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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11. 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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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春晚的节目单儿大致定下来了,程溪溪这次是彻底退居幕后,纯粹以某工作人员“家属”的身份,帮着做做后勤看看场子。

    姚月蒙照例参加舞蹈队,她们每年一编的开场集体舞,今年编到了傣族舞。程姑娘心想咱伟大富强繁荣昌盛的祖国还就衬少数民族啊,五十五个,够你们这坨人慢慢儿一个一个挨着排儿编的。

    傣族舞的服饰是提前从淘宝上订了,飘洋过海运过来。拿到手一看,好么,上衣抹胸都是统一尺码,没有内衬的带子或者橡皮筋之类地控制松紧,得按照各人的不同身材重新改过;裙子上是拿胶水粘的假孔雀毛,没有用线订好,歪歪斜斜,七零八落,穿上裙子一转圈儿一扭屁股,满屋子就开始飞毛儿。

    给卖家写了个差评,卖家气势汹汹地回了:“老子卖你的是裙子,又不卖鸟毛儿,毛儿是白送给你的,老子管送还管给你缝啊?出了国的人就这JB事儿多!”

    姚月蒙把上衣发给舞蹈队各位姑娘,让自己回家脱了衣服对着镜子,量罩杯缝抹胸去。她负责把裙子给缝补一下,把那些孔雀毛儿都拿丝线缝吧缝吧给贴牢了。于是程溪溪闲得没事儿就过来帮她师姐缝裙子。

    姚月蒙住在西园公寓最靠边儿顶头的一排房子,也是在一层。门外露台上放着一张躺椅和一枚中式小茶几。师姐说她每天清晨就先泡上一壶龙井,坐在露台上看看《纽约时报》,然后才开始啃专业书写论文,小日子过得还挺惬意。

    程姑娘知道她师姐属于那种非常能干也很会自得其乐的女人。她男人不在这里,两地分居着,平常根本见不着。姚月蒙看起来也没什么所谓,也不粘着男人,生活中朋友众多,似乎从来不觉得寂寞。程溪溪觉得这要是自己,肯定相思成疯了,绝对耐不住这份孤独和想念。

    程溪溪想起来一个事儿,问道:“师姐,你把你们家门给怎么了?”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姚月蒙家大门上有一道很大的裂缝,像是木头门板被人拿斧子劈出一道大口子似的,其状非常惨烈。

    姚月蒙一抬眼,笑了:“咳,让你给看见了!一直就有,只不过以前我在门上挂了个美国人挂的那种圣诞花环挡着,你没看见罢了。前些天竟然有一对儿小鸟在那松针花环上搭出鸟窝来了。我一看这不行啊这,回头一出门还不掉我一脸鸟屎!我就把那花环直接挪那边儿灌木丛里了!”

    “你没有跟宿舍管理员报修么?”

    姚月蒙撇撇嘴说:“咳,我要让他们修,那不得我花钱?一扇门都好几百块钱呢。”

    程溪溪不解,笑问:“你怎么把门给劈了一个大口子啊?你都干什么了?”

    姚师姐低头缝裙子,没说话,似乎不想提这事儿。半晌,抬头看了看程小姑娘,忽然问:“你跟胤旭初挺熟的吧?”

    “啊?哦,还算熟吧。”程溪溪不明就里,怎么忽然转移话题到那人了。

    姚月蒙眼神里有些许隐讳和探秘,说道:“那你知道他以前那女朋友的事么?”

    程溪溪立刻醒悟姚师姐说的应该是那个蒋佩芸吧。她点头,说听胤旭初说过一些。

    姚月蒙立时重重地探了口气,摇摇头说:“哎呦喂,那位极品的姑奶奶,真不是一般人儿!”

    她马上又抬眼盯着程溪溪,眼神里颇有些揶揄的意味,说道:“你跟胤旭初还真的挺熟啊!他竟然连这个也跟你说了,这可是他的一块心病。”

    唔。。。。。。程小姑娘当下感到心虚。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她可不太想拿出来跟她师姐八卦。

    姚月蒙却也懒得打听小姑娘心虚的那丁点破事儿,仿佛早就对此了然于胸。她直截了当地说:“我那大门啊,是让那位极品姑奶奶给砍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程溪溪立刻就想到了她刚来的那会儿,自己那辆惨遭毒手的自行车。

    “早了,你来这儿之前,所以你不知道。那阵子那二位闹分手,闹得很厉害,鸡飞狗跳的。”

    姚师姐娓娓道来,程溪溪慢慢听着,越听越觉得TMD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就在她程溪溪来之前那半年,胤旭初跟他这位女朋友闹分手。那时候也是筹备春晚,他跟姚月蒙和另外个女孩儿在他宿舍里商量集体舞和其他节目的事儿,那女的就来电话了,电话里吵个不可开交。

    女人大约是让胤旭初开门,她要进屋说,胤旭初很不爽,就是不给她开门,俩人隔着门拿手机吵。姚师姐和另个女孩儿也没听出吵架的具体原因,只能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磕着瓜子看热闹。

    当时只听屋外一声巨响,整个房子就跟地震了一样,天花板上的吊灯绳都打着圈儿拧成麻花状,贴着墙的书架上一溜儿东西直接咣当咣当掉了下来,大门门板四周的石灰稀稀疏疏地剥落了好几块儿。

    姚月蒙说到这儿都笑了,表情十分无奈,说:“你猜怎么着,那女的就开着她的车,狠狠一踩油门,直接玩命儿地撞向了胤旭初家的大门!咱们这儿房子的墙都是木板的你知道吧,里边儿就是一层纸糊的预制墙板,当时就撞了一大坑,外层石灰散落一地,里边儿差点儿就撞透了。”

    那车头立刻就撞瘪了,那可是一辆宝马啊!黄色的宝马小跑儿,差不多就给报废了!真TMD不要命也肯舍财!

    当时胤旭初把快给撞变了形的大门拽开冲出去。那俩人都脸色阴冷,简直就像要拼命。

    姚师姐和另个姑娘一看这架势很不好,出去想劝架。蒋佩芸一看俩女的从屋里出来了,登时发狂一样暴怒,指着胤旭初骂,怪不得你不敢开门,早就知道你屋里肯定就有女人,你背着我干的事儿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想甩人了么,想都甭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姚月蒙当时给震撼得不行,赶紧声明她是有老公的,另个姑娘也是有男朋友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谈个恋爱争风吃醋罢了,你至于拆楼么?再说这是学校的公寓楼,你真给拆了你得赔啊!

    那女的很鄙视地盯着姚月蒙说,我撞的当然我会赔,不用你操心!

    胤旭初当时两只眼睛都血红了,说我跟你没任何关系了,你赶紧给我麻利儿地走人,再不走人我就报警了!那口气是十分地冷硬绝情。

    程溪溪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却听姚月蒙继续说,然后没过几日,就发现她自家大门给砍了个口子,估摸着就是那位姑奶奶发飙作的案。

    程小姑娘半天才缓过神儿来,说:“蒋佩芸她至于的么,这么纠缠显然没有任何正面效果啊!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唉,有她这折腾的功夫,还赔上一辆宝马,再找一个男人都比这么闹腾更划算吧?”

    姚月蒙说:“何止赔一辆宝马啊,学校来修房子她也赔了不少钱呢!她后来大约是说车子从停车场冲上路边,失控撞坏了墙;胤旭初应该也是没讲实话,没报警,要不然学校就要起诉她了。”

    姚师姐随即又跟她八卦了一件她本来已经知晓的事情,甚至程小姑娘对这事儿的细节掌握得更详细全面。

    有一次蒋佩芸跟踪找人,这次撞的不是房子,是把男人的车给追尾了。宝马的脑壳很硬,车头没什么损失,凯美瑞的车屁股给撞瘪了,保险杠直接飞掉。

    女人撞完了车直接抬手甩给胤旭初一张支票,说你这车也太旧了,二手的竟然还是一台破烂日本车,日本车怎么能开着上路,赶紧拿这钱去换辆好车开!

    胤旭初那个人的脾气能受得了这个么,这对一个要脸面要尊严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当面羞辱!他当时就把支票撕碎了扔回给她,让她滚蛋。

    女人说你为什么这样?我知道你现在没钱,我在国内打听过你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跟你爸基本就算脱离关系了,他那些家产肯定都给他二老婆的儿子,他外边还有好几个女人呢,你就这么死拧死拧的臭脾气你将来一分钱也拿不到。你跟我在一起对你难道会有坏处么?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不清楚你现在的形势么?

    胤旭初非常决绝地说,咱俩永远都没可能,跟谁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TMD有几个钱很了不起么,老子去要饭也绝不卖身!

    程溪溪心中感慨,她虽然已经从正主儿那里听到过很多事情,但是这次从第三方嘴里又打听到一些猛料儿,实在让她觉得很震撼,很惊诧,又很悲哀。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当局者迷。其实蒋佩芸这女人这事儿处理得特别的傻。她可能是脾气太大,一贯的目中无人,从小习惯了别人对她点头哈腰给她做牛做马,典型的女王病+抓马困(drama queen)。

    这次碰上了个不一样的男人,怎么着都搞不定这人。急了,就想来硬的。

    程姑娘觉得自己还算多少有些了解胤旭初的性子。

    这男人绝对是有脾气的,自尊心很强,又是典型的外热内冷。他自身经历的事情已经决定了他遇事为人的态度和手段,就是以硬碰硬,你越是拿把枪抵着头逼他,他越是不会妥协。

    对付胤旭初这样儿的男人,女人要是来软的也许能有转寰的余地。程溪溪设想的,如果蒋佩芸当初用这样的方式对这个男人说话,胤旭初会不会心软?

    她可以说:你的车太旧了,开着上路可能不安全,你每次出门儿我都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儿,你让我安心一下吧,去换个好点儿的车,或者出远门儿就先开我的车出去,好吗?。。。。。。还有你家里那些事儿,你别太放在心上,人出生在什么家庭,有什么样的父母是没的选的,你没的选,我也同样没的选,但是你靠自己的能力将来也会有一番事业,再说,还有我支持你呢,我们俩可以一起创业。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蒋佩芸也许心里有类似的想法,不然也不至于死追一个男人不放。她必然是欣赏胤旭初的,但是以她的性情就永远不会这样低眉顺眼,软语温存。

    她压根就不懂这个男人他需要什么。他需要的她就给不了。

    这个女人太骄傲也太愚蠢,太自信也太盲目,她用了完全相反的极端方式,只能把人越推越远。。。。。。

    程溪溪脑海中抑制不住地反复想着胤旭初和蒋佩芸这事儿,心下就感到颇为同情和无奈。两个脾气都很硬很暴的人,显然凑不到一起,没戏。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小姑娘连做饭的心情也没有,凑合煮了一锅热面条汤。陈言来找她的时候,发现她自己已经端个碗吃上了,没等他,却又不吃完了,剩下半碗面条儿端在手里晾着,坐在沙发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陈言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问:“怎么了,上课累着了?”

    程溪溪看看转身去厨房盛面条的男人的背影,一时不知道应该跟他讲什么。

    她从来没跟陈言面前提过胤旭初那些烂七八糟的事儿,因为有些事儿一讲出来,牵连的七七八八的,有的没的就全都出来了。

    她觉得,哪个男人恐怕也不爱听女朋友在他面前总是提另一个男人吧,更何况,唔。。。。。。

    姑娘看了看一声不吭埋头吃面条的小陈先生,就回想起刚才跟姚师姐也聊到了这个男人。

    姚月蒙问程溪溪:“你跟陈言现在挺好的?不错,呵呵,陈言这人看着还不错。”

    程溪溪就问:“师姐你以前跟陈言熟么?”

    姚月蒙说:“一般,不熟,见了面儿就点个头,他这人好像不太爱说话?在外边儿见了谁都是那样儿,淡淡的。”

    程溪溪点头说:“是啊,他那人就那德性。”

    姚月蒙笑了,忍不住说:“刚开始看你们俩在一起我还纳闷儿呢,你们俩怎么就在一起了。。。。。。哦,我的意思是说,你看你吧,挺开朗的挺爱说话的一个女孩。他这人是不是挺闷的?你们俩平时聊什么话题?聊社会学的东西还是聊电脑程序?”

    程姑娘有些困惑:“我们俩。。。。。。既不聊社会学也不聊电脑程序。我们。。。。。。好像也没聊过什么实质性的有见解的东西。”

    程溪溪此时看了看小陈先生专心吃面条的侧脸,心中一动,说道:“哎,你这人来了就是吃饭啊?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呢?”

    陈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刚才不是问你在想什么,你也不说。”

    程溪溪嘟着嘴说:“那我要是不跟你说话,你是不是也就没话跟我说了?”

    陈言困惑地放下了筷子看着她:“不是。。。。。。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程溪溪低着头,眼神有点儿忧郁,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跟我没什么话说。每次都是我跟你唠叨一大堆,我跟你说十句,你回我两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烦啊?”

    陈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平缓地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不烦。”

    憋足了劲儿的小狮子顿时就像被人戳了一针,泄了气。

    这日子过得,想找茬儿吵两句都缺乏激情,竟然找不到对手!

    她觉得这男人有时候真TMD惜字如金。他怎么能叫陈言呢,他应该叫陈默,或者直接把姓儿改了,跟台湾帅哥吴英德一个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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