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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13. 温存守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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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网 .)    那个夏季临近期末,程小姑娘家来了两拨看中了她这间小公寓,想跟她这儿借宿的。去看网 .。

    先来是殷晴殷姑娘,一脸落寞萧索,看起来挺伤心地跟程溪溪说,她男朋友的亲妈来美国探亲了,这些日子住进思朵公寓里,所以她家小强让她搬出来。

    这是TMD神马男朋友啊?程溪溪一听就爆了,凭啥他家太后来了,你就得搬出去?然后呢,太后走了,你再傻了吧唧灰溜溜地搬回去?

    殷晴以为程姑娘觉得不方便,连忙说:“不会很久的。他妈妈就在这儿待两个星期就回国,所以不会麻烦你很久,我可以睡客厅沙发的……”

    靠!这不是具体要多久的问题。程姑娘心中很是替密友打抱不平。

    “嗯,他没跟他妈说我跟他住一起的事,所以……其实我也不太想接触他妈。他妈妈是个女强人,家里挺阔气的那种,大大小小的事都她一个人说了算,她只要说一就不能有二三四的那种人。平时我就没跟他家人通过电话,猛然见了长辈都不知道如何相处,所以出来住图个清静,也不用奉承了。你说是这个道理的吧?……”

    殷晴心绪烦乱,说出来的话仿佛就是在对自己实施战略安慰,对四周进行集体催眠。

    可是程溪溪觉得殷姑娘这样子一点儿都不能清静。

    她家小强根本没有买车,平时用的是殷晴的车。那位太后来的时候,是她开车带着小强去机场接人,之后又隔三岔五给人家当免费司机陪出游,陪逛街,陪烧瓶。结果呢,人家来了一个星期了,连答谢饭也没有请殷姑娘去吃一顿,完全就没有任何来自“官方”的表达和认可。

    程姑娘看在眼里心中暗想,你们家小强纯粹就是镶着金边儿的某种神兽。

    草字头的那种!

    第二位前来借宿的是邹海萍邹姑娘。这闺女神色间透出小不好意思地说,她男朋友这回从科罗拉多过来看她了,所以她不能待在刘海洋家,得出来找个地方住。

    程溪溪一听就给雷晕了。

    你“男朋友”?原来科罗拉多那位现在还算作是你男朋友,那我们的刘海洋同学算是您的“房东”啊?

    程溪溪本来前两天还觉得殷姑娘怎么混得这么哀怨啊,太不值得了;如今又觉得,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刘海洋同学活得更隐忍更悲壮啊!

    程姑娘很胸闷地跟邹姑娘说:“你看,我这客厅沙发上还睡着个人呢,我这儿也没你的地方了是不是?”

    邹海萍很难为情似的跟程溪溪讲,她男友就是去洛杉矶开个学术会议,顺道来这里看看她,就过两夜就走,所以只需要借两个晚上。她很乐意付程姑娘房钱,只要应付一下男朋友……

    邹姑娘一脸的温柔探询和善解人意,说道:“我想这样,你能不能到你家小陈博士那里过两夜,把房子借我用用呢?再说你们小两口一起住两宿没什么问题的吧?陈言不会都不让你住他家的吧?”

    程溪溪被雷劈得七零八落,无话可说。

    合着我要是不把房子借给你,这还变成了陈言不让我到他家借宿了?这都是神马逻辑啊!

    于是,乐于助人的程溪溪同学的公寓卧室和客厅被两位借宿的姑娘占据了,自己被迫收拾洗漱用品,提着书包跑路。

    她晚上蜷在陈言家沙发上看电视。小陈先生一听程溪溪竟然真的同意把房子“租”给邹海萍用两宿,面露愠色,鼻子里喷出来的气都是哼唧的。

    “唔……怎么啦?我这两天在你这里借宿两宿,您还不乐意啦,要赶我走啊?你不乐意我就去别人那里住呗!此处不留人,我滚到别处去!”程溪溪把小下巴一横,瞪了她男人一眼。

    小陈先生不讲话,表情明显是在说:你们这都是一帮神马人?干的是神马事?帮人也要走江湖规矩,做人也要有道德底线。

    程溪溪认为,还不错,至少她男人跟她“雷点”还是比较一致的。

    小陈先生冷不丁地忽然问了一句:“那她跟她男朋友是不是要睡你的床?”

    “唔?那,当然应该是睡我的床……”

    “……”

    程溪溪知道她男人有洁癖。

    果然,那厮郁闷愤慨的小眼神分明是在说:就邹海萍和她男友那俩衰人睡过的床,脏死了,我以后还怎么去睡?

    程姑娘鼓着苹果脸说道:“咳,你说你至于么?那你以后别去我家睡觉了,省得不良环境污染了您健康纯洁的身心,哼!”

    陈言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在姑娘家睡觉了。一开始是因为身上有伤,腰抻得很疼。去校医院看过,倒是没伤到腰椎和尾骨,但是肌肉撞伤和拉伤,睡觉都得侧趴着睡。

    现在身上的瘀伤都好了,似乎也没什么兴致了。

    程溪溪从沙发一头轻手轻脚地爬过去,撩开衣襟伸手抚摸男人后腰上已经淡化成浅黄色的痕迹,问道:“还疼么?”

    “不疼。”

    姑娘心中其实想问的是:你心里还疼么?

    她觉得她花了很多功夫好不容易才把这男人给调/教得像个正常人似的,乐意跟她撒娇献媚,发骚求欢了。没两天这厮的自闭症又犯了!这会儿宁愿一个人跑去卫生间,蹲在地上狠命地擦地板,也不积极找姑娘上床暖被窝,擦得那几块地砖都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这塑料的廉价地板砖即使擦得再一尘不染,它也不可能摇身一变变成蓝田玉或者水晶石啊。咳!

    至于蓝田玉水晶石,你即使不擦它,沾染上灰尘,其质本洁,仍旧是温润如暖玉,纯洁如水晶。不是么?

    五月末的一个温暖晴朗的下午。

    终于收起最后一个星期的六十份小论文,程溪溪回到家中习惯性地先打开电脑,上华人网瞟一眼十大热门话题,然后准备耐心耕耘那六十份好死赖活,烦人透顶的卷子。

    屏幕刚一亮,MSN的对话框就迅速跳了出来,程爸爸上线了。

    程溪溪顺手甩给她老爸一枚硕大的,红彤彤的,动态的KISS。

    只听“啵”的一声从笔记本的小喇叭里非常夸张地传了出来。程溪溪这闺女就喜欢制造和欣赏这种非常暧昧的动静儿。

    半分钟之后,她看到MSN对话框中显示了这样一句话:

    溪溪,你的姥爷于二零零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晚二十一时三十分去世。

    程溪溪默默地盯着这行字。响亮亮的“啵”声在耳边音犹未尽,她傻呆呆地反反复复地看那行字,一直看到屏幕变成遥远模糊的一片水幕,擦干净,再次变得模糊,再擦干净……

    程爸爸在MSN上叫:闺女你在吧?

    程爸爸自言自语似的继续打字:享年八十五岁,也算高寿了。

    程爸爸继续叫:闺女你在不在啊?怎么不说话?

    程溪溪心魂离散地盯着屏幕,两只手摊在键盘上,不知道自己想打什么字。打了几个字,删掉,又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她想说什么来着?能说什么?忽然觉得很难过,很害怕,很无助,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抖抖索索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陈言,你,你在哪里呢?我,呜呜呜呜……我好难过,你快过来,呜呜呜呜……”

    程溪溪在电话中突然开始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泪水如失控脱线般奔流,无所顾忌的嚎哭声痛断了自己的心肠。

    小陈先生一路飞车,十分钟后就到了。车子甩到停车场空地上,都来不及锁车,他跑着冲到姑娘家砸门,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怎么了呢?出什么事了?”

    他脸色惊恐和焦急,抱住哭花了脸的程小姑娘,把整个人的细瘦身躯搂在自己怀里,宽厚的手掌不断抚摩她的身子,想要安抚怀中这只不断颤抖的雏鸟。

    “我……我……我姥爷去世了……呜呜呜呜~~~”

    陈言禁不住愣了,啊?

    他伸手快速拉动电脑里MSN对话框,看到了顶头的那一行字,心中顿时就松了一大口气……

    这姑娘在电话里狂哭的时候简直把小陈先生吓坏了,以为她出事了。

    就坐在车子上的这十分钟里,陈言脑子里想了一百种可能性来解释程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脑海中就开始止不住地闪回某一日在“天堂乐土”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恐惧和阴霾。越想忘掉的某些事情却总是要在关键时刻抖出来折磨他的神经。

    一双双冰冷而嘲弄的眼睛,一张张恶毒而淫/笑的面孔,一只又一只粗鲁猥/亵的爪子……

    满眼是牛鬼蛇神晃动的身影,耳畔是一片喧闹嘈杂和兵荒马乱。陈言握住方向盘的掌心和指腹出了一层的冷汗,眼神模糊,脚都有点儿发抖。

    姑娘这时毫发无损地坐在电脑桌前,看起来伤心欲绝,却又安然无恙。陈言怔怔地看了她半晌,这才回过味儿来,哦,原来是你家里人去世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

    有些本来可以很重要的事情,现在都已经没有你重要了。只要保住身边的这个人安然无恙就好……

    一身的冷汗迅速就退掉了,空留下皮肤上一阵淡淡的凉意。

    陈言搂过程溪溪的肩膀让姑娘坐在自己腿上,攥住一只小手,又用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心。姑娘哭得满树梨花纷飞,不一会儿就把他的T恤从外到里都哭湿了,蹭满了鼻涕和眼泪。

    陈言看了一下不停闪动的MSN,轻声说道:“你爸在叫你,你要不要跟他说话?”

    “呜呜呜……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想说什么,我帮你打字?”

    “呜呜呜……”

    “那你要不要拨个电话过去?我帮你拨。”

    程溪溪坐在洗手间的马桶盖上给家里打了个长途。程爸程妈安慰了这闺女好半天,别伤心了,人年纪大了,也是早晚的事。

    “你们为什么没早点儿告诉我呢?”

    “本来也刚住进医院,才两个星期就走了。你上着学呢,早告诉你你也来不及回来,也见不到最后一面……算了,也别让你跟着伤心难过了……”

    “那,那,别人都在么?”

    “其他所有人都在,几个小孩都来了。就缺你一个不在……”

    “医生怎么说的呢……为什么就不能救了呢?”

    “咳,肝癌晚期,救不救也就是这样了。昨天晚上呼吸心跳都没有了,最后医生问要不要做复苏,说人年纪大了,挤压胸部会造成骨折,可能比较痛苦,让家属决定还救不救……是你姥姥当时做的决定,说不救了。这种决定也只有你姥姥能做,我们做子女的都不能说不救……你姥姥很坚强,她是不忍心让你姥爷疼着,哪舍得让他骨折啊,那得多疼啊!就让他安安稳稳踏踏实实没有什么痛苦地走吧……”

    是啊,哪舍得让他疼到,宁愿自己永失所爱,也不能让他疼啊……

    程溪溪哭得肝肠寸断的,几乎要昏过去了。

    陈言在洗手间门外徘徊,最后把昏昏沉沉的程小姑娘横抱出来放回到床上,搂着她躺了很久。

    程溪溪把脸埋在男人怀里,吃着咸涩的泪水,啃咬着他的衣襟,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很多往事。

    讲她的温柔的姥爷每次听到她从大门扎扎呼呼地闯进来的动静,都要慢悠悠地走出来冲她笑说:咱家的一枝花儿又来啦~~~

    讲她的勤快的姥爷每次做糖拌西红柿的时候,都用手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把西红柿的皮剥掉,很认真很耐心。

    讲她的有爱的姥爷每次都给她煮八宝粥喝,但是每次都挖空心思地至少要放十六宝进去,给宝贝外孙女填胃。

    讲她的帅气的姥爷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那张六十年前的黑白婚照上,穿着燕尾西装,打着丝绒领结,鼻梁高耸,双目有神,俊朗瘦削,气质华丽,看着比小陈先生可要帅得多了。

    讲她出国前跟姥爷讲过,等将来挣到第一份工资了,就给最最亲爱的姥爷买他最爱喝的泸州老窖和西凤酒……

    借宿的殷晴姑娘下了学回来,听到有哭声,忍不住好奇过来探问。

    程溪溪直觉就不想让任何外人看到自己哭泣时浑浑噩噩的傻样儿。她想找个没有外人窥视到她情绪心境的清净地方。

    那晚陈言把姑娘带去西园公寓家中,把人放到床上包裹在毯子里,哄了很久。

    又给她做了一碗鸡蛋羹,撒了姜丝,点了香油,拿小勺喂给她吃。

    “唔……我的卷子还没判呢,要求后天都改完,要计算期末成绩的。”姑娘红肿着眼睛缩在毯子里,坐姿像一尊小佛。

    “我帮你判好吧?你告诉我怎么打分就行了。”男人拉过她的小手十指相扣,贴心地抚摸。姑娘只要给个指示,为她做什么他都乐意。

    “这个你没法帮我弄,没有标准答案的,是小论文……”

    “那你跟教授请两天假行么?”

    “唔……我快烦死这个AlanVilla了!没事儿搞什么每周一文,整死人啊!要是让这厮自己判卷子,我看他还会不会留这个无聊的作业!”

    陈言心里很配合很给力地操了一句,嘴上忍着没骂出声来。

    转念又一想,让我操他?岂不美死这厮了!丫白贴给我,老子还没看上他呢!

    程溪溪情绪低落,怔怔地望着陈言,忽然说道:“你说,我们为什么来美国呢……我们待在这里做什么呢……”

    “别瞎想了,睡个觉吧好么?”

    “其实我一直在想,人活着最大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这个人到底在追求什么呢……名啊,利啊,事业啊,前途啊,在我心里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像我这样的人来美国做什么啊?我抛掉的反而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放假回家看看吧……”

    “来不及了,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

    “……”

    程溪溪泪流满面,看着小陈先生,缓缓说道:

    “陈言,其实我也没后悔。我都想过的,我来美国最大的收获其实就是我认识了你……我心里时常在想,多好啊,我竟然认识了你!现在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刹那,多美好啊……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个地方,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认识。我没后悔,真的……”

    程姑娘在精疲力尽地睡去之前,缩在男人怀中,喃喃地说道:“我想爸爸了,我要爸爸……”

    陈言将一只手臂枕在她脖颈之下,搂着她的后背拍着,轻轻地在她耳畔说:“嗯,我就是爸爸,我陪着你……”

    唔……

    程姑娘觉得,这个坚定而踏实的怀抱会很温存很用心地守护着她,就像爸爸一样……

    她需要他做男友的时候,他就是男友;需要他做兄长的时候,他就是兄长;需要他做父亲的时候,他就是父亲;需要他做床伴的时候,他就是床伴;需要他做精神伴侣的时候,他就是精神伴侣……

    其实,她对于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是他最心爱的姑娘,最可人儿的小妹妹,撒娇耍赖的小宝宝,温柔体贴的倾诉密友,聪明能干的小主妇,唠唠叨叨的小婆婆,风情万种的红颜知己,妩媚**的床上情人……

    温柔的守护,相依相伴。

    那一刻,坚定地信赖着彼此,温存地抚慰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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