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段：佛心既是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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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佛突然停下了脚步！颜珠光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之处？“大师……怎么了？”
枯木佛手里拈着佛珠，转过身子说：“老衲忽然有了奇想——”他说：“我佛慈悲，佛可渡人！”之后枯木佛有解释说：“老衲相信人性向善！……青霜衣可以被佛法普渡。我们不去死墓流了。”
“妙手昆仑”——颜珠光眉头深锁，不解其故的样子盯着枯木佛很久……她问：“大师是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枯木佛微笑说：“她一直为冷神通付出很多，但是得到的却是无尽的苦恼。”
“妙手昆仑”——颜珠光无言垂下目光，枯木佛的话也让她想到了自己和燕欺云过去的感情纠葛。为了他而牺牲了自己对他的爱，又被另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所爱。她想到这里感触颇多，两行清泪滚落。燕欺云的刀已经好久没有抚摸过了。现在几乎遗忘了它的容貌和燕欺云的容貌！
“佛心被心中的‘刀’封锁，苦海无边何不回头。”
颜珠光这才意识到枯木佛所说之人就是自己。她没有开口，她不知如何开口。她闭口不言站在枯木佛面前，头微微垂着，月色撒在她的衣衫上。
“老衲知道颜施主是为了燕施主。但是如此所为……恕老衲直言——”
“妙手昆仑”——颜珠光内心迫切希望听到枯木佛的下半句，因为忽然间她把目光移向枯木佛。只听到：“两位施主的佛心都被‘刀’锁了去。”
颜珠光并非佛门子弟，对枯木佛所说之言很是费解！她思索了良久，问：“大师所言不禁玄机，还望大师剖析一二。”
“觉悟之心即便是‘佛心’。——颜施主为了燕施主而错，一错三年。三年中‘佛心’犹如刀锁一般坚固。颜施主可明白燕施主的内心是何等困苦？”
“古人有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颜珠光沉郁的神色里忽然有了一丝幼稚的气色在里头，有点稚气未脱的样子。她用这种稚气未脱的表情又说：“我只能选择其一，大师。”语气微作停顿说：“燕欺云是我所爱，燕十是我们恩人。既然他有心施恩图报，我颜珠光决计不会无视恩人之意。”
枯木佛听了这段因果，微微点头，问站立在面前的颜珠光：“颜施主可知燕十被何人所杀？”
颜珠光突然表现的神情可以判断出她并不知燕十为何人所杀，枯木古佛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才说：“你大哥颜泪雪。”
颜珠光显然不信，口中喃喃自语：“大哥……他……”
枯木佛见颜珠光难以置信，又说：“你大哥希望你得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颜珠光承认自己这三年来过的并不幸福。燕十知道，自己知道，想不到连三年来未曾谋面的大哥也知道……知道自己生活的一点也不幸福！
“你大哥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颜施主……”枯木佛想到“燕十大侠”的死，叹息说：“燕施主的死是死于‘因果’二字。三年前他若不施恩图报就不会有今日之祸——阿弥陀佛。”
颜珠光明白了。大哥颜泪雪知道自己与燕震北之间决计不会有幸福可言！因为大哥颜泪雪知道自己所爱之人并非燕十，而是燕十的堂弟燕欺云！因此大哥希望自己重新回到燕欺云身边，所以他杀了燕十……但是！大哥并非燕十对手，怎么可能杀死燕十呢。
“大师，燕十的‘独劈华山掌’非同小可！我大哥不是他的对手，不然三年前就……”颜珠光的意思：杀死燕十的人——是？
“魔笛阴针却能。”枯木佛又说：“冷神通很希望颜施主能够为他们所用。在你大哥为如何杀死燕十走进借花庄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燕十的头颅；冷神通算准了颜施主要求他出手杀掉燕十。因此提前做完了颜施主要说的。”
“大师可是我大哥此时身在何处？”
枯木佛微笑说：“颜施主知道老衲不希望他们兄弟自此失去一颗‘佛心’，为了避免刀锁佛心！老衲已经劝解颜施主放下‘少林滚珠刀’。”
“多谢大师点化！”
颜珠光内心感激，感激之余她不能不面对燕十的死。她内心置问：燕十的死对自己虽然是个解脱，但是颜珠光对大哥颜泪雪却没有感激！相反还有一点……难以原谅。这又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哥颜泪雪的做法，彻底毁掉了自己在三年前原有的选择；让颜珠光感觉重要的是：这个选择“燕欺云”也知道，假如燕十之死的消息传到大漠里的燕欺云那里……他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她不敢去想象燕欺云知道燕十死讯后的脸会有何种变化。
“我佛慈悲！颜施主你也不要自锁佛心。”
枯木佛见颜珠光不语。他也不再言语。夜色里寂寂无声。忽然，颜珠光抬起头注视着空中的稀星对空开口：“颜珠光并非不解大师之意。只是……我很在乎燕欺云。”
“颜施主怕燕欺云误解燕十之死是你之主谋？”
颜珠光收回望空视线，默然点头。她就是害怕燕欺云对自己误解！倘若燕欺云真的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误解自己是杀害燕十的凶手，自己决计不会辩解的。如果非要有个原因，颜珠光会不解思索地回答：不需要。即便是辩解又有什么用呢。他（燕欺云）已经伤透了我的心，你知道吗。
“你应该相信燕欺云，并面对燕十之死的事实。”
“我不知如何面对燕十之死的事实，大师！您不知道我是多么在乎燕欺云对我的看法。”颜珠光回忆着燕欺云的脸庞，她说：“我在他的眼里不能变的。他也很在乎我的。即使不能与他终身厮守，也不能让燕欺云对我心存一点误会！”
“颜施主又怎么知道燕欺云已经误会了燕十之死乃施主所为？”
颜珠光闭口不答。她无话可答。在无话可答的沉默中他知道了自己其实只是凭借直觉揣摩，揣摩燕欺云把燕十的死误解是自己所为。难道自己不该有此想法，又一次默然无语。
“颜施主是在畏惧，既然畏惧何不破釜沉舟弄清一切。”颜珠光似懂非懂的注视着枯木佛，一言不发。她不是不解其意，而是怕见到燕欺云！——怕燕欺云的误会。她鼓起勇气问：“大师之意是让我到大漠去见燕欺云？”
枯木佛点头，并说：“老衲愿施主有觉悟之心。”说完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转身走开对背后的颜珠光说：“佛心不可‘刀’锁锢，‘刀’非刀器而乃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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