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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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枫露城的特大新闻就是，西区仓库中有一伙邪教徒三十人，集体点火自杀。邪教徒吗，集体自杀很正常的。
就算邪教徒没有集体自杀，被宗教裁判所发现邪教徒，也会送他们上路。
枫露城中有四大教堂，其中战神教堂在南区，工匠之神的教堂在东区，大地母神的教堂在北区，商业之神的教堂在西区。
知道更多消息的办案治安官们，则是在现场的地上发现了凌乱的塔罗牌，以及仓库中二十二把座椅。这似乎昭示着整个邪教组织是以塔罗牌为原型构架的。
不过这些不会见报，只会被记录在案。
哈克经理，这一天又热情饱满的来上班了，作为首饰销售的经理人，新工作十几天时间哈克已经拿到过三次销售分成了。
千分之三的销售分成，三次分别拿了一百金币，五十金币，四十金币。
这远远超过哈克六十金币的年薪，不过，这行就是这样。别人去贵族家，连大门都进不去。
而哈克的祖母、母亲、姐姐、妹妹，几代人都在弗朗哥侯爵家做仆人，哈克才能得到这样进入贵族家推销的机会——而打开了国内顶级贵族弗朗哥侯爵家之后，其他贵族家的大门也对哈克打开了。
也就是拿着销售分成，才让哈克觉得，可以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家中一个女仆也不够用，如今可以考虑多雇佣几个女仆以及厨师。马车和马车夫，也可以考虑一下，几百金币，如今觉得也不是很贵。
以前做金银首饰销售经理的时候，哈克年薪加上销售分成，每年收入大约四百多金币。
以现在的情况看一个月的销售分成，差不多就有四百金币了，自己的生活，肯定要提高几个档次。
前两天，家中被抓五个盗贼的时候，哈克才知道主人一家来这里经商竟然没有拜码头，这种事难道还要人说吗？
哈克感觉，西区的小刀党很快会凶猛地报复主人一家的。不过昨天晚上，比今天早上的报纸更早得到了消息的哈克终于安心睡了一觉。
原因是昨天的消息是小刀党的高层全灭。据说是自杀。但哈克才不信呢，小刀党在西区已经几十年了，人员都换了两三代，要自杀早就自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考虑到自家主人前脚和小刀党结仇，后脚小刀党高层全灭，大概率是主人一家背景更大，才不怕小刀党的。
这样的主人，在商业之神教会内部，恐怕也是大人物吧。
在哈克看来，除了贵族，能对抗当地帮会的也只有教会了。
张成一家，餐桌。
最近几天，除了米兰达上桌之后，完成部分训练的大骑士爱莎也上桌了。
“米兰达，你打倒了盗贼。立下了功劳。你有什么心愿没有？”
米兰达：“这全是老爷的恩赐。”
“我现在问你心愿？”
米兰达：“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个妹妹已经十二岁了，可不可以让她来家中做一个二等女仆。打扫这等事，她还是做得来的。”
米兰达想的是，如果家中少一口人吃饭，那剩下的几个兄弟姐妹就能每餐多吃一口，给家里减少一些负担。至于老爷家，肯定不缺这一份仆人伙食的——家中除了贴身女仆，其他仆人主食只有燕麦面包，其他配给也比贴身女仆差一等。
而黑面包的主料是面粉中筛出的麦麸，在张成这等大商人家庭，筛出的麦麸混合在马饲料里喂马就行了。麦麸对人而言，口感极差也没什么营养。
“既然这是你的心愿，那没问题。你可以乘坐家中的马车回家一次，嗯，带着二十个金币，是给你的奖赏。”
“谢谢老爷。”
饭后，管理仓库的柳云蕊给了米兰达一袋钱币。里面是十九个金币和二十个银币，想到不用去换零钱了，米兰达：“谢谢蕊儿小姐。”
蕊儿小姐：“去吧，已经通知过车夫了。”
米兰达坐上马车：“北区，路易大街，洗衣巷，十九号。”
四十五分钟后，马车在洗衣巷十九号门前停下。
米兰达深呼吸了一次，下车推门进去。
米兰达小时候，家中不是住在这里的，原本米兰达的母亲是一个子爵家贵族子弟的情人，最早也是从子爵继承人的贴身侍女转职而来。而米兰达的母亲在失宠后，和这个子爵继承人的男仆又搞在一起，最后两人结婚生下米兰达。
后来子爵继承人发现前情妇和自家男仆已经在一起之后，给男仆换了一个工作。断掉了和前情人的关系。
那时候，米兰达的家庭还有一些积蓄，年收入虽然不及中产阶级，但日子过得还算小康。
后来随着米兰达的弟弟妹妹们越来越多，家中积蓄逐渐减少，米兰达的母亲也不得不出来工作，可没受过教育的大龄妇女，能做的工作也就那么几样——要么乖乖给那些粗人分开双腿一次拿两个铜子，要么去帮人洗衣。为了工作方便，也为了省些租金，家中搬到了洗衣巷——这里集中了大量帮人洗衣妇的妇女，住在这里也可以轻松的接到洗衣的工作。
毕竟像是盘腰老爷那样，专门雇几个洗衣妇女在家专门负责洗衣熨烫晾晒，不是中产阶级家庭的收入能做到的。
子爵继承人：“我真是聪明！”
敲门进屋，除了上班去的父亲，其他人都在。已经能帮忙的弟弟妹妹们，开始给母亲打下手洗衣服。母亲负责检查和熨烫。
看到进来的是米兰达，母亲放下里面燃烧着木炭的铁熨斗：“米兰达，你怎么回来了？”
按理说，一等女仆进了大户人家的门，基本上是不会回来的。除非是做错事被辞退。不过那可不是好消息。
米兰达：“马上就要回去的。这次来，我是来带娜塔莎离开的。在盘腰老爷家，我给娜塔莎要了一份二等女仆的工作，这样娜塔莎就能养活自己了。”
“这样啊，娜塔莎，你收拾一下自己，然后跟着姐姐出门。”
米兰达放下钱袋：“里面是十五个金币和十五个银币，别问怎么来的，问就是我已经是盘腰老爷的形状了。妈妈你收好。我带娜塔莎走了，你们买点好东西吃。”
母亲了然，自己也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当年那个子爵继承人也是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不过，渐渐地，他身边女人更多了之后，就没了自己的位置。青春年少的自己闲居别处，那个子爵继承人偶尔只让男仆来送些东西和钱，就这样，自己勾引了男仆，然后有了米兰达。
十五个金币又十五个银币，对当年风光时期的自己来说，也不算什么，不过，如今已经是家中三四个月的收入。
拿到钱袋的米兰达母亲说道：“好了，都停一停手中的工作。大家出去吃好的。”
“妈妈，吃什么？”
米兰达母亲：“奶油白面包，香肠、炖羊羔肉。还有伯爵红茶。”
“噢噢噢……”
米兰达带着妹妹娜塔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迪西街附近一家蛋糕店停下。在蛋糕店里面，米兰达点了奶油蛋糕、砂糖蛋糕。以及两杯伯爵红茶。
等两块蛋糕端上来，米兰达用餐桌上的银刀将每块蛋糕切下三分之一给自己，大块的留给妹妹娜塔莎。
娜塔莎看着两块巴掌大的蛋糕流口水：“姐姐，我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我早就想来尝一尝了，以前很小的时候，我记得我吃过，不过那时候的记忆中蛋糕的味道，我早已经忘记了。”
“谢谢姐姐。”娜塔莎用刀叉切了蛋糕，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原来是这个味道吗。嗯，我想起了。”尝了蛋糕的米兰达指点妹妹说：“以后在盘腰老爷家工作，干活慢点没人说什么，记得不要犯错就是。”
“嗯嗯。”
“你还要吃两年苦，然后才能看盘腰老爷是不是看得上你。”
娜塔莎：“要吃什么样的两年苦？”
米兰达想了一下仆人伙食：“主食燕麦面包，早餐配煮鸡蛋、煮牛奶，午餐配煎香肠，晚餐配煎鱼，大碗劣茶少量奶油，就这些。”
娜塔莎已经吃了一嘴的奶油：“那也不苦啊。当然，没有这里的蛋糕好吃。”
米兰达望着妹妹：“对你而言，或许是吧，不过我现在已经吃不下去那些了。”
喝完伯爵红茶休息了一下，米兰达才带着妹妹娜塔莎来到家中，将妹妹交给二等女仆们的首领管理。以前三十个房间六个人打扫，现在七个人打扫。
过了几天，完成大骑士发劲训练的爱莎在饭后问：“老爷，我也想立功？”
张成：“总有机会的，这样，以后早上买菜由你负责带钱。嗯，我想这样你很快就能立功了。”
“是的，老爷。”
这样相当于从娇儿小姐手中分走了一份工作。不过，这么多天下来，该看到的娇儿应该早就看完了。
从第二天开始，爱莎每天早上从蕊儿小姐那里拿来购物清单和一袋金币，带着两个厨娘乘着家中的四轮马车去早市购买这一天需要补充的生活物资。
为了照顾不大识字的爱莎，购物清单是黛儿小姐画出来的，然后蕊儿小姐给爱莎先念一遍，免得出错。
不认字没事，看图是人人都会的。
而且还有经常出门购物的两个厨娘，就算出错，也不会离谱。
而爱莎的购物之旅，第一次就被人盯上了，一个小姑娘，拿着钱袋不断地付出一枚枚金光闪闪的金币拿回找零，身边甚至没有男人保护着。怎么能不让坏人盯上，除非这里没坏人，不过人多的地方坏人自然也多。
正在等候着找零的爱莎突然被人从侧后面撞了一下，爱莎刚想回头去看哪个混蛋撞得自己，眼角余光中，手突然伸出抓住一个伸入了自己钱袋的小手：“好哇，一个从后面撞我，一个偷我的钱。”
而这时候，爱莎身边的厨娘也扭住了刚才撞爱莎的人，是个半大小子，看着也就十三四岁上下。
被爱莎抓住的小贼年龄更小，也就十岁，手腕被一个大骑士抓住，不由得喊道：“松开松开，疼死我了。”
爱莎：“松开，等见到治安官自然给你松开，走吧。和我去见治安官。”
小贼：“不要啊姐姐，我不要去治安官那里。他们那里刚饿死五个人。都是我认识的。”
爱莎：“既然你做了这行被抓住，就得有这个觉悟。走吧。”
爱莎和两个厨娘将小贼和半大贼扭送过去一起交给了治安官，路上半大贼口口声声说和他没关系，自己不认识那个小贼，等到治安官一来，见到这两位：“又是你们两个扒手失手了啊，好了，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了。”
半大贼被治安官揭了老底，也就没话可说了。半大贼从八岁开始，就每月不断的被扭送进各地治安官那里，这里的治安官也见过十几次了。不熟才怪。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领导小刀党的人已经四分五裂，现在这帮小贼们没了管理人，都是自己给自己赚身家，这也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人会给他们来交罚款——以前都是小刀党的盗贼部领导来这里缴纳罚款赎人的。
可如果自己把自己的藏宝地告诉其他人，别人肯定不会来给他缴纳罚款，而是挖了他的宝藏后吞下去。
看着脸色煞白的半大贼，治安官笑道：“放心，有你一个好消息。国王陛下的首相大人签署了招兵令，从昨天开始现在羁押的犯人都会送进军队中的死囚营。到时候就是国家军队给你管吃管住了。这不比在街上混强吗？”
半大贼原本还只是吓得发抖，现在已经泪奔了：“不，我不要去。”
传统军队的死囚营，作为每战的先锋部队，死伤总是最高的，在里面能活下一年都是以奇迹来称呼。以前小刀党总是能在招兵令期间提前得到消息，暂时偃旗息鼓，避免有成员被抓。
不过，现在就算小刀党残余的高层得到消息，也不知道该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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