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最新网址：www.qishuta.org
肖毅的短信让孙萌萌多日以来内心最深处的担忧散去，大致的意思是说数日前已经就担保事宜敲定，过几天就会返回新港。孙萌萌把身体窝进被子里，拿着手机发愣，想给他回短信，可是想了很久，还是连同手机一起放进了被子里。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么多年了她对肖毅的能力一向是信任的，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已经会做到最好。
每每想起那日在便捷酒店他的憔悴与失落，她都会彻夜难眠，从他的痛苦中她感受不到任何的快感，反而觉得心被死死的揪住。
屋子里的暖气很热，可是这样的冬夜里即便是盖着厚厚的被子，孙萌萌的脚还是凉的。这个冬天对她来说是格外寂寞和漫长的，以往与肖毅相互依偎的画面，不时就会跳出来。每每辗转难眠之时，渴望从前温暖的怀抱的念头就会越发的强烈。此时，被子里的那只握着手机的掌心，很快就渗出了汗来。她想着要给他回信息，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着他走了出来，就好了。
她翻了几个身，正在犹豫之际，手机又响了。再次打开这次是李博明的电话。
她赶忙接通，听见他有些慵懒的声音：“睡了吗？”
“还没有，你呢？”
“我躺在**上，给你打电话！”孙萌萌不由想起李博明那个冷色调的公寓，空旷的大房子子里，只有一个人，说话几乎都会有回音。
看了看桌上的闹表，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想起他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会，对他说：“早点休息吧，我也睡了。”
“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嗯….”窗外冷月如霜，北风呼啸，树上的寒枝狠狠的摇摆，让人更加贪恋被中的温暖，整个人缩成一团，她也根本睡不着，有个人陪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萌萌，很多这样的夜晚，我都会特别的想你，你呢，有没有也会不经意的想过我？”电话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发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声音就在耳边，如同讲话的人与你近在咫尺。孙萌萌的脸因为这么直接热烈的情话一瞬间变得滚烫。她几乎害怕李博明隔着话筒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心剧烈跳动的声音。
“博明….”她不是二八年华的小女孩，一个有过三年婚姻的女人，她当然知道这话里的深意。
“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想过的，你每次想我的时候，我能感受的到，虽然只有我想你次数的百分之一….”
“…….”
“我相信总会有一天，你再也离不开我…..”
“…….”孙萌萌知道他是一个成熟自信的男人，他在这里得到的挫败，每一次都让她记忆犹新。
“萌萌，我爱你….”
“……..”她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他听出自己因为惊讶发出的任何声音。
“你在听对吗？”李博明的声音带着磁力徐徐的传来，孙萌萌握着电话的手一直在颤抖，这是除了肖毅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对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虽然没有面对面，可是对她的震撼依旧强烈。只是如今的她，还能轻易的相信这三个字吗？而电话另一端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也会和肖毅一样，轻易的可以对女人说出这三个字？
“请不要和我轻易对我说这三个字….”她几乎是在祈求，也许她还不算老，是有二十几岁，可是她的心境早已过了相信爱情的阶段。
“……..”这回轮到电话的另一端沉默。
孙萌萌脑海中想起的都是肖毅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抱着自己大声说‘我爱你’的情景。不知不觉，眼角有时一片湿润。
“我希望我说出来之后，你能早一点感觉到……”他的声音更加温柔，还带着丝丝的忐忑。孙萌萌愣了一下，她不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他的心意怎会感觉不到，只是有的时候，她故意的麻痹自己….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喜欢和女人说这三个字？”孙萌萌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痕，有些自嘲的问。
“我们这些男人？”
“嗯，男人是不是为了讨好女人开心，都会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上，会让女人觉得她是他的唯一，就因为这句话甘心情愿的付出自己所有的感情…..”何止是她？也许任何人看到今天水灵疯狂的样子时，都会觉得她有些不正常，可是只有孙萌萌在厌恶她的同时，也会替她感到一丝悲哀，因为她忘不了之前水灵鲜艳明媚的样子，那时肖毅也对她说过那三个字吧？所以她才会以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的面前挑衅。
她曾经自己把这三个字看得太重，可现在从李博明的嘴里说出来，她除了惊讶感动，却再也体会不到当年那份，厚重。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需要用一辈子去解释….如果你早一点做好准备，就可以尽早的知道？”李博明的话让孙萌萌破涕而笑，这算是什么回答？
后来李博明和她说了很多以前在美国的事情，都是一些生活上的事，却包含了很多，比如为了摆脱父母的约束，令他不得不一个时候同时打几分工时，受了不少外国人的欺负。后来有了经济基础时，习惯已经养成，他那时**的女朋友家境优越…..
孙萌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是被手机缺电的提示音惊醒的，竟然发现另一端的电话与自己的都没有挂。
看了一下表，才早上6点钟，她试着对电话的另一端轻唤了一声：“博明…”
“嗯！”
他居然回应了？孙萌萌觉得有些像是做梦，四肢疏懒的在**上伸展，“你怎么没挂电话？”
“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一个人说了那么多，你就自己先睡了….”
“我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就睡得那么沉…”孙萌萌有些不好意思，“你再睡一会吧。”
“不行了，一会要把早上开会的内容整理一下，你睡吧….”
“嗯！”孙萌萌挂上了电话，真的又睡着了。
........................《婚久必昏》..........................
巍然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和陈硕了断，第二天就出差离开了新港，行踪保密，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孙萌萌一方面觉得姐妹做得干脆利落，只有这样才能了断陈硕的纠缠，可是另一方面她还是有些失落了。像她这个年纪的朋友，无论男女，不是拖家带口，就是正处于热恋之中。圣诞节不是什么大节日，可这几年以来，因为商家的各种促销手段，把这个节日也炒火了。大街小巷的橱窗被布置得玲琅满目，各种圣诞装饰让人没法忽视这个外国节日的存在。
李博明走后，她这几天一直再加班，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同事们早早的都下班了，连单身一人的麦嘉轩也匆匆的不见了身影。今天是平安夜，过不了几天就是元旦，接下来就是春节，刚到大厦楼下节日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去年的圣诞节，肖毅有应酬回家很晚，那时已经过了午夜12点，他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她帮他沏了蜂蜜水，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把自己买给他的钥匙扣扔给他，佯装生气的怪他没有给自己礼物，他笑着把她一把抱到**上，相爱的两具身体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他沉沉的睡去，她用手攀着他的臂膀，没有礼物，可是她依旧感到幸福….
迎面的寒风吹来，她习惯性的裹紧了身上的围巾，一个人走在人潮涌动繁华似锦的街头，连自己的倒影看上去都会觉得孤寂。
是不是在肖毅**之前她和肖毅的婚姻早就有问题？这个悲哀的问题，从水灵的出现开始她就一直在反问自己，可是却迟迟的找不出答案。就算是真的有问题，也不应该成为他变心的理由吧？她的寂寞一定比他要多很多，如果她在寂寞的时候去寻找别的男人，肖毅能够体谅吗？
想到这里，孙萌萌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都离婚，她怎么还这么放不开自己？不过答案不用去想，肖毅那么霸道的人，一定会被气疯了。一路堵车，车子开到家的时候，将近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小区里比往常还要安静，会馆门前的圣诞树闪闪发光，越往里走，越觉得连空气都是寂寞的。
肖毅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睡衣，餐桌上摆着刚刚做好的饭菜，另外她还在小区的超市里买了一支红酒。今天这个日子，没有预定没很难有餐厅会送外，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餐厅和别人挤位子。更不想在家里吃泡面委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更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萌萌，你在干什么？”肖毅的声音显得很兴奋，这些时日以来，孙萌萌和他偶尔的通话，已经少了之前的冷漠讽刺，可是有的时候也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刚下班，正准备吃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萌萌觉得肖毅的声音好像更加愉悦了，“一个人？”
“嗯！”孙萌萌没有多想的回答了一句。
“事情谈得很顺利，我后天就可以回新港了…..萌萌，我想你…..”两天以后？不知怎么的，孙萌萌想起了上一个圣诞节，也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一分一秒的等着她回来，那个时候她无怨无悔。可是现在明明知道那时他根本没有认识水灵，可是心里还是隐隐的觉得难受，似乎有个地方怎么也无法填满，一点一点的凉风，会不经意的吹的她冷。
“我要吃饭，先挂了….”
“萌萌…..我买了礼物给你…..”
礼物？香水吗？
孙萌萌心里抽搐了一下，拒绝自己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更不想让自己度过一个不愉快的平安夜。可她还是说了：“肖毅，以后好好工作，有时间多给国外打几个电话，离婚时欠我的那些钱，尽快的还给我，至于别的东西，不要再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你说结婚的钻戒太大，带着像假的，这次我买的是一对白金的对戒，其中一只我现在就已经戴在手上了，萌萌…..”
“肖毅，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孙萌萌的眼圈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那时说过，今年的结婚纪念日时，他们去一对镶嵌彼此名字的对戒，难道他依然还记得。
“萌萌，我和她真的已经两清了……”
“肖毅，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你能不能别在平安夜里和我纠缠这件事情？”离婚的时候她把那枚结婚的钻戒也丢给了他，她那时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比钻石还坚硬的，是别人看不到的自己的那颗心……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萌萌，对不起，可我是真的想你…..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等妈妈明年回家之后，我们可以考虑肖洁的建议，带着妈妈一起去澳洲，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到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肖毅说得很激动，孙萌萌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烟花燃放的声音，“萌萌，黄浦江边在放烟花，很漂亮，等春节的时候，我们一起来看好不好？”
“我要吃饭了，先挂了…..”没有等他说完，孙萌萌强迫自己按下了通话键。
她自己走到了餐桌前，静静的开始享受一个人的圣诞晚餐。红酒的味道甘醇，只是越喝越觉得孤单。她走过去打开电脑，调出了自己平时最喜欢的几支钢琴曲。音乐缓缓的泄出，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多人从小就会被大人领去学舞蹈，学跃起，她也是一样，妈妈说她小的时候是计划经济，吃饭穿衣都有限额，想学也没有机会，如今时代不同了，她要让自己的女儿受到最好的教育。只是时代发展的太快，老一辈的思想确实越来越缺乏说服力。古今中外也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去教给人们，如何才能让婚姻中的男女始终对婚姻保持忠诚。
孙萌萌想不了太多，在这个万众狂欢的夜里，本来有着幸福家庭的她，一个人喝着红酒，像是在独自品尝寂寞。
恍惚间她听到自己的门铃响了….
.........................《婚久必昏》.........................
看了看表，已经11点多了，孙萌萌走到门前，有些紧张的问：“谁啊？”
没有人回答，她轻轻的凑到门上猫眼的位置去看，外面空无一人。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萌萌，是我….”熟悉的声音从门外想起，紧跟着李博明英俊高大的身影从猫眼里清晰的出现。
孙萌萌觉得自己是眼花了，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李博明的样子反而更加清晰了。
她赶忙打开门，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不是没有丝丝的惊喜，可是嘴上却还是说：“你怎么回来了，还吓唬人？”
“事情办的很顺利就提前回来陪你过圣诞，时间没有确定，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孙萌萌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情绪，可是这一低头才发现，原来自己穿着睡衣，虽然并没有什么暴露呃地方，可是却是第一次这个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么晚，你还在吃饭？正好我也饿了….”李博明脱掉了外衣，自己从鞋柜里拿出了拖鞋换上。孙萌萌则端起餐桌上的碟子，去微波炉里加热。
“路上不好走吧？”想起了今晚堵车的情形，孙萌萌知道他一定等了不少的红灯。
“堵得厉害，不想再一个人过圣诞节了，总是在看表，更觉得红灯难等。”李博明看着她面前的酒杯。
“你怎么会是一个人？从我第一次认识你时，你都是被那么多人围着。
李博明见她话说的样子，眼中露出一种孩子气的顽皮来，她整个人都熠熠生辉，散发出一种绚丽的光彩来，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就一直不快乐，很少能看到她此时这种发自内的笑容，看来她是真的高兴呢。他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记得中学时学过一句古诗，“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在梦中”今日他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诗中的那种心境。
“身边的人越多离去之后，才越会感到自己是一个人….”他拿她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喝掉了里面剩下半杯的红酒。孙萌萌又替他斟满了一杯….不知不觉她也陪着他又喝了几杯，明显的就有了醉意。
却看见他望着她空空的脖子问：“项链呢？”
“今天没有带….”
“拿过来，我想看看….”
“真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好像舍不得似的….” 孙萌萌醉意更深，慵懒的神态，让李博明心中一漾。
项链拿来了，这一走动，她的脚下更加虚浮了，好容易摸到椅子坐了下来，把项链递给他。可李博明却没有接过来，而是问她：“有没有发现这条项链里的与众不同？”
孙萌萌呵呵的笑了，她收别人的礼物，尤其是李博明的，真怕上面有什么太过**的字眼，让她不敢大方的带出去，早检查过了，她笑着说：“知道啊…卡口上刻着我的名字缩写，mm.”她拿着项链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
李博明把她的手心摊开，重新把项链放进里面，轻声说：“猜的不对，那不是你名字，那是我们两个人名字的缩写…..”
mm?
孙萌萌恍然大悟。悠扬的钢琴曲还在一直的响起，屋子里安静下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李博明缓缓的起身，对她说：“很晚了，我先走了…..”
“嗯！”她扶着椅子站起来，开门去送他。
门打开了，她的脚步走得格外的慢，与他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她缓缓的把大衣递给他。
墙上的钟表，打响了12点的钟声，不远处的广场上烟花炸开，映得窗子外面的天一片雪亮。
“路上当心….”她的头晕的厉害，烟花的明亮下，看着他那张英俊的面容，不断的在眼前摇曳。
而他的目光深邃的锁住她迷蒙的眼睛，樱红的嘴唇，他一转身，猛地用脚带上房门，伸出双臂，把她往怀里一带，俯身就啄住了她的唇瓣。
“博明……”两个字就这样被他火热的喘息给吞没了，她无措地举起双手，然后又挫败地放下，感觉到自已的身子在颤抖，大脑呈现空白一股火焰从脚底升起，疯狂地向四肢蔓延，她站立不住，不得不全幅身心地依偎进他的怀里，无助地闭上眼，听到心跳如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了她滚烫的双唇，把她的身子往后挪了挪。
她迷离地看着他，他并不比她好多少，脸红气喘，胸前起伏得厉害。
“萌萌，你爱上我了吗？”
孙萌萌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听见耳边响起烟花爆破的声音。
他又俯下身来吻住她，她闭着眼，被动的承受着。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没有推开他，甚至有些迷醉……
最新网址：www.qishuta.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