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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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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婆子是个最会看眼色行事的,早让丫头整治床榻,暖薰锦被,兽炉添香,收拾的妥妥当当,等两一进了里间,便把门从外闭了个严实,预备两鱼水和谐了便万事大吉。

梅鹤鸣抱了宛娘上塌,挥手落下紫锦帐,三两下解了两的衣裳,房内秉明烛,映进帐子里,却也分外清晰,只见宛娘一身细皮白肉,越发玉润珠圆,真格花朵儿一般的身子,哪寻得半处瑕疵,瞧见她头上别着自己的碧玉莲头簪,不禁笑了一声,抚弄着她的身子,道:“亲亲白恼了这十几日,倒耽误了多少快活时光……”说着,抱起她的身子对着搂怀里,亲着嘴,掰开两条玉,腿,身下尺来长物,事便直入了进去,还未入到一半,宛娘便皱着眉痛呼了一声。

梅鹤鸣也觉比上回仿似更紧了些,怕她又要闹疼喊叫,堵住她的小嘴,越发一气入到了底儿,宛娘疼的直吸气,真不知道这身子怎回事,这种事不是疼过去,以后便好了吗,怎她疼起来没完没了的,疼的推了梅鹤鸣几下,哪里推倒开,梅鹤鸣如今已经入港里,再无闲着的道理,抱着她狠力入将起来……

“亲亲,可让爷想了这些日子,夜里都不曾睡的一个踏实觉,今儿夜里终是尝了愿,好生让爷稀罕稀罕才是……”一边嘴里说着yin浪话,一边狠力折腾起来,直折腾到五更鸡叫,才得餍足畅美,消停下来。

再瞧怀中宛娘,阖着眼,小脸却有些透白,粉嫩嫩的身子直软成了春水一般,细弯弯两道眉却蹙的紧紧,气息仿似都有些微弱。

梅鹤鸣这才想起刚才干到美处,她便昏了过去,这会儿却仍未醒转,也知自己实有些孟浪,扬声叫备水,抱了宛娘去屏后沐浴,重新换了小衣才搂怀里睡了。

这一觉直睡到近晌午才醒转过来,梅鹤鸣直觉身心具畅,抱着宛娘又稀罕揉搓了半晌儿,才起身收拾了,穿妥了衣裳,回头见宛娘仍懒懒缩榻上,便走到床边,柔声道:“身上还疼不疼?”宛娘连眼睛都没睁开。

梅鹤鸣不禁低笑一声道:“身上实乏,爷等吃了饭再歇午觉,这会儿却要先起来,都快晌午了,吃了饭才得吃药。”心情倒真个极好。

宛娘懒懒的睁开眼扫了他一眼,推了他一把道:“昨儿随了意,这会儿还来管做什么?”这声气儿竟仍别扭呢,似嗔似恼却又娇软着声儿,却越发显出十分妩媚,把个梅鹤鸣稀罕的没法儿是法儿。

把她从锦被里剥出来,拢她怀里,让吴婆子拿了衣裳来,亲自给她穿,因不出去,屋里通了地龙,又燃着熏炉,暖和非常,便不用穿太啰嗦,只家常一件白通袖杭缎对襟袄,下头翠蓝镶边儿裙儿,外头再套一个件妆花眉子羊皮金裹边儿的银红比甲,便妥帖了。

洗漱了,抱妆台前,亲手给她挽了一个蝶鬓髻,鬓边插两支金玉梅花,倒越发显出一张小脸白生生的好看。

一旁吴婆子瞧了,真个暗暗纳罕,真是那句话,对头是冤家,这谁跟谁可不都是该着杠着的,宛娘便是冷了爷这些日子,这稍稍一回转,瞧这样儿,竟比往常更入了心去。

一时收拾妥当,令摆了饭来吃了,外头便传了话进来说,管事账房都等着呢,梅鹤鸣这才站起来叹道:“倒不知哪来这些,日日来此烦扰爷的清净。”也不用宛娘服侍,自去那边龙门架上取了斗篷来披上。

回身对宛娘道:“刚吃了饭别就躺着,过会儿再歇午觉,看积了食闹病,大年根底下的,倒成了个晦气。”见宛娘没理他,也不恼,笑一声摇摇头:“如今这个性子,倒越发招稀罕起来。”这才出去,又嘱咐吴婆子:“把那药用蜂蜜水调了吃下,偌大个要丸子恐宛娘嫌苦。”嘱咐了一溜够,才颇有几分不舍的去了前头理事,至掌灯时分,忙就匆匆的回来,赶着陪宛娘一起吃晚上饭。

虽宛娘仍是性子不定,自此也算顺遂了,堪堪到了腊月十八这日,吃了晚上饭,梅鹤鸣,搂着宛娘叹道:“这日子怎就如此快了,过了明儿,就二十了,也该着启程回京,倒越发舍不得爷的宛娘,可怎生有个两全之策才好。”

宛娘一听,一把推开他,冷哼一声道:“打量谁不知道,京中不定多少妻妾相好等着盼着呢,这一去心里不定多快活,嘴上却偏要说这样的假话哄,劝趁早少费些唇舌的好。”

48章

梅鹤鸣现如今是愈发闹不清宛娘的性子了,打从这回撞了头,竟跟变个似的,说她冷,夜里帐中之事也算顺遂,令他这几日心情甚好,要说她热,平常一两句冷言冷语,从那小嘴里钻出来,尖的跟刀子一样,令他爱不得恨不得,这会儿听声气倒又像吃味了似的,真真令拿不准,却知道哄她总没错。

想着,便挨到她身边儿上道:“怎又恼了,这又是从何处而起,京里哪有什么爷的妻妾相好,便是有,爷如今心里除了亲亲宛娘哪还容得下旁,这味儿吃的毫无道理。”

宛娘却不听他的辩解,往里挪了挪身子,刻意离他远些道:“也莫当是个蠢妇一般哄,什么事不知道,嘴上抹了蜜一样,成日哄骗与,什么舍不得丢不开,这会儿说要走,抬抬屁股走的就是了,却非要打这样的谎做什么?”

梅鹤鸣心里转了几转,忽的明白过来,这些日子两倒算恩爱,估摸着宛娘这一想开,或许是对自己着了紧,这意思难不成是想跟他回京不成。

梅鹤鸣何尝没动过如此心思,只京里头朋友故旧多,赶上过年,难免要应酬往来,哪有空陪她,再说,也着实不好安置,梅府,想来宛娘必然不进,外头的宅子撂她一个住着,大过年的孤清清,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岂不难过,回头性子一上来,再跟他闹一场,可难消受,倒不如青州里,还更自些。

想到此,便忙道:“爷哪里打什么谎,宛娘如今还不知爷的心吗,只京里杂,恐不惯,也莫怕一个青州府冷清了,已知会了陈子丰家的娘子,他那个娘子倒最是个稳重随和的性子,又比大上几岁,跟她相交,倒也相宜,若烦了,去她哪里走走,也能解解闷,爷应,早早回返,赶十五之前必归,咱们这青州府有个大热闹,每年正月十五的花灯节,通宿要闹个几日,爷回来正巧陪出去逛灯市,这身子刚好些,如今外头寒冬腊月滴水成冰,若跟着爷去,路上冻病了,爷可不要心疼了。”

宛娘心里暗暗冷笑,说白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她,妻不妻,妾不妾的,想他家不定就是个世家大族,规矩极大,便是他这青州府里荒唐胡为,到了京里,势必要收敛一二,嘴里说的天花乱坠,不过当她是个消遣的物件罢了。

只他既吐口自己可以出门走走,倒也算挣来些福利,宛娘相当清楚,就是梅鹤鸣如今怎样宠她,有些事也不可能让她做主,这就是男,这个社会的男拥有绝对的权利,不甘心也没辙。

梅鹤鸣见她小脸略缓儿,胳膊一伸把她搂怀里:“可不许再使性子,爷这就走了,这一走少说也是月余光景,宛娘还要跟爷别扭什么,今儿外头冷呢,不如咱们早些安置了吧!”说着便让整治床铺,携着宛娘的手入了那紫锦帐中,至次日日上三竿才起来梳洗。

刚吃了早上饭,外头便传了话进来:陈府的小厮柱儿捧了拜匣来,说他们家大府里摆了宴席,请爷过府吃酒,也算个送行酒,周大几个现已哪里了。

梅鹤鸣知道这是陈子丰让自己带着宛娘过去走动,也顺便见见他家女眷,日后好往来方便,便接了贴儿,让前头说收拾了就过去。

回身对宛娘道:“难为他有心,才说了就来请,今日跟过去走走也好。”说着扫了她的穿着打扮道:“大过年的,不好打扮的过于素净了,挑件鲜亮喜气的衣裳才应景儿。”

吴婆子忙服侍着宛娘换衣裳,一时收拾妥帖,出了外间,梅鹤鸣再瞧,不禁满意点点头,这才多少日子,他的宛娘倒越发出落的标致了,且如今去了怯懦之态,顾盼间银盆一样的小脸上眉眼盈盈,如江南的三月春水,说不出一番妩媚风情,真个让怎能不爱到骨子里。

从吴婆子手里接了斗篷替她披上:“这会儿外头冷呢,小心冻着。“拢好风帽,携着她的手走了出去,过二门直到了大门前,两乘暖轿抬着,出了王家巷往陈府去了。

陈府所的新桥巷,隔着王家巷不远,过了三条街拐个弯便是了,乃是一处前后三进的宅子,陈子丰虽放了这青州通判,也算个肥差事,常有打官司来往,求上门来,银钱也便得了不少,况他靠着梅鹤鸣这个大财主,每每应酬,哪轮得上他使银子,倒是回回落个轻松。

无奈家底儿薄了些,当年为了跑这个官儿,把家里仅剩的那点儿物件都换了银钱送礼,上青州来时,手里便打着饥荒呢,这宅子还是凑了银子添置的,也掂量着这青州也不见得就能长久,如今又从梅鹤鸣哪儿得了升迁谋职的信儿,更不会白费银钱置办新宅,故此,虽身为通判,这宅子比梅鹤鸣王家巷的宅子还要小些,倒是收拾的不差。

到了大门前,早有那几个外迎候着,宛娘的轿子却没落下,直抬了进去,有吴婆子跟着,陈夫身边的婆子接着,梅鹤鸣倒也放心,只叮嘱吴婆子小心些,便跟着陈子丰几个到前头厅里吃酒叙话。

再说宛娘,好容易出来放放风,打从上了轿子,便掀开窗帘往外瞧了一路,常日总听李家婆娘说这青州府如何如何繁花,何曾亲眼见过,便是那日来牢中探王青的时候,也不过匆匆而来,忙忙就去,哪有心思打量这青州府,这会儿看来,却是繁盛之地,道路宽阔房屋气派,往来等,即便贩夫走卒穿戴也干净齐整,没有丝毫困顿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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