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赵鑫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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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柔做了四菜一汤。汤本来她想煲鱼头汤, 但她现在闻到鱼腥味就想吐，就换成了清淡的山药排骨汤。
菜也比较清淡，除了一道赵鑫喜欢的金钱蛋放了重辣。
最后一道菜出锅, 山药排骨汤也煲好了, 唐柔从厨房探出头, “赵鑫, 来帮我一下。”
赵鑫放下书里的原文书, 快步走到厨房, “要我帮什么忙？”
厨房里飘着饭菜的香味，窗户因为热气泛起白雾, 唐柔踩着一双毛绒绒的拖鞋站在灯光下，系着一条淡蓝色的围裙，端着一个放了四样菜的托盘, 扬起的脸带着浅浅的笑意。
赵鑫的目光一凝，怔住了。
系着浅蓝色围裙, 站在灯光下, 融入烟火气的唐柔，仿佛与他心中最理想的伴侣完美重合。
见赵鑫在发呆, 唐柔歪了歪头，喊他, “赵鑫？”
赵鑫回神, “嗯……嗯？”
唐柔示意了下自己手不够用，说道：“帮忙把汤端出去吧。”
“哦, 好。”他点头，“好。”
四菜一汤上桌，唐柔又拿了碗筷，她问赵鑫, “你是要先喝汤还是吃饭？”
赵鑫看着唐柔，刚才厨房的那一幕始终挥之不去，此时他心跳加速，目光更像是万能胶水，黏在唐柔身上就移不开了。
理想伴侣。
完美重合。
唐柔……啊？
发现赵鑫又出神了，唐柔有点莫名，抬起一只手到他眼前晃了晃，“赵鑫？你怎么了？”
视线里出现唐柔的手，赵鑫反应过来，咳了一声，“没什么。”
“真的？”唐柔看他。
赵鑫重复道：“没什么。”然后他走到唐柔身边，拿过他手里的碗，而后把他推到桌边坐下。
“我来盛。”他说，“先喝汤吧。”
先给唐柔盛了一碗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赵鑫回到唐柔对面的位置坐下。
“尝尝，看看咸淡够不够。”唐柔摘了眼镜擦上头的白雾，微微眯起眼睛朝赵鑫一笑。
没了眼镜，唐柔的娃娃脸更加明显，嘴角弯起的弧度配上一头蓬松的自然卷，越发可爱。
赵鑫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他心口一热，迅速移开视线，低头喝汤，嘴巴说：“够了够了，很好喝。”
唐柔在桌下捏紧的手松开，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还没动过筷，就直接用自己的筷子给赵鑫夹了一枚金钱蛋，“再试试这个，你说要重辣，我就多放了点辣椒，不知道会不会太辣了。”
赵鑫盯着唐柔给自己夹菜的筷子。
唐柔循着他的视线低头，脸颊一热，迅速解释说：“是干净的，我还没动过。”
赵鑫耷耷的应了一声，“哦。”
唐柔疑惑地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补过头了，不然怎么觉会得赵鑫的语气有点失望？
金钱蛋吃进嘴里，赵鑫被辣的舌头吐出来，像是小狗一样“哈哈哈”，不停吹气，手也在旁边不断扇风，唐柔连忙给他倒了杯牛奶，“喝点，解辣的。”
等赵鑫喝完，唐柔才说：“看来是太辣了。”
赵鑫摇头，“不是。”
他的嘴唇被辣的通红，筷子却又伸出去夹了第二枚，“我就想要这个辣度。”
“……”
唐柔很诧异，但仔细想想，确实有部分人就是喜欢挑战极限，极辣、重辣、变态辣。他记得自己关注过某个up主，对方就经常作死。
不过赵鑫这样的大少爷居然也爱尝试这类挑战，他忽然觉得有反差萌。
见赵鑫不停地“哈哈哈”，却非常坚持在吃，唐柔沉吟了会，还是建议道：“少吃点。”
不然明天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可能要遭殃。
一顿饭吃了四十分钟，赵鑫一个人解决了一盘的金钱蛋，嘴巴辣肿了，不过他嘴角微翘，非常满足的模样。
唐柔摇摇头，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你最好多喝点水。”
赵鑫点头。
唐柔起身，收拾碗筷要去洗碗，赵鑫也站起来，小尾巴一样跟到厨房，然后把唐柔推出去。“碗筷我来洗吧。”他说，“你煮饭，我洗碗。”
唐柔愣了下，刚想问你会吗？想起赵鑫说过留学的时候打过很多工，那就应该……会吧？
不太放心地在门口站了会，见赵鑫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熟练地洗碗，刷锅，轻轻笑了。
唐柔怎么都觉得这一幕非常有纪念意义，就拿出手机，对着赵鑫拍了一张。
察觉到什么，赵鑫一手泡沫的转头，唐柔冲他晃晃手机。
再转回去洗碗时，赵鑫嘴角又控制不住上扬，几乎咧到耳后根。
收拾好厨房，赵鑫走出来，唐柔正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消食。
他看了唐柔一会，说：“那我先走了。”
唐柔停下来，惊讶问：“要走了？”他以为赵鑫会像以前那样，撒娇耍赖留下来。
赵鑫“嗯”了一声，有件事他想去弄明白。
—
从唐柔家里出来，走到楼下，赵鑫抬起头，望着顶楼那扇熟悉窗户里透出的光亮。
一动不动站了会，他才收回目光，大步走到停车的地方，上车离开。
半小时后，赵鑫在柏壮的酒吧前停车。
直接把钥匙丢给泊车员，赵鑫迈着大长腿，轻车熟路进入酒吧，找到窝在最角落卡座的柏壮。
柏壮看着突然出现的好友有点懵，懒懒散散没骨头的姿势瞬间改变，“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找你。”他扫了眼气氛热闹的酒吧环境，又瞥见不远处盯着他，神态毫不掩饰，跃跃欲试想过来搭讪的男男女女，皱了下眉，“换个地方。”
柏壮观察了会赵鑫，发现他眼底出现了少有的茫然，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跟我来。”
沿着员工通道上到三楼，柏壮用钥匙开门，进入他专属的休息室，“在这里说吧。”
赵鑫在沙发坐下，一双大长腿往茶几上一搭，脱了外套丢在旁边，放松靠在沙发背上。
柏壮取了两支高脚杯，又翻了瓶红酒出来，“82年的拉菲，喝吗？”
“不喝，我现在一肚子牛奶。”
“牛奶？”柏壮笑了，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轻晃了晃，满足地喝了一口，“你喝那么多牛奶干嘛？”
顿了顿，他眉梢一挑，意味深长，“啊，牛奶非‘牛奶’？”
“你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赵鑫瞪了他一眼，“我跟小柔一起吃饭，菜太辣了，为了缓解辣度喝了一大盒。”
柏壮无语，“太辣你不吃不就行了。”
“不行。”赵鑫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小柔特地做给我的。”
柏壮：“…………”
柏壮差点没把红酒喷出来，他难以言喻地盯着赵鑫，迟疑了半晌，终于再次暗示，“赵鑫，你一点都没感觉自己对唐柔很不一样吗？”
本来以为好友又会一脸懵逼的说出更理所当然的话，然而他忽然听赵鑫说：“好像是不一样。”
柏壮：“！！！”
卧槽，赵鑫开窍了？！
柏壮放下高脚杯，屁股一挪，凑到赵鑫身边，右手捏拳锤了他一下，“你总算开窍了啊。”
开窍，什么开窍？
赵鑫疑惑地看柏壮。
对上他的眼睛，柏壮：“？”
柏壮无奈扶额，深深对好友在感情方面太过迟钝这件事感到绝望，“……行吧。”
过了会他问：“先不谈这个，你有什么事找我？”
赵鑫斟酌了会，把晚上对唐柔萌生出的“完美理想对象”的想法告诉柏壮，接着又描述了跟唐柔接触的感受。
“在电影院不小心吻到小柔的时候，心跳的非常快。”
“她总爱发呆，走路不看路，我每次都被她吓到，很担心。”
“她纠结要选哪一款蛋糕时微微皱眉，又鼓起腮帮子的样子，非常可爱。”
“她强迫我去面对我爸和我哥，我很生气，可我舍不得骂她，更舍不得哪怕轻轻打她一下。”
“她握着我的手、拥抱我，我就没那么难过了。”
“海边的日出很美，拥抱她的时候，有一种幸福感。”
“她给我做饭，系着围裙站在厨房朝我笑，我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转开。”
……
—
送走赵鑫，唐柔原本是准备码字的，但一通电话过来，他又换掉家居服出门了。
来到约定的咖啡厅，唐柔很快找到坐在靠窗位置，安静翻看杂志的范校林。
她朝他走过去。
“范大哥。”
“小柔。”范校林放下杂志，起身给唐柔拉开椅子。
唐柔要了杯果汁，然后看向范校林，“范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刚从英国回来，给你带了份礼物。”说着，他从一侧的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打开看看。”
“那我不客气了。”盒盖打开，里头放了一本厚厚的原文书，唐柔诧异地看着它，范校林又轻声说：“翻开第一页看看。”
唐柔闻言，动作小心地翻开书页，入目的签名让他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他小声惊呼，“霍朗教授的签名！”
范校林眼尾勾出淡淡的笑意，摸了摸唐柔的头，“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本书，又特地跑到牛津找教授签名，你能喜欢就好。”
唐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闪闪发亮，“喜欢，特别喜欢！”
爱不释手地捧着书，掌心轻抚书封，过了会唐柔才抬头，“对了，范大哥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
范校林闻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小柔，你跟赵鑫……你要跟赵鑫结婚了，是吗？”
唐柔垂眸，放下手里的书，两只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
他看到赵鑫的微博了。
尽管照片里只有影子和手，但他认得出来，其中一只是唐柔的手。
唐柔的虎口处有一颗痣。
范校林指头勾着咖啡杯，咖啡滚烫，他却毫无感觉，“小柔，你喜欢赵鑫？”
假结婚的事，如果让范校林知道，一定会极力反对，唐柔不想节外生枝，弄出麻烦，毕竟他已经答应了赵鑫。
所以思考了会，她说：“嗯，我喜欢他。”
范校林安静地注视唐柔，目不转睛，眼神晦涩难懂。
唐柔小声问：“范大哥，你不想让我跟他在一起吗？如果那样的话，我……”
“不。”范校林喉头滚了滚，声音有些艰涩，“我不反对。”
“我以为你反对，”唐柔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太好了，那我们就还可以是朋友。”
朋友啊。范校林无声叹息，在心底苦涩地笑了声，是啊，他们曾经是师生，一辈子也摆脱不掉这层关系，除了朋友，还能有什么？
这不是自己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确认并且在坚持的事啊。
再次看向唐柔时，范校林已经掩去了先前的神色，又恢复温柔模样，“赵鑫对你好吗？他的家人呢？”
“很好。”唐柔想起刚刚微博刷到的赵氏集团官博官宣，以及赵信的抽奖微博，眉眼弯了起来，“他的家人都很好。”
“嗯，那就好。”范校林又说了一遍，“那就好。”
两人继续在咖啡厅坐了会，范校林给唐柔讲了不少英国出差的趣事。
将近十点，两人才起身离开。
将唐柔送到家，范校林站在车边，目送唐柔走远，忽然又开口叫住他，“小柔。”
他快步走到唐柔面前，俯身轻轻抱住她。
“小柔，要幸福。”他拍着唐柔的背，“要开心。”
唐柔眨了眨眼，也回抱了范校林。
这时，赵鑫的声音突然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赵鑫开窍了吗？
A:开窍了。（感天动地。）
B:没有。（他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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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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