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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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不动的门紧闭不开，里面传来的欢呼和唏嘘声却不断传出，甚至还能听到微弱的哀嚎，唐安琪的胸口犹如压着千斤巨石，被堵得喘不过气。像是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暗夜的天空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雨来，一滴两滴，落到她的头上身上和……心上。

    他说，“我出去一下，最晚九点就能回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关明宇才没能参加雷神俱乐部的试练，错过了实现梦想的最好机会。

    这一次，她想要亲自接住他。

    江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一晃，“给你买手机的时候，我也换了一个，店员帮我们调成了好友定位模式。我正好从这里经过，看到你在附近，所以……”

    这条街上酒吧林立，这条巷子又地处偏僻，尽管下着暴雨，仍然能时不时看到打扮夸张浑身酒气的人从这里经过，偶尔还会看到刺青打鼻环的年轻人躲在暗处醉生梦死。

    江飒静静地望着她，沉默了许久，忽然弯了下腰紧紧挨着她坐下，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天青色的手帕，俯身过去将唐安琪脸上的水渍擦干，然后捏紧了手帕，再也不说一句话。

    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拳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嘈杂的吵闹声铺天盖地得传了出来，唐安琪立刻紧张地坐了起来，她推开大伞跑了过去，拼命拉住第一个从里面走出的人，急切地都快要再次哭出声来，“比赛怎么样？他被打伤了吗？”

    唐安琪的身子忍不住有些发抖，她像是着了魔一般想要挤进去看一看，但鱼贯而出的看客却将她硬生生地又挤了出来，如果不是江飒将她扶住，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

    唐安琪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看到担架里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人被抬出，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脸上身上都是层层的血渍。

    人群很快经过，再一次将瘦弱的唐安琪挤出推开，她浑身僵硬地愣在原地，一步都无法迈开。

    人群中不时有人发出感慨议论着刚才的比赛，“想不到这小子能撑那么久，难道这是金刚要开始没落的前兆？啧啧啧，真是可惜，如果是闪电的话，这场比赛应该可看性更高吧？”

    有人发出无限的感叹，“是啊，我还是专门来看闪电比赛的呢，真可惜，他没能来。”

    这声音里带着无比的庆幸，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

    黑色的大伞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不远处马路上的越野车绝尘而去。

    这个为人严谨素来一丝不苟的男人，受她所累丢弃雨伞浑身湿漉，甚至还不计形象地跟她坐在人流复杂的拳馆门口，静静地陪了她两个多小时，又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充当了一回避风港和保护伞，这让她心中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唐安琪现在已经很了解他说话的风格了，他是觉得自己浑身湿透了回家会被责怪，所以想让她去他的公寓整理一下再走吧？

    江飒并没有回答，他专注地开车，在几个拐弯之后，径直驶入一座大厦的地下停车库，然后熄火将钥匙拔出，“下来吧。”

    这是一套装潢简洁的一居室大屋，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相连，宽大的客厅旁边被劈出一个办公区域，而两阶台阶之上则是同样开放式的黑白色大床。

    唐安琪接过衣服，“谢谢。”

    江飒的声音更低沉了，他指了指阳台，“那边有烘干机。”

    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和匆忙合上的房门，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唐安琪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低声地嘀咕着，“好像我要把你吃了一样。亏你在英国待了那么多年！”

    唐安琪心里微微一动，整个公寓黑白灰三色相间，冷静地让人觉得有些微凉，除了该有的家具，没有一件多余的装饰，墙上也是一色的白灰墙纸，没有照片，没有画框，甚至都没有壁灯。

    江飒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她不停捶头的样子，“不舒服吗？”

    江飒点了点头，打开冰箱问道，“喝什么？”

    她舔了舔嘴唇，试探地问道，“我能不能喝一杯这个？”

    这样殷切的目光，这样贴近的距离，这样诱惑的动作，江飒的心完全地乱了，他勉力维持住平静的表情，却不知道他的眼神越来越深，良久，他嗓音沙哑地回答，“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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