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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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她怎么还在想着这男人的脸，天哪，她是怎么了，她可是段紫衣啊！她是为了王春芳来的，对了，王春芳，救王春芳才是当务之急。忍着，这个男人是太医院唯一还在的人，王春芳的生死就系在他的身上了。总有一天，她要这个男人向她道歉！现在最要紧的是从他口中问出萧明澄大人在哪里？
紫衣平复自己的情绪，深深的吸一口气，走近那男人，那男人蹲在地上，围着一盆花，旁边有个火炉子。紫衣好奇的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等花开。”男人再没抬头看过紫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盆花。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紫衣，他以为这女子听见这样的话会自动离开，却没想到她还在。“你怎么还没走？”
紫衣深深吸一口气，避开男子的话，紫衣看着这花的样子，试探的问道。
“花？这是昙花吗？”“喔，你知道这昙花？”男人听见紫衣能看出花的品种，突然觉得紫衣有点见识，不像平常的那些宫女，他抬头玩味地看着紫衣。
“嗯，奴婢有幸见过昙花，昙花花开，是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犹豫，有的只是忠实于自己的倔强。而为这惊艳的美付出的代价就是绽放而又凋谢。即使短暂的一生只是为了那灿烂的一瞬间，也是心甘情愿。”
“喔。看不出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倒有如此想法。”
紫衣突然感受到男人炽热的目光正灼灼的看着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请问，萧明澄大人在吗？”紫衣迅速的转移话题，趁着男人口气善好，赶紧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男人古怪的看了紫衣一眼，笑道：“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看见有第三人个在吗？”
紫衣羞红脸，“对不起，我急着找萧明澄大人。”
男人又复低下头了，不再理紫衣，自言自语，“这昙花是治疗肺疾的良药，可惜却难得，花开太短，必须在花谢之前将花采集下来，.再用脱水法烘干。我等这花已经等了一个月了。今夜必开。”
“你熟悉药理，必定是大夫。”紫衣恍然明白过来，改口道：“大人是御医吧，奴婢求求大人救人。”
男人抬头正视看着紫衣，他注意到紫衣的衣服，不是宫女的服饰，那她是——采女。男人突然正色问到：“你是今年新进的采女？”
紫衣对上男人的眼睛，答到：“是。求大人求人一命。我姐妹被打，命悬一线，求大人救救她。”
男人厉声道：“采女不老老实实呆在宫中，怎么会无端端的被人打，定是犯了什么过错。你同为采女，应该提醒她，不让她犯下过错。既然她已受罚，你还敢逾规来太医院。”
紫衣跪下，含泪哭道：“求大人救救她，即使是犯错也不应该用人命来责罚。大人身为医者，医者父母心，好人有好报，求大人救救我姐妹。”紫衣连磕3个头。
男人站了起来。
紫衣苦苦哀求，“大人，既然你能为昙花花开等一个月，为什么不肯救人呢。”
男人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进包里，将眉头蹙得极紧，仿佛已经是不耐烦到了极限，连听也不听就挥了挥手，“你还不走？”
紫衣看见男人下逐客令，看来今夜是再无办法，难道春芳就这样要死去吗？她愤怒也站了起来，怒道：“你身为医者，不救人，算什么太医，我看你就是假人假心的狗屁。”
男人看着紫衣骂道。突然“扑哧”一笑，“我说你还真是有趣，刚刚还苦着求人，现在却怒气冲冲的骂人。”男人背上药箱，“还不走，你不走，我怎么知道你的姐妹在哪里？”
紫衣一震，眼中有欣喜的光闪过，诧异的问到：“你愿意救人？”
男人玩味的看着紫衣。“怎么不愿意带我去？我没说不救人，救人也要带上药，没药怎么救人？”
紫衣破涕为笑，由怒转笑，，“嗯嗯，奴婢这就带大人去。”说完又哭了。
男人皱了皱眉头，“一下笑，一下哭，赶紧带路，小声点，要是被人发现了，神仙也救不了你姐妹。”
紫衣和男人一路奔过去，紫衣先进了房间，低声说到：“我带了一位御医过来，雪荷你们先回避下吧。”
卫凌走了过来，点点头，“男子入室，已经违规，我不打紧，雪荷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你回避下。我留下来帮紫衣。”
紫衣点点头，“雪荷你去我和卫凌那屋。”
雪荷红肿的眼睛，又满是泪水了。看见紫衣和卫凌要让她回房，以为是她们嫌自己碍事，王春芳出事，自己已经自责了千遍，只恨应该是自己被抓了去，代替王春芳受刑，自己就不会那么痛苦，她泪光莹莹，道：“我是不是碍着你们了。”
卫凌搂着雪荷，“我们是为了你好，我们采女是不能随便见男人的，快去吧。”
雪荷走了以后，卫凌和紫衣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男人入室，摸了王春芳的脉象，又查看了她手上的伤势，退出睡室，一脸严肃的对了紫衣和卫凌说到：“这位姑娘并无内伤，只是这夹指刑，十指连心，伤到心，她气急过度，伤口又有点恶化，所以导致昏迷不醒，我开个药方，一个是内服，一个是外擦，每日早中午各涂一次，坚持用完药，是不会留下疤痕的。你们陪着她过了今晚，就没什么生命危险。”说完顿了顿，“还有就是，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们，只是这手怕是好了也拿不起重的东西。
卫凌带着最后一线希望问到：“那以后还能弹琴吗？”
“不能，对不起，在下也无能为力。”
卫凌和紫衣应诺，听见王春芳的手废了，心里是极大的遗憾，但是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两人又对男子拜了礼，感谢之话说了不少。卫凌留下照顾春芳，紫衣跟着男人去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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