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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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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上路,洪凌波与大雕再不嬉闹,晓行夜宿直奔襄阳。

    但是越往襄阳去,洪凌波的心越往下沉。一路上紧追都没有黄药师的影子,只怕是来不及了。

    这天,她要进镇打尖买些吃食,转过街角的小店,听到有两个叫花子在聊天。

    “是啊,这下可算是悬了,谁知道郭大侠的伤还能不能养好。要是让蒙古人知道了,还不来攻?”

    “唉,苍天保佑吧。”

    洪凌波心头一紧,不祥的预感更深。朝着那两个叫花子迈步走了过去。“两位大哥,我想打听一下郭大侠的伤怎么样了。”

    那两个叫花子警惕地看她一眼,其中一个问了:“你是哪位,问这事做甚?”

    洪凌波眉头紧锁,道:“郭大侠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事,我听你们说他受伤,心里担心,才想问问,他的伤碍事吗?”

    两个叫花子看洪凌波确实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人又长得甜美可亲,便给了答案:“伤得太重,黄岛主的功夫可不是盖的,郭大侠生受他怒极而发的一掌,那伤能轻吗?黄帮主急得都无心理事了。”

    洪凌波只觉脑里嗡一下,郭靖是黄药师打伤的!果然打了!她这一路上最害怕发生的事发生了,一时间心里五味俱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知道她是反配,但是她努力了,一直在努力,连师傅都改得不杀人了,可是无论如何她就是脱不去魔头的名,好,她也打算做个魔头了,做个好魔头。可是现在,她一时意气搞出黄药师重伤郭靖,没有郭靖,襄阳的战事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谁也说不好,如果百姓有个闪失,那她洪凌波就是罪魁祸首。别说是魔头□□,就是说她个千古罪人也使得。要说她不委屈,那是不可能,凭什么郭芙对人讲她是魔头□□她就不可以返回去。只不过她是看过原著的,不屑于跟郭芙那样的人处在同一个水平线。觉得因为跟郭芙较真而累及他人,实在是愚蠢。可是,这只是她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人人都道郭芙是郭大侠的女儿,她是女魔头的弟子,她也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可是真的心里就一点都不在乎吗?也许自己还是在意的,只不过没发现。所以当郭芙又一次挑畔时她回击了,不冷静地回击了。就是因为她不冷静,就导致黄药师翁婿自伤。她,她突然迷失了,找不到方向,没有人能接受在自己还有一腔热血要为国抛洒时却发现自己却成了百姓刽子手的现实。

    两个叫花子也呆住了,不知道这位姑娘与郭大侠是否有什么渊源,怎地一听郭大侠受伤脸色变得这样苍白。“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洪凌波被叫醒过来,她很想笑着说声谢谢大哥,可是嗓子眼直发紧,只能点点头当作谢过,转身懵懵懂懂地走出来。

    大雕在外面道上等候许久,才见洪凌波似一缕游魂般飘了出来。面色惨白,双目迷蒙,冲她咕咕叫了两声。洪凌波见到大雕,这世上也只有大雕知道她的生平来历,信得过她不是成心害人,见了大雕便如见了亲人般哇地哭出声来。道上人来人往,她也不管不顾,坐在地上就是一通大哭,她的委屈她的难过她的后悔都通通哭了出来。大雕苦于不能人言,只得用翅膀不停轻拍她后背以示安慰。

    好久好久,洪凌波终于停住了哭声。大雕轻轻地低咕一声,似在询问。洪凌波哽咽着对大雕讲了刚听到的事,大雕理解后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哭了。洪凌波哭这一通后心里也渐渐转变过来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还是先去襄阳看看吧。如果说郭靖真的因为她的不智而英年早逝,她就赔他一条命好了,不过她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她不能白白来这一遭,委委屈屈就又挂了。

    想明白的洪凌波又上路了,消息也越来越详细。其实当日黄药师虽是怒极起身,但心里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牵挂小儿女,对郭芙他不很亲近但也不说明他就能下手。女儿女婿将孩子教成这样,他是准备训斥一顿让他们对子女予以重责的。没想到先遇见了郭芙,就问了些事情经过。郭芙见得外公前来,心以为外公还是疼爱自己,话里话外对洪凌波颇多微辞。她自小便会扭曲事实,嫁祸于人的事也不是头一次做。黄老邪是何等人,哪有个听不明白的。洪凌波与他相处日子甚久,那丫头是古怪些,但要说她有坏心眼来坑害郭芙他却不信。见郭芙如此不明事理,胡搅蛮缠,心头火更盛三分。正要怒言喝斥时郭靖与黄蓉听到爹爹到了出来迎接,黄药师怒而冷笑道是他们教出来的好女儿,要他们出手惩处郭芙。黄蓉可怜女儿被吓坏了,便向郭靖摇摇头,示意先缓缓。郭靖素来听她,再者他听说郭芙的事后已然训过一次。再来惩处他也不忍。这二人一个犹豫气得黄药师亲自动手,黄药师本身也只是想惩罚下心里还有几分轻重。哪知道郭靖下意识地拦了一拦,这一拦激出真打,郭靖不敢还手,他心眼憨直,觉得自己代女受一掌岳父也该气平些。这二人阴差阳错,一个真打一个硬接,直将郭靖震得内腑受伤,卧床不起。但是当时他怕岳父心有愧疚硬是挺着不肯倒下,黄药师也不以为他有事,言他二人不会教孩子,随后挟了郭襄郭破虏而去。而郭靖就此重伤不起。

    洪凌波越听心情越沉重,越觉自己行事鲁莽。就这样怀着后悔歉疚的心情到了襄阳。

    郭靖的府第很好找,城中一栋大院,门口大大的郭府两个字烁烁闪光。看着门口人来人往的访客,洪凌波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后她又走开了。

    晚上,洪凌波趁着夜色来访,转了几圈后找到了郭靖夫妇的房间。

    “蓉儿,你也早些歇息吧,别累坏了身子。明日的城防还要你多操心。”一个厚重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是中气不足听着有些气弱。洪凌波知道这就是郭靖了,又听得他伤病在身还牵挂守城,心里更是难过。

    “靖哥哥......我已经托人去捎话了,如果爹爹知道伤你这么重,他肯定会帮你医好才走。你,你一定要等我找他回来。”

    “恩,我等着。我还要守住襄阳。”

    “靖哥哥......”黄蓉泣不成声。

    洪凌波心里稍松口气,听得话音,郭靖还有治。

    “只恨我从小调皮,不曾好好习武,若是我有爹那样的功力,你也不用吃这般苦。”

    听到这里,洪凌波再不迟疑,一个翻身下去,轻轻敲了敲窗户。

    “谁?”屋里黄蓉听得有人问道。

    洪凌波没有答话。屋门开了,黄蓉从里面出来。她眼神好使,当初杨过那么小她一眼都能认出是杨康的儿子,这会自是一眼就认出了洪凌波。

    “洪姑娘?”

    “郭夫人,郭大侠受伤全是因我而起,我想试试能不能帮他。”

    黄蓉心里也是矛盾,若说她不讨厌洪凌波那是不可能的,她历来就瞧洪凌波有古怪,加上这次事情芙儿虽也有过,但洪凌波却也欺人太甚。只是洪凌波自承是她的原因,倒叫自己不好再说什么。虽然她也希望郭靖能医好伤,但她知道丈夫的重症不是医术能治的,淡淡道:“洪姑娘好意我们夫妻心领了,只是这次他伤是内伤,没有高深的内力是治不好的。洪姑娘请回吧。”

    “郭夫人,我的内力虽不敢自比黄岛主,但是相信也不会差距太远。这伤病不能长拖,还是让我试试吧。你若不放心,自可以在旁边守着。我若有歹意,你直接毙了我就是。”

    郭靖在内听到,心下倒觉得这位姑娘不像芙儿所述那般蛮横无理。说道:“蓉儿,让洪姑娘进来吧。”

    黄蓉听了,便也让开了。只是寸步不离洪凌波,防范甚紧。

    洪凌波进屋道声得罪了,探了下郭靖的脉像,气血凝滞之症。若是内力够深,帮他渡过此关倒是不难。想了想叫黄蓉扶起郭靖坐好,自己找好位置。

    “郭夫人,中间不能受人打扰,还请你代为守护。郭大侠,请静心。”手心抵上郭靖后背,缓缓催动内力,慢慢输送进去。

    郭靖只觉这位洪姑娘内力与别人不同,气劲奇热,行到哪处哪处便暖洋洋的,自己也运功配合,从背心开始,驱动内力向全身行去。二人静心催功,洪凌波九阳内力渐行渐快,凡有阻滞不行时她便加力催行,不遗余力。

    屋内静悄悄的,时间越过越久,洪凌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这几日连着赶路没有好好歇息,若不是内力奇妙,怕是郭靖起来她又得倒下。不过即是如此,她也有些吃不消。

    黄蓉立在地下,心里也是翻腾不休。她是真的看不明白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若她不欲与他们夫妇结仇,当日就不该搞出那样的事来。既搞出来就不该再来示好,她有些怀疑洪凌波的动机,可是实在又想不出来她到底有什么想法。这也不能怪黄蓉,她哪里知道洪凌波是个怪胎,行事标准不能以这个世间的准则来衡量。

    郭靖这伤真是够重,洪凌波到最后已是强驽之末,眼看着再有几处就能行通,更是咬牙拼了命地催动体内残余的真气。

    东方起了鱼肚白,郭靖的脸色愈见红润,洪凌波额上的汗水却是大滴大滴往下掉,连嘴唇也失了血色。黄蓉守这一宵,见洪凌波如此用功,到这时心里不禁也有几分感动。

    终于,郭靖睁开了眼,头一眼就看见了黄蓉关切的眼神,微笑着点头。转首道:“多谢洪姑娘救命之恩。”黄蓉心里一块大石算是落地了。

    洪凌波缓缓收功,只觉这一停下来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浑身无力。强打精神道:“你是我害的我再救你,咱们清了。”

    郭靖正色道:“是芙儿不懂事,与洪姑娘无关。”

    黄蓉见扯到旧事,不欲多谈,忙道:“洪姑娘也该歇歇了,我给你安排一间屋子,你且休息会吧。”

    洪凌波摇摇头:“不麻烦了,我还有事,就此告辞。”

    强撑着站起,往门外走去。郭靖见她身子已有不稳,不放心道:“姑娘还是在此歇息几天再行动不迟。”

    “不了,雕大哥等我一宵,怕是急了。”洪凌波只觉胸口烦闷,急欲呕吐,匆匆向外踉跄而去。

    刚行至大门口,迎面遇见郭芙刚刚起来。郭芙一见洪凌波,新仇旧恨登时涌上心头,大喝一声:“你这女魔头,竟敢来我家里。”洪凌波此时憋闷得厉害,哪里说得上话来,只急急往外抢去。看到大雕果然在那边等着,心头一松,正要上去,忽然背后掌风袭来,她想要躲开,身子却使不上力。只觉背心猛地一疼,嘴里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胸口倒是不再难受了。这也是错有错着,她这些天郁闷缠身,心思深重,也没个商量的去处,只能郁结于心,胸口间早已堵了一团气血只是不觉。到郭靖伤好,心里重担放下后这团淤血竟再也压制不下。她不明白,只当内力用尽便会这样,若是没有郭芙这一掌,她少不得又拼力压下去,倒是对身体大有损伤。也亏得郭芙瞧她面色不佳,试探性地攻了一掌,这才一下将之击出,帮她一个大忙。

    黄蓉安顿了郭靖后追出门来,想要跟洪凌波再道几句语重心长的话,没想到触目间就看见女儿一掌击得洪凌波口喷鲜血。急得大叫不要,已经晚了,洪凌波踉跄了两下跌坐在地,一时站不起来。然后便是女儿也倒着飞了出去,撞在墙头再跌落下来,一动不动,而给之一击的却是一只丑雕。

    大雕也没想到洪凌波刚出来后面便有人重伤于她,急欲相助到底隔了几步没来得及,再见洪凌波吐血倒地,心头火起,伸出一翅扇将过去,直将郭芙扇得晕死过去。

    黄蓉惊得呆了下,马上跑过去察看郭芙,见仍有鼻息,心里暗思这畜牲好大的力气,比自家养的白雕力气大多了。再看大雕,它见洪凌波仍是站不起来,便缓缓俯下身子,让洪凌波爬在它背上,背着洪凌波走了。

    洪凌波身上无力,心上却清明起来。但觉烦闷已除,又是天高水蓝,见大雕朝着荒谷走去,道:“才走了又来,不够咱们忙的呢。”

    大雕嘴里咕咕两声,声音似有不满。洪凌波心里明白,解释道:“雕大哥,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好开心。心情从没这么好过,原来还没到世界末日。”

    大雕不理她,索性加快了步子,迎面而来的风顶得洪凌波无法开口,只好心里暗啐大雕学坏了。

    回到山洞,大雕放下洪凌波就出去了,过不多久,叼着几颗干净的蛇胆回来。洪凌波苦笑:“这不是杨过的待遇吗?”大雕将碗叼到她面前,狠狠地朝她肩上啄了一下,疼得洪凌波龇牙咧嘴的,乖乖将蛇胆吞下,闭目打坐起来。

    也亏得之前洪凌波大发雌威,郭芙对她心怀怯意,掌上并没敢用太多力气,因而掌伤不重,将养了两天洪凌波便生龙活虎的了。只是伤好了的她又开始发愁了。这次黄老邪气得不轻,要不要等他消消气再回去呢,现在回去少不了吃排头。跟大雕商量了一下,大雕也同意晚些回去。这二人干脆又在这山谷住了下来,每日洪凌波到海边练功,佐以蛇胆辅助,自觉功力大有长进。如此过了大半年,算算日子快过年了,她心里又惦记小秋跟干爹会不会回来,就动了心思回去。

    计划没有变划快,当她这天出去添置行头时,却在闹纷纷的襄阳城里听到了新战事将起的消息。原来前几次蒙古军南下战事不利,很大部分是与皇权分裂有关,这时拖雷终于从皇太后手中将军政要权夺了过来,决心铁蹄南下,更换裁撤了一批将领后,不顾天寒地冻,发动进攻,前锋三万人马不日即到。

    洪凌波听了后心里有了主意。她决心留在襄阳,守过这一战,过年哪年都可以过,也许因为她在这里,又能多救几个人也来过年呢。去店里买了男式衣裳,搞了一些易容用的材料,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男人,径自投军去了。

    大雕拿她没办法,她总是三天两头的改主意,也就随了她。自此洪凌波成了守城的一名小卒子,开头无战事时她便每天半夜起来跑回山谷与大雕团聚,到后来战事起来,她也只能隔段时间去瞧瞧大雕。

    她不知道她没有回去过年,谷里的人也没能过好年。丐帮最后传回去的消息就是她被郭芙打得重伤吐血,与大雕走了,走到哪里却是再也不知。这下黄药师是真有种想灭了郭芙的冲动了,他之前对洪凌波是有意见,是觉得凭着二人的交情,郭芙的事洪凌波应该回去私下里对他讲明,再由他来教训就是。也不该把妻子钟情的桃花岛牵扯进来。在他心里,自打柯镇恶住进桃花岛后的事都不应该算在桃花岛身上。也知道是洪凌波帮郭靖渡过灾厄,心里更是对洪凌波起了几分敬意。好在他一掌拍得郭靖受伤后也不再那么冲动,一灯与洪七公两个劝他等消息莫急怒之下做错他便也等了。李莫愁等人更是牵肠挂肚,陆无双听了师姐吐血的消息,当即就哭得说师姐肯定是不活了。杨过见得势头不妙,大正月里跑快马,来山谷寻找洪凌波,却只见到孤零零的大雕。正巧那段时间战事吃紧,洪凌波好一段日子没回山谷。大雕不能人言,杨过急得火烧火燎的也问不出什么。最后只能一问一答来猜答案。

    “她----故去了?”

    大雕摇头。

    杨过心里一松,人在就好。可是人在怎么不回去过年呢?“她受伤了?”

    大雕点头再摇头。

    “先受伤后好了?”

    大雕点头。

    “她去哪了?”

    大雕望望襄阳的方向,鸣了两声。

    “你是说她在襄阳?”

    大雕点头。

    杨过纳闷,不是郭芙打伤师妹的吗?师妹怎地又跑去了?不过他心恨郭芙先打伤他又打伤师妹,不欲去襄阳见到她。只是又确定一次:“她常回来吗?”

    大雕点头。

    这下杨过放心了。在此等了两天,没见洪凌波回来,又偷偷去襄阳跑了一圈也没见洪凌波在郭府。他找不到洪凌波也不敢耽搁太晚,谷里还在等消息呢,匆匆留了一封信给洪凌波就起身回谷了。大雕不肯跟他走,就仍留在此处。

    两个月后,洪凌波的信来了,一个丐帮弟子说是守城的士兵交给他的,信很短,只有一句话:襄阳战事结束,我就回去。陆无双看见那鸡毛笔写的字就笑了,这世上也只有她是这个样子了。

    两年后。

    “启明哥,这个给你。”洪凌波熟练地绑好手里的铁枪柄,防止手上出汗生滑。

    “恩。”憨大个接过来,掂掂,挺趁手,憨憨一笑,也不说谢,只把床褥下新打的护手拿出来:“这个你带上,你的伤还没好。”

    洪凌波摇摇头:“我不要,沉甸甸的,我的伤不碍事,快好了。”

    “给你你就戴上。”

    “你戴,不戴我就打得你戴上。”

    憨大个听了,想想这个小兄弟在城墙上那凶神恶煞的一面,乖乖戴上了。

    “走了,该操练了。”两人相偕着向操场去了。

    王启明是典型的农村孩子,性子憨直,忠厚,与洪凌波“同居”两年。力气大,很照顾“弱小”,这俩人是一个小分队的,守城的区域也在一块,两年多来,谁也说不清谁帮谁挡了多少灾。最初见得密密麻麻的敌兵如同蚂蚁般往城墙上爬,满天乱箭如同下泼天大雨,洪凌波没经验,惊得呆了,若不是王启明照顾她,她早被穿成箭猪了。到后来,她慢慢适应了,变得比王启明还要勇猛。她整日都在琢磨最简单的杀人技巧。在城墙上,如果你杀人不够快,后面一个很快会冲上来。她天天试验,日日冥想,两年后她耍得一手好枪,若论招数或许不够精妙,但是杀起人来却是足够快,没有花招,只求杀敌。她见王启明人憨心实,就把这枪法教给他,又传了古墓派心法,倒也□□出一个似模似样的徒弟来。内力不高,但是在城墙上杀敌却是管够了。因此,他二人负责的一片是敌兵最难登上来的。

    “杀!”

    “杀!”

    校场上热火操天,士卒们战意高涨。操练时间还没到,就练起来了。见他们两个过来,马上有人叫道:“小波。快来,我这里总是不对,使不上劲,是不是你这招数不对啊?”

    洪凌波还没回话,另一个就叫起来了:“你不说你蠢得跟头蛮牛一样,还敢说小波教得不对?”

    洪凌波笑笑,她是真喜欢这些粗爽的人,没有心计不讲门派,都是在生死线上互相拉一把的兄弟。走过去看看那位的刀势,“不对,手肘还要再高,怪不得使不上劲呢,你这是砍人还是绣花,动作做那么秀气干什么。”周围的人听了轰得大笑,调皮的就喊:“大壮是心疼媳妇,自己学会了媳妇就不累了,对不对啊大壮。”

    “呸你个小猴崽子,找练就来!”骂了一句又专心挥刀。

    正练着,郭靖来了,大家停了下来,全体集合列队,等他训话。洪凌波在此两年,郭靖也没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军中。

    “八万蒙古大军已过唐州,今晚便能到襄阳。加上此地残存的五万大军,明天我们将要迎战十三万人。”郭靖凝重的语声从台上传了下来。“十三万,蒙古军现在也只能调出这十三万,此战不下他们只能收兵。明天,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战,成败在此一役。我郭靖对天发誓,誓于襄阳共存亡!”

    “誓于襄阳共存亡!”

    “誓于襄阳共存亡!”

    洪凌波心里翻滚,十三万,守军只有不到六万。材料都开始拆民房了,狗皇帝从来没往这送过一分钱。这里的粮食有一半是洪林那边张罗的。补济没有,援军没有,此刻,她更是觉得郭靖的伟大。不管什么人来,他要侵略我们,没那么容易。她心里暗暗思量,拿定了一个主意。

    天黑了,憨大个睡得呼呼的,洪凌波偷偷爬起来,整整身上的衣服,摸出床下的包裹,潜了出去。找到没人注意的角落,从城墙上溜了下去。敌军放哨的也有些犯困,洪凌波轻闪过去一个手刀放晕,来到了最近的营寨。摸出包里的火折子,浇了火油在帐上,唰,只一下,此处着了。她又偷偷绕开,闪到另一边又是同样动作。

    火势渐起,有人惊醒,洪凌波不敢停留,再次转到另一边又是一下。

    她很想烧点大货,可是明显最中央的才是正主,就连粮草也被围在中间。十几万大军的营帐,她还不敢闯,只敢在边角料煽风点火。企图扰得对方休息不好,明天战时气力不济。

    “干爹,有人放火!”远处树林里有个声音。

    “哦?哪个如此胆大,倒是位英雄。”

    “我去看看。”一个身影闪了出去。不多久,这个方向的营帐也开始着火,火光中露出一张俊毅沉着的脸。不多久,身影又闪了回来。

    “见着人了吗?”

    “没有,已经离开了。”

    “会不会是她?”

    “......她倒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必多想,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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