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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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直到第二天中午，孙萌萌才上巍然，害得她一晚上没有睡好。她是搞营销的，手机24小时开机，而且都会放在自己的身边。“昨天陈硕来了！”巍然的声音沙哑，像是还没睡醒。孙萌萌差点在电话里尖叫起来，不是几天前才通过电话吗，这么快就从美国回来了？
“他找你干什么，你没事吧，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孙萌萌看了看表，听见巍然在那端吞吞吐吐的，还有10分钟就12点了，她抓起衣服冲着电话的另一头说：“你在家吧，我马上过去.....”
“你别来了，我洗把脸就出去.....”昨天她几乎惊动了保安，刚才醒来，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觉.....
“我没事，公司有一个投诉，十万火急的等着我去呢，回头我再和你说。”她才开机，就看到了无数个未接来电，有公司的，有孙萌萌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顶进来的短信，是助理发给她救急的短信，另外全是来自那个陌生的号码，是陈硕。
她冷哼一声，走进洗手间，洗漱好，坐回梳妆台前，看到自己一边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苍白。
“靠!”她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打开桌面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仔细的画了个比平时稍显隆重的妆，还从抽屉里拿出自己之前买的一副钻石耳钉戴上，特意找了身颜色鲜亮的套裙，在镜子跟前反复的打量了几遍，才走出了大门。
职场女人，上班前从牙齿开始都要武装的一丝不苟，越是情绪低落的时候，越要给自己打气，不要让人看穿，否则，这一天怎么战斗？
昨天车上说今天海港会有冷空气，从夜里就刮起了大风，没有太阳，一打开楼道的防盗门，就感觉了外面的阴冷。
“小然......”男人的声音传来，巍然停住脚步，竟然看见陈硕依旧在昨晚那个地方，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脸上憔悴不堪,甚至能看到脸颊上新出的胡茬。他站在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还没走？”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陈硕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眼前这个女人和他一样经过几年的蜕变，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女孩，此时的她更加让他欲罢不能，昨晚他看到她后，脑子里，眼睛里就都是她的样子。他恨不得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小然，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等你，直到你肯原谅我......”一阵北风恶狠狠的吹来，卷起漫天的枯枝残叶，在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冷笑的看着他问：“不是说不求我原谅吗？这么快就改变主义了？”
“小然，我不能没有你……她知道，我爱的是你，我爱的一直是你，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来，她心里明白，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和她结婚，我们的关系早晚都会有结束的一天.....”
巍然当然知道他口中的‘没有在一起’指的是什么，他想说他是在为她守身吗？他以为她会感动？她有的只是恶心而已。
“她还在美国？”
“是，她一直都会在美国，小然，相信我，我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到你的。小然…..当初离开你，其实是因为…..”
“闭上你的嘴巴，我再说一遍，以后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这是我的家，再骚扰我，小心我报警。你和别人的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巍然头也不回大步的往前走，把陈硕一个人孤单的留在了原地。他试着往前跑了两步，但他了解她的性子，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而巍然此时的脑海中一直在盘旋着昨天那个女人的身影，通过刚才的对话，她觉得以陈硕的智商，不会对她撒这种低级的谎言，同在一个城市里，他们没有分手，那个女人不可能不猜到他会来找自己的。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
....................《婚久必昏》.....................
每个企业到了年终的时候，都会异常的忙碌，除了本身的工作外，连孙萌萌这样的小编辑也比平时多了不少的应酬，李博明就更是。连续拒绝了几次他让她一起参加应酬的邀请，李博明也不勉强她，只是她知道，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带上其他的女人一起出席那些公众的场合。就连秘书柳晶也不例外。虽然有时这在社交场合总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此时她站在他的办公室外，门没有带好，听到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大概是他上海家里打来的，他的口气显得很不耐烦，很多时候她都是见他温文有礼的样子，虽然也见过他训斥员工，害的人家双腿发抖的样子，可是听他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几乎是没有。
隐约是家里给他介绍了非常不错的女人，他毫不给面子的拒绝‘家长’的好意。甚至连人家女方就在新港想要见一面的要求也不肯答应。最后这通电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她走了进去，喊他：“博明......”他回过头来，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她知道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加班，隐约的也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压力。她一向不问他的事情，今天也是随口说：“你父母给你的电话？”
“不提他们....”孙萌萌对这里并不陌生，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柳晶知道她喜欢喝红茶，她刚才坐稳，便端来杯子进来。
“怎么了，有烦心事？”
“没有....”他停了一下，抬起眼睛问她：“你真的想知道？”她一向不是什么爱八卦的人，这是他的私事.....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我姑姑，就是苏菲的母亲介绍了一个女孩给家里认识，说她就在海港，母亲想让她与我见上一面......”
“其实见上一面，只是礼貌而已，你这样老人心里一定很不痛快。”
李博明忽然有些生气，看样子是压制无效后的表情，他说：“你对我此时的感情，我能看得到，我知道你并没有爱上我，但是我既然对你说那句话了，就要对它负责….”他沉下脸的样子有很男人的那种气势，可她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她知道他和亲生父母的关系，无法知晓那后面的压力。但她却能体会到爱被尊重的感觉。哪怕她现在不爱他。但是他尊重他的爱，她还是被感动了。
他今天似乎没了要讨她开心的**，甚至没有说一会晚饭的安排，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文件，桌上的电话不时的响起，都因为他不怒而威的声音在极短的时间内主动挂断了。
孙萌萌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她从书包里摸出那个她一直找不好时机送给他的那个纸盒，递了过去，过两天他就出差了，再不给，就要节后了。
李博明看到那个纸盒，愣了一下，抬眼看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眼，心知肚明，这就是孙小姐一贯的风格，哪天他送她一辆宝马，倒要看看她怎么坚持和他‘礼尚往来’。想着想着，李博明竟被她气得嘴角一勾，忍不住笑了出来。
拆开包装的盒子，里面是一个深棕色的皮夹，虽然知道她的‘本意’可他还是很高兴，当下把自己正在用的那个黑色的钱夹拿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都放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脸上之前的阴云也消失：“谢谢！”
因为没有被主动邀请，李博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孙萌萌那里吃饭了，而李博明过的公寓，孙萌萌更是没有去过。在外面吃饭就要受很多的限制。今天没有提前约好，孙萌萌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
这个时候路实在太堵了，圣诞前夕，商店餐馆都在搞打折促销，车子停停走走，天气冷孙萌萌耐不住饿，渐渐的脸色开始变差。李博明也发现进入冬天后，孙萌萌的手总是冰冷的，此时瞥了瞥她，叹气道：“前边有停车场，我们把车停了，下去随便找一个地方吧？”孙萌萌感激的点点头，她有低血糖的毛病，照这个速度估计真的要饿晕了。
两人走在一起，原先并不与他并肩走着，只是人潮涌动，一拨一拨地涌过来，似乎随时能将人冲开，孙萌萌饿得轻飘飘，走路隐隐东倒西歪。李博明微微皱眉，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孙萌萌也没有推拒，任他揽着她的肩膀，这样也省了她不少的力气，她把目光留连在街边热气腾腾的饭店中，从对面一家爆满的餐馆里传来的香辣蟹和水煮鱼的味道让她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生活哪有那么多的要求，在这个时候只要一个座位，甚至是露天的，似乎都能让人感觉到格外的满足。
突然，孙萌萌的眼睛猛然间闪动出灿烂的光芒，左前方这一家伊兰餐厅里，靠窗子的一张桌子，刚好有人穿好了衣服离开。她几乎闻到了大盘鸡和羊肉串的味道。上高中的时候，妈妈不许她吃路边摊上，她和巍然常常以一起温习功课为名，出来偷偷吃。
至今她对这些东西，都还有很多怀旧的情节，她是很想进去——可是，她看看身边的李博明，有些为难….里面看起来环境不怎么好，除去上次和韩非一起吃过一次香辣锅意外，这些年她基本上也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李博明好像也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那有座位，饿坏我了。”说着拉起她的手就快步走了过去。孙萌萌心里雀跃，几乎是跑了过去，占上了位置。服务员用抹布来抹桌子，把油花花的菜单，递了过来，孙萌萌习惯性的推给了李博明。李博明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些，稍后把菜单推给她：“今天，你点吧。”
孙萌萌没有客气，大盘鸡，手抓羊肉，番茄牛肉，水煮鱼丸，干煸鱿鱼须，羊肉串，烤鸡翅，……服务员好心地提醒：“小姐，我们的菜分量很足….
孙萌萌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人在快饿晕的时候，点菜不仅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发泄。
这里不是西餐厅，没有钢琴曲，没有萨克斯风，相反人声嘈杂，甚至有些乌烟瘴气。空调里的暖风开得很足，再穿着大衣就有些热了，只是抬眼望去桌子椅子有泛着油腻。李博明把自己的大衣脱下，对她说：“把衣服给我吧，看你额头上都冒汗了。”难得啊，这样的地方，这个男人也依然从容不迫的像个绅士，很快就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
孙萌萌把大衣脱下来，李博明将手伸给她：“给我吧。”然后他将她的大衣放在椅子上，才将自己的外套放上。孙萌萌愣愣地看着他那件经典的法国牌子的大衣，很久说不出话来。
“我看你点菜的时候，以为你要把菜谱上的东西都点一遍。”
她呵呵的笑了笑。菜很快就上齐了，他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只安心地放下筷子看她吃。孙萌萌小口小口地吃，每一道菜都没有放过，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菜上，让旁边的人也会觉得吃得很幸福。四人座的餐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李博明看着她吃的满脸香甜，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
感觉到他的注视，孙萌萌放下筷子，喝了口热茶，笑着说：“我以前小的时候，一直都很婴儿肥，直到上了高三才一下子瘦了下来。有时候吃东西，男生看着都会吓一跳。”以前和肖毅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吃去吃饭，都会点满了她喜欢吃的东西，后来改在家里吃饭，他就渐渐的不怎么管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浮在了半空中，目光迷蒙的看着前方。李博明猜她想起了往事，他自认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却也止不住心中微微刺痛。他伸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一颗饭粒，只能是顺着她的话：“要不要再点一些…难得来一回….”
孙萌萌神游回来，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也微微有些脸红：“再点就不用了，这些不会浪费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可爱，李博明收回停驻在她身上过久的目光，觉得这一刻的满足，真真切切，踏踏实实。
吃过饭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李博明把将外套给她：“我们走走吧…”
孙萌萌这段时间可以称为暴饮暴食，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也吃不下，突然饿起来，就一刻也忍受不了，此时胃口涨的难受，又是那些难以消化的东西，李博明的提议正和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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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虽然天气寒冷，可是还是人流攒动，一对对情侣相伴而行，有的手里拿着好几个袋子，像是从商场里刚血拼的战利品。李博明绅士的帮她把围巾系好，刚才他看到了，围巾里面她系着他送给她的项链，他忍不住猜想，她一定还没有发现那条链子里的‘玄机’。
走了一会，就有小女孩上来推销玫瑰花，她把大把的玫瑰花送到李博明的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说，“叔叔，帮这个阿姨买花吧.....”他看了看那些花，几乎没有犹豫，伸手拿出皮夹，“把这些都给我吧....”
小女孩欢天喜地的从篮子里又把剩下的那些都拿了出来，足有一大捧，不知道有多少支，都递了过去。20元一支，李博明拿了5张100元的给小女孩。孙萌萌本来想拦住，可是看到小女孩被冻得已经长疮的小手，因为激动通红的小脸，她突然想到了火柴的小姑娘，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博明的手中拿着那束鲜花，吸引了很多年轻女孩子的目光，孙萌萌看着有些奇怪，总觉得像他这样正统严肃的男人此时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而他则嘴角含着笑的看着她此时灵动的表情，目光中有他自己从未察觉的**溺。
前面是一个教堂，今晚没有开放，中间是一个广场，因为过节的原因，有一棵布置好的，足有八米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彩灯和各式各样的圣诞挂件，很多小朋友在那里和父母一起拍照。此时此刻，城市的夜空难得清晰地星光可见，他们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大概是被节日的气氛感染了，孙萌萌突然对几日之后的圣诞节也有些期待，虽然知道那天也许也只会有她自己一个人。其实何止是圣诞节，元旦，春节….以往每一个合家欢乐的日子，也许都只会有她自己一个人。突然之间，她刚才所有的轻松愉悦，都一瞬间变成了幻影。
“今年春节的时候，是我留下来陪你，还是你和我一起回家去？”孙萌萌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吗？
李博明简单的解释说：“我会在元旦之前赶回来，春节要是和我一起回家的话，最多也就是住几天的时间，公司春节的应酬比平时还要多，我家里的亲戚也不多，只有一个爷爷和一个姑姑，其他人都是父母工作中上朋友，我们都可以不见。”她没说话，李博明沉默了几分钟说：“如果你想留在新港，我就自己提前回去一趟，在三十晚上赶回来。”
“博明......”孙萌萌的心底荡漾起一阵阵暖意，一个人的春节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以往一大家子，如今只有她自己，她确实很害怕一个人，虽然她没有想过让他留下来，可是他的心意，她真的很感动。
“不用现在告诉我.....”手里的玫瑰扎了他一下，他还是不想把它们放在椅子上，仍旧抱在手里，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短发，“天冷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们并肩的向前走去，人流中孙萌萌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抹靓丽的身影，她扭过头去寻找，那天和巍然在商场里看到的那个女人，急匆匆的向前走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什么呢？”李博明在她的耳旁轻声的问，她一失神，在去看时，早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没什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也许是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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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陈硕都出现在了巍然楼下，巍然第一次斥责了他，后来索性将他当作空气。他想要扮成痴情男，可演戏也要选对了女主角。她之前托人告诉过他，再见就是路人，不用讲话。
可是每次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心里那些早已斑驳的伤口还是会隐隐的发疼。
“小然.....”陈硕的衣料在寒风中微微的战栗，他今天没有一个人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下班回来，而是走了过来，竟然还试图想要去抓他的手。
“你滚开....”巍然使劲的推他，他身体好像棉花一样没有任何的力气，轻轻的向外一倒，整个人扑到在了地上。
“喂.....陈硕....陈硕.....”
“小然，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你不要离开我....”他的手触碰到巍然的，她感觉到了他的冰冷，下意识的去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他在发烧。这也难怪，她不相信他会****的守在楼下，否则早冻死了。可是这么冷的天，一天站上几个小时想要不病也难。看得出他不是装的，她呆呆的看着他，心里一阵阵的绞痛，可是下一秒，她就突然暴怒起来，他以为用这样一个苦肉计就可以顺利的让他走进她的房子吗？
陈硕，为了达到目的，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如果她还是当初那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她一定又会被他骗了。她再次的推开他，拿起地上的书包就往楼道里跑，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来追她一样。
“小然，小然.....”巍然的鼻子有些发酸，好像多年前，他生病的时候，也是一遍一遍的这么喊她的名字，有时明明是装的，可是那种被爱人需要的感觉，都会让她更觉得甜蜜。
陈硕看着她转过神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生怕自己轻微的动作，就会熄灭那刚刚燃烧起的希望的火种。
可是他还是失望了。
巍然打给麦嘉轩，可是他的手机关机了。她只好打给孙萌萌。那个时候孙萌萌正和李博明在车上，电话响起，一看是巍然的，孙萌萌就知道肯定是有事。
“萌萌，你有麦嘉轩其他的方法吗？”她的口气很急切，孙萌萌想了想说：“我没有，但是公司人事部的同事那里可能会有，这么晚了，你找他干什么.......是不是陈硕？”
“嗯，他在我家楼下发烧不肯走，我想请麦嘉轩把他接走....”
孙萌萌吓了一跳：“他现在在哪，在你家吗？”
“没有，我和他都在楼下呢，你快点给我找找…”北风呜呜的刮着，巍然的声音越来越急躁。
“你先等一下.....”孙萌萌撂下了电话，开始翻找人事部同事的手机。
“怎么了？”旁边的李博明看放下电话，脸色都变了。
“我们现在去巍然那里吧，她前男友在她的楼下病倒了，她一个女孩不想和那男人有再多的纠缠，我得去帮帮她。”
“好.........”李博明二话不说，听了孙萌萌说的地址，开车直奔巍然所住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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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嘉轩接到孙萌萌的电话时，已经睡下了，水灵父亲被双规的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也侧面从孙萌萌那知道了肖毅这个时候在上海。他忍不住替水灵担心，觉得出于朋友的义务，他应该关心一下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可是手机却一直打不通。
他刚才还在想，也许如果她真的需要帮助，她会主动打给他的，如果不想要他也是多此一举。座机响了，竟然是孙萌萌，令他更加惊奇的是，陈硕竟然已经回国了，就在新港？他一直以为陈硕是春节的时候回来，可陈硕回来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有找他。
麦嘉轩急急的穿好衣服，开了车直奔巍然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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