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对世子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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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郡主长而微卷的睫毛轻颤，她清冷的眼神下一丝情绪波动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淡漠的眼神。“我看书时不喜欢喝水，世子拿走吧。”她没有伸手去接，淡淡说了一句话后便回到座位上，顺便把陆凡的诗词放回桌面。
陆凡也无所谓，就算是被拒绝也没什么，我舔我的就行，这不冲突。
他还是把甘蔗水放在郡主身前，然后拿起桌上放着的诗词，继续翻阅。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陆凡都会准时准点到黄鹤楼，而且还会随身带些糕点和饮品，每次都会准备两份。
虽然平南郡主从来都没有吃过，但陆凡还是乐此不疲。
郡主刚开始因为陆凡在身旁，还没办法静下心，总会觉得有些不适。可是现在她已经逐渐习惯，只要忽略他专心看书便是。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舔狗，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陆凡心里面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但奈何系统需要扮演这个人设，为了系统奖励，现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仔细想想，这个系统要求扮演的人设虽然很坑。但也好过某些开局就被关在大牢里面的人，至少他还有系统。
动动舌头就能搞定的事情，也不算是太难。
不过这些诗词是真的无趣，要是能写几首诗词便引来天地共鸣，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他放下手上的书卷，伸了个懒腰。可是因为两条腿向前伸直的关系，鞋子恰巧碰到了郡主的长裙下露出的一截雪白小腿上。
“咳咳……不好意思。”
陆凡的道歉只收获到淡漠的眼神，平南郡主根本不信陆凡是无意的，甚至觉得他肯定是在趁机揩油。
“明日黄鹤楼举办诗会，你便不用来了。”平南郡主清冷地留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去。
诗会？
陆凡心中有些印象，似乎每年平南郡主都会在黄鹤楼举办诗会。各个喜好欣赏诗词的人聚集在一起，以比斗诗词为乐。
不过之前他从来不关注这些，剑道修士和喜好诗词的儒道修士本就是不同的两条路。
平南郡主喜好诗词，那么这场诗会绝对不能错过……陆凡心中有了决断，起身离开黄鹤楼。
他回到国公府后，还是没有听到老爹回来的消息。
自从那天开始，陆国公便已经入宫。他也是在夜里收到老爹的信才知道的。
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应该不会有事吧……陆凡内心的担忧只是一闪即逝，甚至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陆国公无论在什么地方遇到危险，也绝不可能在皇宫。
……
醉仙楼内，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事情后，客人丝毫没有减少，反倒是变得更多了。
原本酒楼的常客们都认识红姨，最近几日没有见到她，起初还问过两句。后来醉仙楼派了新的老鸨过来，也就没人再关注过这件事。
潇湘依旧是这里的花魁，有客人提及那天夜里的事情，她都是用笑容回应，闭口不谈。
“瘦猴，你前几日做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一场大戏！”
瘦猴来到熟悉的座位，旁边的熟客们见到他后，都开始八卦起来。这里作为京城小道消息流通最广的地方，瘦猴没来肯定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具体消息。
他还是那副衣衫褴褛的模样，消瘦的脸颊，散乱的头发，皮肤经过风吹日晒后也略显蜡黄。
“国公府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瘦猴眉头轻轻一挑，拿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来到这里的不少常客都好奇瘦猴的身份，他每日的工钱不多，据说有人在白天遇上他扛着重麻袋赚取铜板。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赚的钱也只够来这里喝酒。
“瘦猴，上次我就说了，要不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大家都挺喜欢听你分析，要是你哪天喝不起酒，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有些寂寞？”
瘦猴又把一杯酒倒进嘴中，他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国公府世子这么嚣张，我倒是有些分析。”
听到这话后大家都围到瘦猴酒桌前，甚至用自己买的酒为瘦猴满上。
他拒绝大家的提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过得好或者差都是一辈子，无所谓。
对他这番话大多数人不认同，但已经习惯。
“国公府的世子之所以这么嚣张，实际上是为将来的一步棋铺路。我问你们，现在世子修为全废，是不是只能靠附炎趋势，攀上平南王府才得以喘息？”
“可是这件事是和礼部侍郎家有关，和平南王府能扯上什么关系？”这话让旁边的人都跟着点头。
瘦猴笑了笑说道：“表面看上去当然无关，可是你们记得吗？就在前一天夜里，陆世子的丫鬟被扇了一巴掌？”
他说到这里微微停顿，见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没有人再发问候才继续说：
“这件事必定传进郡主耳中，加上国公府当天夜里没有任何动静。那么郡主定然会认为，国公府世子是个附炎趋势的小人。欺软怕硬，曾经的傲骨不在，甚至以前是仗着天赋，伪装出来的模样。”
瘦猴分析的头头是道，让旁边的人纷纷点头。按照这个逻辑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原因就在陆凡的转变太大。
他曾经可是京城第一天骄，失去修为后反倒是放下一切去追求郡主。这难免会让人对他的印象产生改观。
“或许国公府有其它想法，但这对外人来说都无所谓。大家都只是看个热闹，谁又喜欢推测国公府到底是不是另有深意。”
瘦猴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他之前分析后的预测基本都会应验，这次他的预测是，国公府的世子会对平南郡主一直舔下去。
结局只有两个，要么郡主接受，要么便是国公府从此落寞。但只要没有什么意外，这位国公府的世子就只有跪舔这条道路。
“瘦猴我真是佩服你，你到底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前段时间我听说，最近几日陆世子频繁前往黄鹤楼，起初我还觉得疑惑，直到今天我竟然远远见到郡主从黄鹤楼里面出来。”
“难怪，我就说怎么几日没听见世子的消息。我还以为他被知府给扣了，准备看国公府怎么应对呢。”
瘦猴轻笑一声，然后把杯中的酒给饮尽：“呵呵，知府可不敢扣世子，就算是扣下来，也只是走个过程。”
他把酒杯放在桌上缓缓站起来：“该走了各位。”
“要走了吗？再多分析点呗，我这里还有酒，全给你！”有人试图挽留，听瘦猴分析这些事，可比闷头喝酒有意思多了。
瘦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说话，只是一个人朝着酒楼外走去。
留在原地的人满脸意犹未尽，他们看着瘦猴的背影，眼神疑惑：“你们说瘦猴到底是什么来历？总觉得他能分析出这么多，身份不一般。”
“话虽如此，但如果他身份真的不凡，也不会过得如此凄惨。”
“谁知道呢，大家听个乐子就好。或许是他曾经在王府之类的地方做下人，现在被赶了出来？”
……
瘦猴离开酒楼后，身体摇摇晃晃。他喝酒的时候从来不品，基本上入喉即进肚中。
再好的酒他都是这个喝法，似乎是为了买醉。
可是醉仙楼的酒比起市场价更高，如果是买醉有性价比更高的方式，偏偏他就是喜欢到这酒楼内喝酒。
有人猜测他忠爱青楼某位女子，但是无论大家怎样猜测，他都只是笑笑，从来不会作出回应。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父母带着孩子们出来逛街。灯笼的光芒照亮街道，不时跑过几个拿着糖葫芦的孩童，从瘦猴身边经过。
他晃荡着身子坐到路边的台阶上，捶打着酸软的双腿。这已经是老毛病了，每年的这时候腿的筋脉都会传来剧痛。
这几日他便待在家里，今日实在是想要喝酒，所以才会出来。
“店家，你这里卖的水果能稍微便宜些吗？”旁边的十年老店传来糯糯的询问声，声音听来软软酥酥，没有做作的厌恶感，反倒很悦耳。
瘦猴抬起头望向身旁，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女站在水果店旁，她的秀发盘成两颗大大的丸子，可爱的脸蛋上带着微笑。
苏巧儿选择夜里出来，是听闻夜市上卖的水果都很便宜。
最近世子说想要喝些水果榨成的汁，而且还把采购权给交到她手上。原本这些事都该是黄杰负责，可是世子却让她亲自去买。
嗯……除了保证水果质量外，必需得为世子节省更多的开支才行。
苏巧儿在心中仔细盘算着。
她没有注意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紧紧盯着她，一步步朝着她缓缓走来。
直到快要接近的时候苏巧儿才猛地发现。
“呀啊……”她被吓了一跳，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瘦猴双眼瞪大，她紧紧盯着苏巧儿，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神迹，这是神迹……”瘦猴消瘦的脸颊上写满惊喜交加，颤抖的双手和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癫狂。
这个人，是不是病了……苏巧儿心中警惕。
爷爷曾经说过，在外面遇到疯子一定要离得远些，这些人可都是不讲道理的。
“小，小丫头，你可愿……可愿拜我为师？”瘦猴的眼神从未有过如此希冀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被拒绝。
苏巧儿果断摇了摇头，然后退了两步。她察觉到刚买的水果还放在箩筐上，于是轻轻迈出一步，迅速把水果提走后，又退回原地。
“老，老先生……我是国公府的小丫鬟，不能拜师的。”
瘦猴愣了愣，他没想到苏巧儿竟然是国公府的小丫鬟。不过他很快便笑了起来：“国公府的世子已经成为废人，留在那里没什么前……”
“你这个老头真是可恶，凭什么说世子的坏话！”苏巧儿皱起柳眉，瞪了瘦猴一眼。
瘦猴再次一愣，他忽然间意识到，这个小丫鬟……应该就是那天夜里被礼部侍郎客卿扇了一巴掌的人。
“你，你是那天夜里在醉仙楼的国公府小丫鬟？”
苏巧儿歪了歪脑袋，眼中带着疑惑：“你怎么知道？啊不对，你到底是谁，莫名其妙的，我还要回国公府呢，没空和你聊天。”
呆呆傻傻的苏巧儿不想思考这么多，她现在只想回国公府把水果给榨成汁。
瘦猴见苏巧儿想走，连忙开口：“只要你愿意拜我为师，我现在便能帮你斩了礼部侍郎的客卿，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苏巧儿停下脚步，她看向眼前邋遢的老头，摇了摇脑袋：“没有人欺负巧儿，巧儿也不想拜别人为师。”
瘦猴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你家世子没有未来，你留在国公府，以后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你有完没完？我家世子只会越来越好，世子今后的事情，你凭什么随便断定，你是判官吗？”
啊不对，判官好像是断生死的，不该用在这种地方……苏巧儿连忙捂住嘴。
呜，世子……巧儿可没有咒你死。
瘦猴摇晃着身子上前两步，语气柔和地开口：“不如我们赌一把。我说出你家世子会经历的三个阶段，若是都被我说中，你就拜我为师。”
苏巧儿可可爱爱地开始思考起来，她一只手放在下巴前，抬着头看看天空，又低下头在心中仔细推敲。
“好像不对，你只说了对你有好处的，可没说对巧儿有好处的事！”
嘿嘿，巧儿变聪明了，世子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夸我的。
苏巧儿双手叉腰，已经开始幻想着被陆凡夸奖的画面。
瘦猴笑了笑：“如果我没有说中，随便你提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好，那你说说看。”苏巧儿抬起脑袋看向瘦猴。
她才不信这老头能预言未来，爷爷早就说过，每个人的人生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变化莫测不能预知的。
“现在国公府的世子在追求平南郡主，首先第一个阶段，便是追求平南郡主，平南郡主不会答应他。”
“第二个阶段呢？”苏巧儿糯糯的声音很悦耳。
“第二个阶段，陆世子眼见不会成功，便会陷入疯魔。他会用尽浑身解数，为了国公府的未来，像是条疯狗似得追求，这样的方法大概会持续一年到两年。”
“第三个阶段，他会觉得疲惫。各方对国公府的压力，他无法承担，失去修为的落差，让他精神失去控制，最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变成疯子，要么就是，离开京城。”
苏巧儿银牙轻轻咬着红唇，她瞪了瘦猴一眼：“你才是疯狗，你全家都是疯狗！就知道你不会说什么好话，巧儿再也不会跟你说半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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