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木鸟也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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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两家大人着急，还是方文信着急，方家和林家七月份就商议着要把两个小婚事提前。于是，九月份才过，方文信便娶了林翠过门，很是热闹了一回。郑明发参加完方文信婚事，回家来时却准备上京城赴考。他本来待十月份才进京，可是方遥来信说他见了方逍，两个人说起他情况，只说既是中了举人，这回要上京考进士，不论如何，得提前上京，也好带着拜访一下京里认识权贵。郑明发于仕途上，想法倒并不太迂腐，也知道有时学识同等情况下，你若是人际广些，前途便宽广些，因此同巧娘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上京。
送走了郑明发，巧娘夜里寂寞，又抱了贵姐儿一同大床上睡。转眼便到了年底，这天夜里，又展开郑明发信看了起来。贵姐儿爬了起来，把手肘托巧娘膝盖上，也探头看起信来。见郑明发信里说道现下住方遥家，唐梅娘等人待人有礼，极是好相处，又说道方文龙还向他问贵姐儿情况等。巧娘这里看信，见贵姐儿也跟着看，一副认得字样子，不由笑了道：“你年纪还小，上不得学堂，现下你爹爹不，娘晚上教你认些字可好？”
贵姐儿猛点头，哇，终于能名正言顺学认字了，认了字，自然可以进书房看书，枯燥生活将会精彩许多。
第二天，来荣等人听得贵姐儿要学认字，都自告奋勇要教她，结果贵姐儿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小老师，整天忙不行，不是忙认字，就是忙写字，还要忙着把原先自己认简体字转化为繁体字。
这天正忙碌，吕氏带了郑晓意来了。郑晓意长了一岁，衣裳又崭，看着已有了一点亭亭玉立味道。一进门，郑晓意便甜甜喊郑婆子奶奶，又赶着叫巧娘和张黑桃婶子，大人也没法跟小孩子拉下脸来，早拉了过去坐好，又问她冷不冷，可要喝杯热茶。郑晓意撒着娇让郑婆子给她倒了茶，又去逗弄小来初。
张黑桃见郑晓意似是喜欢小来初，便让她看着些，自己去灶下烧水。这里吕氏陪郑婆子说话，一边见贵姐儿小桌子上学写字，不由赞道：“贵姐儿真能干，这么小就会写字了。”
郑婆子见她赞贵姐儿，心里欢喜，便道：“可不是。来荣他们可得上了学堂才会写字，没上学堂之前明发虽教他们认些字，要他们拿笔来写，却涂一团团，都是墨团，哪里有个字形状？贵姐儿却不同，那个笔上了她手，握牢牢，来荣拿了她手，只一下，就写了一个笔直笔直一字呢！”
巧娘见小来初拿了一只郑明业雕刻木鸟玩，怕他弄伤自己，正想过去拿开，却听得张黑桃似乎灶下摔了什么东西，忙进去看，却见张黑桃扶着灶台站着，手里舀水勺子摔地下。一时慌了，问道：“这是怎么啦？”
“我刚蹲下洗一下东西，站起来时只觉头晕晕，眼前发黑，站不稳呢！”张黑桃慢慢站直了身子，声音有些虚弱，晃着头说：“这几日不知是怎么啦，起猛了就头晕。”
巧娘见张黑桃身子一向不错，这回却直摇晃，也怕了，忙扶她进房，让她去躺床上，出来跟郑婆子说了。郑婆子一听，便说：“明业还没回来呢！巧娘你便往大夫那里走一趟，请了来给初哥儿娘诊一诊。”
巧娘应了，忙要去。吕氏因想着郑明兴近夜里有点咳嗽，却想往大夫那里拿几贴药，便站起来说：“我陪巧娘一起去请罢！”
郑婆子见她们一起出去了，忙进去看张黑桃。
郑晓意看了一会小来初，见大人都不跟前，早不耐烦了，自己去趴窗边看巧娘剪窗花。
小来初已是一岁多了，刚学会走路，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走着，时不时把手里木鸟塞嘴里咬一咬，把鸟头咬毛绒绒。
贵姐儿坐厅里小桌子正努力学写毛笔字，忽见一只胖胖小手拿了一只木鸟过来，鸟头作喝水状一下探进墨砚中研起墨来，抬头一看，却是小来初，不由大声喊大人：“来啊，初哥儿来捣乱了。”
郑晓意见贵姐儿学写字，学郑重其事，捂嘴笑着说：“你拿了纸和墨砚出来玩，让小弟弟跟着一起玩不好吗？怎么还得喊大人？”
吕氏疼爱郑晓意，一心想等到她长大了好攀高枝儿。因此早早送她上学堂，又请了人来家教她些琴棋书画，因郑晓意有几分小聪明，学头头是道，有亲戚来访时，吕氏便让郑晓意出来卖弄，博得好多夸奖，把郑晓意纵不知天高地厚。郑晓意虽已从吕氏嘴里得知二叔郑明发中了举人，今非昔比，贵姐儿也算是小姐了，但心里却还是认为贵姐儿只是乡下小姑娘，并不能跟她比。这下见贵姐儿小小年纪，拿毛笔姿势有模有样，觑一眼她写字，似乎也有棱有角，心里却有点醋意，一心想打击她。
贵姐儿听得郑晓意说话微微有些讥讽，却没空理她，只抓住小来初小手，不让他再拿鸟头研墨，小来初走路虽不稳，力气却大，挣得几挣，贵姐儿差点就抓不住他手。贵姐儿见郑晓意站着不过来帮忙，瞥她一眼说：“晓意姐姐，你过来帮着抱开初哥儿呀！”郑晓意犹豫一下，还是过去了，从小来初身后环抱着，就要把他抱开，不想小来初挣得几挣，鸟头上墨汁就涂郑晓意袖口上，把她好好一件衣裳涂一条条。她一看，马上松开小来初，任由他摔倒地，自己只大叫：“哇，弄脏我衣裳了，赔我衣裳！”
小来初地下哇哇大哭。贵姐儿吓了一跳，怕小来初手里拿木鸟会伤到他，慌忙过去扶起小来初，嘴里哄着说：“别哭，别哭，看看这个木鸟，它摔比你还痛，它也没哭不是？”一面检查了下小来初，见没有伤着，这才放下心来。
小来初听了贵姐儿话，看手里木鸟，果然摔那么重也没有哭，便拿手去摸木鸟眼睛，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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