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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真相众人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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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身份真相众人皆之

    听完喜妈妈的安慰,南宫婳淡淡敛了敛眸,朝她道:“你去王府,把我的东西带进宫,对了,把媚儿和大山一起带进来,寻常可以解解闷。”

    “好的,奴婢这就去。”喜妈妈说完后,招呼着玉萼退了出去。

    等两人退出去后,南宫婳同时把另外的侍婢全招呼出去,就留她一人坐在这深冷的大殿中,看着四处空荡荡却华丽无比的大殿,南宫婳双手环胸,只觉得窗外吹进来的风特别的冷,这种冷意沁入心脾,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听皇帝的意思,他早就开始怀疑祁翊了,那是不是说明,祁翊就是燕国的太子?南宫婳不敢想象事情的真相,也不敢想象他的真实身份,敌国太子,如此一来,那她与他,是不是已经没有明天了?

    想到这里,南宫婳难受的走到窗前,抬头看向窗外,秋风起,吹得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好像一声声敲打在她的心上,怎么会这样的?现在她心里很乱,什么都不想思考。

    突然,她想起祁翊给她的含恨,便迅速站起身,朝大殿口走出去,看见玉萼有些恼怒的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瞪了门口的侍卫一眼,冷声啐道:“嚣张什么?狗眼看人低,咱们主子好歹也是公主,你们算什么东西?”

    “怎么了,玉萼?”南宫婳走上前,看到大殿口守着两排手持长戟的侍卫,侍卫们一个个目光阴冷,全都严肃的守在那里,好像一只蚊子都不准放出去一般。

    玉萼拍了拍手,朝外头的人撅了撅嘴,便朝南宫婳道:“公主,她们竟然不让奴婢跟喜妈妈出去,说皇上吩咐了,以后东宫和凤銮宫的人都要严禁出入,没有必要的事情,不得出去,所以他们把奴婢拦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皇上会下这样的令?听说那侍卫长手里还有皇上御赐的令牌。”

    南宫婳嘴角勾起抹冷笑,这些事她早料到了,皇上怕她给祁翊报信,自然会严禁看守她,她现在要见含恨,恐怕是难了。

    “算了,她们要守,由她们去,含恨在哪里?”南宫婳看向玉萼,玉萼朝外面看了看,道:“原本含恨一直守在大殿门口的,谁知道乔侍卫长一来,就用皇上的口谕将他调到外殿去了,如今没有圣上的批准,谁也不能进东宫,所以,他恐怕进不来,也见不到公主。”

    玉萼说到这里,眼眶一红,按皇上这样的做法,肯定会出大事的。

    南宫婳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这皇宫比不得别处,一只蚊子飞进来都能让人发现,看来,她只能用别的方法把消息传出去,但含恨如果知道她被软禁,肯定猜得到是什么原因。

    下午的时候,喜妈妈带着一马车东西进入皇宫,沿途要将马车送进东宫时,被侍卫们检查了不下十遍,如此严密的检查,一时间令宫中开始谣言四起,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对宫中开始戒严起来。

    最后,等喜妈妈把东西运进东宫后,她硬是累得全身虚脱,没有力气,南宫婳看到媚儿和大山倒一溜烟儿的就从侍卫们脚底下钻进来了,大家一看是宠物,也没怎么管。

    媚儿一看到南宫婳,先是看了眼南宫婳身后,发现没看到祁翊后,是一脸的失望,小脑袋立即耸拉起来,这时候的媚儿身上被染的红色已经褪去,全身的毛皮变得光华通透,洁白如新起来,大山一直围着媚儿转,好像很依恋她的样子。

    南宫婳似乎懂了,之前大山不愿意亲近媚儿,就是因为她的毛被染红,他认不得了,后边媚儿的毛被洗了回来,他又亲近她了,估计是这样的。

    媚儿挺着滚圆的肚子,摇着尾巴,猫身站直,姿态优雅的抱着肚子,漫不经心的走到南宫婳身边,她身边的大山立即跟上,好像守卫一般,早就把蕾儿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看来,她把媚儿和大山关在一起,还真能促进她们的感情。

    喜妈妈一进来后,便走向南宫婳,看了看守着的四屏,四屏立即退了出去,喜妈妈这才一脸凝重的凑向南宫婳,“公主,连武穆王府也被软禁了,里面的人不能轻易进出,我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老王妃原本在,我想找机会给她说这事,边上硬是有侍卫守着,害我从头到尾连话句都没和老王妃说上。看老王妃眼眶泛红,估计知道了些什么,如今咱们怎么把皇上要杀祁世子的消息传出去?”

    南宫婳沉吟片刻,看了眼互相舔舐的媚儿和大山,淡淡的坐到凤椅上,玉指扣在椅背上,沉声道:“这个倒简单,把媚儿和大山抱过来。”

    喜妈妈听完后,迅速把两只猫一同抱了过来,媚儿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解,大山也是一脸的纠结。

    宫外面,乔侍卫身着一袭黑色的戎装,腰间配着宝剑,正在宫外四处踱来踱去,正在这时,只听“喵”的一声,一只黑色的公猫窜了出来,乔侍卫立即紧张的上前,只见后边的喜妈妈朝那猫追了出去,接着又有一只肚子大的白猫奔了出来。

    “叫你跑,小畜牲,竟然敢摔坏公主的东西,看我今天不逮住你,打死你。”喜妈妈一边说一边朝大山追了出来,大山性子野,个子高大,一见有人追,跑得更快,乔侍卫见状,大手一挥,立即有人朝大山追了过去。

    这时候,所有侍卫都去追大山和喜妈妈了,那边上的媚儿立即轻手轻脚的从边上窜了出去,迅速朝含恨呆的外院跑去,等跑出众人的视线时,她撒了欢的朝外院跑了出去。

    这时,大山见媚儿还没回来,已经和喜妈妈等人玩起捉迷藏来,喜妈妈气得脸色铁青,一边追大山一边吼道:“小畜牲,你还敢跑,看我不捉住你揭了你的皮。”

    乔侍卫原本想上前抓,不过看着是一只猫,便暂时放松下来,这时候,那大山已经把宫门口闹得乌烟瘴气的,他一会儿上窜下跳,一会儿去扑侍卫们的衣服,一会儿又去拔御花园里名贵的花卉,这下子,乔侍卫急了,立即领人冲过去抓。

    正在这时,一只小白影嗖的一声从外边跑进宫殿,在跑的过程中,因为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山身上,根本没发现媚儿跟了进殿。

    大山眼尖,在看到媚儿回来了之后,立即一溜烟的往宫殿里冲进去,侍卫们又不敢贸然进殿,一个个只能干看着,喜妈妈立即上前道:“大家别着急,我会抓住他的,他就这毛病,经常要抽几下才舒服。”

    说完,她迅速跟了进去。

    南宫婳看到媚儿空着爪子进来了之后,立即将她抱起来,轻轻抚摸着她光亮的毛发,“媚儿,纸条送给含恨没有?送成功了就点头,没有就摇头。”

    南宫婳说完,小媚儿在思考一下后,便坚定的点了点头,南宫婳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头,把她抱到放着鱼的桌子上,一放上去,媚儿和大山便围着鱼开始讨论要如何享受这顿美餐起来。

    而南宫婳则冷冷看着外边,不知道含恨究竟有没有收到消息,如果收到的话,那他就有时间通知祁翊了,只是皇帝如此的软禁她,让她出行没有自由,当真好像笼中鸟一样。

    她理解皇帝的处境,作为一国之君,势必要保护自己的皇位,如果是她,也会选择扼杀一切有机会扳倒自己的人,可祁翊也是她的丈夫,她是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杀的。

    景仁宫里,在众宾全都离开之后,羽落叫人把安容华找了过来,安容华眼里迸射出对羽落的恨意,一脸木然的走进去,今天她丢的脸还不够多么?难不成羽落还想侮辱她?

    羽落见安容华进来,眼里闪过一抹冷色,便装得一脸真情的上前,拉住安容华冰凉的手,“容华姐,我等你许久了,今天让你来,我有一件事情相告。”

    安容华冷冷抬眸,将羽落的手一把甩开,沉声道:“郡主有什么就直说,何必假惺惺的?就像承诺给我的解药一样,到现在还不是空谈?把我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羽落听安容华这样说,当即从桌上拿过一只白瓷瓶,递给她,一脸关切的道:“以前你问我要解药时,那时候我把最后一颗弄丢了,没想到昨天侍婢们在翻找旧物时,将它找出来了。如今你就把这解药服下,不过三天,你脸上和身上的黑斑就会消失。”

    “你当真?”安容华原本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希望,忙一把抓过那解药,一咬牙,检也不检查,便将瓶盖拧开,把里面的药丸吞进腹中,反正早晚也是死,还不如拼了。

    “好,够胆识,不愧为容华姐。”羽落见安容华已经迅速服下解药,便笑着看向她,“还好姐姐信任我,我找你来,除了给你解药之外,还有一件事想相求。”

    安容华冷冷看了羽落一眼,一脸冷漠的道:“我早猜到了,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也不会白给我解药,说吧,有什么事。”

    “容华姐何必对我这么冷淡?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一起患过难,我们更要互相扶持才是,你放心,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一定让你过上一世荣华的日子。这不是祁世子给你取名的真意?他希望你一生一世都过得好,但如今你这个样子,又岂会实现他的希望?我答应你,只要你与我合作,替我办一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下嫁祁翊。”羽落说得一脸的诚恳,可心底却在冷笑,连栖霞都无法嫁给祁翊,何况安容华,她只不过想用这些话暂时缓住安容华罢了。

    安容华淡淡抬了抬眸,在听到祁翊二字时,麻木的心情终于有了点波动,声音有些沙哑的道:“你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你是学医的,我找你来,自然是与这有关,不过,我听说,你在皇长孙府悄悄的炼仙丹?有没有这回事?”羽落紧张的看向安容华,一脸的认真。

    安容华登时看向羽落,原来,她早派人监视自己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当即觉得自己成了别人的棋子,可是,羽落刚才说,保她一世荣华?

    “你先说,你拿什么来保我一世荣华,你又用什么方法让我坐上高位?”安容华冷然的看向羽落,炼丹她在炼,也炼出了不少丹药,但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羽落沉吟片刻,这安容华机灵得很,必须要先缓住她,便道:“任何事情都只能一步一步的来,如今你已经靠近皇长孙,将来极有机会成为太子妃,最后成为皇后,所以,我只要帮你除掉皇长孙妃,你就有机会坐她这个位置,难道,这个位置还不够保你一世荣华?”

    皇长孙妃,的确是好令人羡慕的位置,可她的心中,只愿做祁世子妃,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不过,既然做不成祁世子妃,她只有退而求其次,暂时做皇长孙妃。

    “好,但我们必须签锲约,因为你的诚信,已经被上次的黄龙胆毁了。”安容华冷笑一记,便肆意的坐到羽落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中慢慢的喝了起来。

    如今的安容华,看着好像在岸边挣扎的蜉蝣,羽落眼里泛着冰凉的寒光,红唇微张,“你放心,我羽落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人,以后我还得多靠你,绝不会自毁我们两好容易建立起的关系。我的要求是,要你帮我炼一种丹,这种丹能长生不老,还能治风疾。”

    安容华一听,当即冷笑的看向羽落,“长生不老?郡主是在说笑话,很抱歉,这样的丹药我制不出来,别说我,天底下也没一人能炼,郡主还是不要说空话的好。”

    羽落则一把按住安容华的手,朝她微笑着看过去,眼神透着浓浓的冷魅,沉声道:“你只要把丹炼出来就行,至于它能不能长生不老,还不是靠你和我的嘴?丹里要放汞,还要放点能治风疾的药,就像补品一样,懂吗?”

    汞?安容华嘴角浮现起一抹冷笑,看向羽落,“这汞服食多了,就会慢性中毒而死,人的性格也会大变,丹药服食过量会在体内淤积,拍不出去,最后腹胀而死,总之,早晚都是死,郡主,你究竟恨谁恨到这种地步,竟然想置他于死地?”

    羽落冷冷抬眸,一脸冰冷的看向安容华,“你说我能恨谁?我们之间共同的敌人,你说还有谁?”

    “南宫婳?”安容华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随即瞪大眼睛,忙道:“她这么聪明,又是学医的,一定会发现里面的成分,骗不过她的。”

    羽落摇了摇头,看了眼窗外,眼里泛着无比嗜血的狠毒,一字一顿的道:“你先把丹药炼出来,后面的事由我来办,我一定要报上次的强暴之仇,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看到羽落无比狠毒的样子,安容华也想起自己被强暴和中毒后的惨状,当即起身朝羽落道:“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炼,要杀南宫婳,怎么能少了我这份?你就是不给我解药,我也会炼,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

    安容华说完,转身就朝殿外走去,目送着安容华离开之后,羽落嘴角的得意和讥讽更甚,原来被仇恨蒙蔽了的安容华,也会变得如此的蠢笨。

    她要仙丹,可不是为了杀南宫婳,比起南宫婳来,她更恨另一个人。在这皇宫里,能让她恨之入骨却没办法靠近也没办法杀掉的人,只有那个人。

    从历代朝野的史实来看,一个有成就的帝王,一旦到了晚年,无不想突破人生的极限,想求得长生不老,他们是皇帝,这个时候什么都拥有了,已经没有更好的追求,便不能免俗的把眼光放在求长生上面,秦始皇如此,汉武帝也如此。

    前朝皇帝对丹药的迷恋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也只有用丹药,才能更快更方便的迷惑他们,当然,皇帝服药丹药最重要的是治病,当今圣上和历代先皇一样,都患有风疾,如果丹药能治这病,他一定会服食。

    御房里,皇帝正坐在龙案前仔细的看前方楚澜传回来的消息,信上写,他们就快到达广阳郡,一路上不时有燕国的军队骚扰,不过对方骚扰一下就跑开,为了怕中对方的掉虎离山之计,他和祁翊都选择没有追击,而是继续上路。

    楚澜也在信中说,这几天祁翊除了和自己的副将联系,都没和其他可疑之人联络,这样的情景不得不让他怀疑,祁翊究竟是不是燕太子。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皇后的声音,“你们让开,本宫要见皇上。”

    “哎哟,娘娘,皇上说了,他在批奏折,谁都不见。”常青山一脸为难的看着皇后,可皇后已经一把将他推开,大步的朝御房踏了进来。

    皇帝此时已经微眯起眼睛,背着手,见皇后和常青山都走了进来,便朝常青山使了个眼色,常青山忙退了出去,彼时,房里就只剩下皇帝和皇后。

    皇后看向皇帝,眼里透着无比深冷的寒意,沉声道:“皇上,你不说很疼臣妾的么?你把长乐软禁起来,连只猫进宫都要检查不下十遍,难道你就是这么疼爱臣妾的?你的承诺呢,难道都是一纸空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女儿?”

    皇手说得撕心裂肺,眼眶微红,好像哭过一样,皇帝此时已经不再想伪装之前的什么好丈夫,他一脸冷色的看向皇后,用一种高深莫测眼神睨了她一眼,“朕只不过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你没听苏贵妃说,她有那个本事祸国殃民?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如果给敌人所用,岂不是自毁我苍祁的江山?朕既然已经的的的控制住她,绝不会将她放出来,以后你也必须少去见她。”

    皇后听完,当即冷笑一声,一脸讽刺的看向皇帝,“皇上,难道,你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会威胁你的江山?你对自己未免太没有信心了,婳儿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也姓楚,是我们的骨血,她能威胁到你的什么?我求求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这样对她,不要伤害她好不容易才与我建立起的母女情份。”

    皇后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身子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不敢相信,与自己相濡以沫十几年的男人,会这样对她的女儿。

    皇帝双眸已经浸着无比锋利的寒光,冷然看向皇后,一脸盛怒的拂袖道:“你懂什么?妇人之见,朕要做什么决定,还由得着你来指挥?皇后,今天你似乎太越矩,连朕的地方也敢闯,你是不是要朕连你一起软禁起来?”

    皇后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目光深黑的看向皇帝,“如今臣妾身边的那些侍卫,不就是皇上在变相软禁?皇上虽然不禁止臣妾的出行,但却派人监视着臣妾的一举一动。请问皇上,这是我们夫妻的相处之道?自从进宫后,臣妾就知道,皇家人是最无情最冷血的,皇上可以前一刻对臣妾笑,对臣妾无比的宠爱,把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送给臣妾,可后一刻,皇上就可以毫不留情的杀了臣妾,这样的例子还少么?以前的程妃,端妃,箫贵人等等,这些妃嫔,在被你宠爱时,恐怕比你自己还珍贵。一旦失宠,她们的下场将会无比的凄惨,皇上是不是也打算这样对臣妾?若真是伴君若伴虎,臣妾宁愿当初没有进宫,而是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

    “皇后!”皇后一说完,皇帝已经满目愤怒的瞪向他,一脸恼怒的道:“你在忤逆朕?你后悔嫁给朕了?你心中爱的一直是当年你的情郎南宫昊天吧?你说伴君如伴虎,意思是朕给不了你安全感,你后悔嫁给朕?如今,为了长乐,你连这样的秘密都敢说出来,看来,朕调查得没错,你和南宫昊天当真有私情,说不定长乐也是他的,根本不是朕的。”

    “啊,皇上,你说什么?臣妾没有。”皇后没想到她一直隐瞒的事,皇帝竟然知道,而他知道,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说出来,可见他城府深到什么样的地步,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的。

    “你别想着再骗朕,你的那些儿女私情朕当年就知道了,要不是朕包容你,容忍你,你还有今天?”皇帝此时已经朝皇后步步紧逼而去,在走到她身边时,双眼已经鼓得跟铜铃一样大,“现在你嫌朕老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像苏贵妃一样,表面仰慕朕,心里早把朕贬低,认为朕不行?你的南宫昊天倒是年轻,你是不是按捺不住了,又想像当年那样,分明已经要进宫,却在后花园与他私会,难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破事?当年大婚之夜,你没有落红,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早已,早就是南宫昊天的女人,而朕为了面子,硬是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追究,还强忍着宠了你这么多年,你是如何报答朕的?”

    “皇上,你听臣妾说,不是这样的,臣妾是清白的。”皇后在听到自己的枕边人说了这么多当年的事情时,她只觉得五雷轰顶,皇帝的声音好像利刃一样刺进她心中,他知道的多,可乱猜的也多,她当即拉着皇帝的袖子,泪眼链链的看着他,“你相信臣妾,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落红,但臣妾真的是处子,臣妾和南宫昊天是清白的,不是有一种说法,有些女子天生不会落红?臣妾很倒霉,就是那其中之一,这件事一直搁在臣妾心中多年,原以为你真的不计较,没想到你一直在意这件事。请你相信臣妾,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臣妾在嫁给你时真的是清白之身,臣妾不是那种的女人!”

    皇后已经紧张的看着皇帝,可皇帝的脸色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深黑,充满着浓浓的杀机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阴晴不定,不是吗?

    奢望做帝王的善待自己,怎么可能?当初嫁给他时,他就是这种人,怪不得他在新婚之夜那么的狠,眼里对她在笑,可动作却是十足的蹂躏,原来他误会她了,他以为她婚前失贞,可她没有,她一向洁身自好,即使和南宫昊天有一段情,两人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连小手都没拉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落红,这件事一像石头一样压着她。

    如今,皇帝当真爆发,一下子说了出来,可见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要不是看在你后面都没再见过南宫昊天的份上,朕早就杀了你,还能留你到今日?朕要是不无情,又如何当这个皇帝?以前的事朕可以不计较,但请你看好她,朕准你见她,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皇帝冷声说完后,狭眸已经极其寒凉,这种凉意,看得皇后浑身发颤。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婳儿,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臣妾也从来都只是你的女人,请你相信臣妾。”皇后说完后,已经难受的哽咽起来。

    可皇帝已经下了狠心的朝外头的常青山道:“来人,还不把皇后请出去?”

    “是,皇上。”常青山说完,恭敬的走到皇后身侧,扶着皇后的手臂,小声的道:“娘娘,皇上心情不好,还请你快出去吧。”

    皇后深知无用,只好眼睁睁的看了皇帝一眼,才慢慢走了出去,走出御房后,她迅速朝东宫走去,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侍卫们一个个都紧盯着她,寸步不离。

    皇后十分讨厌被人监视,一路上脸色极其的难看,到了东宫的时候,乔侍卫长已经恭敬的迎了上来,皇上吩咐过皇后可以随意进出东宫,他行了礼后就退至一旁,没有阻拦。

    南宫婳此时正坐在大殿里给媚儿和大山喂食物,在听到皇后驾到之后,迅速起身迎了上去,此时,皇后已经一脸铁青,一走进来,便对身后跟进来的四屏道:“都跟着干什么?本宫跟公主叙话你们也要听?出去!”

    四屏一听,纷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接着全都恭敬的退了出去。她们虽是皇后指给公主的人,说白了,其实是皇帝的人。

    南宫婳看皇后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有股不好的预感,皇后把众人喝退出去之后,已经拉住南宫婳的手,仔细的看了一眼她,朝她温柔的道:“婳儿,别怪你父皇心狠,他是什么人,我从嫁给他就清楚,我早就了解了。他一定怀疑祁翊是燕太子,这件事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如今我什么都不想管,我只想保住你。你父皇如今软禁你,又顺带控制我的行踪,他是对自己的统治地位没有信心。国家大事我不想管,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皇后温柔的说完之后,眼里已经浸满热泪,南宫婳看到如此疼爱自己的皇后,感动得将头埋进她的胸膛,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亲近皇后。

    皇后看到女儿如此亲近自己,感动得一颗心都怦怦跳了起来,婳儿终于彻底的接纳了她,才又道:“凭婳儿你的聪明,你是不是也早就发现了?”

    南宫婳听到皇后的话,只觉得心里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事皇后也知道,如今她都问了,又说得如此坦诚,她也不再隐瞒,轻轻点了点头,“女儿只知道一些,如果真是这样,武穆王府一派估计会被父皇连根拔起,而女儿和祁翊都估计有毁灭的风险,我知道这一天已经不久了,只是,我舍不得祁翊,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傻孩子,不会的,如果祁翊真是燕国的太子,那你只能与他断绝关系,或者和离,总之,你不能和他扯上,否则大臣们会讨伐你的。你是苍祁子民,流的是苍祁的骨血,一定要向着苍祁,千万不能因为祁翊而背叛苍祁,知道吗?母后会保住你的性命,让你就呆在母后身边,至于其他的,你都不要想了,至于祁翊,你……你就把他当成一个美好的回忆吧,我想,也只能这样了。”皇后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要保婳儿,只有将她留在宫里,让她隔断一切与祁翊的联系,最好是两人和离,将来发生什么事,婳儿也能保命。

    南宫婳一听到和离二字,一双美眸立即浸起淡淡的哀愁,她坚定的看向皇后,“母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他和离的,我嫁给他,就是他的妻子,我不会跟着他背叛苍祁,但我做不到与他断绝关系。再说,事情还没明朗化,也没有真的证据证明他是燕太子,请母后容我再考虑一下。”

    皇后叹了口气,轻轻捧着南宫婳美丽的脸庞,痴痴的看着她,哽咽的点了点头,“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婳儿你都要坚强,你要相信,母后是疼爱你的,绝不会跟着别人来加害你。”

    五日后,广阳郡。

    北风凛冽,刮得人脸上生疼,将士们在到达广阳郡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已经冻得通红,祁翊领着队伍,策马走在最前头,白马红缨的将军看上去十分光华耀眼,使得老百姓们冒着严寒来城门口迎接。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到达广阳殿,一时间将广阳大街挤得水泄不通,此时,林太守已经早早的领着人守在城门前,后边跟着随行的几名大夫。

    当大家看到骏马上俊美异常,神情严肃,一袭枣红色披风随风飘扬的神医祁翊时,一个个都好像看神仙一样看着他,因为他实在太过俊美,又是天下第一神医,有什么病在他手里都能治好,而且也是轻易请不动的人物。

    那几名大夫是学医的,在看到祁翊,自然十发的激动,看到自己想见却从来见不到的神医,发现他却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年轻有为,比起他们这些已经老了却没什么成就的人来说,那是一种极大的震撼,人比人,真要气死人。

    祁翊狭长的凤眸微挑,黑眸半敛,眼珠泛着晶莹的光泽,红唇薄而狭长,勾起一缕深沉的冷色,一头乌黑的秀发柔美的披于双肩,玉指轻拉着缰绳,完美的俊颜上浮起一层寒霜,林太守见状,立即恭敬的上前给他行礼,“参见上将军。”

    这次这个将军,可比上次的楚将军地位还要高一截,不过两人一人是精灵化落凡尘的俊美,一人则是暗夜妖精的邪美,各有各的风格,都是让他十分忌惮的人。

    “楚将军在哪里?”祁翊淡淡看向林太守,沉声问道。

    林太守见状,忙恭敬的道:“近日将士们的身子愈来愈差,楚将军正和大夫们在营地查看将士们的病情,上将军是不是要前去军营?”

    祁翊漂亮的丹凤眼半睁半阖,玉手一抬,拂袖道:“领路吧!”

    祁翊说完后,林太守心道,这上将军果然厉害,一来不是休息,也不是吃饭,第一时间是看将士,怪不得能受到皇上的重用,想到这里,他立即策马在前头走去。

    不一会儿,祁翊和李穆等副将便到了广阳河边的营地前,此时,营地里虽然没人死去,不过大部分将士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有的一直往茅厕跑,有的面无血色的擦着自己明亮的武器,一个个头发凌乱,身边摆放着许多粥食。

    在看到有人来后,众人眼里都泛着阵阵欣喜,对着祁翊就大吼大叫起来,“援军来了,救兵来了,太好了。”

    楚宸烨早就接到消息,此时已经冷冷看向前方,放下手中将士的手,站起身来,高临下的看着走过来的祁翊一行人,一双冷眸泛着阵阵嗜人的冷光。

    “楚将军,祁将军来了,太好了,祁将军又是治病的神医,咱们的将士有救了。”林太守不知道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立即上前朝楚宸烨微笑道。

    楚宸烨朝祁翊拱了拱手,祁翊也回他一礼,这才看向满地躺着的将士们身上,在粗略的扫了将士们的症状一眼,他便道:“楚将军,将士们这样的症状,有几天了?”

    “七八天,如今他们食不下咽,吃什么吐什么,广阳的大夫一个都诊不出原因,还请祁将军先给他们看一下。”楚宸烨对将士倒是关心,说完后又便看向祁翊。

    祁翊轻挥衣袍,蹲下身子,玉手执起一名将士的手,玉指轻轻探向他的手腕处,狭眉如鬓,认真而严肃的细诊起来。

    在轻轻的探了探将士的脉后,他瞳孔微地放大,脸上是一片肃然之色,林太守等人立即紧张的盯着他,而楚宸烨则冰冷的勾起唇角,眼里泛着深紫的寒光。

    祁翊冷笑着看了楚宸烨一眼后,朝林太守道:“这个病症,待本将军与楚将军详说一下,其他的事容后再议。”

    林太守一听,迟疑一下,立即恭敬的退到边上,后边的李穆则一直冷盯着祁翊,眼睛一刻也不放开,神情十分的严肃。

    营帐里,楚宸烨坐在一侧,祁翊则坐在他的对面,两人隔着一张平桌,遥遥相望,两人眼里都泛现出冰凉的冷色,在看了眼眼神冷酷的楚宸烨后,祁翊冷勾唇角,眼眸却带笑的道:“楚将军好利害的计谋,只是血肠草加上泻药而已,楚将军也能想办法让本将军带五万大军前来支援!”

    楚宸烨知道祁翊的能耐,以他的医术,这不过是小儿科,便将玉指弹在案桌上,细细的敲击着杏色的桌面,“本将军要的只是将士,没想到,皇上会派祁将军前来,看来,祁将军一走,京城的几十万重兵早已纳入皇上的手中,这真是一招好巧妙的中央集权计谋,如今你我都被派到这冷寒的边远之地,即使京中发生什么,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难道祁世子不怕你的身份早已被识破,会连累你的家人,甚至是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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