”

    余味:“……”

    尼玛,原来萧老爷这手耍流氓的好功夫来自大东北民间多少年的积淀,难怪这么博大精深呢!

    第二天,林雄的老婆和妈妈帮着两个人在酒店带孩子,林雄开车将萧铮和余味送到了远在沈阳郊区的观陵山墓园。

    萧铮和余味手捧着鲜花,慢慢向上,找到位于墓园一角的一处墓碑前。

    原本雪白的墓碑历经风吹雨打,已带了沧桑之色。萧铮慢慢走过去,用手抚摸着碑面上父母双亲的名字。

    有风吹过,有一滴泪水滴入了尘土。

    两个人将鲜花摆放在灵前,萧铮缓缓跪了下去,一旁的余味也跟着跪在了他身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许男人的思念与缅怀之情,很多时候,都深埋在心底。

    风吹林动,青山寂寂。

    似乎有两双眼睛看到了这一切,看到了那个从两岁多便孤单一人的孩子,终于在某一天,完整了他的幸福。

    下山的路上,萧铮抓住了余味的手,轻轻的,却不再放开。

    北京的秋来了。

    周末。

    一大早,余弦和萧声便被余味爸妈和萧爱国接了去。萧爱国已经是身高183公分的初中生,酷酷的样子莫名的像极了萧铮,以至于很少有人能猜到他并不是萧铮的养子。

    忽然间少了两只小魔怪的奶爸一时间竟有些茫然,看着空落落的公寓,没有了两个吵翻天的声音,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都有些哑然失笑。

    萧老爷一把脱下了睡衣,露出肌肉线条保持完美的身体,“啥也别说了,今天就干一件事儿,你准备好了吗翘翘?”

    余味也毫不示弱地脱掉睡衣,“革命干将,时刻准备着……”

    直到入夜,两个已经筋疲力尽的男人才强挺着爬起来,打算跑到附近饭店去填饱肚子。

    刚走到街口,余味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眼睛亮了起来,朝萧铮说了句,“是林董。”

    电话是林原打来的,余味跟他“嗯嗯啊啊”的半天,脸上是一副越说越兴奋的表情。

    一边的萧铮从余味的对话中敏锐地捕捉到“婚礼、海边”等颇有些奇怪的字眼儿,一时间没有想明白林原这个电话的意图。

    大概聊了十多分钟后,余味收了线,目光慢慢落在不远处商场一楼一家婚纱店面的橱窗里。

    “知道林董跟我说什么吗?他想和傅总在三亚举办一个婚礼,两个男人的婚礼!”

    萧铮愣住了,虽然在后来他已经知道了林原和傅冲之间曾经有过的那些过往和悲欢,但这两个人现在的幸福状态却是让所有人都倍感温情和甜蜜的。

    只不过,在现时的中国,两个男性恋人要办一场正儿八经的婚礼,听起来的确让人为之一震。

    “他邀请咱们去三亚参加婚礼?”

    萧铮看着余味的眼睛,对方的眼光中似乎透着一种莫名的憧憬。

    “嗯,还有洛总和小贝,正好他们也在国内,对了,林董他们俩的两个儿子都可以做花童了,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够快的!”

    余味感慨了一下,眼睛又在橱窗里穿着礼服的男女模特身上转了转。

    萧铮轻轻握住他的手,“翘翘,你动心了吗?要不要咱们俩也办一个?”

    余味侧过头,捏了捏萧铮的手指,男生的手指修长而结实,散发着青年男子独有的热力。

    “老爷,其实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婚礼只不过是表达感情的一个方式,在有合适机会的时候,每个人当然都想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可是现在,我觉得还没那么想要。或许等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也能给咱们做小花童了,能听懂两个爸爸互相表达爱的誓言的时候……”

    “翘翘,我愿意!”

    夜色中,萧铮响亮而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余味的话语。

    这一刻,如果满天的星光可以做证,皎洁的明月可以为媒,它们一定都听得懂,这一句“我愿意”,就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此生最深情的誓言和承诺!

    “老爷,我也愿意,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

    (全文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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