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墨老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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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几天前，船山书院发生了渡船事件之后，衡州府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比如，一些与王家有关联，曾经不可一世的商贾富绅，被人莫名其妙的给杀了或绑了。
其手下的产业，不是被巡捕房找借口给查了，就是被人下了黑手，纷纷破产。
为此，一些与衡州衙门有关系的富商，闹到了衡州，甚至是楚州知府大人那，都被左推右推的。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是渡船惨案之后的后遗症。
就是大同商会以这等行为告示，凡与王家有牵连的势力，给我滚出衡州。
但是，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捉奸要捉双，杀人也要有现场。
你空口无凭，除了让大同商会消灭你，没有任何作用。
而在船山书院就读的王宝远几个，在听闻这些消息之后，连夜从船山书院里消失了。
生怕孙山也手黑，对自己几个进行肉体消灭。
这让原本想动动手脚的孙山，小小的落了个空。
在这没有摄像头的世界，实在是有千百种方法，让人活得生不如死。
不过，王得美那老小子，仗着自己是书院的师长，依然硬挺着。
但孙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
三不三的捉几条大蛇或是蜈蚣爬虫，丢进了他的房间，将他吓得半死。
有一天，他气得破口大骂时，被孙山从几十米外，捏着一团烂泥，砸进了他的嘴里。
直接堵得他，二三天吃不下饭。
最后，还是王夫之出面，与孙山沟通了一番，才放过了他。
毕竟，这是教书育人的书院，不宜闹出人命。
不然的话，黑夜将他丢进湘江河里，保证人不知鬼不觉。
反正，在渡船惨案之后的五六天里，所有与王家有关联的势力，在整个衡州府这片方圆三四百里的土地上，基本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墨家园望着畅通无阻的衡州城门，惊诧得张大了嘴。
因为，虽然人头涌涌的，却非常的有规律。
进城的排着队，从右手边进入。
出城的，什么都不用查，直接从城洞门左侧，说说笑笑就出来了。
在城洞门口，只有十来个穿着整齐，胸口绣着衡州巡捕字样的衙役，在给排队的百姓做简单的检查。
他看到，检查过后，老百姓一个铜板都没交，就痛快的步入了城内。
有些，还坐上了排在城洞口内的黄包车，快速的消失在人挤着人的街头。
他这次来，带着二儿子墨浩云和大孙子墨长春，还有三个年轻力壮的晚辈。
所以，是乘坐了自己设计的马车。
这一路上，他穿过了十几个州县，无一不被刁难盘查。
还从未见过，不刁难不索要好处的衙役。
轮到他时，一个长得有点胖乎乎的中年衙役，笑嘻嘻的问道：“老丈，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到衡州需要办理些什么业务？”
“回官爷，我是来应聘大同商会的工作岗位-----”
说着，墨家园有样学样的递出了，自家的几张路引条子：“这是我几个的条子，官爷你看看-----”
谁知道中年衙役连忙摆了摆手，有些慌张的解释道：“别叫官爷，别叫官爷，老丈，我们衡州城都叫同志，叫官爷要是让山中秀才知道了，会挨板子的！”
虽说，这一路来，墨家园已经从无数人的口中，听说过孙山的种种传说和小故事。
但衡州衙役的这番解释和同志这个称谓，让他燃起了极大的兴趣：“还有这等事么？山中秀才他不只是个秀才么？还能管得了衙门里的事，这个同志是什么意思？老朽有点不太理解-----”
中年衙役对这种疑问，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一边打开路引，对照着几个人的样貌，一边顺口解释道：“山中可不只是秀才，可以说，我们衡州城，他说了算一半。至于同志嘛，我听读书人说过，同心同德，同力同行的意思，好像与先生朋友差不多的意思-----”
正说着，他发现这几个都是一家子，而且都姓墨。
便开玩笑的说：“老丈，你这姓可真少见，不知道老丈你家儿郎，想去大同商会，谋个什么职位？”
墨家园见几个给进城旅客，检查的的衙役们都很客气，就连给货车检查的几个，都客客气气的，没有任何的刁难行为。
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我听说大同商会在招聘最顶级的建筑大匠，老朽便带着儿郎来试试，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已经招聘成功了么？”
一听这胡须头发都白了，虽然一身风尘仆仆，但精神抖擞的老头，开口就问年薪高达10000两的建筑大匠职位。
中年衙役来了精神：“这事千真万确，公告就贴在大同商会的大门口，并且听说，将在三天之后，由山中秀才亲自出面，统一进行面试。”
听到衙役如此说，墨家的几个男人都松了口气。
就连做了个假路引，混在人群之后的墨长春，都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谢谢，谢谢这位同志！”
墨家园听说三天后，由山中秀才统一进行面试，忙客气的将几钱碎银塞了过去：“老朽请你喝杯茶，我这一路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们这样诚心诚意为老百姓服务的好同志。”
中年衙役看了看墨家园手中的碎银，咬了咬牙，推了回去：“老丈你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衡州城不兴这一套。”
说着，挥了挥手：“好了老丈，你们可以进城了-----”
这一下，让墨家一家子都愣住了！
我靠！
这天下还有给钱不要的衙役吗？
“我们这就可以进了？”
墨浩云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诧的疑问道：“真的不用交进城费吗？那你们平时的生活开销是怎么保障的？”
其实，大家对衙役们索要好处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
因为，这些衙役们都不是帝国的正式官吏，他们都是各地上地方的无编制人员。
本身没有太多的薪水，全靠为难百姓抽油水，才能过上好的生活。
比如，管城门的收进城费，收粮食的大小斗，还要装得满满的踢上一脚，然后，踢落到地上的归收粮衙役们所有。
“哈哈哈哈-----”
听到墨浩云如此疑问，中年衙役骄傲的畅笑起来：“真不用交，我们衙门与大同商会有好些合作项目，每个月衙门都能有一笔补助------”
说完这句后，中年衙役大手一挥：“你们早些进吧，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记住，绿旗行，红旗停，行人优先靠右行，进城之后，人和马车一律靠着右边行驶，否则会挨鞭子的！”
这话听得墨家和旁听的进城旅客，发出一阵啧啧声。
这走路都要有规矩，也太严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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