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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塘的鱼儿不往混水里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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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面,你不要去动已婚的男人,那是一个女人的余生”,说的还是有点道理,可是我做不到啊,把持不住啊。

    便悄悄地说

    “你跟着我,我给你小公务员的身份,你可以当官,可以发财”。小雪笑了,说:“是真的”,杨显俊说:“出在我手上呢”。

    小雪动摇了,小雪说:“啊,那你等着我”。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资本到底是什么,自己的脸蛋,腰肢,颜色,举止,就是那么使人诚服吗,自己的那个就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这些,居然怎么就有这么奇妙的作用啊。

    这些平时装模作样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人,就这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想起这,她就又笑了。

    美好的夜晚,欢乐的舞蹈,优雅的曲调。杨显俊在笑,小雪在笑,李良善在笑。

    李良善想自己的事情有戏了。没过几天,小雪说:“李哥,我们在一起不甚合适,总就觉得那个东西装在那个口袋里边不合适,你也不要因为我这一棵树挡住了一片森林嘛,我也不是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你也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李良善惊讶地说:“你说什么,那大那小各人承担到,我们不合适,我们怎么不合适,我们是合适的,鞋大鞋小,是破是新,穿鞋子的人最知道呢”。

    小雪说:“那又不是擦皮鞋呢,本来那大那小,各人遇到,但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哈”。

    李良善说:“为什么,为什么啊”,小雪说:“这个我与你离婚的原因就是与你结婚的原因。你给我提供的东西,他们都能够给我提供,你不能够提供的东西,他们也能够给我提供。我喜欢吹糠见米,一针见血,月亮坝里耍刀,明砍。你能够给我解决下公务员身份吗”。

    说到这里,李良善大腿一拍,若有所思,馍馍又烤糊了,明摆起的,这肯定有个逑头来,气愤填膺了,整了个乌龙球了,说着就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脑壳,扯起一个哭脓疱声音说:“我也是哦,人家要卖我,我还帮着人家数钱呢,犯人的脑壳是自己耍落了的哦”。

    李良善边说边掀扯着头发,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小雪见状眉飞色舞地说到:“就像是我那宫殿不是你最适合的宫殿,你不是我这宫最适合的主人,我这道不是你有产权的通道,我要凭借这条通道奔向远方,在天地间自由地翱翔,实现我梦中的理想”。

    李良善憨起了,他在利益博弈权衡中落败下来,他困兽犹斗,本能使他要极力挽救自己的女人,可理智告诉他,与强者争食物,是危险的游戏。

    小雪要什么,俺老李要什么,杨显俊要什么,想要的,能要的,能有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没有好久,杨显俊托人找李良善谈话了,李良善像是钻到杨显俊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不是杨瘪嘴自然就又是以组织的名义,说:“这个哈,组织局是干部的娘家呢,我代表组织给你谈话呢,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呢,有舍有得嘛,有得有失嘛,在一个地方失去的会在更多的地方得到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无凤凰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把小雪找嘛。只要是你把家庭问题解决好。这个你的事务还是可以解决的嘛”。

    李良善说:“领导呢,首长哈,说是哈,问天下情为何物,直到生死相许哦,这个,法律上的先占,不是先用就是先占了,先用,这个在用的时候,还要有所有的意思,才是先占,这个,过去的就过去了,长草短草一把挽到,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这个,讲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是提起柱头让石凳子了,我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说,组织你首长知道我就对了哈,你们咋说都是对的,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呢”。

    要设立一个常务,已经是公开了的事,李良善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为这事几乎就是砸锅卖铁鸡飞蛋打了,他相信这常务的事,是比着箍箍买鸭蛋了,是坛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拿了,如果是花花,一定落在他头上。

    院里院外到处都在传说他要当常务了,良好的舆论氛围簇拥着他。他听到后,脸上泛着红光,却又害怕麻雀子欢喜打破蛋,就马着脸说,搞笑呢,哪儿有我们的杏子嚷嚷啃嘛,除非鬼摸了脑壳哦,就是又有啥意思。

    把个心里的高兴劲给忍着。他知道,这个时候头低得有多低,以后那个头就会望得有多高。

    天底下是空的,大丈夫何患无妻呢,只要是常务了,我就像是他们整我这个样子,那些蜻蜓,哦,是水塘蛾,会飞蛾扑火般袭来。

    可是,事情在合乎逻辑顺序的发展过程中,会出现意外,甚至有人统计说,历史发展出现拐点就往往是因为一些小事。

    生活就怕可是,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监督局的温得奇,给他来电话了,说:“李良善,也是同志哈,这个,互称同志嘛,啊,你好吗,你好啊,你好嘛,你在他乡还好吗”李良善一听叫同志,就一下正经和紧张起来了,这年月,有些场合是你有问题的时候才叫你同志了。

    温得奇继续说:“有一个事呢,瞌睡要从眼睛里过呢,我也就变了泥鳅就不怕泥巴敷眼睛了,这个恶人就我来当了,说实话,有时维都维不了一个人呢,你看我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嗯呐哈,就是有些群众有些反映,领导的意思,就是这个需要核查一下,当然是你自己说清楚最好”,老李一听细想,心里像是扭成的麻花绳还在被拧紧一样了,他满脸疑惑,出幺蛾子了,他似乎预感到什么不妙,但是又一想,哦,这说不定是政治体检呢,防止带病提拔呢,这也许是好事多磨吧。

    说不定人家也是对的,就是个程序,走走程序,看来组织上是在启动程序了呢。

    他想,还真是印证了人家杨显俊托人带的话

    “”在一个地方失去的会在更多的地方得到呢,人啊,真是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第二天,天一亮,雷鸣火闪,暴雨倾盆而下,李良善伸出手,几乎是一把能够将雨水逮着,街道上的雨水将灰层污垢冲刷,像是一定要冲刷出一个清凉干净的天地来。

    一会儿,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李良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大口地吐出来,好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自己心中的不平郁闷洗涮出去,以此换来心中的宁静。

    他来到温得奇处,脸上还荡漾着春风。他知道,政治这个东西,你不去关心他,他一般是不会来关心你的,但是也说不准,你不去关心他,说不定哪一天他记起你了,需要你了,就又会一定来关心你一把了。

    李良善被通知说事了,他才一走拢,就感觉到有些不妙,那些以前也在一起吃饭喝酒的人,那些以前关系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跨过江,一起嫖过娼的人,老刘,老王,老朱见到他来,也都不怎么打招呼了。

    老刘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哪里是一个饼子一两肉呢,你不注意还都难以察觉。

    老王微微一笑,但是微笑从有些自然开始,到笑的波纹的余波僵持地停在脸上。

    老朱在咳嗽,但是小嗽大咳,正嗽偏咳,还边咳嗽边像是鸡啄米样但又波动幅度不大更多的是象征意义般地点了点头。

    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老朱,上来就在自己的胸肩处一拳头,说:“龟儿子,闷声发财,又在哪儿混的有相好,吃独食子去了不成”,接着就是一个拥抱,把我老李抱起来,甩个圈圈。

    现在这会儿,这些伙计都一梭一梭地走开了。就像是俺老李是一个传染病人,需要隔离审查一样。

    留下的接待他的是以前不认识的小吴,叫吴用。吴用说:“哦,是你,你来了,到这边的屋子里来”,李良善跟着,进了一间有些黑黢黢的屋子,吴用就坐在台上,示意李良善在台子下边的独凳上坐,李良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解,便轻描淡写地说:“你们这是,这是”,吴用说:“这个,这个,我们是政治部门呢,请你过来,不是嫉妒,就是不是对你双规呢,叫你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方,交代问题。就是走读,就是每天上班时准时到这里来,晚上十二点准时从这里离开,来了就要关闭手机。走读期间,不得跟任何人联系,如有违反,立马走读变寄读。现在的干部要求高,要求是,想干事,能干事,能干成事,还要不出事。既然来这里了,你就要反省你存在的问题。当然领导点,自己找,群众提,都可以发现问题嘛。扪心自问,你是谁,你为了谁,你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你干了些什么,问题是什么,原因是什么,后果是什么,改进措施是什么,你都说嘛。对于一些事情,怎么看,怎么办,怎么干呢。这个你也知道,有些事,急不得,慢不得,等不得。还有些事,重不得,轻不得,深不得,浅不得。还有哈,有些事是辩证的,得失嘛,有得有失,让得,有让有得,舍得,有舍有得。扯远了哈。还有哈,千万不要以为有的事只要是你没有给我们说,我们就不知道哈,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哪儿的只会吃干饭打篮球的人,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哪儿有炖不耙的猪腿杆呢,好自为之呢”。

    这李良善听了之后一头雾水,慢慢地他才试探着理出一个头绪来。他当然知道,这个不能够不交代问题,不交代问题,这办案的人就交不了差,那样的话,这办案的人显然是执意要跟我李良善过意不去的,我要是是一个疙瘩,他们就会扛起砍斧,一顿猛砍,那遭不住啊。

    问题,大家都晓得,就像是海绵里的水,只要去挤,总会有的,哪个屁门上又没有屎粑粑夹呢。

    可要是交代问题,那也是跟自己过意不去,犯人的脑壳是自己说落了的呀。

    说没有问题,人家不相信,自己也说不过去,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这些人最讲认真了。

    何况又在说,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哎,李良善都有些糊涂了。就这样,李良善走读了一个月,他交代了些问题。

    说是在他小的时候,他喜欢他二妈,长大了,就更加喜欢二妈,打个比方,说那可是哑巴弄人,安逸的没法说。

    他与他二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人家是高辈子,所以他是要试着趟这趟子混水的。

    讲说是,哪个清水塘儿的鱼往混水里混呢。那是咋个来的嘛,晚上回家,他二叔动不动就不在家,他就在他二妈居住的房子外边游荡,想的是,要是二妈看见他,喊他进去坐,或者是有什么好吃的,给他留一口,叫他去吃,最好是二妈也有那个意思,那就饿狗拽茅坑了。

    他想,幸福永远在路上,幸福是干出来的呢,天上哪儿会掉馅饼呢。他往近走几步,又往开里走,往开里走几步,又往跟前走,又走开了。

    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怎么走都走不远啊。走不拢,但是又不愿意离开。

    大热天,知了哇啦哇啦的叫着,蚊虫到处在飞窜,他全然没有感觉。他蹲在路边草丛中,这时候,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了,一个黑影出现了,他头发一下站立了起来,浑身起着鸡皮疙瘩,他心胸里像是煽着簸箕一样,要是有人碰见,最怕他二叔碰见,那他就完了。

    料想,人家只要揪着他耳朵问,这晚上你在我这家门口干啥,三更半夜想偷牛吗,他虽然想说,这不是在咱们家的院子附近吗,还不是可以随意逛逛嘛,肥水不落外人田啊,但是他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立马蹲下匍匐,躲到了草丛中。那黑影像是竖着耳朵也在听,犹豫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异常,抓起一把细砂土,一下子撒到二妈的瓦房上,稍许,二妈的房子后门门闩就发出清脆的响声,那黑影听见响声,就窜到门跟前,门吱呀的开了,门关上了,他知道这绝不是二叔,可那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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