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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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副卫尉脸色发白，意识迷离的模样，付南绾冷声问道：“副卫尉，还不说吗？难道……你就希望自己这样死去，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反派？”她没有想到这个人倒是能坚持的很，本以为不会用多少刑就能让他开口的。
付南绾冷眼看着他，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副卫尉已经痛苦的睁开眼睛了，他看着眼前模糊的几个人，吃力的说道：“付南绾，不过是个半道的公主，有什么……好得意的，迟早你会……死在……他们手里。”
“他们是谁！”听到这话，她连忙跑过去，揪起他的领子，凶狠的问着，她紧紧的皱起眉头，眯起的眸子变得狠厉无比，泛着逼人的寒光。
可是下一瞬，他竟是晕了过去，付南绾松开他的领子，拍了拍手，好像在拍掉手上的脏东西似的，回到椅子那里，冷酷的说道：“泼醒他。”
两个狱卒已经整整弄掉了他的两根手指头，痛苦的尖叫声不停的回响在整个大牢中，可是他却一直不开口。
付南绾有些烦躁，她看了看旁边的刑具，不耐烦的扬声道：“换一个，这个对他没用。”
两个狱卒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双手，有些恐惧的望向了她。
他们两个在大牢的时间也不短，在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里，经常做的就是逼供上刑这种事，本是早已冷漠的心，今日在这公主的压迫下竟是有些害怕。
“公主，用哪个？”
“有没有蚂蚁？”
“有……有。”
付南绾抬了抬下巴，示意着他们去拿蚂蚁。
这种蚂蚁不是普通的蚂蚁，而是一种专门养殖用于大牢的食肉蚁，将犯人的皮肤割下来一片，露出大片的鲜血淋漓的肉，将蚂蚁放上去，犯人就会感受到万蚁啃食的痛苦。
趁着一个狱卒拿蚂蚁的时间，付南绾又问了几句。
“我有些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为了守住谋反者的秘密而甘愿受这些苦？”
“……”
“金钱，地位，这些死了就没有了。”
“……”
“应该是受了什么威胁？”
“呵……我……不会……说的。”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付南绾轻笑一声，语气变得有些欢快，脸上也是勾人的笑容，“哦……那我大概知道了。”
“……”
“是不是，你的亲人，爱人，或者朋友在他们的手上？”
付南绾的话音刚落，副卫尉便闭上了双眼，但是她却没有错过他闭眼之前眼底的恐惧和担心。
“公主殿下，蚂蚁取回来了。”
她又抬了抬下巴，抱起胳膊注视着面前的一切，那副高贵的样子，与周身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是这种冲突的矛盾却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前来关心的纪准便站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的背影，可是一想到“妹妹”两个字，他便心中苦涩，低下头苦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绾绾，如何了？”
付南绾眼睛没有离开用刑的场面，嘴上却轻声回答道：“快了，对了，他家中有几口人，分别是谁？”
纪准没有想到她会问到这个问题，但还是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只有一任妻子，一个母亲，两个女儿。”
“只娶了一个？”
“听下人说他很爱他的妻子，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后就直接成亲，生活中也是相敬如宾很是恩爱。”
“可惜了啊。”
纪准有些疑惑，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随口问道：“可惜什么了？”
“有这样美满的家庭，还要为了几斗米做这种事情。”
若是他安心做好自己的副卫尉，拿着心安理得的银票，这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也不会就这么散了。
两个狱卒已经把蚂蚁放在了他的腿上，本是血红的一片顿时变得黑压压的，看的直让人恶心想吐。
感受到大腿上万千蚂蚁正在啃食，副卫尉痛苦的想要自我了断，可是两个狱卒就站在身边，根本就没有机会。
“还不说吗？”
付南绾悦耳的嗓音在他听来如同是女巫一般，在昭示痛苦的信息。
可是即使这剧烈的疼痛在折磨自己，每每想到妻子女儿甜美的笑容，他便咬咬牙继续承受着。
看到他死不开口的模样，纪准看了一眼付南绾，好像在问她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摆了摆手让两个狱卒退下，冷若冰霜的眼神射向了已经痛苦的难以忍受的副卫尉，淡漠的说道：“不知道你的妻女会不会知道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听到这话，他总算是抬起一直耷拉着的脑袋，半睁的眼睛祈求的看着付南绾，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说什么。
“若是你还不交代，今日你所收到的痛苦，我会一点不少的让你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全部承受一遍！”
听到这话，他好像瞬间有了力气，目眦尽裂的样子看起来恐怖至极，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付南绾以为他要说什么威胁的话，没想到吐出来的竟是两个字：“求你……”
她和纪准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已经有希望了，随后她又趁热打铁的说道：“只要你能认真回答出我问你的事情，我会派人护送你的母亲，妻子，女儿们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给她们足够下半辈子生活的银两，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威胁。”
话音一落，副卫尉好像突然没有了力气，脑袋里一直紧绷的弦也断裂了，一直坚持的事情好像没有了意义，毕竟无论他说不说，家人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但是如果他说的话，在这个公主和丞相的保护下，可能她们还有一线生机。
权衡利弊后，他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了句，“问吧。”
付南绾和纪准大喜，连忙遣走了两个狱卒，凑上前去。
“你要确保你说的是实话，毕竟你不可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但是如果你说了一句假话，我临安公主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骗人的了，只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护送我的家人们离开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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