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她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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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沈晚宁忙着全神贯注地打扮自己，而陆沉则坐在她一旁的沙发上看手机。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要看沈晚宁，但沈晚宁偏偏就不让他看，问她为什么，她就只有理直气壮的一句话：
“我现在不想让你看！这难道不可以吗？”
“可以。”
陆老板自然是选择顺着她。
不过即便大小姐不说他也知道，这单纯就是出于她的偶像包袱，可是别说她昨天晚上没卸妆，她即便是素颜都完完全全长在了陆老板的审美上。
不过，也还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如果说平时化完妆出现在陆沉面前的她看上去总是那么的高贵而又优雅，那偶尔不施粉黛的她就更像是一朵纤尘不染的纯白色茉莉花。
她干净而又清澈，与此同时跟攀缘的凌霄花不一样，她是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的。
哒哒哒哒——
有过女朋友的人都知道，这是化妆刷敲击腮红或是眼影盘的声音。
虽然沈晚宁很少来这套房子，但该有的化妆工具也还是准备得非常齐全。
不过衣帽间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里面只挂着几件她先前没有带走的薄款外套和衬衣。
这显然并不适配于现在的天气，所以也并没有太多装备能够提供给每天都必须要更换全套衣物的精致小猫，这让她觉得非常苦恼。
“陆沉！”
“怎么了？”
“你有跟他们约定要在什么时间到达西华大学吗？”
“没有啊。”
“那我们先去买衣服吧！”
她抬起手将衣帽间的灯光关掉。
“那你先去卷头发，等伱卷完头发咱们就去一趟旁边的正大广场吧。”
陆沉不仅回答得十分干脆，就连给出的方案也非常可行。
“你最好了！”
沈晚宁自然是一口答应。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陆沉总是这么体贴可靠而又温柔，这绝对就是她心目当中的完美男友！
“你就像是一个傻瓜。”
陆老板觉得眼前的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眼睛这里亮亮的是什么？”
“是眼影～”
“这里面是不是加了荧光剂？”
“什么荧光剂！”
沈晚宁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无语的小表情：
“这是闪粉……说了你也不明白！”
“谁说的？现在我就已经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明白能够比昨天的沈晚宁更好看的只有今天的沈晚宁。”
“……油腻！”
“事实而已。”
虽然被小猫咪吐槽了一句“油腻”，但饲养员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她看上去要比以前更加开心。
而或许是因为太过开心，她一边鼓弄着卷发棒一边还开始哼起了歌曲，陆沉就靠在洗手台的旁边看着她，脸上宠溺的笑容已经完完全全藏不住了：
“这是什么歌？”
“随便哼的～”
“不能唱出来吗？”
“不能！”
她自己虽然拒绝得十分果断，但这也并不影响傲娇小猫表现得十分双标：
“陆沉，你给我唱！”
“我给你唱？”
“只是唱歌而已，你不会连这种小小的请求都不肯答应吧？”
“你这哪里是请求人的语气？你这分明就是欺男霸女。”
“那你唱不唱？”
“唱。”
陆沉觉得这并不是因为他对沈晚宁感到畏惧，主要是因为人在职场上，就必须要遵守职场上的规矩。
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而又随时能够被替换掉的小股东而已，哪里能够抗衡由栖木咖啡店大小姐所代表的黑恶势力？
这是什么？这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是人与人之间固化的阶级。
如果他想要生存下去，那就必须牢牢谨记：
沈晚宁的规矩就是规矩。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形势所迫，其实我本人是不怕她的。
陆老板如是说。
“我想过一件事
“不是坏的事
“一直对自己坚持
“爱情的意思
“像风没有理由轻轻吹着走
“谁爱谁没有所谓的对与错
“不管时间
“说着我们在一起有多坎坷
“……”
其实选歌对于陆沉来说真的挺难的，尤其是要选一首既能满足甜蜜氛围又已经在这个年代出现的歌。
所以他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一首，最早应该是在小学时期听过的歌。
但怎么说，有一些歌词好像还挺贴切的。
“好了，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
“可以不用唱了。”
沈晚宁把卷发棒的插头给拔了下来。
女孩子的头发向来长得比较快，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够长出1-2厘米，再加上这半年的时间她几乎都没有修剪，所以现在的长度已经快到到达腰际。
而或许是因为对卷发太过熟练，她并没有在上面花费太多的时间，可即便如此她的发尾和发梢依旧展现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就连刘海也被她打理得层次分明，让人根本没有办法不为之动心。
“为什么？”
陆沉看上去略微有些疑惑。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KTV，但他唱的歌应该也不至于难听到让人听不下去。
何况他家小猫咪应该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嫌弃他……不，应该说只要他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小猫咪应该都不会感到嫌弃。
“不为什么……因为我已经卷好了。”
沈晚宁随意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其实这并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她总不能直接了当地对陆沉说是因为你唱的歌太甜了。
虽然他唱得是很好听没错，但带来的后果也是显然易见的——那就是会让人突然就很想要谈恋爱，可是以她对陆老板的了解，这个男人并不可能会在这种场合突然向她表白。
至于让她主动向陆沉表白……这种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是陆沉做的。
他不是说过，自己是他唯一且最喜欢的人吗？
“那你怎么脸红了？”
“因为家里的暖气太热了！”
从陆沉旁边经过的时候，沈晚宁略微带有几分怨气地把他推开：
“总之你现在不用再唱了！然后穿上外套和我一起出发。”
他们上一次一起逛街还是因为去恐龙园，当时因为实际的旅行时间要比预计的时间更长一点，陆沉带她去了武进最大的那家商城，而她则带陆沉进入了商城里最引人注目的LV门店。
她一直都记得，陆沉那天在跟她抢着买单的时候曾经说过：
“我衣柜里没什么冬装，下次你再给我买。”
今天就是他们约定好的“下一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让陆沉买单。
呲——
当两个人穿上外套来到玄关处，沈晚宁随手从台面上拿起一瓶几乎就没怎么使用过的香水。
陆沉看着她将香水分别喷在左右手腕的静脉处，然后用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柔柔地在上面点了点，随后便将手移动到了两只耳朵的后侧以及后颈部，最终轻拢头发，将手腕在发尾停留了些许时间。
“我也要。”
“你要什么？”
沈晚宁放下头发，略微皱起眉头看向他。
“这个。”
陆沉抬起右手指了指。
“这是女孩子用的香水……”
大小姐看上去一脸无奈。
“反正你有这么多，分我一点怎么了？”
陆老板理直气壮地说。
“……”
沈晚宁抿了抿嘴唇，然后抬起头看向他。
在确定了陆沉并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她把手中的香水瓶递了过去，准备送到他的手里。
“不要。”
“不要？”
她心里想着难道你是在耍我吗？
“对。”
陆沉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
“陆，沉。”
刻意放慢的语调是小猫咪炸毛的前兆。
“你帮我喷。”
赶在对方爆发之前，饲养员十分主动地把手伸了过来。
“……”
虽然挨了几记猫猫拳，但陆老板最终还是顺利地得偿所愿。
一直到半个多月以后，他的衣柜里仍旧散发着大小姐身上的同款气息。
……
“一共453725元！”
“刷卡。”
这一次一起逛街买衣服，两个人都表现得十分驾轻就熟。
而沈晚宁不仅给陆沉买了好几件棉袄和羽绒服外套，甚至还买了不少类似于毛衣和皮夹克的内搭，可以说帮他把浑身上下全部都配齐了。
“你真的不觉得咱们买太多了吗？”
“不多。”
沈晚宁看上去对她亲自给陆沉挑选的这一身穿搭十分满意：
“把那个也包起来吧。”
她又用手指了指被整整齐齐叠在货架上的一条围巾。
“好的！”
店员小伙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遇到心软的财神爷了。
所以最后，两人又在不到40分钟的时间里支出了近50万，而在再次见到张弘磊和林宇盛的时候，两名好大儿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少爷小姐CP？为什么看上去竟然能够如此360°无死角地贵气？
“我刚刚还想着说要把这两件衣服送给你们呢……现在看上去确实是有点拿不出手了。”
在彼此双方都打过一个招呼之后，李雨童看上去颇为不好意思地对陆沉和沈晚宁说。
他们这次市集除了一些小型的饰品和手工艺品，还包含了许多由她和室友以及校内关系比较好的其他几个伙伴共同制作的周边。
周边的内容是什么？小一点的有手帕、丝巾，中等的有披肩和围巾，再大一点的则是文化衫和T恤。
毕竟她们所就读的服装设计专业属于西华大学延安东路的王牌专业，而由于校内就有纺织学院和服装与艺术设计学院，所以双方合作之下也并不需要太大的成本，粗略估算下来甚至要比李涵博那边的零食特产和咖啡券还少一些。
“这些印花都是自己做的吗。”
“是的，从设计到成衣几乎都是在学校范围内完成的。”
李雨童将其中一件衣服展开放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图案向陆沉介绍说：
“包括这里……我们全部采用的都是胶浆染料，不仅具有更强的依附性、水洗不掉，整体的面料和材质也更加环保。”
她先是从专业的角度回答了陆沉的回答，等回答完毕之后，才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陆总……您？”
您竟然对纺织和服装面料方面也有研究？
“只是略微懂一些皮毛。”
陆沉十分自然地回复道。
在江城范围内分布着许多纺织服装行业的公司，其中最为知名的一家公司在全国范围内都久负盛誉。
在上一世身家过亿之后，他也曾经在一次市里举办的企业家论坛活动中与这家公司的掌门人打过交道，而在此之后，两人也慢慢变得熟悉了起来。
“沉哥，你这又是啥时候懂的？”
“是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老板说起过？”
张弘磊和林宇盛对视一眼，均表现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陆沉倒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李雨童说道：
“既然是朋友的一番心意，那就无关乎它本身的价值，只是我们这次过来都没给你带什么伴手礼，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们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听完他说的话，李雨童十分豪爽地将她之前准备好的两件衣服装进了同一个袋子里：
“而且我还要感谢陆总给我派来老林和老张这两位好帮手，这次能够大幅度提升公众号上的男性粉丝比例，他们两个可是最大的功臣。”
“我可算不上是什么大功臣，主要还是靠咱们老张！”
林宇盛在一旁助攻道：
“刚刚咱们几个是分开的，所以你都不知道……老张全程都在摊位上忙里忙外，不仅要给感兴趣的学生们派发这些小物件，就是碰上那些看上去不太感兴趣，他都要特意凑上去跟人家聊聊天！”
“林宇盛……你就别说我了。”
钢铁直男的性格显然属于那种只做不说的：
“这不都是为了咱们整个集体好吗？再说了，有些男生其实倒也不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主要就是围观的女孩子太多，有一些觉得咱们摊位上的东西都是给女孩子做的，所以就不好意思过来看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和老林，也要谢谢陆总！”
李雨童看上去仍旧带着北方姑娘特有的爽利：
“当然啦，也要谢谢老板娘，谢谢您今天愿意跟陆老板一同赏光～”
她又重新将目光转回了陆沉身旁的沈晚宁身上。
从前她跟张弘磊在网上聊天时，就经常会听到这位“松泽大学城第一白富美”的名号，这两天跟张弘磊和林宇盛两人见了面，闲暇之余，就又经常会听到关于这位大小姐跟陆老板的一些消息。
张弘磊其实平时在短视频里都表现得挺巧舌如簧的，但偏偏一遇到她就显得特别嘴笨，所以每次形容沈晚宁时也只会采用一些十分古早的形容美人的词汇，例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等。
但林宇盛不一样，除了用各种各样的形容词来烘托老板娘的美貌，他还十分擅长对两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的名场面做深刻而又震撼人心的总结。
所以听得多了，李雨童早就成为了和他们一样的CP粉，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见到大小姐本尊。
“你太客气了。”
沈晚宁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而且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其实也不需要使用敬语。”
“是的。”
陆沉显然对她的观点深表认同：
“他们两个是平时玩笑开惯了，407没有采用种姓制度，所以彼此之间等级也没有那么森严。”
“沉哥，你真的太会开玩笑了……”
听出了这对小情侣似乎不太喜欢让她叫“陆总”，李雨童便直接改口叫了“沉哥”，不过由于她从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坦荡，脾气性格看上去也十分爽朗，所以非但没有让沈晚宁感觉到不适，反倒让大小姐觉得她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
“诶诶……你们有没有感受到，沉哥和大小姐一来，咱们周边几个摊位上的人已经越变越多了？”
林宇盛伸出两只手，分别往张弘磊和李雨童的胳膊上戳了戳。
“有帅哥美女的地方不就是这样吗？”
张弘磊看上去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李雨童也在一旁笑着说：
“是啊，人一下子就多起来了……看来咱们这些周边的吸引力，在绝对的美貌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冷不冷？”
“不冷～”
“那咱们要不要也帮忙分发一下？”
“好啊。”
沈晚宁一直都觉得，每次和陆沉一起去做一件十分新鲜的事情，都会让她感觉到非常有乐趣。
虽然明明是一个熟悉到不行的人，但就是能够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新鲜感，而她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其实倒也不是这种新鲜感，而是……
而是和他相处的每一个日与夜，是陆沉给她带来的前所未有而又独一无二的感觉。
“那你和雨童一起站在里面，我和老张站在外面。”
陆沉稍微挪动了一下几人面前的桌子。
避开风口要更加暖和，而且也不容易被人不小心磕着碰着。
“沉哥……你这也太宠了吧。”
心思爽利的北方姑娘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陆沉笑了笑，没说话，反倒是沈晚宁像是要为他正名一样说道：
“他对我一直很好。”
“就是因为沉哥对你一直很好，所以大小姐您才要奖励他吗？”
林宇盛发动狗鼻子在空气当中一通乱嗅，很快便换上了一副“我又磕到了”的表情。
“什么奖励？”
“你没闻到老板身上的香水气？”
等回过头看向张弘磊时，他立马转换到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有啊，跟着沉哥这么久了，你是一点也没学到啊！”
他继续意有所指。
“学到什么？”
张弘磊看上去仍旧有些疑惑。
“你啊……真是没救了。”
林宇盛给他留下一个白眼，然后从桌上拿了一摞宣传单，招呼着他们这次带来的两名新主播和他一起到校园的主干道上进行“拉客”：
“这位小帅哥，确定不来看一看吗？”
“你看咱们这件文化衫是多么的轻薄，夏季容易撕破、冬季容易穿脱！”
“男生用不上丝巾？你为什么不考虑拿去蒙上你喜欢的人的眼睛？”
“我还可以教你丝袜……呸丝巾的另外几种用法……关注公众号，就可以过来找我领取了！”
“……”
明明送的都是一些正经的小物件，但经林宇盛这么一宣传，就隐隐约约多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由于在两名女孩子的面前，张弘磊也只好对着他的背影暗骂：
真骚啊！
“是想要这一款吗？”
“是的，麻烦你了！”
由于男生几乎都已经在主干道上被林宇盛他们拦截，所以过来四人小分队这边摊位上的100%都是来自西华大学和周边其他几所高校的女生。
陆沉在旁边几乎只需要帮忙维持秩序，因为这些人很明显都是冲着他家小猫咪来的。
而她们在表达赞美时也丝毫不吝啬，所以才仅仅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至少听见了不下20个人对沈晚宁说：
“哇，你真的也太漂亮了吧……”
或者：
“天呐，你真的不是戏剧学院即将出道的明星吗？”
“谢谢你。”
大小姐一如既往地表现得矜贵而又得体。
最关键的是，她真的一点也没有架子，所以虽然她跟除了创业基地员工以外的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却在无形之中积累了以李雨童和她的室友为首的一大波粉丝。
“果然还是颜值即正义……”
陆沉和沈晚宁才刚刚在市集上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前来打卡的人流量就迎来了爆发式的增长。
这全都得益于一群颜控大学生自来水式的宣传能力，他们几乎已经抢完了神鹿这个摊位乃至周边好几个摊位上的所有东西。
“谁说不是啊……”
李雨童的几个室友看上去也惊呆了。
不过回过头看一看沈晚宁那张精致的小脸，她们就忍不住交头接耳地说道：
“可如果是换了我，我也会为她疯狂的！”
“……你觉不觉得沉哥好像在看你呢？”
“我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是要把我杀了……”
“女孩子的醋他也要吃吗……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可我们是女孩子不也喜欢他女朋友吗？”
“……你别说话，沉哥好像过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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